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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笑傲華夏譜

第拾八回:荒村迷蹤古跡現,雙劍出鞘風云變

兩人繼續徐行,只見此刻壹只威風凜凜的老虎赫然出現,其后更有叁四只憨態可掬的小虎相隨。那老虎的目光如炬,鋒利的獠牙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寒光。兩人當即悄然運起體內法力,周身似有壹層無形護盾,那威猛的老虎縱然敏銳異常,卻也難以察覺這法力的波動。

忽聽右前方傳來幾聲奇異的聲響,似有什么未知在等待著他們。那聲音時而低沉,時而尖銳,仿佛是從深淵中傳來的呼喚。

端木天涯與張萬禹,沿著荒涼的石板路,踏入了神秘荒村境。此路蜿蜒曲折,宛如一條沉睡的巨蟒。道旁雜草肆意蔓生,藤蔓相互交織,仿佛訴說著此地久無人至的寂寞。偶爾一陣陰風吹過,雜草沙沙作響,好似有無數怨靈在低語。

二人小心翼翼地行于路上,目光如炬,時時警惕地顧盼著四周。石板路青苔遍布,裂縫交錯,濕滑異常,舉步維艱。故而他們緩步前行。

隨著不斷深入,在繁茂的叢林中若隱若現。

此地曾是神秘的夜郎古國邊境的一個小村落,相傳古夜郎國昌盛之時,此處也是一片繁華,村民安居樂業,商旅往來頻繁,酒肆客棧林立,孩童的嬉鬧聲與商販的吆喝聲交織回蕩。但隨著夜郎國的突然消失,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抹去了所有生機,先是疫病肆虐,緊接著又遭遇了罕見的天災,存活下來的人也紛紛逃離,只留下這些殘垣斷壁見證著往昔的歲月。

貳人于這荒村中徐徐前行,舉目四望,有些房屋坍塌在地,墻壁殘損不堪,瓦塊七零八落,而那門扉卻依舊緊鎖,仿若堅守著最后的秘密。另有一些房屋,屋頂破損嚴重,透過門縫隱約可見屋內穢物堆積,臭氣熏天,即便立身于門口,那股刺鼻的霉腐之味也如惡獸般直撲鼻腔,令人胃中一陣翻涌。

兩人繼續邁步向前,行至一處時,幾攤干癟如柴的牛糞橫在眼前,散發出陣陣令人作嘔的氣息。恰在此時,“嘎嘎嘎”的叫聲陡然響起,如利劍劃破寂靜。兩人聞聲,神經瞬間緊繃如弦,目光急切如電,在四周來回探尋。那叫聲在空蕩蕩的荒村回蕩,仿佛無數痛苦在呼號。

端木天涯仰頭放肆大笑道,那笑聲在這空曠的荒村回蕩,帶著一絲瘋狂,“張老弟,瞧把你嚇得!依我看,不過是這破門被風戲弄,發出這惱人的聲響罷了。”張萬禹應道:“那是自然,即便如此,端木老弟,稍后定要將這門拆了,省得它一驚一乍的,擾人清凈。”話音未落,“嘎嘎嘎”仿佛是這門在倔強地回應著張萬禹的話,聲音近在咫尺,帶著一股憤怒的情緒,兩人遂循聲疾步而往。

行至幾戶房屋院落前,只聽得瓦塊柱子墜落之聲此起彼伏,那扇惹是生非的門終于現于眼前。張萬禹急道:“端木兄,門在那里,速速將它拆了。”端木天涯卻雙手抱胸,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上下打量著那扇門:“我心性平和,再者言,此等之門,小偷豈敢貿然靠近?一碰便叫,一觸即鳴,實乃稀罕之物啊!”

