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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青矜夢回少年時

第32章代寫情書

連綿不絕的陰雨,仿佛一襲沉重得令人窒息、早已褪去所有光澤的灰色帷幕,密不透風地低垂在整個小鎮的上空,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空氣濕重得如同吸飽了水的陳年棉絮,黏膩地、無孔不入地粘附在每一寸裸露的皮膚上。其中,還夾雜著操場邊緣那些被雨水無情打濕的野草所散發出的、略帶苦澀的、獨特的清澀氣息。

周一的清晨,整個校園仿佛還沉浸在潮濕黏膩的睡夢之中,尚未完全蘇醒。教學樓那空曠寂寥的走廊里,氤氳著一層揮之不去的、粘膩的潮氣。冰冷堅硬的窗欞上,凝結著細細碎碎、如同鉆石塵埃般的水珠,像是夜里無聲哭泣過后,未曾被溫柔拭去的、冰冷的淚痕。

教室里,自習課即將開始前的短暫喧囂,如同清晨江面上彌漫著的、那些輕薄而又極易消散的霧氣,帶著幾分朦朧與不安。

張甯依舊雷打不動地坐在靠窗的那個、早已被她體溫浸染得無比熟悉的位置上。那身洗得有些發舊的灰色棉布裙下擺,被無孔不入的雨汽,悄然無聲地洇染出了一圈深淺不一的、如同水墨畫般暈開的濕漬,宛如一滴濃重的墨汁,不經意間落在素凈潔白的宣紙上,無聲無息地洇染開來。

她的手指,若有若無地、如同彈奏著無聲的樂章般,輕輕叩擊著攤開在面前的課本。目光,卻有些難以聚焦的飄忽,如同狂風中徹底失去了方向的、脆弱的柳絮。細長的眉宇之間,深深地藏著一抹欲言又止的、如同鉛塊般沉甸甸的心事。

彥宸歪斜著身子,如同沒有骨頭般癱坐在她的身旁。那件半舊的短袖襯衫領口的扣子,習慣性地松開了一顆,露出一小片線條清晰的鎖骨,透著屬于少年人獨有的、那種不拘小節的、帶著點慵懶意味的散漫。

他的書包被極其隨意地扔在課桌的一角,塞得鼓鼓囊囊,像個剛剛結束了一段漫長旅途、風塵仆仆、卻又毫不在意行囊是否整齊凌亂的年輕旅人。

他的眼神,卻如同穿透清晨濃厚薄霧的第一縷、溫暖的晨光,溫和地、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地落在她那略顯蒼白的、線條優美的側臉上。眼神深處,清晰地流淌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試探,和一種無法掩飾的、真切的關切。

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刻意壓低的嗓音,如同一顆被悄然投入寂靜水潭的小小石子,瞬間劃破了兩人課桌之間那份近乎凝滯的、沉悶的靜謐:

“師父,昨天周日,咋沒安排補課啊?”

“一整天沒聽見你給我念緊箍咒,你這心里……它不癢癢嗎?”

他的話語,如同春日里剛剛解凍后、重新變得歡快流淌的清澈溪流。表面上,是他們之間早已習以為常的、帶著點無賴意味的調侃;內里,卻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般,清晰地漾開了一圈又一圈關切的、溫柔的漣漪。手指,無意識地、如同安撫躁動不安的小獸般,輕輕撥弄著桌角的一個被磨得光滑的舊筆帽,發出“咔噠”、“咔噠”的、細微卻持續的輕響。

張甯的目光,如同被冷風吹過的燭火,瞬間暗淡了一下。仿佛被他這句看似輕描淡寫的問話,出乎意料地、精準無比地觸動了心底深處某根隱秘而又極其敏感的琴弦。

她的手指,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停在了課本的某一頁上,不再移動。眼神微微晃動,如同平靜無波的湖面,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微風輕輕吹皺,透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深深的猶豫。

她終于低聲回應,聲音輕得,仿佛一件稍一用力就會徹底破碎的、薄如蟬翼的古老瓷器。竭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卻依舊難以完全掩蓋那平靜之下、早已存在的、細密的裂紋:

