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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3)

田心安剛要罵他,青溪買菜回來了,把買來的各種蔬菜提進(jìn)廚房傾倒進(jìn)水池,把二人的對決給掐斷了,田心安趕緊住了口,默默配合著青溪去整理蔬菜,青溪雖然人在曹營卻心在漢,完全沒有感覺到廚房里的異樣氣氛,意思了片刻還是說道:“我跟李心平說了,騎她的摩托車去我姨家拿點兒東西,就不和你們一起吃了?!碧镄陌苍尞惖貑柕溃骸吧稏|西這么重要,不能吃完飯再去?”說著湊近青溪小聲道,“我爸媽都突然撤了,心平心里肯定不痛快,你要是再走,燒烤局說不定就撒了?!闭f完,兩人交換了一個暗示的眼神,不約而同向外望去,只見李白氏已經(jīng)找到了烤爐木炭,正和李心平扒拉了些紙張細(xì)枝等易燃物生火,不一會兒就濃煙四起、火花飛濺,不知道的還以為妖怪來了,李白氏不知哪里找了把破芭蕉扇,對著火苗又是吹又是扇,卻把煙都扇到了李心平的方向,把李心平嗆得節(jié)節(jié)敗退,一直退進(jìn)廚房,田心安便笑道:“這哪兒是吃烤羊肉啊,明明是吃熏人肉嘛?!闭f得李心平也笑起來,李白氏道:“快好了,等煙兒跑完就行了。這次山行爺可是被人騙了,這袋炭可不便宜呢?!币痪湓捥嵝蚜死钚钠?,便問父母蹤跡,李白氏只好解釋道:“都去忙了,你爸要接待重要客人,你媽要去進(jìn)貨,都是不得不去哩?!崩钚钠綕M不在乎地笑道:“李白又不是你缺席,干嘛說得這么心虛?我才不在乎,反正這是他們的常態(tài)嘛。青溪你不是也有事要走嗎?你們都走了更好,我就可以敞開吃了?!北M管李心平故作輕松,在田心安的事先暗示下,青溪還是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不好再提就走,道:“吃獨(dú)食可不是待客之道,一會兒大家都少吃點肉,留幾串兒給我表妹捎去嘗嘗。”李心平冷笑道:“切,你這么又吃又拿的就是為客之道了?”青溪道:“正好咱倆半斤對八兩,誰也別嘲笑誰,去把你家的啤酒也貢獻(xiàn)出來吧,我陪你大快朵頤,一醉方休?!崩钚钠綋∷牟鳖i笑道:“要不說還是你有大智慧,吃別人的喝別人的還一副舍己為人的高尚模樣,我是不是還得謝你三陪之恩哩?”青溪強(qiáng)顏打趣道:“不要瞎說,我可不陪你睡覺。”大家哄堂大笑,李心平嘆道:“你這個純潔的小黃人兒啊?!?/p>

