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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安瀾

第二章“穿越”,來到舊時代(求收藏)

姚夢的童年記憶里,祖母的身影總是帶著陽光的溫度和松木的香氣。

作為武將世家的后人,祖母的身體里仿佛蘊藏著一座永不熄滅的火爐。

尤其是寒冬臘月,當凜冽的風刮得人臉生疼時,祖母那雙溫暖干燥、布滿薄繭的大手,總會將她冰涼的小手整個包裹住。

那暖意絲絲縷縷,從指尖一直熨帖到心窩。

丫鬟蘭花遞來的精致小暖爐,她總是不屑一顧,小小的身子固執地往祖母懷里鉆,貪婪地汲取著那份源自血脈、令人安心的暖意。

她尤其喜歡賴在祖母房里過夜。

盡管祖母每日天不亮便要起身,在庭院中晨練——或舞劍生風,或打拳如雷,那清越的劍鳴與沉穩的腳步聲總會將她從睡夢中喚醒。

可她從不哭鬧,反而揉揉惺忪的睡眼,裹著小被子趴在窗欞邊,癡癡地望著庭院中那道矯健的身影。

晨曦微光中,祖母手中的長劍化作銀練,挑、劈、砍、撩、刺!

每一個動作都干凈利落,帶著沙場點兵般的銳氣,與腳下沉穩變幻的步伐相得益彰,英姿勃發,直看得小小的姚夢心馳神往。

這份向往在心底生根發芽。

自記事起,她便纏著祖母要學。

父親對此卻憂心忡忡,甚至不惜想出些“歪點子”來阻撓。

他會特意帶她去逛繁華的夜市,看花燈,聽雜耍,哄她玩到夜深,指望她次日睡過頭。

可小小的身體仿佛裝著無形的鐘表,到了祖母晨練的時辰,無論身處何地,她總能準時醒來,邁著小短腿,跌跌撞撞也要沖回祖母的院子。

父親終究拗不過女兒眼中那簇倔強的火苗,只得無奈應允,還親手為她削了一把小巧玲瓏的木劍。

只是放心不下,又指派了好幾個伶俐的丫鬟嬤嬤寸步不離地看著,生怕這金尊玉貴的小祖宗磕著碰著。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

一個慵懶的午后,姚夢在自己的小院里興致勃勃地模仿著祖母的劍招。

一個旋身動作,腳下被青苔一滑,小小的身體失去平衡,驚呼聲中,額頭重重磕在院角的石墩上,瞬間劃開一道血口子。

“小姐!”蘭花嚇得魂飛魄散,聲音都變了調,一邊對著旁邊的丫鬟急喊。

“快!快去叫老爺夫人!請大夫!”

一邊蹲下身,手忙腳亂地掏出自己的絹帕,試圖擦拭那刺目的血跡。

她的手抖得厲害,動作失了分寸,難免有些重。

尖銳的疼痛襲來,姚夢卻咬緊了嘴唇,硬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反而用稚嫩的聲音反過來安慰蘭花:“蘭花姐姐別怕!不礙事的!我們江湖中人……流血不流淚!”

那時的她,對“江湖”二字懵懵懂懂,只覺得那是頂頂威風、不怕疼、充滿了俠氣與故事的地方。

蘭花被她這副強裝大人、人小鬼大的模樣逗得“噗嗤”一聲破涕為笑,可這一笑牽扯太大,眼眶里蓄積的淚水反而簌簌滾落下來。

父親母親聞訊匆匆趕來。

母親一把將她摟進懷里,心疼得直掉淚,對著傷口輕輕吹氣。

父親則面色鐵青,嚴厲的目光如刀子般射向跪在地上的蘭花,嚇得她深深埋著頭,肩膀微微顫抖。

姚夢見狀,掙扎著從母親懷里滑下來,小跑到父親身邊,小手緊緊攥住他的衣袍下擺,仰起帶著血痕的小臉,眼神清澈又堅定:“父親,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不關蘭花姐姐的事,您不要罰她,好不好?”

就在這時,祖母那熟悉而穩健的腳步聲傳來。

她雖未親眼目睹全過程,但掃一眼現場便了然于胸。

老人家眉頭微蹙,聲音帶著武將特有的爽利:“練武之人,磕磕碰碰在所難免!大驚小怪什么?一點皮外傷罷了,休要小題大做!慈母多敗兒!”

