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秀宮．凌晨】

肥常在夢中驚叫，翻身抱被，大喊：「啊啊啊！救命啊——黑狗來了！它牙齒好白啊！」

整座儲秀宮瞬間燈火通明，一片混亂。

文心公公邊奔邊吆喝：「護駕——不對，護妃——不對，救夢啊！」

青云侍衛拔刀沖入：「誰敢擅闖儲秀宮！……啊？沒人？娘娘在床上……打滾？」

文心公公披著睡袍氣喘吁吁：「臣……臣還以為地震了，結果只是肥娘娘夢到狗咬人？」

這時芳芳匆匆趕來，頭發還沒梳好，氣喘吁吁地說：「娘娘！怎么啦？您沒事吧？」

肥常在半夢半醒，語氣驚魂未定：「芳芳……那只狗……它是笑著來的……牙齒超白，我都看到它牙縫了……」

芳芳一邊扶她，一邊安撫：「沒事沒事，它咬您哪里了？我幫您揉揉……」

肥常在睜大雙眼，語氣凝重：「它咬我的手掌……的氣運……我現在……大兇了……」

一旁的宮女憋不住，笑得噴了出來。

文心公公苦笑接話：「也是啦，這幾日娘娘領軍八藝比賽，又要主持講堂、應付皇上，還要兼顧宵夜進補，壓力山大啊！做個噩夢都算剛剛好。」

【太液池前廣場?金鑾鑼聲響起】

皇上滿臉期待，舉杯道：

「來來來——八藝比賽正式開始！今日第一賽：琴。題目由朕親自擬定——以琴聲騙下天上的小鳥！」

我湊到皇上耳邊，小聲嘀咕：

「皇皇，您這題目怕不是在誆人……琴聲騙鳥？要是真騙下一群鴿子拉屎怎么辦？」

皇上豪氣揮袖：

「能騙得下來就是本事，拉屎也算祥瑞！」

管事公公高聲唱名：

「岳麓書院參賽選手一號，李鳴之，入場——！」

鑼鼓咚咚響起，一號選手長發飄飄，抱琴上場。

李鳴之自信滿滿，聲若洪鐘：

「小鳥天上飛，琴聲地上催。請聽我一曲【夜哭鴉調】，引它們紛紛下凡！」

琴聲一響，陰森古怪，低沉詭異，仿若午夜咒音。

皇上蹙眉，在池邊翻白眼：

「咕……這是什么音調？像朕駕崩那晚的哀嚎之聲……」

我抖了一下：

「不是，這音一出……怎么天都黑了？」

轟——空中忽然黑壓壓一片，成群烏鴉盤旋而下，羽翅如云遮日。李玉公公尖聲驚呼：

「哎呀——鳥啊！我的頭發！我的發螺被啄了！」

我驚呼：「哇哩咧！這不是騙鳥，是召喚魔獸吧！」

數名侍衛揮劍狂奔，保護皇上。眾人四散，有人被嚇哭，有人跌倒在地，宮女們個個花容失色。

芳芳捂著頭大喊：

「肥娘娘！我頭上有東西滴下來了——哇啊啊啊！這不是雨！是鳥屎——！！」

皇上仰頭黑著臉：

「這叫騙鳥？根本是把整座烏鴉山請下來了吧！」

我無語望天：

「這選手怕不是道士，放的是天狗食月大法……」

皇上瞇眼吐槽：

「朕原想賞他個鴻鵠之志，結果他給朕來了個屎天蓋地。」

他趕緊拍桌大喊：

「停停停！撤鳥！撤鳥！——命人備香爐、放爆竹，把這些不速之客驅走！李鳴之，退場！回去反省你祖傳的烏鴉琴法！」

鼓聲再響，烏鴉驚飛而散。一號選手羞愧退場。

管事太監低頭記錄，問：

「皇上，這選手……得幾分？」

皇上面露難色，沉吟道：

「朕要再議。此人琴藝雖高，但朕心中想的是綠繡眼、黃鶯之類，不是烏鴉。」

【琴藝比賽第二場?儲秀宮代表出場】

