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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鳳凰小鎮

鳳凰小鎮第十章

傍晚的時候,林小滿和江澈按女巫說的,飛到鳳凰谷驛站前。西邊太陽把天染得黃黃的,陽光斜著照過滿山谷的鳳凰花,整個山谷都蒙上一層暖光。你看那棵老梧桐樹,長得特別高,樹冠大大地撐開,樹干被掏空了當驛站大廳。樹杈間都是用藤蔓和羽毛編的窩,一層一層疊起來,遠看就像懸在半空的小村子。

谷里飛來飛去的鳳凰什么樣子的都有:紅尾巴的飛起來跟拖了把火似的,藍翅膀的一扇乎就掉星星點點的亮粉,還有幾只羽毛锃光瓦亮的,飛過的時候翅膀撞得叮鈴哐啷響,跟掛了串小風鈴似的。空氣里飄著鳳凰花的甜香味兒,混著山泉水的清涼氣兒,再加上此起彼伏的鳥鳴聲,熱鬧得跟辦喜事似的。

“喲,生面孔啊?”一聲清亮的叫喚打斷了倆孩子的傻看。一只金尾巴鳳凰跟流星似的從樹梢竄下來,尾巴在半空劃出五道金閃閃的弧光,尾尖的羽毛上還掛著顆露水珠子,在夕陽下滴溜溜轉。它琥珀色的眼睛在倆人身上掃來掃去,眼神跟集市上挑牲口的販子似的,“驛站正缺跑腿的呢!每天送十趟信就能換口吃的。但咱把丑話撂這兒——干砸了可沒飯轍!”說著它爪子“啪”地拍在腳邊的信堆上,藤蔓捆的結扣上,紅的藍的蠟印在暮色里直晃眼。

“是、是從東邊谷里來的。”江澈使勁兒穩住聲兒,喉結卻跟打擺子似的上下亂滾。他偷摸瞥了眼旁邊的林小滿,見丫頭正盯著地縫兒發呆,耳朵尖發紅,哪兒還藏得住緊張。

金尾鳳凰繞著他倆轉圈兒,翅膀尖兒突然勾起林小滿的尾巴毛,嚇得她蹦起半尺高:“毛倒是順溜,就是飛起來跟剛學步的小雞仔似的。”它猛地展開翅膀,一股大風“呼”地刮過來,刮得倆人直往后趔趄,“得嘞,先跟我踅摸踅摸規矩去!”

一跨進驛站大廳,林小滿就覺得自己像掉進了個會呼吸的彩色萬花筒。幾百封信札跟瀑布似的掛在藤蔓編的網格上,紅的藍的紫的蠟印在昏暗中撲棱棱閃,跟過年掛的燈籠似的。地上堆著小山似的貨物,有的用芭蕉葉裹著,漏出點苦兮兮的草藥味兒;有的包著野花藤,甜膩膩的花蜜香直往鼻子里鉆,勾得人直咽口水。

左邊兒有只綠毛鳳凰正歪著腦袋,用嘴喙戳著樹皮清單“咕咕”叫,爪子底下還踩著三封紅蠟印的急件,尾巴不耐煩地拍打地面:“這趟件兒說啥也得走水路!走旱路準得讓那只偷蜜的狐貍劫了!”對面兒灰毛鳳凰“嗤”地冷笑一聲,用翅膀尖兒挑起封信:“拉倒吧你!上周你走水路差點兒讓鱷魚叼了信匣子,當俺們忘了?”倆鳳凰吵得尾巴毛都豎起來了,周圍還圍了幾只看熱鬧的,有的叼著蠟封工具“嘎嘎”起哄,有的用爪子扒拉著地上的松子兒,跟看大戲似的。

右邊兒的角落里,一只花羽鳳凰正蹲在藤編貨架前“簌簌”翻著信札,每翻一封就用爪子在樹皮本子上劃拉一筆,嘴里還念叨著:“藍蠟印三封送蜂房,綠蠟印五封送藥廬……”突然“哎喲”一聲跳起來,原來爪子底下踩著顆漏網的野莓,紫紅色的漿汁兒濺得滿爪子都是,惹得旁邊整理羽毛的白鳳凰“咯咯”直笑:“我說小花,你這眼神兒比俺們家那瞎眼老龜還差勁兒!”