幾個人鐵了心吃燒烤,很快就把攤子牢牢扎了下來,一應(yīng)食材調(diào)料就緒,便圍攏著烤爐小桌進(jìn)入主題,李心平任主烤官,把新鮮的羊肉架到火碳上烤得嗞嗞冒油,其他人都是監(jiān)烤官,七手八腳地指揮她翻轉(zhuǎn)撒料刷油控溫,青溪是小白鼠,每烤一批需她先試吃,生了熟了咸了淡了,她說可以了,眾人才圍坐下來喝酒吃肉,倒也逍遙快活,美中不足的是韓道榮業(yè)務(wù)繁忙,他的呼機(jī)仿佛是借了閻王爺?shù)幕陜海槐橐槐轫懙么呙频模坏貌灰淮未蔚仉x席去客廳回話,一個不注意把田心安手里的杯子碰翻了,田心安抽身不及,啤酒灑了一身,少不得上樓更換衣裳。自從被陸小上的家人拒絕之后,田心安就好像完成了一個艱巨的任務(wù)似的如釋重負(fù),時刻準(zhǔn)備著回家收復(fù)韓道榮,奈何臨出發(fā)時被陸小上的直言不諱打了個措手不及,備好的裝扮不得加身,特別是在剛才韓道榮的一番激將后,她正暗自遺憾不得展現(xiàn)自身的實力,不然李心平怎會有可乘之機(jī),這一杯酒就潑得正中下懷,她要用自己的魅力結(jié)一張結(jié)實的大網(wǎng),哪怕他們是真的暗通款曲也決計突不破這張網(wǎng)來。為此,田心安鼓足勇氣精心裝扮了一回,換上了她帶回來的那件自出生就從未涉及過的春天色的仙女裙,辮了一條烏云般蓬松及腰的長辮,將她烘托得仿佛下凡的天人一般,媚行煙視、巧笑嫣然地立于眾人之前,看得韓道榮兩眼發(fā)直,口舌生津,連李白氏也喜得眉開眼笑,拍手叫號,田心安滿面含羞,扭捏著身子落了座,道:“你們也覺得別扭吧?我也是,都是青溪說好看,她穿不了這種長裙就非得叫我買了穿給她看,很貴的,心疼得我一星期吃不下飯?!?/p>

田心安的聲音驚醒了目瞪口呆的韓道榮,趕緊灌了口啤酒壓壓神兒,好像并不放心自己的定性,怕被她美麗的威力當(dāng)場摧毀,李白氏回應(yīng)著田心安的期許一迭聲地稱好看,夸她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李心平長長地吐了口氣,恢復(fù)了正常的呼吸,從鐵簽上擼一塊羊肉在嘴里嚼著,又上上下下審視了一通才道:“你媽咋生的你?不會是接生婆弄錯了吧?把我抱到了你家,把你抱到了我家,所以你其實是我,我才是真的你?!贝蠹冶凰脑捓@迷糊了,半天反應(yīng)不過來,田心安掩嘴笑道,“要是這樣那就太省事了,你把我當(dāng)成你來愛惜,我把你當(dāng)成自己來使喚不就得了?!崩钚钠狡沧斓溃骸懊赖媚悖弥业拿利悾€再使喚我當(dāng)苦力?你該為掠奪我的美麗感到愧疚才對,來,給本小姐喂菜?!痹诒娙说念拷Y(jié)舌中,田心安小模小樣地抽一根肉串送到李心平的嘴邊,李心平也不客氣,真的就著田心安的手吃起來,一邊吃還一邊支使她轉(zhuǎn)簽、喂酒,一副作威作福的惡霸模樣。

李心平的位置正好對著大門,能看到一絲大門外的動靜,一個人影在那里來回晃動了幾次,她瞇著眼睛仔細(xì)辨認(rèn)后懊喪道:“田心安,少女的酥胸來了?!北娙瞬唤?,都往門口望去,只見大門口一張若隱若現(xiàn)的老臉向里打探,認(rèn)出了田心安后先堆起一臉過分的笑容,齜得連牙齦都暴露在外才進(jìn)得門來,也不再往里走,只靠在大門里對起身邀請她的李白氏連連擺手道:“你們吃你們吃,我就不進(jìn)了,找小五兒說點事兒?!比缓笫寡凵蚴謩萁刑镄陌渤鋈?,李白氏就不好再讓,坐了回去,青溪不禁詫異地問道:“心平你剛才說啥來了?那不是田心安她媽嗎?”李心平道:“是啊?!?/p>

“她媽跟少女的……那個啥有啥關(guān)系?”青溪不恥下問。

“你看田心安她媽穿的衣服上是什么圖案?”

“餅干?”

