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dāng)場拉住他白襯衫的衣角：「什么意思？『溜走』？」

「就是溜走啊。」小書比著手指做出逃跑姿勢，還想補個可愛的笑容圓場。

「其實我也不想去，反正小志會出現(xiàn)就行了，琳琳、敏敏、小志他們才是主角。」我小聲說。

小書湊過來：「偷偷說，小志也會『溜走』，千萬別說出去喔。」

我震驚到把椅子坐翻，原地爬起——原來小志說的「會溜」，是落跑的「溜」！不是溜冰的「溜」！

「你們是在整女生嗎？根本莊孝維等級欸！連男主角竟然都不出場？」

「小聲一點啦！」小書縮著脖子，像被抓包偷吃咸酥雞的幼稚園小孩。

我緊急通報紅娟：「喂，小志小書都不去，那怎么辦？」

紅娟聳聳肩：「隨便啊，其實除了你、琳琳和敏敏，其他人也沒打算去。」

「蛤？」我心臟瞬間抽筋。

「我們只是想看你們幾個上演來電五十，不想當(dāng)背景群眾。」她笑得像壞皇后送毒蘋果，牙齒尖得能剝龍眼，鼻梁挺得能削蘿卜。

嬤嬤貓倒掛在書包上：「現(xiàn)場變成戀愛實境秀，結(jié)果收視率還沒開播就被腰斬。」

皇皇魚翻著魚眼感慨：「這出戲最大的教訓(xùn)就是——友情不用制服Love白T，只需要加一點善意的謊言就夠了。」

我沖去攔住琳琳和敏敏：「你們明天別去了，因為……只有你們會去。」

她們的臉?biāo)查g從玫瑰粉變成熒光藍(lán)：「什么？！我們衣服都買好了欸……」

這場精心策劃的十四人溜冰約會，最后出席人數(shù)是：零。

背后的陰謀真相如下：

小志：「我有說『會溜』，但沒說是溜冰，是溜走。真不知道你們是太純還是太蠢。」

小書：「我家的狗可能會臨時發(fā)燒，要帶去看獸醫(yī)。」

我本人：「溜冰？是要假裝牽手還是真心跌倒？算了，我直接進(jìn)駐我家冰箱降溫好了。」

紅娟與姐妹們：「我們從頭到尾就只是來吃瓜，不想當(dāng)電燈泡。」

**結(jié)論：**琳琳與敏敏是落花有意，但得到流水無情。十二姐妹里，只有她們還相信冰上能開出玫瑰。

我看著小書，語重心長地說：「朋友之間要真誠，不要用謊言傷害彼此。」

小書點點頭：「說實話雖然殘忍，但總比一起演戲來得輕松。」

那夜，萬年溜冰場燈光閃爍，音樂轟鳴。青春男女在冰上旋轉(zhuǎn)，像春天盛放的花。

而我們，在教室里靜靜坐著，守著一張紙條，像守著一場沒開場的告白，一場從頭到尾只存在幻想里的春夢。

夢未醒，人已散，愛還沒開始，就結(jié)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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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延伸篇）

下午陽光暖得像剛泡好的桂花釀，微風(fēng)吹過像誰家奶奶在樹上曬棉被。操場上擠滿了七八個班，人聲鼎沸，熱鬧得像開市大吉的早市。體育老師大手一揮：「注意安全！」就放我們自由活動。

我們十二姐妹依舊盤踞籃球架下，有人掛在鐵桿上蕩秋千，有人窩在籃球大輪軸上磨屁股，有人仰躺在地上對云說話。整個畫面像年夜飯開煮前的廚房——什么都有，就是沒個正經(jīng)。

我正幫惠惠編蜈蚣辮，耳朵卻跟雷達(dá)一樣四面八方掃描，深怕錯過任何八卦笑彈。

正聊得熱火朝天時，琳琳和敏敏突然起身，互相「比劃」起來。敏敏先出一招，像是在比一只企鵝學(xué)游泳，琳琳立刻回敬一招，看起來像是開罐器失控。兩人一邊笑一邊打，彷佛正在演出《不能說的秘密》。

