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冰執(zhí)簫猛攻來,似燕如風勢若雷。
簫影靈蛇驚天地,風聲呼嘯震云垓。
瀾璃輕笑身形動,似云輕盈巧避開。
眼波流轉千般媚,嬌笑聲聲戰(zhàn)未衰。
晨冰再攻簫更厲,密網重重籠敵骸。
瀾璃穿梭如流水,狡黠嬌嗔巧計懷。
嬌喝狐妖休得意,加快節(jié)奏戰(zhàn)猶偕。
瀾璃不弱尋機反,電閃沖前玉手抬。
晨冰抵擋身微晃,掌風掃過步踉蹌。
狐妖嬌笑言其弱,怒目嬌娃志未降。
言罷揮簫重赴戰(zhàn),雙姝激戰(zhàn)影交纏。
難分難解驚天地,勝負未知心掛牽。
墨瀾璃突然心生警覺,察覺到壹絲危險的氣息,剎那間,身上壹道黃煙騰起,墨瀾璃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張萬禹等人眼前的煙霧緩緩消散。楚天瀾眉頭緊皺,道:“瞧這煙霧,似有濃重妖氣,你貳人竟未將其收服?”端木天涯右手輕輕挽了挽衣袖,沉聲道:“此妖是否為前天晚上吃人的那只,尚未能確定。若為魔,定當誅滅,不過倒是昨晚上與令狐前輩大戰(zhàn)的那只狐貍趁機跑了。”
南宮麟面色冷峻,厲聲道:“爾等為何未追趕?”張晨冰冰卻咯咯壹笑,漫不經心地言:“這不是你們來了嗎?我們追與不追又有何區(qū)別?”
幾人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閑庭信步,天涯買了壹斤鮮嫩的牛肉,又挑了壹只肥美的后豬蹄前足。還購置了包雄黃,隨后壹同回到福臨暖香閣。
天涯將買來的東西交給店家伙計。
眾人找了壹個臨近窗子的位置坐下,這時,走來壹人。且看她的穿著身材打扮,有詩為證:
楚若涵款步而來,著裝素雅意寧安。
青衫布襖針工巧,素帕麻裙韻味綿。
發(fā)髻低盤似墮云,銀簪斜插不奢繁。
面容和善慈顏展,淺笑溫柔目蘊憐。
腰束粗布藍腰帶,足蹬棉鞋步悠然。
歲月留痕顏未老,風霜經世韻猶賢。
楚若涵走到他們面前,面容慈善地笑道:“我可以在這里坐嗎?”
張晨冰冰笑靨如花,嬌嗔道:“本小姐可沒那么多規(guī)矩,老板娘莫要見外,您想坐便坐唄,何必多此壹問。”美眸流轉,沖天涯俏皮地擠擠眼,“是不是啊,天涯哥哥?”
今日乃端午節(jié),楚若涵老板娘欲為店中賓客奉送些粽子,遂取出糯米與粽葉,向眾人招手道:“來來來,壹同包粽,人多力大哉!”
