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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嫡女無雙:重生藥香里的復仇棋

4、藥鋪誣陷巧化解

藥鋪里的藥香被人聲攪得有些渾濁。

王屠戶媳婦還攥著小杏的手,可那丫頭喝了解藥后已能輕聲喚疼,她眼底的狠勁便散了大半,只紅著眼眶瞪著阿福:“好個黑心肝的,我家小杏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王嫂子!”趙掌柜抹了把額角的汗,轉身便見門簾一掀,王管家喘著粗氣擠了進來。

他穿青灰色直裰,腰間掛著串銅鑰匙,進門先掃了眼滿地狼藉,又將目光釘在縮在墻角的江晚卿身上,當下便拔高了聲音:“好個江晚卿!我就說前日里讓你管藥柜是太過輕信,如今倒鬧出人命官司!”

江晚卿垂著眸,指尖輕輕蹭過腰間的青布包。

她本就生得清瘦,此時縮在陰影里,倒真像被嚇破了膽的模樣。

錢學徒從后堂擠出來,手里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芝麻糖,見王管家發威,立刻搓著手幫腔:“掌柜的您是沒瞧見,今早江姐兒特意支開我去曬陳皮,她自個兒在藥柜前磨蹭了小半個時辰——”

“錢哥這話說的。”

江晚卿忽然開口,聲線軟軟的,倒像被冤枉的小媳婦,“我支你去曬陳皮,是趙掌柜前日里說新到的廣陳皮要趁日頭好收干,你忘了?”

她抬眼時睫毛顫了顫,“再說了,阿福添草烏的方子,是給王屠戶家的風寒藥吧?我管的是內傷藥柜,風寒藥柜在東墻第三排,錢哥你每日晨掃都要擦那排柜子的銅鎖,怎的今日倒忘了?”

錢學徒的臉“騰”地紅了。

他前日里貪睡,確實沒擦東墻的藥柜鎖,這事兒趙掌柜前日還念叨過兩句。

王管家的話被截了半截,正要發作,江晚卿卻蹲下身,指尖輕輕撥了撥腳邊散落在地的藥材。

“川芎不該在這兒。”

她捏起一片被踩碎的川芎,“東墻風寒藥柜里是紫蘇、桂枝,川芎在西墻的活血藥柜。”

她又撿起半片碎瓷,“這是定窯的冰裂紋,咱們藥鋪盛藥材用的是粗陶甕,趙掌柜上月才摔了個定窯茶盞——”

她抬眼看向王管家,“王管家房里那套定窯茶具,是不是少了個茶托?”

王管家的臉色瞬間煞白。

他上個月確實打碎了茶托,怕趙掌柜說他鋪張,便悄悄把碎片扔到了后巷。

江晚卿將碎瓷片放在案上,又指了指被撞歪的藥柜:“藥柜的銅鎖沒壞,是從里面打開的。阿福說他添草烏,可草烏在毒性藥材柜,鑰匙在趙掌柜腰間——”

她看向趙掌柜,“趙叔,您今日可曾離過鑰匙?”

趙掌柜猛地摸向腰間,那串銅鑰匙還好好掛在褲帶上。

孫伙計一直靠在門框上沒說話,此時忽然笑了:“小丫頭片子,倒比我這老東西眼尖。”

他蹲下身扒拉地上的藥材,“防風、荊芥、草烏...草烏是后添的沒錯,可防風少了三錢,荊芥多了兩錢——有人故意把藥材量攪亂,好讓藥湯喝出問題。”

王屠戶媳婦湊過來看,越聽越迷糊:“那...那到底是誰害我家小杏?”

“張媽媽。”江晚卿聲音輕,卻像塊石子投進靜潭。

阿福猛地抬頭,眼淚還掛在臉上:“我...我只說是張媽媽,可張媽媽是大房的人——”

“放肆!”王管家突然拍了下案幾,震得藥罐叮當響,“大房主母賢良淑德,怎會指使下作婆子?江晚卿,你莫要為了脫罪攀扯貴人!”

他轉向趙掌柜,語氣軟了些,“趙兄,這事兒鬧到主家耳朵里可不好,依我看先把江晚卿關柴房,等查清楚了再——”

“等等。”江晚卿按住腰間的青布包,“要查清楚,得看今日藥鋪的出入記錄。”

她看向孫伙計,“孫伯,每日辰時到酉時,誰進后堂取藥、誰送藥材進來,賬房都有登記。”

孫伙計眼睛一亮:“對!前日里我還說要把出入簿子收嚴些,今日倒成了關鍵。”

他拽著王管家往賬房走,“王管家,勞煩你把鑰匙借我使使。”

王管家的手在袖中抖了抖,勉強笑道:“孫老哥這話說的,賬房鑰匙我自然帶著。”

可等他打開賬房木門,眾人圍過去一看,那本墨綠封皮的出入簿子好好躺在案上,只是最后一頁被撕得干干凈凈,只余下半枚帶血的指甲印。

江晚卿的瞳孔微微一縮。

她分明記得昨日收鋪時,孫伙計還在出入簿上記了劉屠戶來送豬苓的時間——那頁紙,該是被人連夜撕走了。

“這...這定是那阿福干的!”錢學徒突然拔高聲音,“他方才還在藥柜邊晃悠,準是他撕的!”

阿福嚇得直往后縮,額頭撞在墻上:“我沒...我連賬房門朝哪開都不知道!”

王屠戶媳婦的臉又沉了:“合著鬧了半天,連個真兇都找不著?”

她扯著小杏要走,“明日我便去主家告狀,藥鋪害我閨女,總得有個說法!”