田心安不懷好意地普及道:“那是法國的一種糕點,叫馬卡龍,因為吃起來綿軟甜蜜,所以也稱之為少女的酥胸?!崩钚钠劫┵┒劊敛粸樗豆堑淖⒔飧械綄擂?,倒是韓道榮顯得跼蹐無措,端起杯子不停地灌酒,仿佛只有那冰冷的液體才能冷卻他沸騰的熱血,青溪聞言,想再去細(xì)看那件印滿鮮艷馬卡龍的黑外套時,少女的酥胸已經(jīng)被田心安拉出大門看不見了。

田心安拖著田媽媽的手臂到個背音兒的地方才停下來,問她的來意,田媽媽并不回答,只是朝李家努著嘴,一臉鄙夷地問道:“那坐的是韓垌的那個不是?那鱉孫還敢來哩?看見他我就想起你四哥無緣無故挨的那頓打,要我說你干脆就抄著笤帚把他打出去才對?!碧镄陌膊恍嫉氐恍?,道:“我四哥挨的打咋又成無緣無故了?媽,說句扎心的話,我挨四哥打的時候你干啥了?一句公道話都沒替我說吧,只有他是護(hù)我周全的人,我咋可能把保護(hù)我的人掃地出門呢?再說,人家韓道榮不僅把酒廠開起來了,連磁磚店也開起來了,今兒是來給我干大送開業(yè)請?zhí)ǎF(xiàn)在大小也是個廠長,將來更是前途無量,哪是你想攆就攆的?”

“?。俊碧飲寢屻蹲×?,“真哩?咦,他還有今天?”

“后悔了吧?”田心安冷笑道,田媽媽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隨哭喪著臉埋怨道:“這咋弄?你……誰叫你個鱉孫妞跟姓陸那貨真睡哩,要是這小知了可咋弄?”田心安不可置信地反問道:“不是你出的主意嗎?一心想把我賣給陸小上好給我哥們蓋房子,你吐地上的唾沫還沒干哩可就去掉不承認(rèn)了?”田媽媽據(jù)理力爭道:“我本來替你打算的好好的,等你們從市里回來嘍再叫她爹娘來提親,誰叫你自作主張這么快就提這事兒了?”田心安道:“早幾天晚幾天有啥區(qū)別?難道等我培訓(xùn)完回來咱家就改換門庭配得上人家了?你為了兒子可以不考慮我的以后,我可不能不為自己考慮,拖久了讓別人發(fā)現(xiàn),我就再也沒有退路了?!碧飲寢岄L嘆一聲,無可奈何道:“那咋弄,就這么便宜姓陸那貨了?我本來是想叫你把他給我叫回來,我再好好給他說道說道,給他擺明利害關(guān)系,我就不信他不服我?!碧镄陌驳溃骸胺阌猩队??他被家人斷了錢路了,你還要嗎?”田媽媽囁嚅道:“那……那韓垌那個呢?他……你這種情況,他還要不要你了?”田心安冷笑道:“他不要我還不是你的功勞?你那么好事非要做我的主,你要是還想再抻抻本事也行,我現(xiàn)在把他叫出來你也說服說服他?”田媽媽又是咦的一聲,此時也只有這聲感嘆能夠宣泄她懊悔的心情了,只恨世上沒有后悔藥,又恨自己沒有預(yù)見的眼力,終是嘆道:“小妮兒,看你的命了,你命里要是有這個福分你就去享,命里注定沒有那我也沒法兒了。”

說完,田媽媽垂頭喪氣地下山走了,田心安看著母親的背影漸漸消失,不禁悲上心頭,總是在她最需要有人幫襯的時候,母親就把她交給命,任由她在生命的海洋中浮浮沉沉,自生自滅,不過從此之后,她再也不會淪落成母親放飛的那只鷹了吧,她的翅膀硬了,并且選定了方向,她將振翅一飛,再不回歸。她暗暗吐盡惡氣,重整心情打算回去,冷不防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駭?shù)盟铧c跳起來,以為和母親的對話落入人耳,一時羞怒得滿面通紅,轉(zhuǎn)頭一看,田老頭那張紅潤的臉龐映入眼中,這才將心放回到肚中,撫著胸口道:“你咋突然來哩,嚇了我一跳?!碧锢项^上下打量著女兒,贊道:“你看看,我說上山跟住你干大沒錯吧,穿的跟仙女兒下凡樣的,誰看見不羨慕?”田心安笑道:“哪有這么夸自家妞哩?你上山來弄啥?”田老頭隨著飄出大門的酒肉香味,將一雙眼睛踅摸到院中,發(fā)現(xiàn)擺了一桌子的酒肉后便光芒四射,道:“你們這是吃啥哩?這么香。”