我看得一臉「餛飩」：「欸欸欸，你們在干嘛？這手勢什么意思啊？」

「小朋友才問這種問題啦。」琳琳笑得像西游記里的蜘蛛精。

「這是……大人才懂的、宇宙級的、女神用的秘密手語喔！」敏敏是白骨精繼續(xù)補充，她變成白骷髏背後打光說話。

我皺眉回想，小時候?qū)W校后山有位大叔，老會對我們這邊比劃奇怪手勢，還笑得像牙齒涂了亮粉……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年大概不只是缺鈣。

「真的假的啦？我怎么從來沒聽過？」我懷疑地問，在《青春》里，我飾演唐三藏。

「初三了還懵懂無知？」妖精們一副在看保育類動物的表情。

「我爸媽都沒跟我說這些啊！」我有點心虛，唐三藏的稚嫩太難演了。

敏敏忽然收起笑容，語氣一正：「我爸倒說過，女孩子要懂得保護(hù)自己，不能什么都當(dāng)成是在玩游戲。」

嬤嬤貓從草叢里探出頭，一臉不耐煩：「現(xiàn)在青春期女生，除了要識別戀愛詐騙，還得學(xué)防狼防套路，要學(xué)霸道總裁，不學(xué)小嬌妻，真的是十八般武藝樣樣要會。」

皇皇魚飄上泡泡臺詞卡：「青春期三寶：眼睛雷達(dá)一雙、信得過的閨蜜一位、愛自己的心一整打。」

我眨巴著眼：「那你們到底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琳琳神秘一笑：「這世界上女人有三種事不能問：年齡、體重，還有……你們怎么知道這些？嘿嘿……」蜘蛛精在盤絲洞里取笑我，慢慢向我爬來。

白骨精敏敏搖身一變成了教官：「總之你只要記住，看到有人用奇怪手勢，你就立刻用另一招回敬——大叫『爸爸！他怪怪的！』或者跑到人多的地方。」我沒想到白骨精也會娓娓道來這一套。

我點點頭，心里默默記下：「防身密語No.1——爸爸，他怪怪的，還有要去人多的地方，我可不想這麼快去西天取經(jīng)。」

嬤嬤貓吐了口大氣：「你們?nèi)祟愓鎻?fù)雜，還不如我們貓，看到怪的就直接哈氣加肉球巴掌伺候。」

皇皇魚悠悠地吐泡泡：「遇到時要裝死還是不裝死，這題好難，下一題。」

我的腦袋開始自動搜索資料庫，從小到大未解之謎一一浮現(xiàn)：為什么廣告時間媽媽不轉(zhuǎn)臺，明明男女主角還在演要轉(zhuǎn)臺？為什么她跟新婚阿姨講話時，偏偏改講我聽不懂的越南話？這一刻，我全部都解鎖了。

皇皇魚肥飄來嘆氣：「小時候的你不是傻，是這個世界的信息太不透明。那些劇里只有水和花的片段，現(xiàn)在懂了吧？」

嬤嬤貓一臉嚴(yán)肅：「以前的大人最愛的三句話：『等你長大就懂了』、『現(xiàn)在別問』、『長大結(jié)婚以后再說』。」

我還在內(nèi)心地震中，回教室一抬頭，就看到小書正在大口喝水。瓶子在上，喉結(jié)在下，一動一動夸夸夸--的畫面不知為何讓我聯(lián)想到剛剛那些話題，心里莫名火起。

嬤嬤貓翻白眼：「你冷靜點，他只是喝水，不是在撩你。」

皇皇魚學(xué)劉德華唱歌：「他喝的是礦泉水，你喝的是忘情水，啊啊～給我一杯忘情水，換我一夜不流淚～」

我低聲嘟囔：「你們男生……唉，真是……豬八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