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棠心疼的看著眼前人,“不是明日才回來嗎?”
“我想著快點回來的。”
兩年過去,沈青棠臉上本來是圓潤些,現在卻五官精致了。
晏池走進他住的屋子里,干干凈凈一塵不染的,看著是有人天天
邊關戰亂不斷,每天提心吊膽的,兩年前他自請去邊關,父皇只讓他以士兵的身份前去。
兩年以來,每日兢兢業業,多少次死里逃生,四面楚歌,率四千鐵騎對陣兩萬香月國兵士,他以為自己要死在那里了,可沈青棠還在玉京等他,他不能死。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放松過了,晏池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晏池便走了,去皇宮復命,沈青棠在小屋子里等著他。
邊關大捷,將士班師回朝,道路兩邊擠滿了百姓,歡呼著。
“宣,五皇子,晏池覲見!”
殿中大臣齊齊投來目光,皇帝穩坐高位,看著進來的晏池眼中喜愛不減,只是一瞬就恢復了嚴肅的神情。
晏池其實和這位皇帝長得很像,可為什么晏池不受寵呢?
殿內金磚鋪地,龍涎香在鎏金爐中裊裊升起。晏池跪在殿中央,鎧甲未卸,肩頭似還沾著邊關的風霜。
“兒臣參見父皇。”他的聲音清冷如霜,與滿殿的暖香格格不入。
皇帝的目光在他面上停留片刻,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快快平身。此番大勝香月,功在社稷。”
“為父皇分憂,乃兒臣之幸。”晏池起身時,腰間玉佩輕響。
那是他生母的遺物,皇帝的眼神在那玉佩上一滯。
右丞相突然出列:“陛下,五殿下雖立戰功,但私自調兵之事尚未...…”
“丞相此言差矣。”一位老將軍打斷道,“若非殿下當機立斷,此刻香月鐵騎怕是已過雁門關!”
朝堂上頓時議論紛紛。晏池垂眸不語,仿佛這場爭論與他無關。皇帝揉了揉眉心,忽然注意到晏池左手始終虛握著——那里有一道新鮮的箭傷,血跡已透出護腕。
“五弟有勇有謀,卻可嘉獎!”說話的人穿著與其他臣子不同,臣子著藏藍色官袍手持象笏,而皇子王爺上朝則可以自己選擇官袍顏色定制,持玉笏。
說話的人穿著一身青色緞面官服,玉冠束發,正是青王。
眼神與青王對上,青王笑意盈盈,了解青王的人都知道,他不過表面良善。
另兩位皇子為成王,和平王。安王應腿疾,不參與朝堂。
成王最為年長,平王次之,再就是安王,和青王了,晏池為最小,還未另立府邸。
“這有功便該賞,池兒啊,你想要什么?”皇帝發了話。
“兒臣不過為父皇解憂,盡孝之責,不求他賞。”晏池雙手舉至齊眉。
“這怎么行呢,那就封你為寧王,賜寧王府邸,再賜食邑三千,良田三百,黃金萬兩。”
“謝父皇。”
“無事便退朝吧。”
退朝時,成王故意撞過晏池肩甲:“五弟這'寧'字封號倒妙,不知能安寧幾時?“平王假意勸解,袖中卻滑落半張地契,正是寧王府毗鄰的那片宅院。
“不勞大哥費心了,三日后開府宴,還請大哥與二哥賞臉。”
青王遠遠看著,并不打算過去,回去的路上“殿下,如今五殿下得勝回朝,陛下看著很是喜歡。”
“我說怎么派人殺他無果,原來是悄悄地躲到邊關去了。”青王把玩著手中玉石串,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既然如此,那三日后的開府宴便送一份大禮吧。”
晏池與沈青棠兩人搬進了寧王府,寧王府很大,亭臺樓榭,朱漆大門配鎏金銅釘。
“恭迎寧王殿下!”仆從分在兩排站著,整整齊齊。
沈青棠的住所離晏池住的地方最近,仆從們知道這姑娘與他們不一樣,可也不是殿下的女人,便恭敬地稱著沈姑娘。
入了夜,“我說這要見你一面還真不容易,讓我算算,你府外至少有六個暗哨,可都監視著你的一舉一動呢。”蕭蘭雪拍了拍夜行衣。
“明天我將你調入府中來,日后也方便些。”
“過兩日開府宴,你覺得那幾個會讓宴會平平淡淡嗎?”蕭蘭雪拍了拍身后的土,一屁股坐在了書案上。
“下來!那是能坐的地方嗎?”晏池無奈撇了眼蕭蘭雪“一天天沒個正形。”
“他們既然要挑事,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成王府。
“殿下,那五殿下入府時還帶了一位姑娘。”
“哦?有什么特殊嗎?”成王摩挲這手中茶杯,意味不明地笑了。
開府宴來了許多人,第一個來的皇子就是成王了。
“五弟,恭喜啊!”成王說著,眼神卻看向了晏池一旁的沈青棠。
招呼著手下拿了了一個精致的木盒,“這南海的夜明珠就當做賀禮了。”
“那就謝謝大皇兄了。”蕭蘭雪成了晏池的貼身侍衛,上前接下木盒。
“這位是?”成王看著沈青棠說。
“回成王殿下,奴婢是這寧王府的管事。”沈青棠行了禮,也不知道這成王什么意圖。
可成王只是笑了笑,就入了府中。
沈青棠只覺得這人陰森森的。
青王是最后一個來的,一切都看著正常,風平浪靜。
平靜的讓人感覺不正常。
大臣們不過幾句客套話,說罷便各自吃酒聊天去了,只有一二武將,在邊關與晏池相熟的站在他這邊。
黨派之爭一直都有,晏池剛回京,雖然說打了勝仗,但看好他的大臣并不多。
“沒想到啊晏池,你小子還瞞著我們你的身份呢!”說話的人叫宋武,皮膚黝黑,壯實的很,在邊關與晏池關系不錯。
“宋武,玉京不比邊關,注意規矩!”這人叫陳野,與宋武是好兄弟。“還望五殿下見諒,宋武在邊關粗鄙慣了,不懂京中規矩。”
晏池笑著打圓場,“無妨無妨,你們不必多禮了。”
“不好了不好了!死人了!”一個小斯大喊著跑來,叫嚷著,吸引了在座各位的注意力。
青王故作嚴肅道,“今日我五弟開府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慌慌張張的象什么樣子。”
成王與平王相視一笑,看吧,這件膈應人的事總有忍不住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