就在這時,那門突然劇烈顫抖起來,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操控著它,一股詭異的氣息從門縫中滲透出來。

仍能讓人感受到它輝煌的往昔。突然,一只黑色的蝙蝠從頭頂飛過,帶起一陣涼風。

端木天涯圓睜雙目,高聲驚道:“你可莫要告訴我,是那只蝙蝠致使這門來回晃動!”言罷,他猛地定睛細瞧,只見一只猴子從那門后壹躥而出。那猴子的眼睛在暗暗中閃著詭異。原來是那高高的門檻將這小猴子的身形全然遮蔽,怪不得適才他們未曾察覺。

端木天涯臉上先是裝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哭腔喊道:“竟是只猴子,嚇得我險些尿了褲子。”

張萬禹見狀,不禁呵呵輕笑出聲:“哎呀,你這話說得,可當真有那么夸張?莫要誆我。”話音未落,一陣陰風吹過,吹得四周的樹葉沙沙作響,仿佛有無數幽靈在低語。

端木天涯旋即展顏大笑:“我不過是想博你一笑罷了,哪曉得你平日里總是這般一本正經、不茍言笑的模樣。你這頑皮的猴子,可千萬別讓我逮著,不然定要將它的尾巴砍了去,實在是太調皮搗蛋了,與你這性子倒有幾分相似。”

張萬禹聞聽此言,嘴角微微上揚,搖頭笑道:“我這把老骨頭,可沒閑心與你這毛頭小子計較。瞧這只猴子,毫無懼人之意,想必是曾被人豢養過,而后又遭遺棄,故而才在此處游蕩。”此時,那猴子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叫聲,讓人脊背發涼。

端木天涯長嘆一聲,神色間滿是感慨:“依我看,它應是曾被人悉心照料、幸福地生活過,此番回來,許是念著往昔的恩情,回來瞧上一眼。”

說罷,二人短暫停歇,而后繼續沿著蜿蜒曲折的小徑前行。不多時,行至一處清幽之所,只見兩座孤墳悄然矗立在房屋的一側。歲月的風霜如無情的刻刀,肆意侵蝕著墓碑,其上的字跡已模糊不清,唯有那死者的名諱還依稀可辨。周圍的草叢中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暗中窺視。于這荒村的靜謐之中,透著幾分凄清與蒼涼。

兩人來到兩三籠竹林處,這三籠竹子郁郁蔥蔥、繁茂異常,地上鋪滿了竹子殼。用腳輕輕刨開地上的竹葉子,下面潮濕一片,竹筍正悄悄生長。竹筍還穿著一套毛茸茸的刺衣,倘若觸碰,手上定會沾滿細毛,那細毛仿佛是無數微小的蟲子,令人毛骨悚然。

張萬禹望著那竹筍,笑呵呵道:“天涯老弟,這個是吃竹筍的好時節啊。”端木天涯應道:“確實如此,你瞧,今日一絲陽光也無,冷颼颼的。”一股冷風突然吹過,竹葉沙沙作響,像是鬼魂的低語。

說罷,兩人繼續前行。不多時,經過一座破敗的廟宇。中間的神像由木頭雕成,此刻已破爛不堪,那殘缺的面容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哀怨。四周野草肆意生長,繁茂非常,像是要將這座廟宇徹底吞噬。神像周圍的墻壁爬滿了藤子,宛如一條條綠色的毒蛇。神像下方的香爐里竟也長出一根小草,神像身上的紅布早已布滿青苔,還有兩包未曾燒過的香放置一旁,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神像腳下石臺兩旁有五個碗,碗里的茶水已被污水雜垢填滿,隱隱散發出一股腐臭。下方被煙灰熏得黑漆漆壹片,仿佛是地獄的入口。兩人在此處四處觀望了會,便離開此地,往右行走。剛走叁肆步,壹座墳塋映入眼簾。此墳墓碑高大,上面的文字還能隱約看清,仿佛有壹雙無形的手在召喚著他們靠近。

兩人繼續往上行走,左拐壹個彎,只見所房子破爛不堪,房頂已然全部倒塌,屋內壹片雜草樹木,仿佛隱藏著未知的恐懼。

左拐再行,一座宏偉高大的房子赫然出現在眼前,那緊閉的大門像是一張等待吞噬他們的大口。

兩人緩緩走近一瞧,四周矗立著高大的墻壁,那墻壁乃是由青磚精心燒制而成,高聳入云,足有十丈之高,仿佛將這世界與外界隔絕開來。大門兩邊,各有副對聯,上聯書:“瓊樓煥彩祥風繞”,下聯寫:“豪宅生輝瑞靄臨”。五級石梯步映入眼簾,門口石梯步兩旁,分別立著石鼓。兩扇大門正中各鑲有四個鐵環,那鐵環上銹跡斑斑,仿佛沾染著無數的血腥。