“……家里有事。”

她飛快地垂下目光,如同受驚的小鹿般,刻意避開了他那帶著探詢意味的注視。指尖,極其用力地、近乎自虐般輕輕捏著書頁的邊緣,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在暗自鼓足了極大的勇氣,才能繼續用一種幾乎微不可聞的、如同從層層包裹的蠶繭中,艱難地抽出第一根細絲般的低語,補充道:

“……去給我媽抓藥了。”

彥宸的眼神,瞬間一凜!如同漆黑的夜空中,驟然捕捉到一顆轉瞬即逝、卻又無比璀璨的流星!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便要開口,那份發自內心的、不摻雜任何雜質的關切與暖意,已經如同潮水般,洶涌地涌上了他的眉梢眼角:

“你媽媽她……”

可是!他的話,甚至還未能完整地脫口而出!

張甯那如同遠山般秀氣的眉梢,卻猛地、如同被觸碰了逆鱗般,狠狠一挑!目光,如同冬日里被寒風吹過的湖面,驟然凝結成的、閃著寒光的冰凌!冷厲,而又尖銳無比!瞬間便截斷了他所有尚未說完的話語!

她猛地抬起頭,冷冷地、毫不退縮地迎上他的視線。嗓音,仿佛就在這一瞬間,變得如同雨后被洗刷得更加挺拔堅韌的青竹!堅韌不屈,卻也帶著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的銳利:

“不是什么大事。”

她的眼神,如同兩道冰冷的閃電,飛快地掠過他的臉。帶著明顯的、不容置疑的警告冷光!隨即,又如同倦鳥歸巢般,迅速轉回到攤開在面前的課本上。仿佛就在這短短的一呼一吸之間,在兩人之間,瞬間筑起了一堵冰冷而又堅硬無比的、無形的、誰也無法逾越的高墻!

彥宸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還想要再說些什么。但在清晰地觸及到她那份如同刺猬般、豎起了所有尖刺的明顯抗拒,和那層厚厚的、自我保護的色彩之后,終究還是將所有已經涌到嘴邊的話語,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未曾發出哪怕一個微弱的音節。

他的眼神,卻依舊柔和得,如同清晨第一縷沖破黑暗、灑向大地的曦光。那里面,滿滿地盛放著未曾言說的、深切的疼惜與無聲的理解。

他只是靜靜地、如同守護著一件易碎珍寶般,凝視了她那倔強得令人心疼的側臉片刻。隨即,緩緩地垂下了目光,仿佛不愿再給她增添哪怕一絲一毫的、額外的壓力。

他的手指,緩緩收緊了那只被他無意識撥弄著的筆帽。

片刻之后,他拿起一支鉛筆,不再說話。只是在課桌靠近自己的一角,用一種幾乎微不可聞的、極其輕微的力道,輕輕地、富有某種奇特節奏地劃動著。

筆尖與略顯粗糙的桌面,發出極其細微的、如同蠶食桑葉般的碰撞聲。如同一種無聲的、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懂的應答。細碎,卻又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柔的堅定。仿佛在用這種獨特的、無言的沉默,溫柔地、堅定地守護著她那份不愿被任何人輕易觸碰的、脆弱的倔強。

教室里的空氣,依舊濕漉漉的,如同一層薄薄的、透明的紗,籠罩著一切。

窗外的雨聲,不知何時,又重新變得清晰起來。如同一首低沉婉轉、不斷回旋的古老吟詠,帶著淡淡的哀愁。

兩人之間的沉默,如同一曲尚未譜寫完畢的、節奏舒緩的慢板樂章。表面上,沉靜無波,如同古井深潭;深處,卻潛藏著一股無聲流淌的、溫暖而又堅韌的潛流。

自習課的鈴聲,如同一聲劃破沉寂的、清脆悅耳的鳥鳴,終于打破了清晨最后那份令人窒息的沉悶。

教室里迅速安靜下來。絕大多數的同學,都如同虔誠的信徒般,深深埋首于書本和試卷構成的、浩瀚無邊的海洋之中。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此起彼伏,連成一片,如同深秋時節,蕭瑟的秋風掃過滿地枯黃落葉時,發出的那種細碎而又連綿不絕的聲響。