文心公公開定神閑坐上琴桌，雙眼緊閉，神情莊嚴如圣。

「諸位靜候，本公公即將以《南風引鶯舞》奏喚天禽——」

琴音響起，清如泉水，柔似柳風，音流宛若溪水潺潺。

皇上點頭贊賞：

「嗯！此曲高山流水有靈氣，琴中仿若鶯啼燕語。」

我歪頭納悶：

「臣妾只聽到風在吹……沒看到一根鳥羽毛落地……」

我與娟娟悄聲商量：

「哎呀，鳥不來怎么辦？娟娟快去拿點小米，咱們……輔助一下文心公公。」

娟娟飄忽閃身，悄悄撒下小米在綠草地上：

「來喲小鳥——免費自助餐，吃到飽喲！」

時間流逝，無鳥飛來，卻聽「咕──咕咕咕──」的聲音逐漸清晰，由細碎轉為沉穩。

芳芳面色驚慌：

「肥娘娘！這下糟了！這聲音不是叫小鳥……是叫雞啦！」

果然，近百只咕咕雞排隊走進會場，一邊踮步啄米，一邊咕咕交流。

秀秀笑瘋了：

「它們好像在辦聯誼……還有一只咬著花走紅毯呢……」

皇上臉色金轉青，青轉紫，怒問：

「這……這是琴藝比賽還是菜市場？！」

文心公公睜眼怒喝：

「誰放雞進來的？！我的曲子是為天禽所奏，不是給你們雞精聽的！」

我心虛裝傻，望天辯解：

「咕咕雞也是鳥啊……而且更接地氣嘛……」

文心公公忽低聲呢喃，眼神飄忽微紅：

「祂……祂要來了……我已召喚祂……」

皇上下意識后退一步：

「誰要來了？什么邪靈？！」

空中忽傳撕空之聲，「呼──咔啦──」雷動羽響震耳欲聾。

芳芳仰頭慘叫：

「有影啊——那是什么鳥？好大只！它的眼神……像是把我們全當兔子！」

一只三米高的巨大神雕翱翔天際，張翅如傘，俯沖而下，落于場中央。羽翼一振，咕咕雞四散驚逃。

神雕與文心公公對視，語氣低沉厚重：

「文心，我來遲了……剛才楊過與小龍女在打麻將，我趁她自摸時偷偷溜出來。」

全場寂靜十秒。

文心公公停下撫琴，啟奏皇上：

「這是微臣招來的神雕——正是《神雕俠侶》中的那一位，如假包換。」

眾人驚呼連連：「神雕！」

皇上拍扶手，大笑：

「妙哉妙哉！此雕堪稱萬禽之王，果然非凡！朕從未見過如此壯碩……如此溫馴的大雕！」

神雕目光深邃，看向皇上：

「今日出游，并非爭勝，只為應琴而來，也想見當今天子，果然威儀天成。」

容嬤嬤湊我耳邊低語：

「娘娘……這雕要真發狂，宮里的那張象牙琴怕是保不住了……它好大只啊……」

皇上激動拍案：

「文心公公！此等琴聲感天動地，連神雕也趨之若鶩，實乃琴中絕藝！滿分十分，朕給一百！」

文心公公拱手含笑，眼神高深莫測：

「微臣不敢當……臣只會撥撥琴弦、撩撩鳥心罷了……」

皇上話鋒一轉，怒視我道：

「但別高興太早！你們儲秀宮輸了——輸在肥常在作弊的頭上，撒小米引雞入場，真當朕是傻的嗎？」

皇上語氣一沉：

「肥常在帶頭作弊，罰月奉百兩，以示懲戒。」

我低頭回話：

「皇上圣明，教訓得是。臣妾羞愧難當……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作弊了……」

神雕見局已了，振翅高飛，卷起龍卷風，飛沙走石，眾人抱成一團以防被吹走，場面混亂又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