當兩人奮力推動大門時,只覺沉重異常,這兩扇大門不僅厚重結實,原來正門內里乃是鋼鐵所造,外面則以木板包裹,難怪開啟之時如此艱難。隨著大門緩緩開啟,壹股陳舊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

兩人踏入之后仔細觀察,只見兩旁各置有壹個偌大的水槽,兩個水池相互通水,那水面平靜如鏡,卻隱隱透著壹股寒意。地面由青磚鋪就,不見雜草叢生,倒是落葉紛紛,每片落葉都像是個失落靈魂。卻寂靜得讓人心里發毛。

漢族的民居風格與此極為相似,通常是壹樓壹底、四榀叁間的木結構樓房,屋面覆蓋著小青瓦,四周安裝著木板壁,或壘砌著土坯墻。有些民居更是獨具匠心,在正房前二樓下巧妙加建一披檐,形成寬敞前廊,便于人們小憩納涼。其建筑多為“干欄”式木樓。

所用木材皆以榫卯的巧妙方式相互連接,材料包括杉木、松木、竹子,以及茅草或土磚、土瓦、石灰等。可此時,這些木材仿佛都在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像是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兩人穿過重重房屋來到正中央,一座雄偉高大的鼓樓赫然矗立眼前。

五座屋宇五方形環繞著高聳的鼓樓,呈緊密。而那城墻,恰似忠勇之士,堅實地屹立于屋宇之外,筑起一道守護之屏藩。其墻磚斑駁,盡顯歲月滄桑;其雉堞巍峨,蘊含雄渾氣勢。

四邊形之寬大基座,由堅實無比之大石柱或粗厚之木柱強力支撐,穩穩扎根于地面,恰似堅不可摧之堡壘。

基座既穩,其上之主體樓閣,更具風姿。每一層皆有向外挑出且高高翹起之飛檐,宛如優雅舞者舒展身姿。檐角處裝飾著各式各樣精美木雕,有儀態翩翩之鳳、自由翱翔之飛鳥、威風凜凜之老虎等吉祥動物造型,活靈活現,仿若隨時欲振翅高飛。檐下懸掛串串獨具侗寨特色之鈴鐺,清脆之聲;亦或懸有書寫美好祝福話語之牌匾,墨香氤氳,寄寓著人們對生活之殷切期許。

至于鼓樓之頂部,乃一攢尖頂,猶如一把巨大尖錐直破云霄。其呈四方形,兩頭窄而中間寬,有的頂部還精心置有一象征吉祥之寶葫蘆,或是其他造型獨特、巧奪天工之裝飾。其外皮大多由木板拼接而成,上繪色彩斑斕、美輪美奐之圖案,鼓樓整體色彩以木材之原色為基調。

黔鄉侗寨韻悠長,翠嶺環村歲月藏。

樓起千層迎遠客,歌飄四野頌和祥。

女織錦緞情絲繞,男奏蘆笙意韻揚。

質樸仁心承世久,風淳俗美韻流芳。

在古老的城池中,兩人的目光被那座神秘的鼓樓所吸引。端木天涯雙手叉腰,不禁慨嘆:“這鼓樓著實好看!你瞧,黑白相間,如此精美,卻遭人遺棄,實在是可惜至極!”他東張西望,滿心疑惑:“不知他們為何匆匆離去?”

張萬禹凝眸思索,緩緩道:“想來應是戰爭之禍。”兩人并肩走進鼓樓,只見其中擺放著幾根石凳,還有章桌子。端木天涯迫不及待地坐了下來,叫苦連天:“哎呀,這雙腿啊,走得酸痛無比,得讓它們好好歇息歇息。”

張萬禹走到桌子旁,仔細端詳,突然說道:“這鼓樓下面竟是空的。”端木天涯聽聞此言,瞬間挺直身體,驚道:“什么?是空的?難道下面有地宮?哈哈,不愧是張家人,目光如炬!那你快找找機關在哪里,咱倆此番權當回盜墓賊。”