張甯的課桌上,攤開的是一本厚厚的數學課本。上面,印滿了如同浩瀚星辰運行軌跡般復雜交織的、令人望而生畏的公式。

可她的目光,卻不時地、帶著幾分難以抑制的疑惑,如同被磁石吸引般,悄悄地飄向身旁的彥宸。

他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打開課本或者試卷,也沒有在草稿紙上奮筆疾書地演算著什么。而是手里握著一支看起來頗為精致、甚至有些華麗的鋼筆,在一張印著漂亮方格、如同棋盤般的稿紙上,正在奮筆疾書著什么。

他的字跡,流暢而又帶著幾分不羈的灑脫,如同天上的行云、地上的流水,一氣呵成。帶著屬于少年人特有的、那種無拘無束的、奔放的肆意。

稿紙上那些整齊劃一的方格,如同一張被精心布置好的、小小的棋盤。而那些剛剛寫下的、尚未完全干透的墨跡,在透過布滿水珠的窗玻璃、艱難地射入教室的、濕潤朦朧的晨光下,泛著一層幽深神秘的、如同藍寶石般的光澤。仿佛是寂靜深夜里,冰冷的湖面所映照出的、那輪清冷孤高的、皎潔的月影。

張甯那秀氣的眉梢,不由自主地、如同被什么東西輕輕挑動般,向上猛地一揚。像一只嗅到了空氣中異常氣息、瞬間警惕起來的、動作敏捷的靈貓。

她再次用她那早已成為招牌的、慣有的、帶著幾分清冷調侃的語氣問道,聲音里,透著幾分毫不掩飾的、揶揄的銳氣:

“喂,彥宸,你又在搞什么鬼?”

“不好好做題,寫什么呢?”

彥宸握著鋼筆的筆尖,猛地一頓!如同奔跑中被突然勒住韁繩的駿馬!他抬起頭,臉上立刻露出一個標志性的、帶著點壞意的、如同狐貍般的笑容。眼神,如同頑皮的孩童在漆黑的夜里,悄悄點燃的、絢爛的煙花!閃爍著明晃晃的、帶著幾分輕佻的戲謔光芒:

“寫情書!”

他仿佛還嫌這三個字所帶來的沖擊力不夠驚世駭俗,還像一個技藝高超的飛鏢手一般,將其輕快而又帶著明顯挑釁意味地、精準地拋向她!手指,還在那張寫滿了字的稿紙上,如同敲打著歡快的鼓點般,輕輕敲擊著,節奏活潑跳躍。

張甯那如同柳葉般彎彎的眉毛,瞬間如同被點燃的引線般,豎了起來!像是被他這輕佻得近乎無禮的態度,瞬間點燃了心中壓抑的火苗!目光,如同兩顆驟然變得冰冷刺骨的寒星,死死地、牢牢地鎖定著他!語氣,也帶上了幾分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急切與不容置疑的質問:

“給誰的?!”

聲音,如同清澈的泉水,猛地濺落在堅硬冰冷的巖石上!清脆悅耳,卻又藏著不容置疑的、銳利的尖刺!像是在嚴厲地審視一個偷偷藏匿了稀世寶藏、此刻正在得意洋洋炫耀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盜賊!

彥宸故作深沉地低下頭,極其夸張地瞥了一眼稿紙最開頭的那個稱謂。然后,慢條斯理地、帶著一種刻意模仿出來的、悠揚頓挫的腔調,一字一頓地念道:

“致——我心中那皎潔無瑕的月光,柳、清、影。”

念完,他猛地抬起頭,眼神里飛快地閃過一絲計謀得逞的、如同偷吃了糖果般的狡黠光芒!