張晨冰冰櫻桃小口微嘟,奇道:“老板娘取此諸物,可是為包粽乎?”言罷,搓搓雙手,那烏眸靈動,兩靨酒窩甜美非常,滴溜溜地轉動。
眾人圍坐,著手包粽。張晨冰冰仿著老板娘之態(tài),先將蓼葉折作漏斗之狀,而后以勺舀起糯米,輕輕置于蓼葉之中。其動作雖顯生疏,然態(tài)度極為認真。只見她微微蹙眉,全神貫注于手中蓼葉,竭力使粽形趨于完美。
老板娘手法嫻熟至極,雙手如蝶舞般迅速,蓼葉于其手中仿若有靈。糯米均勻入葉,再添諸般餡料,而后以棕繩縛之。須臾之間,壹枚小巧玲瓏之粽便現于其手。
楚天瀾與南宮麟不善包粽之技,便安坐一旁,饒有興味地觀之。端木天涯包得長方形之粽,以棕葉綁好,樂呵呵言道:“瞧瞧我此粽何名?名曰枕頭粽。”
張萬禹亦包得兩三粽。張晨冰冰觀老板娘動作,將粽捏成三角形,以櫻桃小口咬住棕葉,把那粽子綁得緊實,嬌俏說道:“我將你綁得這般緊,此刻你定逃不掉啦。”言畢,露出甜美酒窩,眾人皆大笑。
店中彌漫著糯米之清香與蓼葉之芬芳,眾人一邊包粽,一邊談笑,歡聲笑語于空中回蕩。人人面上皆洋溢著幸福之笑靨。此番包粽之舉。
楚若涵老板娘雙手輕捧著包好的粽子,蓮步款款,移向廚房。廚房內熱氣氤氳,滿是生活的煙火之氣。她將粽子依次置入蒸籠,擺放得規(guī)整有序。那一枚枚小巧玲瓏的粽子,仿若靜待一場奇妙之蛻變。
老板娘熟稔地生起灶火,藍色的火苗歡悅地舐著鍋底。伴著溫度漸升,蒸籠始冒縷縷白色蒸汽。蒸汽漸濃,徐徐彌漫于整個廚房。
老板娘守于一側,不時察視火候。其眼神專注且溫柔,恰似呵護著珍奇之寶。在蒸汽的環(huán)繞下,糯米的清香與粽葉的芬芳愈發(fā)馥郁,自廚房逸出,飄散于整個店鋪,令人不禁對即將出鍋的粽子滿懷期待。
老板娘行至水缸畔,將菖蒲根部輕置于水缸之中,手持菖蒲葉子走向大門口,與艾草一同,掛于大門兩側。
粽子煮熟,取出予行旅客商品嘗。而后又緩步行至廚房,把雄黃、大蒜、艾草、菖蒲,置于木盆之內。又倒了一碗酒,放入盆中,往每一間屋子去,將盆中之煮粽之水灑于各屋角落,以驅蛇蟲鼠蟻、蜈蚣毒蟲。
每間屋子皆未遺漏,隨后步履輕盈而下,回到廚房中,輕捶腰桿。其夫見之,趨前問道:“娘子,完事否?若未,我來,你且歇息片刻。”妻子婉拒:“無妨,你先去照顧客人。”
楚天瀾眾人圍坐一處,拿起一個粽子,解開繩索。桌上除卻粽子,尚有兩個碗,芝麻糖。
昨夕,夜色如墨,燈火搖曳。楚若涵挽起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腕,端出精心挑選的芝麻,那芝麻顆顆飽滿,在火光下泛著黑亮的光澤。她將鐵鍋置于爐灶之上,小火慢燒,待鍋微微發(fā)熱后,倒入芝麻。芝麻在鍋中發(fā)出輕微的“噼啪”聲,楚若涵手持鍋鏟,輕輕地翻動著,眼神專注而認真。她的發(fā)絲在火光下微微飄動,仿佛也在為這一場制作而歡呼。
芝麻的香氣漸漸彌漫開來,充滿了整個屋子。楚若涵判斷著火候,待芝麻炒熟后,迅速將其倒入對窩之中。那對窩古樸而厚重,仿佛承載著歲月的記憶。她拿起杵棒,一下又一下地舂著芝麻,每下都充滿了力量和節(jié)奏感。芝麻在對窩中漸漸破碎,散發(fā)出更加濃郁的香氣。
此時,她的丈夫走了過來,微笑著看著她,眼中滿是愛意。拿起塊紅糖,輕輕掰碎,放入對窩中。夫妻二人對視一眼,無需言語,默契地攜手合作。他們一起握住杵棒,用力地攪拌著芝麻和紅糖,紅糖漸漸融化,與芝麻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他們的動作協(xié)調一致,仿佛在演奏首美妙的樂章。隨著攪拌的進行,芝麻糖的色澤變得越來越誘人,香氣也愈發(fā)醇厚。
終于,份香甜可口的芝麻糖制作完成。他們看著彼此,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端木天涯見楚天瀾未蘸芝麻糖,便道:“你不吃芝麻糖乎?你若不吃,予我吃。”言罷,伸手于碗中取來芝麻糖,咬了一口,贊道:“好吃,又香又甜!一手持粽,一手握糖,此味甚香。”
張晨冰冰嗔道:“你莫要吃獨食嘛!”嗔怪地望了你一眼,亦伸手拿起塊芝麻糖,“我也要嘗嘗這又香又甜的芝麻糖,感受此幸福之味~”
端木天涯道:“那碗中尚有乎,大小姐?人家楚兄未言,倒是你先來了。”
張晨冰冰嘟起櫻桃小嘴,烏黑大眼盯著你,任性道:“哎呀,此有何哉!”大大咧咧地咬了口芝麻糖。“楚大哥自幼于天山長大,我聞天山不過重陽節(jié)也!”沖你調皮地眨眨眼。“再者,見此美食,怎忍得住嘛!”