“王嫂子留步。”江晚卿突然攔在門前。

她原本耷拉著的眼尾挑了挑,此刻倒不似往日木訥,“小杏的藥湯里草烏量不多,我昨日在《千金方》里翻到,草烏配綠豆、甘草能解,您方才也見了,喝下半碗解藥就緩過來了。”

她從青布包里摸出個紙包,“這是我配的續藥,每日煎半盞,連喝三日,保證小杏活蹦亂跳。”

王屠戶媳婦捏著紙包,眼神松動了些:“你...你怎的知道這些?”

“我是藥鋪學徒,自然要學這些。”江晚卿又笑了,眼尾彎成月牙,“再說了,若是我要害小杏,又怎會主動煎解藥?”

王屠戶媳婦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重話。

她拽著小杏走出門時,日頭已經偏西,斜光透過窗紙照在江晚卿臉上,將她眼底的冷意鍍得溫溫柔柔。

“晚卿。”孫伙計突然壓低聲音,“你方才說的定窯碎瓷...是何時發現的?”

江晚卿摸了摸發間的木簪:“昨日掃后巷時,見王管家房后有碎瓷閃光。”

她頓了頓,“孫伯,您說這出入簿子最后一頁被撕...會不會有人比咱們更早知道今日要出事兒?”

孫伙計的眉峰挑了挑。

他正要說話,忽聽前堂傳來腳步聲。

那聲音極輕,像是鞋底蹭過青石板的細響,卻讓江晚卿的后背瞬間繃直——那是雙云頭繡鞋,鞋面用金線繡著纏枝蓮,正是沈氏房里那幾個大丫鬟常穿的款式。

暮色漫進藥鋪時,江晚卿又蹲在了藥園里。

百部的葉子上還沾著水,她望著陳二挑水的背影,想起方才賬房里那半枚帶血的指甲印。

風里飄來若有若無的沉水香,是東巷那家香粉鋪子的味道——沈氏房里的熏香,正是從那家鋪子訂的。

青布包里的碎玉又硌了她掌心一下。

她低頭看了眼,那是塊邊角被磨得圓潤的翡翠,前日里在藥柜底下撿到的——和張媽媽腕上的翡翠鐲子,缺的那一角,分毫不差。

墻角的蟋蟀突然噤了聲。

江晚卿聽見前堂傳來王管家的笑聲,又尖又細,像根針戳進耳朵里。

她攥緊了手,碎玉的棱角扎得掌心發疼,卻讓她的眼神愈發清亮——這局棋,才剛擺開架勢呢。

前堂的門簾被掀開。

春桃踩著金線繡蓮的云頭鞋款步進屋,腕上銀鈴輕響,面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趙掌柜、孫伯,主母聽說藥鋪出了亂子,特意讓奴婢來問問情況。”

她眼尾掃過縮在角落的江晚卿,聲音陡然甜了幾分,“這不是江妹妹么?前日里還聽王管家說,你配的止咳膏得了陳大夫夸贊,原是個有本事的。”

趙掌柜忙不迭作揖:“春桃姑娘快請坐,這事兒正查著呢——”

“查?”春桃指尖撥了撥案上的碎瓷片,“倒不如說江妹妹查得太積極了些。”

她轉向江晚卿,笑容里多了根刺,“妹妹可知道?主母常說,咱們做下人的,最要緊是守本分。前日你替張媽媽補了漏配的朱砂,昨日又幫孫伯整理了三十年的老藥方,今日更把藥鋪鬧得雞飛狗跳——妹妹這般積極,莫不是...想在主子跟前掙個臉面?”

藥鋪里的空氣陡然一滯。

錢學徒縮著脖子偷瞄江晚卿,王管家的喉結動了動,到底沒敢接話。

江晚卿垂著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青布包的穗子,倒像被說中了心事的小丫頭。

直到春桃的笑聲刺得人耳膜發疼,她才慢慢抬眼,眼尾還帶著點怯生生的紅:“春桃姐姐這話,晚卿聽著糊涂。”

她摸出懷里的藥瓶晃了晃,“今日小杏中毒,晚卿若想掙臉面,該等她咽了氣再哭天搶地,好讓主母瞧見我的忠心——可晚卿偏生蠢,見著孩子疼就慌了神,熬了解藥又配續藥,倒把掙臉面的機會給攪了。”

春桃的笑容僵在臉上。

江晚卿又指了指地上的川芎碎瓣:“再說了,晚卿若想出頭,該把定窯碎瓷藏起來,把出入簿子撕得更干凈些——畢竟王管家是主母跟前的人,晚卿若攀扯他,豈不是自斷活路?”

她聲音越說越輕,像片飄在藥香里的薄云,“姐姐說晚卿積極...晚卿不過是怕藥鋪的錯,最后落在家主頭上罷了。”

春桃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原想借“出風頭”把水攪渾,不想這看似木訥的丫頭竟把話頭繞到了主家聲譽上——沈氏最忌諱旁人說她管家不力,若真讓江晚卿坐實了“維護主家”,倒顯得她們這些主子身邊的人成了攪局的。

“罷了,奴婢回去回主母便是。”

春桃甩了甩袖角,銀鈴響得刺耳,“只是江妹妹,有些事...莫要太聰明。”

她轉身時瞥見江晚卿腰間的青布包,那邊角露出點翡翠的綠意,瞳孔微微一縮——那顏色,倒像極了張媽媽前日里哭著說的翡翠鐲子。

江晚卿望著春桃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指尖輕輕撫過青布包。

晚風卷著沉水香飄進來,她聞著那熟悉的味道,嘴角慢慢勾出個極淡的笑。

墻角的蟋蟀又開始鳴叫,可這一次,叫聲里多了絲破繭的清亮——沈氏的棋子落了,她的后手,也該動了。

燚山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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