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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風吹過星辰與青春

第12章隔屏吐槽:雙重人格

大學生活在有條不紊地推進,課程表上的格子被一節(jié)節(jié)課填滿,校園里的各個角落都留下了新生們探索的足跡。葉思純和宋清風的“冤家”關(guān)系,也隨著各種“不期而遇”而愈發(fā)鞏固。每一次在現(xiàn)實中的相遇,無論是課堂上的眼神交鋒,食堂里的無意間碰撞,還是走在路上擦肩而過時空氣中凝固的尷尬,都像是在他們之間那堵無形的墻上添磚加瓦,讓彼此的負面印象根深蒂固。

然而,當葉思純回到女生宿舍6棟502號,打開電腦,登錄英雄聯(lián)盟客戶端,進入那個熟悉的界面時,現(xiàn)實世界里的所有不快似乎都能被隔絕開來。屏幕上,“風騎士”的ID總是安靜地躺在她的好友列表里,像一盞為她點亮的燈。

這天傍晚,葉思純剛經(jīng)歷了一次讓她非常郁悶的線下偶遇。她在教學樓下等陳珂一起去食堂,結(jié)果正好碰上宋清風從樓里出來。狹窄的樓道口,兩人險些撞上。宋清風雖然及時停下了腳步,但眼神里那種瞬間閃過的“怎么又是你”的不耐煩,以及他隨后繞開她時那副仿佛避開什么臟東西一樣的姿態(tài),都讓葉思純感到非常不爽。

她回到宿舍,氣鼓鼓地坐在椅子上。“氣死我了!!”她猛地將書包丟在桌子上,發(fā)出不小的響聲。

王萌被她嚇了一跳:“哎喲喂!我的大小姐,怎么了這是?誰惹你了?”

周靜也抬起頭,關(guān)切地看向她。陳珂摘下耳機,看向葉思純,眼神里帶著詢問。

“還能有誰!又是那個宋清風!”葉思純的聲音拔高了幾個度,語氣里充滿了憤怒,“我今天在教學樓下碰到他了!你們不知道,他那個眼神!簡直像看到外星人一樣!然后他竟然繞開我走!繞開我走!一副嫌棄得要死的樣子!我身上有病毒嗎?!”

王萌聽了,又一次露出同情又好笑的表情:“哈哈,他好像真的很怕你耶!”

“他怕我?!分明是我看到他就煩好嗎!”葉思純反駁,“而且他那個態(tài)度!就差沒寫在臉上了‘別靠近我,你是麻煩’!我真是受夠他了!怎么會有這么沒禮貌、這么傲慢的人啊!”

她滔滔不絕地向室友們傾訴著這次不愉快的遭遇,以及之前所有累積下來的對宋清風的不滿。從軍訓時的沖撞到圖書館的小意外,從課堂上的眼神交鋒到食堂里的狹路相逢,宋清風的每一個“罪行”都被她拿出來反復批判。

“我跟你們說,他就是個大奇葩!雙標狗!在他們室友面前笑得跟朵花似的,一看到我就板著一張臉!裝什么啊!”

“他名字叫宋清風,清風?!他哪里清風了?!分明是寒風刺骨風!”

“我發(fā)誓,我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這個人了!”

室友們已經(jīng)習慣了葉思純對宋清風的日常吐槽,王萌繼續(xù)插科打諢,周靜則溫柔地安慰她。陳珂默默地聽著,眼神里帶著一絲探究,仿佛在試圖從葉思純對宋清風的描述中,拼湊出一些只有她才能意識到的線索。

發(fā)泄完一通,葉思純感覺心里舒服了一些,但那股煩躁感依然揮之不去。她決定去線上世界尋求治愈。她打開英雄聯(lián)盟客戶端,看到“風騎士”的ID是亮著的。

夏日星辰:風騎士,你現(xiàn)在在嗎?心情不太好!/(ㄒoㄒ)/~~

消息剛發(fā)過去,“風騎士”的頭像就閃爍了起來。

風騎士:在。怎么了?遇到什么煩心事了?

夏日星辰:別提了!我在現(xiàn)實里遇到一個超級討厭的人!簡直氣死我了!!

她打出這句話時,語氣里依然帶著怒氣,但在虛擬世界里,她可以把這種怒氣用夸張和搞笑的方式表達出來,而不是像在現(xiàn)實中那樣,只能自己生悶氣或者向室友抱怨。

風騎士:哦?誰啊?把你氣成這樣?

葉思純看到“風騎士”關(guān)心的語氣,心里那點委屈和怒氣瞬間找到了傾瀉口。她開始向“風騎士”詳細描述(并添油加醋地夸大)她剛剛遭遇的“宋清風事件”。

夏日星辰:就是一個男的!超級超級討厭!長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每次看到我,眼神都像在看什么臟東西一樣!今天更過分!差點撞上,結(jié)果他像躲瘟疫一樣繞開了我!我真是服了!他以為他是誰啊!