端木天涯道:“我說小荷花,你可曾至天山?未去怎知天山之人不過重陽節(jié)?”
張晨冰冰嘟嘴,烏黑大眼盯著你,道:“反正我不管,你若敢將芝麻糖食盡,小心我與你沒完。”
此時歐陽菲菲說道:“你倆莫吵了可否?速食粽子。你倆常爭吵,現今張大哥未與之吵,你何時這般安靜?莫非因身旁坐著南宮大哥,故而不語?”
歐陽霏霏與楚天瀾,正襟危坐,拿起個粽子,解開繩索,蘸了蘸碗里的芝麻糖。南宮麟亦如此,食了四個。
他們桌上的粽子所剩無幾,張萬禹將粽葉以繩捆好。這時老板娘走出,欲將那些粽葉拿至外面。但見天空黑云密布,飄著毛毛細雨。
忽來一人,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牽著一頭老牛,至門口處,向老板娘討他們食過的粽葉。老板娘讓其稍等,進屋取粽子予他。那農民忙止住,道:“不必不必,我家中老伴亦包了,我家之粽食之不盡,你還是拿與過路行人罷,我只要此粽葉拿去插于田土之中。”
隨后趕著老牛往外面稻田中勞作而去。
此刻,兩位女子款步踏入客棧。她們身著綺麗卻色調清寒的羅裳,恰似霜夜中泛著冷光的錦緞,面容姣美卻冷若寒川,皆出自峨眉仙山。那峨眉終年云遮霧繞,毓秀鐘靈,這二位女子于山中清修數載,練就了清冷孤傲的性情。其一眉若彎月,眼眸深邃似寒潭,仿若能勘破世間諸般虛妄;另一人朱唇緊抿,神色倨傲,舉手投足間彌散出一種令人卻步千里的強大氣場,恰似冽冽寒風,使人望而生畏。
客棧中的喧囂之聲在她們邁入的瞬間稍有停滯,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這兩位氣質殊異的女子所牽引。然而,她們對周遭的注視置若罔聞,徑直邁向一處空桌,身姿優(yōu)雅且利落,仿若兩只高潔的天鵝。落座后,其中一女子微微抬眸,用清冷似冰泉幽咽的聲音對小二言道:“上一壺香茗,再備些精巧點心。”言辭簡潔,毫無半分冗余之情。小二怔了一怔,忙不迭應道:“好嘞,客官稍候。”
這兩名女子就那般靜靜地安坐,宛如兩朵綻放在冰峰絕巔的雪蓮,高貴且遺世獨立,令人不敢貿然趨近。她們此番下山,原是為了踐行師門那隱秘而艱鉅的使命。師門長老交付任務之時,面色沉凝,反復叮嚀其中的關鍵與危艱。她們身負師門的厚望與重托,卻未曾料到在這看似尋常的客棧之中。
楚天瀾、端木天涯、冰冰、張萬禹和菲菲等人皆在客棧中,他們并未留意他們,倒是南宮麟的白發(fā)吸引了二人的目光。
“剛才進來我還以為是哪個老頭穿得好看衣服,原來竟是個長得像丑八怪。”
端木天涯本欲出手教訓這兩個口無遮攔的女人,可轉念一想,她們罵的是南宮麟,以南宮麟的性子,這兩女的怕是在劫難逃,故而未出手,權當這兩個無知女子自尋死路。
南宮麟聞得此等言語,眉頭緊蹙,牙關緊咬,一旁的雪寒凝霜劍似感受到主人心緒,竟不受控制地“嘭嘭”作響,劍身微微顫抖,仿佛急于掙脫劍鞘,為主人一雪前恥。張晨冰冰放下手中的茶杯,秀眉微蹙,瞪了那女子一眼,道:“你這人,說話怎地如此無禮?”你可知方才所言,已經得罪了不少人。
女子抬頭笑道:“哈哈,你莫不是得了什么病?竟長得一頭白發(fā)。還是妖怪化身?最近咱們這里有狐妖出現,你莫不會是那狐妖吧。”