正瞅著熱鬧呢,頭頂突然“撲棱棱”飛過幾只銀羽鳳凰,爪子上都勾著藤編信筐,筐里的信件晃得“嘩嘩”響。最前頭那只扯著嗓子喊:“讓讓啊!加急件兒!長老的壽禮可誤不得!”底下扎堆兒聊天的鳳凰忙不迭往兩邊兒躲,有只黃羽鳳凰慢了半拍,被信筐擦著翅膀尖兒飛過,嚇得拍著胸脯直嚷嚷:“我的老天爺!這要是撞翻了信筐,俺得蹲在地上撿仨時辰!”

整個大廳里,翅膀撲棱聲、嘴喙啄木聲、吵吵嚷嚷的爭論聲混在一起,再加上從屋頂漏下來的幾縷夕陽,把滿屋子的蠟印、羽毛、樹葉影子都攪和得熱熱鬧鬧的,跟煮開了的雜燴湯似的,直讓人瞧得眼花。林小滿覺得自己的小心臟也跟著這股子熱鬧勁兒“撲通撲通”跳,連剛才進谷時的緊張都給沖淡了不少。

“每封信上都有記號,”金尾鳳凰用爪子勾起一封紅蠟印的信,蠟面上的麒麟紋在光影里晃了晃,“紅的是急茬兒,倆鐘頭內必須送到地頭兒;藍的是慢件。送之前得核清楚地址,送到了讓收信的按個爪印兒——”它說著用爪子夾住信角,翅膀輕輕一旋,在半空劃出個漂亮的圓弧,“瞅仔細了,穩當勁兒全在爪子上的巧勁兒——”

“啪嗒”!林小滿手里的信沒夾住,掉在青石板上,聲音跟敲了下破鑼似的在大廳里亂撞。正在碼信的灰羽鳳凰“嗤”地笑出聲,喙尖兒戳了戳同伴的翅膀:“瞧這笨手笨腳的樣兒,爪子跟綁了倆面窩似的,還想送急件?”周圍頓時響起“撲簌簌”的憋笑,好幾只鳳凰趕緊把腦袋埋進信堆里,尾巴卻抖得跟篩糠似的。

林小滿臉燒得跟吞了個火炭似的,慌忙去撿信,爪子卻在磨得溜光的石板上“出溜”打滑,像踩了層豬油。江澈一個箭步沖上前,嘴中喊著:“我來!”結果腳下一滑,“撲騰”摔進旁邊的包裹堆里,驚起一片雪白的羽毛絮,跟下了場小雪似的。

“哎呦喂!”金尾鳳凰猛地跳開,尾巴“啪”地甩在地上,“你們這是來送信的,還是來拆臺子的?”它用翅膀尖兒戳了戳江澈屁股底下的蜜蠟罐,“明兒起,天不亮就給我滾過來練爪子!再這么毛手毛腳的,趁早卷鋪蓋滾蛋!”

灰羽鳳凰在旁邊添油加醋:“可不是嘛!上回有只貓頭鷹學徒笨手笨腳,把長老的痛風藥送成了蜂蜜,現在還在蜂房里跟蜜蜂賠罪呢!”周圍又是一陣哄笑,有只花羽鳳凰沒忍住,“噗”地笑出了聲,趕緊用翅膀捂住嘴。

林小滿攥緊拳頭,指甲都快掐進掌心了。她聽見江澈從包裹堆里爬起來,聲音悶得像塞了團棉花:“對不住啊……我們老家那地兒凈是爛泥道兒,爪子沒這么利索……”

金尾鳳凰翻了個白眼,用爪子扒拉著地上的信:“少廢話!明兒帶五斤松子來當‘學費’——給老子喂飽了墨三那只饞嘴貓,它教你們抓握可比我有耐心!”說完它抖了抖翅膀,尾羽上的金粉簌簌往下掉,“滾吧滾吧,再瞅你們倆我腦仁兒疼!”