張甯的眉心,瞬間如同打上了一個死結般,緊緊地擰在了一起!腦海中,如同高速運轉的計算機般,飛速地檢索著這個聽起來頗為詩意、甚至有些過于矯揉造作的名字。隨即,她緊緊皺著眉頭,用一種帶著濃重疑惑的、如同探照燈般銳利的語氣問道:

“柳清影?不是咱們班的吧?誰啊?!”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如同在敲打著戰鼓般,輕輕扣擊著冰冷的桌沿,發出“咔噠”、“咔噠”的、清脆的聲響。

彥宸滿不在乎地、如同甩掉一片粘在身上的樹葉般,聳了聳肩。臉上,露出一副故作懵懂無辜的表情,用一種輕松得如同往平靜無波的湖面,隨意投擲一顆小石子的語氣,回答道:

“不認識!”

聲音,如同落入水中的石子,濺起一圈圈輕快跳躍的漣漪。眼神里,卻藏著一種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濃濃的得意笑意。

張甯的目光,瞬間一滯!仿佛被他這個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荒謬的答案,狠狠地撞了個滿懷!讓她一時之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極其輕微地抽搐了幾下。隨即,發出了一聲夾雜著濃濃的不可思議和極度鄙視的、冰冷的哼聲:

“不認識?!你不認識人家,你還給人家寫情書?!”

她危險地瞇起了眼睛,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般,緊緊地盯著他。嗓音,如同一根淬了劇毒的、極其纖細的銀針,緩緩地、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慢慢刺出。綿里藏針,帶著一種準備隨時撲上去、撕碎他所有謊言與偽裝的、凜冽的氣勢!

彥宸卻如同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般,“哈哈”一聲大笑起來!笑聲響亮,震得課桌上的那個舊筆帽,都微微顫動了一下!

他極其舒服地、向后重重斜靠在冰冷的椅背上。雙手,如同展示稀世珍寶般,夸張地攤開。活像一個急于向圍觀群眾推銷自家神秘寶庫的、口若懸河的說書先生:

“不是我寫!是幫別人寫!收費業務,懂不懂?一封兩塊錢!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我的字,那在咱們學校,可是有口皆碑、遠近聞名的!寫情書嘛,當然得有腔調,有文采,才能打動人心!這叫專業!”

他的眼底,閃爍著屬于少年人特有的、那種近乎狂妄的自信和蓬勃的生氣!

他頓了頓,仿佛急于向她炫耀一場剛剛贏得的、輝煌的勝利般,故作鄭重地拿起那張寫滿了字的稿紙,輕輕清了清嗓子。然后,用一種夾雜著少年特有的青澀與一種莫名其妙的得意的腔調,抑揚頓挫地、如同吟誦詩歌般高聲念道:

“‘……清影,你的笑靨,如同初春解凍的溪流,潺潺流動,驚醒了我心底沉睡已久的晨霧;你的眼眸,宛如夏夜倒掛的璀璨星河,深邃浩瀚,教我心甘情愿沉溺于那無邊無際的溫柔夜色……’”

他的嗓音,刻意放得低沉而富有磁性。方格稿紙上那流暢奔放的字跡,仿佛也隨著他那帶著表演性質的聲音,在潔白的紙上翩躚起舞,如同和煦的清風,拂過河畔柔軟搖曳的柳枝。

張甯的心,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如同被什么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般,猛地、重重地一跳!

仿佛被那句刻意營造出來的、略顯矯情肉麻的“星河倒掛”,出乎意料地、精準無比地勾住了心底深處某根隱秘而又極其纖細的琴弦!

她的腦海里,不由自主地、如同電影回放般,瞬間閃過前幾日那個寂靜深夜里,她獨自一人在蚊帳那塊丑陋補丁下、昏黃搖曳的燈影中苦苦讀書的畫面。

心湖深處,瞬間泛起了一圈圈細密的、連她自己都難以言喻的、微妙的漣漪。

她幾乎是帶著幾分慌亂地,連忙垂下了目光。用一聲比平時更加用力的、帶著明顯嫌棄意味的冷哼,來竭力掩飾內心深處那一瞬間的、如同電流般竄過的、微妙的動搖:

“……矯情!煽情得就像街邊小販賣的、加了過多糖精的廉價糖水!惡心!”