她在打字時,臉上露出了憤憤不平的表情,但在語氣上,卻帶上了一種向線上朋友傾訴的俏皮和夸張,試圖將不快變成一種有趣的吐槽。

夏日星辰:我跟你們說,這個人,簡直是我大學遇到的最討厭的奇葩!沒有之一!他名字叫宋清風,聽起來還挺清風明月的,結(jié)果人就像冰山一樣!不對,比冰山還討厭!冰山不會用那種眼神看人!

她噼里啪啦地發(fā)了一大段,把現(xiàn)實中的宋清風描繪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她在“風騎士”面前完全沒有顧慮,因為他只是一個線上的陌生人,不會認識現(xiàn)實中的那個宋清風,更不會因此對她有什么看法。她可以肆無忌憚地吐槽,將現(xiàn)實中的那個“宋清風”變成她和“風騎士”共同調(diào)侃的對象。

風騎士:哈哈哈哈!你這個形容太搞笑了!冰山不會用那種眼神看人!

看到“風騎士”發(fā)來的笑聲和評論,葉思純覺得更來勁了。看來她成功的將自己的不快變成了一個有趣的段子。

夏日星辰:真的!他就是這樣!而且雙標!在他室友面前笑得跟……反正就不是在我面前那副死樣子!我懷疑他故意針對我!我到底哪里惹到他了啊?!每次看到他我都倒霉!他是掃把星嗎?!

風騎士:聽起來是有點過分。也許他對誰都這樣?不一定是針對你吧?

葉思純看到“風騎士”試圖替宋清風開脫,立刻反駁:

夏日星辰:才不是!我看他跟他朋友就挺正常的!他就是針對我!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怎么大學第一周就遇上這么個極品!我現(xiàn)在聽到他名字都腦仁疼!

她甚至在聊天框里用顏文字模擬自己頭疼的樣子,將自己對宋清風的厭惡之情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風騎士:哈哈,好了好了,別生氣了。為了不相干的人生氣不值得。來,打游戲?打兩局就好了。

夏日星辰:好!還是風騎士對我最好!現(xiàn)實里有個討厭鬼,線上有風騎士這個大好人,感覺平衡了!

她在打出這句話時,心里是滿滿的真誠。她覺得線上溫柔可靠的“風騎士”,和現(xiàn)實中令人厭惡的宋清風,是兩個極端,而她很慶幸自己在游戲里遇到了前者。

就這樣,葉思純在毫無戒備的情況下,向她最信任的線上知己,傾訴著她對現(xiàn)實中“風騎士”本人的厭惡。她用夸張的語氣、幽默的措辭,將現(xiàn)實中的那個“宋清風”變成了一個可笑的“反派角色”,而“風騎士”則充當著她的“共情者”和“治愈者”。這種隔著屏幕的吐槽,讓他們的線上關(guān)系更加親近,也讓葉思純對“風騎士”的依賴更深了。

與此同時,在男生宿舍2棟306號里。

宋清風剛剛結(jié)束和葉思純在教學樓下的“偶遇”。他坐回椅子上,心里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不是哭笑不得葉思純撞到他,而是哭笑不得她的反應。他只是正常地避讓了一下,結(jié)果她那副表情,活像他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然后她就站在那里瞪著他,好像要用眼神把他戳穿。他真覺得這個女生反應太夸張了,也太容易激動了。

“老宋,回來啦。”趙磊一邊打游戲一邊招呼他。

“嗯。”宋清風應了一聲。

“怎么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啊?”錢宇問。

“別提了。”宋清風嘆了口氣,語氣里帶著無奈,“又碰到那個麻煩精了。”

“炸毛小辣椒?”孫浩也湊了過來,看來這個綽號已經(jīng)在他們宿舍流傳開了。

“嗯。”宋清風揉了揉眉心,“教學樓下,差點撞上。我就是避讓了一下,結(jié)果她那眼神,活像我故意要害她一樣。然后就站在那里瞪著我,也不說話。真是……”他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葉思純當時的表情和行為,只覺得非常無語。

“哈哈哈哈!看來她對你怨念挺深啊!”趙磊笑著說。

“我能有什么怨念啊!明明是她自己戲多好嗎!”宋清風反駁,“每次碰到她都沒好事。軍訓那次撞到她,她跟被踩了尾巴一樣。圖書館把板凳踢倒,我看了她一眼,她就像我把她怎么了一樣。現(xiàn)在避讓她一下,又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他覺得葉思純這個人,完全是個“戲精”,總是能把一些小事無限放大,而且反應過度。“我就是覺得她太敏感,太容易激動了。一丁點小事都能讓她炸毛。”他用一種無奈的語氣評價道,而不是像葉思純吐槽他那樣充滿敵意。在他看來,葉思純更多是“麻煩”和“幼稚”,而不是“邪惡”或“可恨”。

“也許人家不是故意的呢?”錢宇試圖以理服人。

“不是故意,就是天生這樣唄。”宋清風聳聳肩,“反正每次碰到她,都覺得有點心累。”