張萬禹面帶戲謔道:“盜墓賊?天涯老兄這是要做盜墓賊了?”端木天涯眨了眨眼睛,忙道:“啊,那個……這未必就是墓。再說此地的風俗與中原不同,這邊的墳墓并非中原那般,怎會有地宮這種皇家貴族的規制。”

張萬禹嘿嘿而笑:“雖說它不像中原那樣,但想必也藏有金銀器啊,難道你不想拿它換點美酒來暢飲?”端木天涯道:“你這話倒是不假,難道你不貪杯?既然你知曉這下面有地宮,那就快找找機關在哪。我可是聽說,你們張家對機關術極為精通,天下的機關沒有你們破不了的。我聽師傅說,那機關城的機關便是你們張家的杰作,有來路無去路,趕快找找!。”

端木天涯面色一沉,冷冷道:“張小子,休要在我面前耍弄心眼,你若真要我信你,便將衣服脫了,也好讓我瞧瞧你身上究竟有無那刺青。”

張萬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端木兄,您目光如炬,心中想必已有論斷,又何必非要驗證?要不咱倆打個賭?”

端木天涯聽后,臉上泛起一陣呵呵的輕笑,那笑容卻未達眼底:“不知尊駕打算下怎樣的賭注?”

張萬禹劍眉一挑,嘴角的笑意更濃:“若是我輸了,我便在這城中最好的酒樓擺上一桌好酒好菜,恭請前輩大駕。”

端木天涯嘴角微微上揚:“呵呵爾笑,你當我是貪杯好酒之徒?再說了,我雖行走江湖,卻也不至于貪圖你這頓飯局,更不屑與那官家貪污之流同伍。”

張萬禹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這靜謐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爽朗:“那便改請吃飯,如何?”

端木天涯雙手抱胸,目光悠遠,緩緩說道:“人活一世,總得有些志氣。這志氣究竟為何,我或許說不清楚,但有一點我心里明白,我端木天涯雖是江湖中人,浪跡天涯,卻也不至于落魄到缺這一頓飯。”

言罷,兩人相視而笑,先前的些許緊張氣氛也隨之消散。張萬禹正了正神色,又道:“雖說如此,但此地透著一股莫名的詭異,咱們還是謹慎些為好。說不定這鼓樓之下,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萬壹是什么妖魔的洞府所在,那可就麻煩了。”

端木天涯微微點頭,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兩人不再言語,開始仔細觀察起鼓樓的地面。張萬禹蹲下身子,眼神專注,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那壹塊塊青磚,手指順著石縫壹寸地緩緩摸索著,不放過任何絲細微的異樣。端木天涯坐石凳上,翹著腿喝酒靜靜觀看,面若輕松。

突然,張萬禹的手指觸碰到一塊微微的青磚,他的眼神瞬間一亮,毫不猶豫地用力按壓下去。只聽“嘎吱”一聲沉悶的聲響,打破了周圍的寂靜。原本平整的地面竟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推動一般,緩緩向一側移動,一個黑漆漆、深不見底的洞口出現在兩人眼前。一股腐臭的氣息撲面而來,端木天涯興奮地剛要湊上前去,卻被那股濃烈的腐臭氣息嗆得直咳嗽,他連忙用衣袖捂住口鼻,臉上露出嫌惡的神情。

張萬禹則強忍著那股令人作嘔的氣味,小心翼翼地靠近洞口,探頭向下望去,試圖看清洞內的情況,但洞中的黑暗仿佛無盡深淵,什么也看不清。

沉沉之下,那黑兮兮的洞口宛如張未知的巨口,透著深不可測的神秘與悚然的詭異。就在這當口,狂風陡然肆虐而起,似狂怒的蛟龍咆哮,樹木在狂風的蹂躪下劇烈顫抖,發出聲聲嗚嗚的悲號。端木天涯劍眉緊蹙,面露疑惑道:“著實怪異,怎會刮起這般兇悍的狂風?”張萬禹目光堅毅,決然道:“莫要理會這狂風,我們下去探究竟。”言罷,貳人齊聲念動咒語,瞬間,兩團熊熊燃燒的火把躍然手中,明亮的火光將洞口映照得猶如白晝。