張晨冰冰右手一翻,手中緊握紫竹簫,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言道:“你這嘴還真是不饒人,要不要我?guī)湍阒沃危俊?/p>
南宮麟緩緩站直身軀,滿臉殺氣若隱若現,女子看到她站起身來,高呼道:“怎么?想要動手?好好好,我不與你這種人不人妖不妖的東西說話。”滿臉皆是嫌棄。
那雙眸子恰似藍天上俯沖而下的雄鷹,死死鎖住地上的獵物,寒光四溢,令人不寒而栗。
張晨冰冰道:“本姑娘可沒那閑工夫與你動手。”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輕輕放松下來。“只是瞧你這口舌,實在該好好管教一番。”
女子道:“管教我?”冷哼一聲,環(huán)抱雙臂,神情高傲。“我看你還是先管教好自己吧,省得在這惹人嫌。”
張晨冰冰單手叉腰,歪頭輕笑一聲,道:“哎喲,我這惹人嫌的本事,可比不上你那張臭嘴。有這功夫在這跟我斗嘴,不如好好練練功夫吧。”
女子覺著無趣,瞥了她一眼,并不想多費口舌,轉身準備離開。“我沒功夫在這跟你瞎扯。”
張晨冰冰喝道:“不許走!”快步攔住她的去路。“老巫婆,你侮辱了本小姐就想這樣一走了之?沒門!”
女子滿臉嫌棄地看著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悅,道:“讓開!好狗不擋道,別逼我對你動手。”
張晨冰冰道:“動手就動手,本小姐才不怕你!”擺好架勢準備和她過招。“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你!”
女子不屑道:“就憑你?”將她從上到下掃視一遍。“我勸你還是省省吧,別自討苦吃。”突然,一陣寒風襲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只聞一聲清脆劍鳴,那女子瞬間便癱倒于地。雪寒劍寒光凜冽,硬生生封住了女子咽喉之傷,是以鮮血未濺于地。
另一女子花容失色,“唰”地立身而起,疾疾拔出寶劍,怒目嗔視,欲要動手。南宮麟面色沉冷,手中雪寒劍仿若驚鴻一閃,旋即歸鞘。那女子亦隨之頹然倒下。他冷冷言道:“此等紅顏禍水,留之何用。”
他將雪寒劍輕輕置于桌上,悠悠然坐于凳上,端起水杯淺酌一口。神態(tài)安然,仿若方才之事從未發(fā)生。店家老板見狀,忙不迭招呼幾名伙計將這兩具尸首抬出門外。
店中諸人,無論長幼,皆驚詫萬分。紛紛側目好奇地打量著南宮麟,同時暗自慨嘆此白發(fā)男子手中之劍這般凌厲,原是一位修仙之士,實不可輕易冒犯。眾人隨后便又回歸常態(tài),食粽者繼續(xù)食粽,飲酒者照常飲酒,用膳者依然用膳。
詩歌曰:
雨絲飄灑落廣元,鄉(xiāng)村靜謐墨圖卷。
山巒霧繞影綽約,薄紗輕幔遮峰巔。
麥苗沐雨翠愈濃,飛鳥掠空鳴音傳。
松鼠嬉鬧枝頭躍,田野蔥郁生機添。
小徑落葉濕且亂,污水濺起步履艱。
小溪潺潺水澄澈,魚兒歡游意自閑。
垂柳依依舞微風,黑狗吐舌迎主還。
花貓屋內安然臥,沉醉寧靜夢正甜。
集市喧鬧人潮涌,吆喝討價聲相連。
攤位琳瑯蔬果鮮,工藝精巧小吃全。
攤主熱忱笑容燦,孩童嬉戲樂無邊。
生活氣息盈此處,歲月美好心安然。