“哦,心平想吃烤羊肉,就在院兒里架了個爐子烤肉呢。”

“還是平平會吃,像我這吃遍古城大小飯店的也比不上她呀,對了,豬頭肉你干大吃了沒?他咋說哩?好吃不?”

田心安忍著笑問道:“要不你進(jìn)去一起吃吧?還是你來有啥事兒?找我媽哩?”田老頭道:“找她弄啥,才跟她弄了一架我才上來的,我看見她也來了專門兒去圍墻那邊藏了一會兒,她走了我才出來?!碧镄陌残睦镆魂嚲o張,便是親爹,她也不想自己的絕密交易被他發(fā)現(xiàn),于是探問道:“那你聽見我們的話了?”田老頭心不在焉道:“你們說啥哩,聲音那么???聽不清。你干大在不在家?我來找他哩,叫他出來一下問個事兒,我就不進(jìn)去陪你們吃了?!?/p>

“他回來一會兒就走了,你找他啥事兒?”

“咦,”田老頭惋惜地咋舌,在田心安的追問下,只好將他的目的道了出來:“我想跟他打聽打聽,離婚是咋弄哩?!碧镄陌猜牭萌鐗嬑謇镌旗F,田老頭只好做進(jìn)一步解釋,“你媽真是不中,剛和我吵架,平時我能忍她,這會兒我還能忍她?在我大獎到手之前,必須得跟她離嘍,不然錢她得分走我一半兒!”田心安這才明白父親的意思,一時羞愧得無地自容,咬牙切齒道:“這個事兒你可千萬不能聲張,我媽要是知道你中獎了,別說一半兒,你一分都保不住。這樣,你先盯著開獎,真中了你再來,我替你瞞著?!碧锢项^不相信,道:“我不是怕你跟她說,我是怕到時人家來查帳,你啥時候領(lǐng)的在哪領(lǐng)的領(lǐng)了多少,人家一查一個準(zhǔn)兒,還是先離保險?!碧镄陌部扌Σ坏茫藓薜溃骸按?,你辦點人事兒吧,就這還敢跟我干大說,你不怕他笑話你?”

田老頭道:“錢重要還是臉重要?”

田心安冷哼了一聲正色道:“中啊,你回去先把地里的家里的活兒像我媽那樣干一個月,能堅持下來并且有信心堅持到干不動的那一天為止,再決定要不要離婚,就你這樣好吃懶做沒有責(zé)任心的人,我媽沒把你掃地出門已經(jīng)算你在祖墳上種樹種贏了,還怕她分你的錢?你別聽人家說啥是啥,他是忽悠你買彩票哩,買彩票的人多了去了,咋就你能中哩?聽我一回勸,一把年紀(jì)了,別干傻事?!碧锢项^不服道:“別人能跟我比嗎?我是一個被福氣罩著的人,別的不提,就你今天這種好吃好穿的日子兒還不是經(jīng)過我的指點?當(dāng)初你還死要面子不肯上山,要不是你現(xiàn)在還趴在地里干活哩。”田心安不想和他爭辯下去,敷衍道:“好好好,你有福,你先回去照我說得試夠一個月,中的話你再來找我干大說吧。”