洞口形狀乖張不規整,洞壁之側,赫然林立著壹根根冷冽的鋼簽。貳人沿著鋼簽徐徐而下,仔細一數,鋼簽整整一十二根。張萬禹目光如炬,審慎說道:“此洞,依我猜想,不是人力修建而成。”端木天涯頷首認同,剎那間,他敏銳地察覺到洞內似乎有一股詭譎的氣息在翻涌,仿佛有什么神秘之物在黑暗中沉重地呼吸、劇烈地跳動。二人心有靈犀,目光交匯間,一同向著洞內更深處摸索前行。

行至一處拐角,一座由石磚精巧壘砌的石臺赫然顯現。石臺上,靜靜橫臥著一把劍。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那劍散發著宛若烈焰般璀璨的光芒,將周遭的黑暗無情驅散。二人瞬間被這奇景深深吸引,不由自主地緩緩靠近。然而,剛一接近,便被劍身上凌厲噴薄的劍氣無情阻擋,難以再向前分毫。

端木天涯嘴角輕輕上揚,莞爾笑笑,贊道:“觀此情形,定是把絕世神兵,這劍氣竟是如此威猛強悍。”語罷,他緊了緊腰帶,優雅地拂了拂衣袖,全力運轉法力,頑強抵抗著劍氣的侵襲。張萬禹亦毫不退縮,全力運起法力。二人齊心協力,步步為營,緩緩靠近石臺。只見那劍身通體火紅,恰似一團熾熱燃燒的烈焰。張萬禹小心翼翼地探出雙手,緊緊握住劍柄,將劍穩穩拿起,湊近定睛細看。只見劍柄護手下方處,赫然刻著一行端莊的楷書大字……

端木天涯見此情景,臉上瞬間綻放出欣喜若狂的神色,開懷大笑道:“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竟讓我們尋到了。”他雙手叉腰,興奮高呼:“如此推斷,另外一把劍想必也應在這附近。”

端木天涯左手叉腰,右手輕搭于紫竹之上,朗笑而言:“此劍竟無劍鞘。”張萬禹雙目圓睜,驚道:“哎,天涯兄。”端木天涯應道:“汝欲觀之?瞧汝這雙眼睛,色瞇瞇狀”,“天涯似哭非哭,莫非欲玷污于我?”說罷,雙手抱肩,身軀收緊。

張萬禹苦笑道:“啊,那便來吧。”端木天涯趁此情境,當即挺直腰桿,抬起左手,輕搖道:“吾不過開個玩笑,汝竟順著此思路而來。”張萬禹道:“難道不能依汝所言?”

端木天涯道:“汝就不能端正規矩些?莫如此,毫無正經。”張萬禹呵呵笑道:“哎呀,未曾看出吾之天涯老兄竟這般正規,搖頭甩手。總歸而言,與汝相伴,從未有過正經之時,何時方能正規喲。”

端木天涯道:“哎呀,在南宮麟還有那楚天瀾未在。”張萬禹道:“唉,此二兄臺那才叫做一本正經,倘若冰冰亦隨之而來,定當熱鬧非凡,汝這根竹子正可作此劍之劍鞘。”

端木天涯嘴角上揚,雙手叉腰,眼珠轉動道:“哦?原來汝是欲玷污吾之這根竹子。再者,汝觀此劍,吾這根竹子甚小,若皆拿予汝作這劍鞘,那吾豈不無兵器可用?”

張萬禹道:“天涯兄劍法出神入化,已臻化境,蘆葦茅草、樹枝木條,皆可為利劍。”端木天涯莞爾笑道:“哼哼,此刻倒是正經,此等馬屁,拍得欠佳。再者,吾之技藝怎比得上汝乎?汝張家之劍法那才是出神入沒,精妙絕倫。”

張萬禹道:“天涯老兄過謙了,吾張家之劍術亦無汝所言那般厲害,在兄面前,不過是跳梁小丑,唬弄孩童之技罷了。”

端木天涯仰天長嘆,喟然嘆曰:“哎呀!倘若那倆榆木疙瘩在此,楚天瀾定會言:‘爾等莫要東拉西扯,且觀正規,吾等乃天山弟子,豈能如此!’”