吃罷午飯,夜幕漸沉,黑暗悄然籠罩了大地。到了晚上,廣元城燈火輝煌,處處洋溢著喜意。有兩個小孩在石板路上歡快地翻著跟斗,你來我往,好不熱鬧。其中一個小孩雙手撐地,腳朝天倒立而行,靈動活潑。旁邊一只叫旺財的小狗,乖乖地坐著,吐著舌頭,彎彎雙耳,憨態(tài)可掬。。
一旁,兩名女子安靜地坐著,正饒有興致地對詩歌、猜字謎。
一方先出題:“畫時圓,寫時方,冬時短,夏時長。打一字。”另一方稍作思索,淺笑作答:“……。”接著,她也出題:“一口吃掉多半截。打一字。”出題的女子略一思忖,很快回應:“……。”隨后,她又出題:“山上還有山。打一字。”對方微微凝眉,很快笑道:“……。”一方再出題:“一只小黑狗,不叫也不吼。打一字。”另一方略作沉思,淺笑作答:“……。”
猜完字謎,她們又開始對詩歌。一人輕吟道:“秋風瑟瑟葉紛飛,庭院深深鎖翠微。”另一人接著道:“霜露凝寒花影瘦,詩心繾綣韻芳菲。”你來我往之間,她們的才情如潺潺清泉流淌,為這秋日增添了一抹絢麗的色彩。她們沉醉在文字的世界里,忘卻了時光的流逝,只留下那一串串美妙的詩句和歡快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
丑時來臨,游玩歸來的歐陽菲菲,看到眾人正在喂養(yǎng)馬匹。隨后,他們一同進入房間,倒頭便睡。歐陽菲菲從床上起身,輕聲問張晨冰冰:“冰冰,你冷不冷?為何今晚這般寒冷,感覺仿若寒冬臘月,難道是南宮大哥在附近?”張晨冰冰裹緊被子,疑惑道:“我也不知,怎會突然如此冷?如今明明是夏天呀。”
端木天涯猛地一下翻起身,嚷道:“南宮麟,大晚上的你把箭拔出來作甚?”楚天瀾凍得瑟瑟發(fā)抖,說道:““此般寒冷,非南宮兄之故,汝觀其劍,仍在鞘中,未得出鞘。”
端木天涯撓了撓頭,喃喃自語:“難道外面下雪了?不可能啊。”張萬禹起身打開房門,驚叫道:“外面下雪了,難怪這么冷,難怪如此寒冷。現在才夏季,怎會下雪?”“行了,趕快睡覺吧,哎呀,太冷了。”眾人無奈,只能在這異常的寒冷中,裹緊被子,試圖尋得一絲溫暖,進入夢鄉(xiāng)。
不知是何方神秘力量,讓這夏日的夜晚突降大雪,給這個平凡的夜晚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也讓眾人在睡夢中多了幾分疑惑和思索。
清晨早上,眾人起床后,看到房屋已被白雪覆蓋,滿地積雪,銀裝素裹。大雪仍紛紛揚揚地下著,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店主人趕忙點燃了爐火,眾人紛紛圍攏過來烤火取暖。
外面冷風呼嘯,這時一名伙計急匆匆走進來說:“小溪都被凍住了,凍得那叫一個結實,用錘子砸都砸不碎,這可凍得太嚴重了。”端木天涯苦著臉笑道:“完了完了,沒水洗臉了,也沒水煮飯了。”
南宮麟滿心疑惑地問:“怎么會突然下起雪來了?而且這水都被凍住了。”楚天瀾提議道:“吾等出去一探究竟,瞧瞧究竟是何緣由,怎會驟降此雪。”張晨冰冰猜測道:應是有妖怪作祟。”眾人皆頷首,認可其言。
隨后,眾人穿上厚厚的棉衣,走出房門。端木天涯雙手放在衣袖中,一腳踩下去,驚道:“這雪竟然這么深,也太深了!我要是知道是什么妖怪的話,我一定……唉,張岳啊,汝張家源遠流長,所見所聞應較吾等為多,汝且瞧瞧,這世間何種妖怪能有此等降下冰雪之能?”