第二天雞叫頭遍,林小滿和江澈就貓著腰溜到驛站后頭。晨霧跟濃米湯似的裹著草棵子,露珠把草葉壓得直不起腰,他倆往木樁子前一站,活像倆偷練武功的小毛賊。

“今兒先練爪子穩當勁兒。”江澈呲牙咧嘴地把爪子往樹皮里戳,“上次帶你們熟悉環境的那只金鳳凰昨兒說過,抓握得跟薅松鼠尾巴似的——輕不得重不得。”話音剛落,“嗷嗚”一聲,黑貓墨三從樹杈上蹦下來,尾巴卷著根藤條,爪子“吧嗒”拍在林小滿腳邊:“笨死啦!爪子得像勾野莓似的蜷著!”它用肉墊拍開江澈的爪子,示范著用指甲勾住樹皮紋路,“瞅見沒?跟撓癢癢似的使巧勁兒!”

林小滿咬著牙把爪子扎進木樁,木刺“刺啦”扎進肉里,疼得她直吸氣。墨三跳上她肩膀,用尾巴尖兒卷開她滲血的羽毛:“傻丫頭,墊片鳳凰花瓣啊!”它從耳朵后頭摸出片蔫巴巴的粉花瓣,“這玩意兒止血靈著呢,昨兒我偷小木頭的!”

江澈在旁邊練低空盤旋,翅膀扇得“呼呼”響,驚飛了好幾只露珠里打盹的小蟲子。墨三瞅得直搖頭:“你這翅膀跟撲棱蛾子似的!得像兜著半罐子蜂蜜那樣沉住氣!”它猛地撲棱起肥嘟嘟的尾巴,模仿鳳凰展翅的姿勢,逗得林小滿“撲哧”笑出聲,爪子一松,整個人“咕咚”摔進草堆里。

“笑個什么!”墨三跳過去用爪子拍她臉,“棠兒說你們是‘引火的燈芯’,可別真把自個兒燒糊了!”它突然從嘴里吐出顆油乎乎的堅果,“接著!補爪子的!昨兒在老煙斗屋里順的核桃酥!”

就這樣,墨三成了他倆的“教頭”。每天天不亮就蹲在木樁子上喊號子:“爪子蜷起來!跟勾住蜂蜜罐子似的!”“翅膀扇慢點兒!沒見你們尾巴都快轉成陀螺了?”它還偷來小木頭的《飛禽抓握百法》,用爪子按住泛黃的書頁,挨個字兒往他倆腦子里灌:“看見沒?這叫‘蜻蜓點水式’,適用于抓薄羊皮信;這叫‘松鼠抱果式’,對付厚牛皮包裹最得勁!”

有回林小滿爪子腫得沒法兒沾地,墨三硬是用尾巴卷著她飛到山澗邊,用泉水給她沖傷口,還叼來大把止血草嚼成糊糊敷上。“忍著點,這味兒跟霖霖的臭藥水一個德行!”它甩著嘴上的草汁兒說,“前年我被玄蛇咬那會兒,就靠這玩意兒撿回條命!”

江澈練得最狠的那天,翅膀根兒磨得滲血,墨三突然躥上梧桐樹,沖驛站里大喊:“老煙斗!有黃鼠狼偷你的烤栗子啦!”等守衛們咋咋呼呼跑出來,它趁機叼著江澈的翅膀往藥廬飛:“快!趁別人不在,偷點‘羽毛再生膏’!那玩意兒抹上,比老母雞敷雞蛋還靈!”

七天后的傍晚,林小滿站在木樁前,爪子輕輕一勾,竟穩穩夾住了片飄在空中的鳳凰花瓣。江澈在旁邊轉著圈飛,翅膀扇出的風把墨三的尾巴毛吹得亂翹。黑貓蹲在樹杈上舔爪子,眼睛瞇成倆月牙:“像那么回事了!明兒送急件準保摔不了——再摔,我把自個兒尾巴當信繩給你們捆包裹!”

暮色里傳來驛站開飯的哨聲,墨三突然跳下樹,用腦袋蹭了蹭他倆的爪子:“說真的……你們比小木頭那老糊涂徒弟強多了。那家伙當年練抓握,把我的尾巴當木樁子,疼得我仨月沒敢甩尾巴!”它甩著毛乎乎的尾巴往驛站走,“走啦走啦!今兒要是再搶不到蜂蜜餅,老煙斗該把蜂房鎖起來了!”