田老頭被強(qiáng)制性送走,不情不愿的三步一回頭,田心安確定他不會再殺回馬槍才打了打手回去,好像要把父母沾染上的晦氣打掉似的。李心平已經(jīng)沒勁兒吃了,曬得懶洋洋的倒在小椅中,瞇著眼睛昏昏欲睡,不知聽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揚(yáng)著,在酒和太陽的共同作用下,她的兩腮紅撲撲的,如春色里一朵初綻的小花,青溪多喝了幾口啤酒,倒把活力激發(fā)了出來,話多了笑也多了,只是笑得怪怪的,聽起來就像是沒有成熟的青葡萄,有些酸澀,有些無奈,她見田心安回來了,便以略帶嫉羨的語氣調(diào)侃道:“恭喜你啊,田心安,你就要高升了?!?/p>

“呃?我?”田心安莫名其妙地反問道。

“對,我說的?!崩钚钠窖垡膊槐犐硪膊粍樱挥绊懰牡靡庵?,道,“我的計劃就要成了,王獻(xiàn)春即便是不滾蛋,也要下野了?!碧镄陌册屓唬氐阶恢行Φ溃骸八屡_你應(yīng)該比我更高興才對呀?!崩钚钠降溃骸八屡_我是高興,你取而代之難道不高興?”看李心平說得篤定,田心安就吃不下烤串了,雖然這消息并不確定,但也著實讓她的內(nèi)心驚喜欲狂,她撤回了送到嘴里的食物,抿著嘴笑問道:“你咋知?趙局長專門給你打電話說的?”李心平道:“一個小小的教導(dǎo)主任,還勞動不了局長的大駕吧?再說,有些事情是不需要明說的,要學(xué)會通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這周教研室派人來聽王獻(xiàn)春的課了,我也去了,她這回干脆用方言上的語文課,并且聽了上次的意見后發(fā)起了微笑攻勢,這回的微笑版更是讓人頭發(fā)梢都起雞皮疙瘩?!?/p>

“教研室只聽了她一個的?”

“有什么關(guān)系?”

田心安道:“要是只聽她一個,針對性就太強(qiáng)了,這樣的話她八成就要下了,但如果是聽了全體主任的,我想……那就不一定了,也許只是一次業(yè)務(wù)活動罷了,沒必要大驚小怪的。”李心平這才坐正了身體,胸有成竹地一笑,道:“如果再加上白新帆的暗示呢?他問我學(xué)校里的老師誰的能力比較突出,我當(dāng)時沒說你,提的是楊玉仙,我覺得她的業(yè)務(wù)的確比你強(qiáng)嘛,不過白新帆對她不感冒,說你經(jīng)過這次學(xué)習(xí),再加上你的考試成績開拓能力辦事能力和豐富經(jīng)驗等等等等,相比之下你應(yīng)該更突出一些,你猜我是怎么回答的?”田心安按捺著激動的心情故作不在意的樣子道:“你那腦袋你那嘴,誰會猜出來啊。”李心平很是受用這句話,不可一世地笑道:“我列舉了你的缺點!沒想到吧?”田心安雖然不抱什么讓李心平美言的奢望,但在那樣一個關(guān)鍵時刻列舉她的缺點是不是也太不厚道了,可對李心平這樣的人她又有什么法子呢,于是苦笑道:“早知道你這人不是善茬兒,不知道你竟是這么不善!不過也好,咱倆是姊妹,你來推薦我是有點不合適?!崩钚钠焦笮Φ溃骸澳愕浪麄冋婺敲纯粗形业囊庖妴??說白了問我的意見那是彌補(bǔ)他之前的過失,送個人情好讓我不再計較罷了,怕我去趙局長那里告他唄?!鼻嘞獰o精打采地奚落道:“你的面子真大,領(lǐng)導(dǎo)想要提拔一個干部,居然還得征求你的意見?!?/p>