張萬禹眉頭緊蹙,手撓頭道:“此問當詢楚兄,其來自天山,想必知曉此妖怪。”
楚天瀾接口道:“難道是雪域魔妖?”張萬禹、南宮麟、端木天涯、張晨冰冰和一行五人,踏雪而行,卻沒留下他們的腳印,可見法力之強。張晨冰冰好奇地問道:“楚大哥,你剛才說的那個雪域魔妖,到底是怎樣的?”
楚天瀾神色肅穆,言道:“雪域魔妖,乃曠古之妖物。其形殊異,上身為蝠,下身為猿。其首若蝠怪,雙瞳閃紅芒,令人悚然。魔妖之翼展,遮天蔽日,身軀碩無極。其手翼利若刀鋒,似能撕裂虛空。至于其足,乃銳利之鷹爪,以爪代步,行若疾風。此妖物以冰雪之力為源,可馭風雪,冰封萬物。其吐息寒徹骨髓,所經之處,皆成雪之原域。于其肆虐之下,大地冰封,生靈涂炭,人間淪為雪域煉獄。雪域魔妖兇殘至極,肆虐人間,為禍蒼生。其不僅能吞生靈之精血,增其妖力。”
實力強橫,豈容小覷。魔妖的聲音,尖銳刺耳,當其怒吼之時,聲如驚雷炸響,震蕩寰宇,仿佛能使山河崩裂,草木瞬間化為齏粉。
它的聲音中蘊含著妖異的魔力,不僅能蠱惑人心,還能如冰冷的利刃般削弱敵人的意志,讓其在恐懼中戰(zhàn)栗不已。在這茫茫的冰雪領域之中,雪域魔妖的聲音宛如恐怖的魔咒,讓人聞之喪膽,絲毫不敢與之抗衡。
端木天涯眉頭緊皺,長嘆一聲道:“唉,的確兇狠至極。不過我倒是想問,它不好好在你們天山雪原呆著,此番跑來所為何事?”
張萬禹目光凝重,沉聲道:“這里距離雪山不遠,我們必須查明其中緣由,方能更好地應對。”隨后,眾人迅速分頭行動。端木天涯和張晨冰冰一路前行,忽然看見一個人牽著兩匹馬,竟已被冰凍成了僵硬的冰雕。
張晨冰冰抬起右手,摸了摸下巴,那烏黑大眼靈動地滴溜溜轉動,俏皮地說道:“天涯大哥,我給你說個謎語。”端木天涯滿臉苦笑,深吸壹口氣,嘴中呼出的白氣騰騰而出,應道:“好,那你快說來。”
張晨冰冰烏黑的眼眸轉個不停,搖了搖頭,雙手興奮地比劃著,說道:“有匹馬兒真稀奇,不走不跳不喘氣,馬蹄噠噠它不動,要騎它上BJ去(打壹交通工具)”。兩人邊說邊緩緩前行,端木天涯低頭沉思片刻,又向前走了幾步,恍然大悟道:“謎底是‘……’。”
正在此時,幾聲凄厲的尖叫驟然傳來,尖銳刺耳,劃破了這寂靜的冰雪世界。兩人猛地停下腳步,神色緊張地查看四周,抬頭仰望,卻不見任何異常的動靜,只得又滿腹狐疑地繼續(xù)前行。
兩人緩步而行,只見路旁幾棵樹木在厚厚的積雪壓迫下,無奈地彎下了腰,仿佛在向這寒冷的冰雪世界低頭求饒。他輕抬手掌,凝聚法力猛地壹揮,積雪如受驚的鳥兒般紛紛逃離,那幾棵樹木瞬間挺直了脊梁,重煥生機,仿佛在向解救它們的人致以深深的感激。
看見南宮麟到來,天涯朗笑壹聲:“我說南宮兄啊,你要是穿上壹身白色的衣服站在那里,旁人怕是都難以發(fā)覺你是個人喲!你瞧瞧,你頭發(fā)雪白,本該配白色衣衫,卻偏偏穿了壹身藍色的。”
正在此時,有壹名女子裊裊而來。天涯忙上前,笑嘻嘻道:“喲,這是哪家的小娘子?如此寒冷的天,你竟毫不畏懼,獨自外出,就不怕遭遇危險?”那名女子生得貌美如花,身姿曼妙。
然而,她并未回應天涯的問話。此時,天涯手腕上的幻音追魂鈴,叮叮當當響個不停。那名女子瞥了壹眼,說道:“壹個堂堂七尺男兒帶著女人家的東西,成何體統(tǒng)。”又狠狠地瞪了天涯壹眼,接著道:“那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頭是你爹吧,頭發(fā)白成那樣都還沒死,你倆在四川作甚?”