最后一句,目光銳利地掃過還在抹淚的母親。

父親見祖母發話,只得壓下怒火,恭敬應道:“母親教訓的是,孩兒謹記。”

得了“靠山”撐腰,姚夢立刻像只小雀兒般撲到祖母身邊。

祖母彎下腰,粗糙卻溫暖的手指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仔細檢查傷口,語氣難得溫和:“頭暈不暈?眼冒不冒金星?”

“沒有!一點事兒都沒有!”姚夢挺起小胸脯,回答得斬釘截鐵。

父親嘆了口氣:“我去尋些上好的玉容膏來,女兒家破了相總是不好。”說罷便匆匆離去。

母親見父親走了,才怯生生地走到祖母面前,聲音帶著懇求:“母親,媳婦知道您疼夢兒。可如今朝廷重文輕武,風氣如此。夢兒她終究是個女孩兒家。與其舞刀弄槍,傷筋動骨,不如讓她學些插花、刺繡、品茶的雅事,將來也好……也好尋個好人家。您看這傷……”

母親的目光再次落在姚夢額頭的傷口上,滿是憂慮。

祖母沒有立刻反駁,她沉默了片刻,目光深邃地望向庭院中那棵蒼勁的老松,仿佛透過它看到了更遙遠的東西。

最終,她只是平靜地說:“功夫,我只負責教。學與不學,由夢兒自己定奪。你們商議吧,一會兒讓她到我院子里,給我個準話便是。”

說完,祖母轉身便走,來時步履如風,去時卻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躊躇,甚至在院門口停頓了一下,回頭深深地看了姚夢一眼,終究什么也沒再說,身影消失在回廊盡頭。

院子里只剩下姚夢、母親和一眾屏息的丫鬟嬤嬤。

母親蹲下身,將姚夢重新攬入懷中,溫柔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夢兒,聽娘的,咱們不練了,好不好?娘教你繡最好看的錦鯉,還有成雙成對的鴛鴦。要不,你去和弟弟一起聽夫子講書?弟弟也該開蒙了。娘本想著,女兒家不必考功名,只要你開心便好,可多學些經史子集、理家算賬,總歸是安身立命的本事,比……比這刀光劍影的強啊。”

母親言辭懇切,眼中是化不開的擔憂和愛憐。

姚夢的小手無意識地絞緊了衣袖,低著頭,沉默得像一尊小小的石雕。

她能感受到母親的拳拳愛意,也明白世俗對女子“本分”的框定。

女子習武,在世人眼中,終究是離經叛道,不合時宜。

母親期盼的,是她能長成一位溫婉嫻靜、通曉詩書的閨秀,而非舞刀弄劍的“野丫頭”。

母親見她小臉糾結成一團,心又軟了,撫摸著她的頭發輕嘆道:“若實在想不通,便回去好好想想?娘不逼你。你若覺得練武,你開心的話,那便依你。只是,以后便要和弟弟一同去家塾了,你父親會請一位夫子來,正經的教你們姐弟學問。”

姚夢抬起頭,望著母親溫柔卻隱含憂慮的臉龐,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聲音平穩:“母親,讓夢兒回去想想吧,一會兒……一會兒就去回祖母的話。”

母親點點頭,眼中憂色未減,卻依舊溫柔地拍了拍她:“好孩子,去吧。無論你選哪條路,娘都在你身后,為你托底。”

姚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鄭重地點點頭,轉身慢慢走回自己的小院。

陽光灑在青石板路上,拉長了她小小的、帶著困惑的身影。

前路的選擇,如同迷霧籠罩,一邊是母親的期許和世俗的坦途,一邊是祖母的劍光和心底的渴望。

······

這具小小的身體里,住著一個歷經滄桑的靈魂。

或者說,這具軀殼承載的意識,并非此世原生的產物。

用“穿越”或許不夠準確,更像是一場冰冷科技下的意識流放。

她的前世,終結于一種名為“漸凍癥”的酷刑。

清晰的意識被囚禁在日漸僵死、腐朽的軀殼里。

最初的三年,輪椅是她的囚籠。

她還能勉強操控自己,完成一些日常。

后來,冰冷的機械臂接管了她的生活。

再后來,連最原始的排泄本能,都徹底背叛了她。

尊嚴?