可她那緊緊抿著的嘴角,卻在不經意間,悄然無聲地彎起了一抹極其細微的、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帶著點克制意味的、如同初雪消融般的弧度。

彥宸那副得意洋洋、仿佛剛剛打贏了一場世界大戰般的笑臉,瞬間如同被冰凍般一僵!仿佛被她這盆毫不留情、劈頭蓋臉澆下來的冷水,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

他立刻故作哀怨地、如同受了天大委屈般,大聲嚷嚷起來:

“惡心?!這叫藝術!純粹的藝術!你懂不懂?!”

他眼底那促狹的光芒,如同被重新點燃的火星般,再次閃爍起來!帶著明顯的、不懷好意的挑釁意味,故意拔高了聲音,如同在廣場上發表演講般說道:

“再說了!兩塊錢一封!想要我代筆的人,那隊伍都能從咱們教室門口,直接排到操場那頭去!哼!”

“你那本破《資本論》讀完了沒?讀完了怎么不給你的‘資本’也寫封情書,好好表達一下你心中對它的崇敬和無限憧憬之意啊?”

他用手指,如同敲打著勝利的鼓點般,得意地輕敲著那張稿紙。仿佛在盛情邀請她,共同參與一場在無形的、充滿了智力交鋒與語言陷阱的棋盤上,展開的精彩對局!

張甯的眼神,瞬間一瞇!像一只嗅到了獵物氣息、準備發動致命反擊的、聰明絕頂的狐貍!

她的嘴角,緩緩地、如同春風吹拂下悄然綻放的花蕾般,彎起一抹柔和卻又帶著銳利鋒芒的弧度。用她那獨有的、清冷中帶著濃濃嘲諷的語氣,如同發射淬毒的飛鏢般,精準地回敬道:

“喲,兩塊錢就把自己給賣了?這廉價勞動力,馬克思看了,都得氣得掀桌子吧!”

“你有沒有仔細算過,你這封情書,到底被那個‘雇主’榨取了多少剩余價值啊?”

她用纖細的指尖,輕輕點了點面前那本厚重的數學課本。節奏優雅,如同琴弦被不經意間輕輕撥動。話語雖然聽起來溫和,卻如同綿里藏針般,句句都藏著不容忽視的、銳利的尖刺!

她頓了頓,目光意有所指地、如同X光般掠過那張寫滿了“甜言蜜語”的方格稿紙,帶著更加濃厚的、毫不掩飾的戲謔意味,補充道:

“還排隊到操場?哼!小心到時候,排隊來找你退貨的人更多!”

她的笑意,如同一抹在雨后濕潤清冷的空氣中,悄然綻放的、卻又未曾燃盡的、溫暖的火花。柔和,卻也帶著恰到好處的、令人無法忽視的灼熱感。

彥宸的肩膀,如同被她的“毒舌”精準地撓中了最癢的癢處般,夸張地一抖!再次爆發出一陣如同新年爆竹般響亮清脆的、毫無顧忌的大笑!笑聲瞬間震散了教室里那份因為陰雨而略顯沉悶壓抑的空氣!

他的眼神,亮得如同漆黑夜空中驟然迸濺出的、耀眼的星火!故作憤慨地、如同戲臺上的丑角般大聲嚷道:

“退貨?!開什么國際玩笑!我彥宸出品的情書,那可是提供‘三包’服務的——包郵!包甜!包售后!”

他得意地、如同敲打著勝利的印章般,用力敲著那張稿紙,仿佛那是一張價值連城的、簽了名的合同。隨即,話鋒猛地一轉,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賣弄和試探的意味,笑嘻嘻地、如同獻寶般說道:

“要不……我給你也寫一封?”

“免費!獨家定制!包你讀完心跳加速,小鹿亂撞,保證心動!”

他仿佛真的從身后變出了一大捧嬌艷欲滴、帶著晨露的鮮紅玫瑰,鄭重其事地遞到她的面前。嘴角,勾起一抹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帶著點少年狡黠的笑容。

仿佛,就在這個濕冷而又帶著幾分沉悶的雨天清晨,悄然無聲地點燃了一場獨屬于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充滿了微妙張力與青春悸動的、熾熱而又無聲的煙火。

廢墟2333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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