滿臉嫌棄被這般仇視,端木天涯眉頭緊皺,道:“哎,你不說就不說嘛,何苦這般恨我?我又未曾得罪于你,對吧?”正在此時,南宮麟手中雪飲劍錚錚作響,剎那間只聞一聲慘叫,那女子已倒在雪地之中。
端木天涯見狀,驚道:“不是我說南宮兄啊,你怎也不先問個明白,不分青紅皂白,就將人家給宰了。人家不過是不想回應我們的話,你便下此狠手?”
望著雪地上的那具尸體,張晨冰冰并未感到太多驚訝與吃驚,畢竟這般場景他已見慣。
端木天涯道:“我真懷疑,冰冰與我們壹同行路,你會不會也痛下殺手。”南宮麟回道:“冰冰這般溫婉女子,我怎忍心下手。”
天涯道:“此女子言語粗魯,所以你就將她殺了?”張晨冰冰手持紫簫,輕輕轉動,說道:“這具尸體如何處置?既然是南宮大哥殺的,那這尸體也應由南宮大哥自行處理了。”
南宮麟猛地拔出雪寒凝霜劍,只聽雪寒壹聲清嘯,劍刃出鞘,寒光一閃,瞬間將那女子凍如冰雕。緊接著,手掌揮出,法力洶涌,滿天冰雹飛舞。眨眼間,那女子的尸骸便蕩然無存,消失得無影無蹤。
叁人繼續(xù)前行,來到一小溪邊,竟瞧見一群人如冰雕般矗立。端木天涯滿心疑惑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這些人怎就變成冰雕了?著實奇怪,大晚上的,這些人出來所為何事?哦?難不成是白天出來的?”
叁人快步走向前去查看,只見南宮麟手中運起法力,猛的揮出雪寒劍,寒氣消散,冰雪融化。那些被冰住的人卻也順勢倒在了地上。天涯趕忙上前一瞧,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些人早已身體僵硬,成了硬邦邦的尸體。
張晨冰冰秀眉微蹙,說道:“這些凡夫俗子之軀難以抵擋此等寒氣,即便將這里的冰雪全部融化,這些人也早已沒了氣息。”隨后,冰冰眼珠靈動地轉了一轉,嬌嗔道:“剛才咱們的南宮大哥還把那名女子殺了,這會兒倒是菩薩心腸起來。”
南宮麟面若寒氣,道:“你這般花朵,我之心沒如此之毒。”張晨冰冰說著,紫簫在她手上輕輕轉了一轉,“那希望這樣的女子別再讓南宮大哥碰上了。”
端木天涯爽朗笑道:“我自然知曉,像你如此聰慧的女子,南宮大哥自然不會輕易痛下殺手。只不過,像之前那位傲慢無禮的女子,想必是命途多舛,父母亦未能好好教導,才致她那般品行。在這世間,能得南宮大哥尊重的女子,必定是德才兼?zhèn)涞募讶恕!?/p>
他們叁人在村子的蜿蜒小路上徐徐前行,左拐右繞。驀地,茫茫雪地中突兀地出現壹位老翁。有詩為證:
棕狐幻變老公公,衣袂飄飄褐與棕。
白發(fā)蒼蒼簪翠玉,頭戴東坡巾綴紅。
手持藜杖狐紋繞,漫步雪地尋獵物。
幻化老翁藏狐身,不知何魔在作怪。
原是墨瀾璃幻化而來。昨日在城中打探,竟來了許多降妖伏魔的能人。故而變化成這老者模樣。正欲脫身而走,忽聞銀鈴響聲傳來,抬頭觀瞧,只見左前方有叁人。
端木天涯高聲喊道:“那位老公公,如此大雪的天氣,您不在家烤火,卻來這冰天雪地之中,莫不是來給我們送酒肉的?”