早已被碾碎在失禁的污穢和護理人員(即使是機器人)程序化的動作里。

自殺的念頭曾無數次在絕望的深淵中翻騰,卻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成了奢望。

只能像一灘逐漸凝固的蠟,在單人公寓里,無聲無息地等待最后的腐敗。

直到某一天,一個聲音,通過護理機器人的揚聲器傳來,如同深淵盡頭驟然亮起的一線微光:“有個項目,舍棄舊軀殼,獲得新的人生。風險極高,你是否愿意成為實驗體?”

真偽?

陷阱?

她已無力也無心分辨。

一個徹底癱瘓的“廢人”,還有什么值得被欺騙和利用的價值?

在這個“家庭”概念早已解構、個體需求被精準滿足、血緣紐帶讓位于志趣相投的時代,她早已是孤島中的孤島。

誰會靠近一個散發著衰敗氣息的孤島?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到實驗室的,可能是睡著了,就被綁架了吧,嘻嘻!

再次“醒來”,身處一個冰冷的實驗室。

她的視角很奇怪,仿佛靈魂出竅,看著“自己”在一個巨大的玻璃罩后面,她的姿勢是站立著的,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撐著她,她感知不到。

視線所及,是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行色匆匆的研究員。

而在這一片冰冷的白色中,一個穿著純黑西裝的身影顯得格外突兀,如同白紙上的墨點。

變聲器處理過的、毫無性別特征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想重活一世嗎?代價可能是徹底的消亡。”聲音停頓,似乎在等待她的選擇。

她的意識(如果那還能稱為意識的話)毫不猶豫地給出了肯定的信號——點頭的指令早已無法傳達,但強烈的意愿仿佛形成了實質的波動。

那黑衣人似乎接收到了,沒有多余的詢問,開始了冰冷的闡述:“機械人還是太過于呆板,我們想要它們有自己的思想、思維,所以我們要升級它們,而一個人的思想是由很多東西決定的,是環境的產物,是世界的產物。”

“量子計算機可以計算很多的東西,但是他還是不能演化為一個世界,產生思維、思想,我們需要樣本,制造一個世界,以人的思維為導向,通過強大的算力,來制造一個‘新世界’。”

“我們要把你的思維意識投射到這個世界中,為我們后續的發展,做錨點,奠定基石,這是個開天辟地的大計劃,對于實驗者有要求,需要意志力、忍耐力、心理承受能力都很強……”冰冷的言語描述著一個宏大到令人窒息的藍圖。

聽完這一切,她依舊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消亡?再壞也不過是歸于虛無。

更大的折磨?難道還能超越那具活棺材里的絕望?

這微茫的機會,是她唯一的救贖。

在實驗室混沌的時間感中,最后的問題拋來:“對新的人生,有什么期許?或者說,想做一個什么樣的‘夢’?”

期許?她一時恍惚。

她還有資格期許未來嗎?

旋即,巨大的荒謬感涌上心頭。

這一切,不就像一場無法存檔、無法重來、僅有一次機會的……白日夢嗎?

對,就把這當成一場游戲吧,一場以“存在”為賭注的游戲。

在那具不能動彈的軀殼里,唯有書籍是她感知世界的窗口。

那些精妙的文字,讓她因激動而皮膚顫栗,頭皮發麻,讀罷掩卷,長久的惆悵是她唯一能體驗到的“自由”。

她渴望新的人生,能像那些故事一樣,或波瀾壯闊,或寧靜悠遠。

但她也深知,世界的進程如同故事,有其自身的起承轉合。

她無法強求高潮迭起,也無法奢望一帆風順。

隨緣吧!

畢竟,在命運的洪流面前,個體的意志何其渺小?

就像前世,她連動一動手指改變困境都做不到,又談何改變環境?

或許是那些隔著玻璃的白大褂中,也有人動了惻隱之心。

她得到的“劇本”,是出身富貴,衣食無憂。

這已是莫大的仁慈。

至于這模擬世界運行的規則、暗藏的秩序,那些科研人員語焉不詳。

隨波逐流?或許是她在新世界唯一能選擇的生存姿態。

徐森姆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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