張萬禹道:“楚天瀾應出身于貴族世家,豪門望族,觀其言行舉止便知。藥山弟子,未受諸多教條規矩所縛。至于南宮麟,其性格仿若那把劍般難以捉摸。”端木天涯道:“他二人,知曉南宮無情這家伙,其脾氣如此,不喜與人言語,于汝,實難測度。”

忽覺氣氛異樣,二人瞬間神經緊繃,緊攥手中兵器。只聞細微心跳呼吸之聲,二人相視一眼,眸中皆閃過一抹凌厲之色,隨即身形如電掣風馳,瞬間掠出洞門。其身姿恰似流星趕月,幾個起落便飛躍至鼓樓上,衣袂烈烈作響,宛如蒼鷹振翅。

待立定身形,放眼望去,但見墨云翻涌,仿若黑色的怒濤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妖氣氤氳彌漫,如輕紗般繚繞不散。二人足尖輕點樹木之梢,借力騰空而起,追逐著那蔽日烏云。俄而,昏暗之中,下方赫然出現一個巨大的坑洞。

仿若立于大地之巨創側畔,震撼敬畏之意油然而生。極目遠眺,天坑恰似一幽深巨型碗狀洼地,鑲嵌于廣袤大地之上,其規模之宏,令人瞠目。

天坑之坑口甚為寬闊,呈不規則之圓形或橢圓形,直徑可達數百米乃至上千丈。坑口邊緣之巖石犬牙交錯,有的似利劍直刺蒼穹。沿坑口邊緣徐行,有深灰色之石灰巖,乃歲月沉淀之痕。

從坑口俯瞰,陡峭崖壁猶如被大自然以巨錘錘下之斬,近乎垂直于地面,高度可達數百丈。

厲威鴻自黑暗中驟臨,手持鋼槍,威勢赫赫。其身姿偉岸,其頭頂之上,一支鋒利尖角破出,雙目恰似閃電凌厲,鼻梁高聳,獠牙外露,周身覆以漆黑之毛發。

端木天涯斥道:“汝等魔物,不好安于魔界之境,竟敢擅闖人間?”

厲威鴻怒目圓睜,聲若雷霆:“凡俗之輩,速速退避,否則定讓爾等葬身此地!”

張萬禹朗笑曰:“本欲離去,然聞汝此狂言,吾二人倒欲一探究竟。如此這般,汝若將那隱秘相告,吾等即刻退去。否則,今時定當除魔衛道!”

厲威鴻狂笑不休:“昔日未能將爾等剿除,今時必當將汝等吞噬無余!”

端木天涯嗤之以鼻:“嗤笑道:“你這丑八怪,大話倒是說得挺溜,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瞧瞧你這四不像的模樣,頭上頂個破角,耳朵長得不倫不類,似牛非牛,似驢非驢,我還真懷疑,就憑你這賣相,吃進嘴里會不會倒胃口。”

張萬禹笑言:“天涯,休與他多費唇舌。吾二人腹中空空,正好拿此妖魔果腹。”

厲威鴻怒視二人,手中鋼槍高高揚起,大喝一聲:“膽敢犯吾,納命來!”

暗陰之下,張萬禹與端木天涯并肩而立,直面強敵厲威鴻。厲威鴻槍法出神入化,仿若泥鰍進土,張萬禹毅然拔劍迎敵,端木天涯緊握紫竹,嚴陣以待。

厲威鴻手中長槍肆意舞動,恰似龍騰虎躍,二人手中兵器奮力抵擋。其攻勢凌厲異常,猶如狂虎猛狼之威,令人膽寒。張萬禹猛地一劍揮出,厲威鴻身形一閃,一躍而起,剎那間,四方巨石轟然炸裂。端木天涯體內法力洶涌而動,順勢靈巧躲閃。厲威鴻手中鋼槍一轉,硬生生抵住二人的凌厲攻勢。