墨瀾璃聲如洪鐘卻帶著幾分滄桑,笑著朝他們走去,“小友說笑了,我這糟老頭子哪來的酒肉給你們,只是出來瞧瞧這稀罕的雪景罷了。”就在這時,壹聲尖叫驟然傳來。
眾人抬頭壹望,果真是壹只妖魔。端木天涯嚷道:“這只蝠猿竟這般冷,還下起冰錐,比你的雪寒凝霜劍還厲害。”
“他是來抓人的。”南宮麟道。話音未落,那只血獄魔妖尖叫聲,口中吐出寒氣,無數冰錐向著眾人疾射而來。天涯、冰冰見狀,急忙四散躲避。南宮麟果斷拔出雪寒劍,奮力擋下那些冰錐攻擊。墨瀾璃跑到壹棵大樹旁,緊抱著大樹,身子如篩糠般顫抖。此時,雪域魔妖也緩緩飛走。
端木天涯單手叉腰,笑呵呵道:“老公公,還是哪家出來的娘子,別裝了,老遠就聞到壹股狐貍味。你可知這妖魔的來歷?”
墨瀾璃眼神壹瞇,身上的氣息陡然變得凌厲。“小友莫要胡說,我只是壹個普通的老頭子罷了。”
端木天涯道:“你還嘴硬,我管你是狐貍還是這老頭,你到底知不知道這妖魔的能力?”
墨瀾璃掩唇輕笑,眸中閃過壹絲狡黠,“呵,你這是在質問我?”隨即幻化成原本的模樣,周圍的氣息瞬間變得危險詭譎。“若你想知道,不如親自來試試我的能力。”
張晨冰冰渾身抖了壹下,“看到你我就難受,要是你身上有妖氣,我定毀滅了你。”叁人轉身而去。
墨瀾璃道:“何必總是對我抱有敵意呢?”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唇角勾起壹抹意味深長的淺笑,“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小友。”
張萬禹腳下壹滑,滿臉苦相說道:“這個地有點逛啊。”楚天瀾糾正道:“是地有點滑。”張萬禹搖了搖頭,眨了眨眼睛,點點頭道:“啊,對對對,地滑地滑,走路得注意壹點。你看這房梁上,全是積雪,地上嘛,全是冰。”
兩人商量半天,走了許久,張萬禹憂心忡忡道:“也不知道天涯他們怎么樣了,剛才傳來的那聲尖叫,會不會就是那個從天山跑來的?”
楚天瀾道:“剛才的尖叫之聲,依我來看,的確可疑。我們得小心些。”
張萬禹道:“楚大哥呀,你說反了吧,應該是注意腳下,這一不小心就摔跤了,摔得屁股痛啊。”
兩人來到壹拐彎處,看到戶人家門口,有壹人正端著盆準備倒水,卻已然成了壹座冰雕。兩人拐過去,推開壹賣鋪人家的門,店家夫妻兩人也已變成冰雕。
貳人見狀,對視壹眼,皆感嘆這妖魔強大,心中更是疑惑究竟是誰將其從雪山放出,來到人世作亂。兩人走出門來,突然聽到壹陣聲響,旋即跳上房檐,朝著前方幾人追去。
張萬禹身形如閃電般疾馳而出,瞬間便如風般到了那兩人面前,攔住了去路。此貳人乃是壹男壹女,皆身穿灰色衣服。男子身形清瘦,背著一把劍,頭頂綰著發(fā)髻,用一木簪插入,還系著一條白布帶,滿臉正氣凜然。
楚天瀾走近觀看,驚喜道:“原是師姐,師兄,你們?yōu)楹蜗律絹砹耍視熜謳熃悖U些自家不認自家。”
張萬禹將叁棱竹杖放在肩膀上,笑呵呵走近道:“還用問嗎?”說著伸出右手,上下晃悠,“自然是為雪域魔妖而來,說說吧。究竟是你們放出來的,還是魔怪他自己逃竄出來的?”
不知是何神秘之物,放出這兇殘魔怪,欲知后續(xù)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