他們宿舍的吐槽氣氛和女生宿舍完全不一樣,更偏向于朋友間的調(diào)侃和對“奇葩”同學的無奈。宋清風雖然覺得葉思純麻煩,但很少用非常惡毒的詞語去形容她,更多的是覺得她行為模式有點讓人費解,有點“蠢萌”(不是貶義,更多是無奈)。

發(fā)泄完對葉思純的“無奈”,宋清風也登錄了英雄聯(lián)盟客戶端。他看到“夏日星辰”的頭像在閃爍,點開消息,看到她發(fā)來的“心情不太好”以及后續(xù)的吐槽。

他看到她用夸張的語氣描述那個“超級討厭的人”,看到她形容對方眼神像看“臟東西”,形容對方是“冰山”、“掃把星”,還說聽到對方名字就“腦仁疼”。

宋清風看著這些話,心里感到一種奇特的…錯位感。她吐槽的那個“宋清風”,在他這個“風騎士”看來,確實有點像現(xiàn)實中的他自己。那種高冷、不近人情的樣子,也許就是他在葉思純面前不自覺流露出的狀態(tài)。但他沒想到,在葉思純眼里,他竟然是如此令人厭惡的存在。

他一邊看一邊忍不住笑出了聲。她形容他的方式實在是太生動有趣了!“冰山不會用那種眼神看人”,虧她想得出來。而且她把他描述得那么“壞”,仿佛是小說里的反派角色一樣。

風騎士:哈哈哈哈!你這個形容太搞笑了!冰山不會用那種眼神看人!

他打出這句話,語氣里帶著真正的笑意。他覺得“夏日星辰”這個朋友真是太有趣了,總能把生活中的不快變成幽默。

他看著她繼續(xù)吐槽,說對方雙標,說對方可能是故意針對她,甚至說對方是“掃把星”。雖然知道她說的“宋清風”就是現(xiàn)實中的自己,但他完全沒有感到生氣或者被冒犯。反而覺得她的吐槽非常真實,非常可愛。

風騎士:聽起來是有點過分。也許他對誰都這樣?不一定是針對你吧?

他試圖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給出建議,同時也帶著一點點好奇,想看看她在“風騎士”面前會如何描述現(xiàn)實中的“宋清風”。

夏日星辰:才不是!我看他跟他朋友就挺正常的!他就是針對我!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怎么大學第一周就遇上這么個極品!我現(xiàn)在聽到他名字都腦仁疼!

看到她再次強調(diào)對方“針對”她,宋清風覺得有點無奈又有點好笑。他并沒有故意針對她啊,只是覺得她有點麻煩而已。但她似乎真的覺得他是一個充滿惡意的存在。

風騎士:哈哈,好了好了,別生氣了。為了不相干的人生氣不值得。來,打游戲?打兩局就好了。

他打出了這句話,他知道對付“夏日星辰”這種情緒,最好的辦法就是轉(zhuǎn)移注意力,帶她玩游戲,讓她開心起來。

夏日星辰:好!還是風騎士對我最好!現(xiàn)實里有個討厭鬼,線上有風騎士這個大好人,感覺平衡了!

看到這句話,宋清風心里涌起一種奇特的成就感。她竟然覺得“風騎士”是“大好人”,是他讓她感覺平衡了現(xiàn)實中的不快。這讓他覺得,自己在游戲世界里的這個身份,對她來說是如此重要和積極的存在。這種感覺,比在游戲里贏得多少場比賽都讓他覺得滿足。

他們很快組隊進入了游戲,將現(xiàn)實中的不快拋諸腦后。在召喚師峽谷里,他們是默契配合的搭檔,“風騎士”依然耐心地指導著“夏日星辰”,而“夏日星辰”也努力地跟上“風騎士”的節(jié)奏,時不時發(fā)出笑聲,或者因為成功完成一個操作而感到開心。

他們就這樣,隔著屏幕,一個向“大好人”吐槽“討厭鬼”,一個聽著“線上知己”吐槽“麻煩精”。他們吐槽的對象是同一個人——就是他們正在對話的那個“線上朋友”在現(xiàn)實中的樣子。這種極致的反差和喜劇效果,只有旁觀者(以及未來的他們自己)才能完全體會到。

他們在虛擬世界里毫無保留地向彼此袒露心聲,分享煩惱,給予安慰和支持。這種信任和坦誠,是他們在現(xiàn)實中永遠無法給予彼此的。現(xiàn)實中的每一次相遇都在加深他們的隔閡和誤解,而線上的每一次對話都在拉近他們的距離,深化他們的情感。

葉思純并不知道,那個讓她咬牙切齒的“寒風刺骨風”,正是給她帶來線上溫暖的“風騎士”。宋清風也不知道,那個讓他無奈又好笑的“炸毛小辣椒”,正是他越來越在意和喜歡的“夏日星辰”。他們在雙重人格之間自由切換,卻不知道這兩個人格其實是同一個硬幣的兩面,緊密相連,不可分割。風,同時吹拂在兩個世界,一個帶來對抗,一個帶來柔情。而這種分裂的奇妙狀態(tài),正是故事最核心的魅力所在。

碼覺客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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