林小滿望著墨三蹦蹦跳跳的背影,突然覺得爪子上的傷都不疼了。江澈揉著發酸的翅膀,嘟囔著:“這貓要是會說話,準能去當說書先生。”兩人相視而笑,踩著滿地露珠往驛站走,沾濕的羽毛沉甸甸的,心里卻輕快得像揣了只會唱歌的山雀。

第五天晌午,林小滿正蹲在屋檐下給爪子換藥。墨三蹲在旁邊,用尾巴卷著片鳳凰花瓣給她扇風,突然“嗷嗚”一聲蹦起來:“壞了!申時三刻的急件!”倆孩子這才想起還剩最后一趟送信,抓起藤編信筐就往天上竄……

血色殘陽把驛站澆成了猩紅的蜜罐子。林小滿和江澈跌跌撞撞落地時,爪子在石板上拖出兩道血印子。驛站前的空地上早圍了一圈鳳凰,像看耍猴似的交頭接耳。黑羽鳳凰蹲在最高的梧桐枝上,渾身羽毛跟泡了墨汁似的,尾羽尖兒還纏著閃電的殘影,“噼里啪啦”直冒火星子。

“瞅瞅這倆廢物!”黑羽鳳凰一嗓子吼下來,驚得樹上的麻雀撲棱棱亂飛,“第三趟急件又送錯地兒!”它猛地展開翅膀,翅膀尖的利刺“擦”地劃過旁邊灰羽鳳凰的臉,嚇得那鳳凰“媽呀”一聲縮到樹后頭,“長老的壽信要是晚到,你們擔得起這罪名不?!”

江澈猛地擋到林小滿身前,心臟狂跳。他看見黑羽鳳凰的瞳孔,心里直發怵。“您、您弄錯了!”他硬著頭皮抬頭,“我們是東邊霧隱谷來的,那兒常年有瘴氣,根本飛不穩……”

“霧隱谷?”黑羽鳳凰尖聲笑起來,尾巴上的雷光噼里啪啦響,震得樹上的花瓣直掉,“三百年前就燒沒了的地兒,騙誰呢?”它用爪子勾起江澈一根羽毛,“看這破毛,分明是……”

“是因為喝了藥水!”林小滿急得脫口而出,見黑羽鳳凰眼神一兇,趕緊補話,“我們谷里的治傷藥!上個月他為了救我,跟鷹隼打架受了重傷,羽毛到現在都沒長好……”她眼睛一酸,張開翅膀露出內側的傷口,“您看這疤,都是飛的時候撞石頭劃的。”

黑羽鳳凰“咔嚓”把羽毛碾成粉,冷笑一聲轉頭對大伙兒說:“還記得去年那只裝受傷的妖狼不?跟他倆一個德行!指不定就是一伙的!”

圍觀的鳳凰們頓時炸開了鍋:花羽鳳凰歪著腦袋扒在樹杈上,眼睛瞪得溜圓,連爪子都忘了抓緊樹枝;灰羽鳳凰們擠在一起交頭接耳,尾巴尖緊張地拍打樹干,驚得樹下小麻雀撲棱著圍過來,嘰嘰喳喳伸著脖子往跟前湊。遠處有只白羽鳳凰剛小聲嘀咕“他倆平時飛得確實不穩”,就被旁邊的同伴用翅膀狠狠拍了一下,倆鳥慌忙縮著脖子閉了嘴。

突然,一只白羽鳳凰怯生生地開口:“可是黑羽大人,他們每天都最早來驛站練習......“

“練習?“黑羽鳳凰猛地轉身,尾羽上的雷光精準地劈在白羽鳳凰腳邊的石頭上,將其炸成齏粉,“這分明是在熟悉地形!你們忘了谷西結界上個月被破壞的事?“它的聲音突然變得陰森,“說不定他們就是來踩點的!“

江澈感覺后頸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他想起三天前的深夜,自己和林小滿在練習飛行時,確實看到谷西方向閃過詭異的藍光。當時他們以為是螢火蟲,現在想來......

