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的目的是什么?”
裴芷可不相信眼前的人會無緣無故告訴自己那么多,他的話她信一半,疑一半。
陸驍撞入她懷疑的眼神,雙手一攤:“因為你好奇,你若是好奇,我就告訴你,總好過你查半天查不出來,打擊你的信心。”
裴芷:“……”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除了祎言,誰能想的出來?
還調查,他們兩人一看就是當面交談,怎么可能會留下證據讓她查?
裴芷翻了個白眼:“搞得我們的關系很好一樣,博寒聲愿意告訴我就告訴我,不愿意也沒關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有很多事情不為人知。”
陸驍意外地挑眉:“你倒是和以前越來越像了,上次見你對我翻白眼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仔細想想還挺懷念的。”
裴芷:“?你有病?”誰沒事還想著被人翻白眼?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有病,以前不是還罵我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病人嗎?”陸驍攤了攤手,表情無辜,“你該不會是忘了之前怎么罵我的吧?什么精神病,黃金礦工都挖不出來的神經病,狂犬病……”他一一列舉出來,表情戲謔,仿佛被罵的人不是他。
祎言黑人問號臉:“宿主,這人身上不僅有天道那個傻逼的氣息,還腦子有病,跟天道一樣都有毛病,這倆人該不會是親戚吧?”
“有這種可能性,說不定他就是天道呢。”
陸驍聽到他們的交談笑而不語。
“你喜歡找罵?莫非是個抖m?”裴芷開口掩飾自己走神,又重新變回面無表情的模樣。
陸驍聽到陌生的詞匯,靜靜思考它的意思,半晌說:“你可以這么認為,如果你愿意的話。”他的視線越過他落在遠處死死盯著他們的男人身上,歪了歪頭,沖他挑釁一笑。
他猜他不敢過來。
如果他過來的話,他背著裴芷來到神州的事會被發現。
當然,也不排除他不怕被發現的可能性。
他個人希望他不要過來,他過來的話,自己又該被裴芷忽略遺忘。
他揉了揉眉心,強行拽著她的手腕進了一家奢侈品店。
他把神州專用黑卡扔給裴芷,笑道:“隨便買隨便刷,這張卡無限額。”
無限額?
有錢。
裴芷根本不跟他客氣,什么貴買什么,各種包啊首飾,全要的最新款。
陸驍害她那么多次,總得付出點代價。
“除了這個這個,其他都給我包起來……那個也是,不要綠的不要藍的,其他都包起來……這個不要花里胡哨的,其他也都包起來。”
她在店里東瞅西瞅,也不看具體樣式,隨便指了幾件說不要,其他讓店員包起來。
店員的臉都要笑成菊花了,連忙招呼其他人打包。
她表情諂媚:“這位小姐是刷卡還是積分支付?到時候需要我們給您送到住處去嗎?”
“刷卡,回頭送到這個地址。”裴芷把卡遞給她,三兩下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地址。
寫完后,她回頭:“花你那么多錢,你不介意吧?”
陸驍完全不在意:“不介意,你繼續。”
他這輩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錢。
裴芷今天花的錢還不如他半天賺的錢。
“這人好囂張啊,有錢了不起嗎?博寒聲也有錢,說不定比他還要多呢!”大敵當前,祎言也不在乎博寒聲可能惦記自家宿主,“這人沒安好心,裴美人,你千萬不要被他的外表給騙了,要當心漂亮的男人,他們最擅長用自己的皮囊達成自己的目的,他下賤,他饞你身子!”
裴芷:“……我給你重組語言的機會。”
“裴美人,世界上除了親人和朋友,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好,他們要么喜歡你,要么想要利用你,眼前這貨他饞你身子,他那眼神想把你吃了一樣!”祎言生怕自家宿主掉入男人的陷阱,連男人的視線落在他身上都未曾察覺,“他對你沒安好心,花完他的錢趕緊走,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可千萬別被眼前的金錢和美色打動,他以前還害過你呢!”
“你們第一次見面,他就差點讓你死在雪山,第二次見面,他害你差點暴露行蹤,第三次見面,他害你差點中藥……最后一次見面,他害死了裴宴之!”
聽到熟悉的名字,裴芷渾身僵硬。
那刻在骨子里的名字勾起了她的恨意。
可她殺不死陸驍。
無論是砍下他的頭,還是捏碎他的心臟,他都能安然無恙的活著。
她殺不死他,若能殺死他,她無需在這里同他掰扯。
他不是人,也不是獸,大概是妖怪吧。
裴芷惡毒地想,遲早有一天能有個人把他殺掉。
陸驍像是讀懂她的想法,不經意間湊近:“你在想我怎么死嗎?放心,我早晚會死,但絕不會死在別人手里。”能殺死我的,只有我最愛的人。
“滾開,”裴芷一巴掌推開,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別離我那么近。”
“花了我的錢,還不讓我收點利息?”
“你欠我那么多,我花點錢怎么了?”
陸驍大概想到他們每次見面都能坑到她,臉上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
“失誤失誤,你別放在心上。”
他顯然沒意識到事情嚴重性。
裴芷一口氣卡在喉嚨不上不下,她語氣干巴巴:“人命也別放在心上?人命在你眼里到底有多么廉價啊?”
裴宴之的命算什么?
曾經崩潰的她又算什么?
陸驍察覺到她話中的不對勁,聯想到系統說的話,他恍然大悟:“你說裴宴之啊,他又沒死,為什么要把他放在心上?博寒聲該不會沒告訴你,他就是裴宴之吧。”
話音落下,宛若一道驚雷劈在裴芷身上,她大腦一片空白,紅唇微張,滿腔的話說不出口。
博寒聲是裴宴之?
怎么可能呢?
他們雖然長得像,但怎么可能是同一個人?
她忘記了,裴宴之來自未來,世界上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是她一直在逃避現實,不愿承認自己的猜測。
她在自欺欺人,欺到最后自己真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