歷威鴻猛力一擊,大樹應聲而斷,二人被迫紛紛躍入半空。厲威鴻背后竟生出雙翼,狂風驟起,卷起漫天黑砂,飛騰變化間,與二人于半空中展開激烈鏖戰。

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戰況激烈至極,天地亦為之變色。

然而,厲威鴻雙翼掀起的狂暴黑風讓二人難以招架,最終從半空中墜落,掉入坑穴之中。此坑穴呈圓形,洞口朝上。

厲威鴻收起雙翼,飛入坑中。洞底草木繁茂,流水潺潺。他舉目四望,只見右后方黑壓壓一片。走近洞口,洞口呈拱形,寬大無比,高度約為三丈。洞內寒氣似霜劍,刺骨生寒。

詩詞曰;

坑底巨石隨意布,碎石散落形無矩。

大若屋宇氣勢雄,小如拳卵精巧趣。

坑心暗流蜿蜒赴,碧水澄澈波光聚。

一路歡歌韻自悠,兩岸蔥蘢意難拒。

喬木參天撐翠蓋,灌木芳草舞風煦。

峰巒層疊環四圍,天坑嘉木恒青郁。

幽邃迷濛藏詭秘,陰寒悄寂隱森虞。

端木天涯嘴角上揚,呵呵而笑道:“汝拿著此劍所為何用?方才汝為何不用,徒將其負于背上。”

張萬禹拱手道:“天涯老兄莫要動怒,適才若非吾,汝早已墜地,汝不謝吾也就罷了。”

端木天涯雙目圓睜,甩了甩衣袖,道:“汝還敢言接住吾?吾若不將這竹子予汝,汝且來,咱倆此刻便打上壹架。”張萬禹應道:“我未曾想起,他那雙翼端之力,實難抵擋。”

貳人在洞中忽感壹股異動,似乎有某種神秘力量在悄然萌動。

張萬禹道:“此處亦有石柱支撐,彼處有光,前去壹觀。”

貳人前行探視,見中央有石柱矗立,藤蔓花草密密覆蓋其上。

端木天涯道:“草石包裹之內,必有蹊蹺,破之即知。”

言罷,貳人正欲施展法力,忽有長槍飛出。

張萬禹驚道:“殺氣!”貳人忙不迭避讓,叁人瞬間混戰一處,戰況激烈異常。厲威鴻撐開雙翼,頓卷起飛沙走石,遮天蔽日。

張萬禹劍插于地,亦難擋黑風之力,身形搖搖欲墜。天涯站立不穩,被狂風猛吹撞至一旁。

端木天涯起身細觀,只見一劍插于石中,藤蔓纏繞包裹,極為隱秘,難以察覺。天涯雙手合十,運起法力,雙手緊握劍柄,奮力拔劍而出。

天涯揮劍,劍風凌厲,傷及厲威鴻,使其狼狽遁逃。張萬禹笑道:“此處何以有劍?劍身雖銹,威力猶存。”

天涯之血不慎滲入劍身,劍刃瞬間紅亮奪目。

張萬禹道:“此劍似為上古所遺,究竟誰人封印于此?”端木天涯方近,逆天劍便似覺外來者,劍身劇顫,發低沉嗡嗡之鳴,若向其示威。

天涯翻轉劍身,見劍柄護手下方刻有三字:“逆天劍”。貳人不禁大喜。張萬禹笑道:“逆天劍出,萬劍臣服。吾輩持此劍,遇魔殺魔,佛擋殺佛。”

天涯卻道:“此非神兵,乃魔器也。”言畢,逆天劍劇烈震動,殘存之氣如潮洶涌撲來,天涯只得舞劍,肆意揮灑,以泄其威,欲蝕端木天涯之心智。

面對這洶涌殘存之氣,旋即盤腿而坐,運起體內法力,心中默念一段段語句,竭力壓制逆天劍之氣。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大破大立,曉喻心聲,鳳凰涅槃,向死而生。”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知人者力,自知者明。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禍兮福所依,福兮禍所伏。”

“心不死則道不生。欲不滅則道不存,心不苦則智不開。無為而為,道法自然。”

“大方無隅,大器免成。大聲希聲,大象無形。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端木天涯內心端然,恭敬且平靜。他的呼吸舒緩而順暢,思緒清晰而明澈。時機既至,其心寬廣無垠,不曾有絲毫懈怠。他毅然摒棄世俗的紛擾喧囂,以積極而冷靜之態,直面心靈的陰陽變幻。