“咋了,眼氣?。俊崩钚钠桨寥坏?,“青溪,別看你的工作時間比我長,但在這一點上我可比你看得透呢,所謂征求我的意見,無非就是讓我一遍遍猜他的答案,但凡猜錯就會被駁回,直到和他的答案一致為止,田心安又不是腰椎,她有什么突出的?所以我說她遇事好和稀泥責(zé)任感不強(qiáng),他說那是她為人謙遜善于聽取他人意見,我說她城府深沉立場不明,他說那是她憂深思遠(yuǎn)、處事穩(wěn)重,我說她處理問題邊緣化不敢觸及本質(zhì),他就說那是她尊重真相、有情有義。切,有色眼鏡威力真大,看你紅你就紅,看你黑你就黑,是非的判定全在他的眼鏡而不是顏色本身,最后還教育我要任人為賢不避親,不要因為我和田心安是姊妹關(guān)系就不敢大膽舉薦,使我們的隊伍失去優(yōu)秀力量?!鼻嘞溃骸澳阏f得沒錯,白新帆說得也對,一個人哪有什么缺點,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放在戰(zhàn)場上就是英勇殺敵的英雄,雞鳴狗盜之輩到了孟嘗君那里也成了救人于危難的君子,田心安在白新帆眼里發(fā)紅和她在你眼里發(fā)黑是一個道理啊。”李心平不可思議地笑道:“欸,青溪,你這么一說,好人都讓你當(dāng)了哈。”青溪道:“我才不想當(dāng)好人,還是當(dāng)個像你一樣的壞人才爽?!表n道榮道:“你這說不了三句話就開始滿嘴跑火車了,人家李心平咋就成壞人了?”青溪鄙夷地暼了他一眼,道:“這都是關(guān)于人性的深層次問題,你不懂就不要亂插言。”說得李心平仰天大笑,拍打著青溪道:“青溪你個老妖怪,笑死我吧,我是該感謝你對我水平的贊賞,還是該指責(zé)你對我人品的侮辱?”青溪道:“我不贊揚(yáng)也不侮辱,我只陳述?!崩钚钠降溃骸翱墒悄汴愂龅牟灰欢ㄊ鞘聦嵃 !鼻嘞溃骸笆遣皇鞘聦嵱猩毒o要,我一直認(rèn)為世界上的客觀是依附于主觀才能存在的,比如這杯啤酒,我看得到它它才存在,我看不見它它對我來說就不存在,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誰不是戴著有色眼鏡看待世界呢?”李白氏終于忍不住要走了,站起身道:“青溪這妞一來凈說些沒意思的話題,你們還吃不吃?不吃我就收攤兒了?!碧镄陌残Φ溃骸笆瞻墒瞻?,既然白主任都這么說了,收完攤兒后心平你陪我去拜訪拜訪他吧,好歹表示一下感謝。”

“我?”李心平瞪大了眼珠子,仿佛被侮辱了似的,“他有這個資格嗎?”

“那……青溪,你陪我去吧?”

“不去,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說著青溪也站了起來,道,“心平,你的車鑰匙給我,李白,把剩下的串兒給我裝起來帶走唄?!?/p>

“那我呢?”田心安揶揄道,“人不陪我去,車也不給我留?你去拿啥東西這么重要?比我升官兒還重要?”青溪不回答,只把目光轉(zhuǎn)向韓道榮,韓道榮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報復(fù)道:“你別看我啊,你的眼神兒太深刻,我看不懂?!崩钚钠接质且魂囇鎏扉L笑,道:“越來越有意思了,等你們忙完回來咱一起去黃河大堤飆摩托吧?青溪,給我的車加滿油啊?!币宦犝f加油,青溪就向韓道榮伸手要錢,要的韓道榮既厭煩又得意,忍俊不禁道:“要是以后養(yǎng)你們仨還怪緊張哩,你回去叫澈在后面加個零還我啊?!鼻嘞X要到手,根本不跟他廢話,接過李白遞來的肉串菜串袋子掛上車把,騎了車揚(yáng)長而去,田心安也去罩上了那件人字紋的灰西裝,挎上坤包,和韓道榮不謀而合地騎上了老黃河,借著拜山門的契機(jī),踏上了他們晉級關(guān)系的新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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