“搜他們的巢穴!“黑羽鳳凰突然下令,“我倒要看看,這兩個冒牌貨還藏著什么秘密!“

“等等!“林小滿突然展開翅膀,露出內側用草藥涂抹的傷痕,“如果我們是偽裝的,會故意留著這些傷口嗎?“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這些天我們被樹枝劃傷、被雷電灼傷,哪一樣不是鳳凰才會受的傷?“

黑羽鳳凰的眼神微微動搖,但利爪依然泛著寒光:“暫且信你們一次。“它突然逼近江澈,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額頭,“不過從明天起,你們的每一趟行程我都會派人監視。若是再出半點差錯......“它的尾羽掃過林小滿的臉頰,留下一道帶血的劃痕,“就別怪我把你們當成入侵者處理!“

黑羽鳳凰的影子被夕陽拉得老長,像根淬了毒的黑刺扎進地里。林小滿盯著那影子晃了晃,膝蓋一軟就往下墜,后腰撞上驛站冰涼的石墻才勉強坐穩。江澈撲棱著翅膀蹲下來,用身體擋住周圍打量的目光,可爪子還在不受控制地發抖——剛才黑羽轉身時,他清楚看見對方翅膀下閃過半枚銅扣,圓形的扣面上雕著片羽毛,跟西瞳斗篷上的裝飾分明是一模一樣。

“小滿,你看那銅扣……”他壓低聲音,喉嚨里像塞了團帶刺的草。林小滿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空地上只剩幾片被踩碎的鳳凰花瓣,晚風卷著它們打了個旋,飄向谷口方向——那兒有棵歪脖子樹,西瞳曾說過,那是她用三十年壽命跟山鬼換的“望鄉樹”。

暮色突然濃了起來,遠處的鳳凰花樹在風里沙沙作響,像誰在小聲念著咒語。林小滿想起西瞳屋里永遠燒不完的松明,想起她腳踝上銀鈴鐺的丁零聲,突然覺得鼻子發酸。“西瞳說過……”她扯了扯江澈的翅膀,聲音輕得像片羽毛,“鳳凰谷的守衛里混著她的‘線人’,該不會……”

江澈沒說話,只是盯著黑羽消失的拐角。那兒有片竹林,此刻正被夕陽染成暗紅色,竹影在地上晃出細碎的光斑,像撒了把碎掉的銅錢。他想起西瞳給的應急糧窖,想起她用藤蔓卷著烤栗子時說的話:“看見帶銅扣的鳥,就問他‘山莓酒壺還缺塞子不’。”

“先回去吧。”他輕輕啄了啄林小滿的額頭,“墨三還在窩里藏了半塊蜂蜜餅呢。”扶著她起身時,一片鳳凰花瓣落在林小滿爪子上,映著暮色竟泛出淡藍色的光——跟西瞳藥水瓶里的熒光種子一個顏色。

兩人互相攙著往驛站走,身后的竹林突然“嘩啦”響了一聲,驚起幾只夜鳥。林小滿猛地回頭,卻只看見黑羽鳳凰的尾羽尖兒一閃而過,那半枚銅扣在夕陽下晃了晃,竟像滴凝固的血珠。江澈攥緊她的爪子,發現對方掌心全是冷汗,混著傍晚的露水,把羽毛都洇成了深色。

驛站的燈火次第亮起時,林小滿忽然聽見遠處傳來貓頭鷹的夜啼,“咕咕”聲里帶著股熟悉的松香。她轉頭望向谷口的歪脖子樹,發現樹梢上掛著個亮晶晶的東西——像塊碎玻璃,又像西瞳常戴的那枚鳳凰羽毛吊墜。

空地上的花瓣還在打著旋兒,林小滿望著黑羽消失的方向,突然覺得那些泛著冷光的羽毛下,藏著比霧隱谷更深的秘密。而西瞳留在他們藤袋里的半塊熏蛇肉干,此刻正隨著心跳微微發燙,像塊燒紅的炭,要把這暮色里的疑云燙出個窟窿來。

女巫西瞳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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