“心若被困,天下處處皆為牢獄。心之所安,矮瓦斗室也是人間樂土。”

寒冬凜冽,陽虛體質之人備受折磨,冬日愈寒,手腳仿若冰坨。然而,端木天涯的內心恰似春日暖陽,熠熠生輝,溫暖明亮。其心之所向,如明燈照亮黑暗,似春風拂過荒原,不為外境所擾,堅守著內心的安寧與熾熱。

天涯聚神壓逆劍,萬禹驚覺殺意現。

疾電飛身出洞外。驀見山上巨石如雷崩般滾滾而落,山林間樹木紛紛傾頹,整座山岳劇顫不止,仿若天崩地裂之象。俄而,一只碩大無朋之巨掌,轟然拍落于山口。旋即,一龐然身形緩緩矗立,竟是一頭山石所化之怪。

此怪名曰衛磐鎮,身形巍峨,聳入霄漢。但見它抖了抖身軀,石塊簌簌墜落,砸向地面。張萬禹見狀,周身法力涌動,無形的氣浪將砸來的石塊與斷木紛紛震碎,化作齏粉消散。

衛磐鎮雙臂箕張,搭于天坑兩側,仰首向坑中,聲若雷霆怒喝道:“何方魑魅魍魎!數百年前便立誓鎮守于此,竟敢擅闖禁地!定要讓你化為齏粉!”其聲沉悶如巨石墜淵,震得周遭空氣嗡嗡作響。張萬禹神色平靜,不慌不忙地伸出兩指,于身前輕輕一彈,一道法力屏障瞬間撐開,那震耳欲聾的聲響在屏障外便被消弭無形。他負手而立,挑眉高聲呼道:“汝且收斂聲量!此等巨響,幾欲震聾吾耳,莫非欲將吾置于死地耶?”,休怪我出手不客氣!”言畢,衛磐鎮又抖擻身形,剎那間,身軀竟拔升至一丈有余,而后猛地縱身一躍,如流星般墜入坑穴之中。

洞口沙塵遮望眼,萬禹怒喝斥敵奸。

兇殘妖魔再顯形,巨蟒蜿蜒從天降。

身似古木殺驚天,寒芒鱗片悚人顏。

萬禹倒吸涼氣嘆,異獸駭人未曾見。

巨蟒疾行封退路,血口獠牙毒液濺。

萬禹騰空巧避開,妖魔吐息黑氣漫。

萬禹沉凝劍出鞘,寒芒黑氣相糾纏。

萬禹踏蟒欲借力,蟒尾如鞭風聲卷。

萬禹飄忽躲攻擊,巨蟒暴躁再撲前。

側身閃過撞大樹,轟然折斷響聲連。

妖魔飛旋施詭術,巨蟒翻滾氣勢悍。

萬禹陷危無懼色,笑容高呼盼支援。

彎腰拾石困魔亂,念念有詞聚氣燃。

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為肩,六八為足,五居中央。南方東方屬陽,西方北方為陰。

“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萬物。乾坤定南北,坎離定東西,兌居東南,震位東北,巽處西南,艮在西北。天地定位,山澤通氣,雷風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錯,數往者順,知來者逆。”

伴隨張萬禹口中喃喃低語,八卦圖驟然光芒大綻,一道璀璨光束恰似閃電疾射向衛磐鎮和巨蟒。

衛磐鎮見此情形,瞬間幻化為滾滾濃煙,裹挾著漫天飛沙,驅使地上的石子、樹木、枯枝爛葉,以風馳電掣之勢,向著天坑之中席卷而去。

此刻,巨蟒被困于八卦中,瘋狂地橫沖直撞,卻被陰陽八卦之力屢屢反彈,未過多久便已傷痕累累。

衛磐鎮見巨蟒被困,顯出本相,身軀猶若山岳般巍峨龐大,冷冷嗤笑:“你這區區凡人,也膽敢與吾為敵?看我不將你碾作齏粉!”話音未落,

端木天涯命運如何?又將何去何從?故事待續,請聽下回分解;

華夏笑傲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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