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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我在北宋當商業白月光

第十一章科舉之路,艱難抉擇

許父歸來后的許府,表面上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朱漆大門重新敞開,門吏的唱喏聲依舊洪亮。然而,當柳七煙再次踏入這座府邸時,仍能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壓抑。書房內,許父正伏案批閱公文,鬢角的白發似乎比從前更多了些,那場風波雖已平息,但留下的痕跡卻難以磨滅。

許逸軒站在庭院的回廊下,望著手中的科舉日程表,神色凝重。宋太宗即位后,科舉取士規模擴大,開寶八年進士科錄取109人,寒門子弟占比達六成的消息,早已傳遍汴京。這既是機遇,也是挑戰。對于許逸軒來說,此次科舉不僅關乎個人前程,更承載著家族的期望。但他心中,還有著更為沉重的包袱——那些與父親相悖的治國主張。

夜幕降臨,汴京的燈火次第亮起。柳七煙如往常一樣來到知夏學堂,準備給女學生們授課。學堂內,十三名學生端坐在簡易的課桌前,阿綾正幫著擦拭黑板。柳七煙走上講臺,目光掃過臺下渴望知識的眼神,開始講述今日的課程:“諸位可知,古往今來,女子并非不如男子。孟母三遷,成就孟子;黃道婆改良紡織術,造福百姓。所以,女子亦可憑才學自立,在這世間闖出一番天地。”

學堂外,許逸軒悄然走來。他身著一襲藏青色襕衫,懷中抱著寫滿“治國策”的竹簡,腳步卻異常沉重。自從那日與父親在朝堂觀念上的沖突后,他的內心便一直備受煎熬。此刻,聽著柳七煙堅定的話語,看著學堂內女學生們專注的神情,他的思緒愈發復雜。

“輕徭薄賦,通商惠工”,這是他在竹簡上反復書寫的主張,每一個字都凝聚著他走訪汴京米市、茶行,與商賈、佃客交談的心血。他親眼見過運糧的漕船因商稅過重,船工們愁眉苦臉;見過街邊的小商販,為了幾文稅錢與胥吏爭執不休。這些場景,讓他堅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然而,這與父親力主的“強干弱枝”政策背道而馳,也與傳統的治國理念大相徑庭。

許逸軒倚在學堂的老槐樹上,月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在他身上,斑駁的光影仿佛他此刻凌亂的內心。他想起父親曾對他說過的話:“逸軒,你要記住,我們許家世代為官,恪守祖訓,忠君報國。如今圣上新政,我們更應謹言慎行,不可標新立異?!备赣H的話語,如同一座大山,壓在他的心頭。

柳七煙的聲音繼續從學堂內傳來:“讀書識字,不是為了附庸風雅,而是為了明理,為了讓這世道變得更好。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都有責任和義務?!边@番話,如同一把鑰匙,打開了許逸軒心中的一扇門。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對柳七煙的傾慕,早已超越了男女之情,更多的是對她所傳遞的新思想的共鳴。她就像一束光,照亮了他原本迷茫的內心。

就在這時,學堂的門被打開,柳七煙走了出來。她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樹下的許逸軒,月光下,他的身影顯得有些孤寂。“許公子,這么晚了,為何在此?”柳七煙輕聲問道。

許逸軒猶豫了一下,將懷中的竹簡遞給柳七煙:“柳姑娘,你看看這些,是我寫的治國策。但我……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绷邿熃舆^竹簡,借著月光,仔細閱讀起來。她的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讀完后,她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許逸軒:“許公子,這些主張切中時弊,若能施行,定能造福百姓。你為何會猶豫?”

許逸軒苦笑一聲:“柳姑娘,你可知,這些主張與父親的想法相悖,也不符合傳統的治國之道。若我在科舉策論中如實寫下,不僅可能得罪朝中重臣,還會讓家族陷入困境??墒恰墒俏胰暨`背本心,即便高中,又有何意義?”

柳七煙走到許逸軒身邊,望著遠處汴京的燈火,緩緩說道:“許公子,我明白你的難處。但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你看這汴京,表面繁華,可在這繁華之下,有多少百姓還在為生計奔波?有多少女子還被困在深閨之中,無法施展才華?你若因為害怕而退縮,這世道何時才能改變?”

許逸軒聽著柳七煙的話,心中的矛盾愈發激烈。一邊是家族的榮耀和前程,一邊是自己的理想和信念。他想起這些日子與柳七煙相處的點點滴滴,想起他們在學堂探討學問時的暢快,想起她在面對困難時的堅韌不拔。他突然握緊拳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柳姑娘,你說得對。明日殿試,我便將所見所聞、所思所想,盡數道出。即便因此落第,也勝過做一個隨波逐流的庸人!”

柳七煙看著許逸軒,心中涌起一股欣慰。她知道,這不僅是許逸軒科舉之路的抉擇,更是他人生的一個重要轉折點。然而,她也清楚,這一決定必將在朝堂掀起波瀾,許家能否承受,他們的未來又將走向何方,一切都是未知。

科舉考試當日,汴京的街頭熱鬧非凡。來自各地的學子們身著嶄新的長衫,懷揣著夢想,朝著貢院走去。許逸軒站在人群中,望著貢院的大門,深吸一口氣,邁著堅定的步伐走了進去??紙鰞?,氣氛莊嚴肅穆,考生們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著考試開始。

許逸軒展開試卷,看著上面“論治國之道”的題目,腦海中浮現出柳七煙的話語和那些走訪時看到的場景。他提起筆,開始奮筆疾書,將自己的主張、自己的理想,一字一句地寫在試卷上。他的字跡工整有力,每一個字都飽含著他的決心。

然而,在考場外,一場陰謀正在悄然醞釀。許父的政敵們得知許逸軒在科舉中可能會提出與傳統相悖的主張,便開始四處活動,企圖阻止許逸軒高中。他們在朝中散布謠言,說許逸軒年少輕狂,不尊祖訓,其主張會動搖國本。這些謠言,如同一陣陰風,在汴京的朝堂和市井間迅速蔓延。

當許逸軒完成試卷,走出考場時,他并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一切。他的心中,只有對未來的期待和對自己選擇的堅定。他相信,只要堅持本心,就一定能夠實現自己的理想,改變這世道。但他沒有想到,等待他的,將是一場更大的風暴。

七朱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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