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圣地的圣火祭典上，赤靈身著金絲鳳凰禮服，在萬眾矚目下走向祭壇。圣主與各脈長老端坐高臺，眉凝袖中藏著分身傳來的業火鏡像，靜靜看著這場即將崩壞的鬧劇。

“赤靈圣女，請點燃圣火。”圣主的聲音帶著期許。赤靈深吸一口氣，指尖凝聚鳳凰真火，卻在觸及圣火壇的剎那，火焰突然熄滅。臺下修士發出驚呼，她臉色煞白，再次嘗試，真火卻如遇屏障，始終無法點燃壇中薪木。

“怎么回事？”赤靈的聲音帶著顫抖。眉凝望著她慌亂的眼神，想起分身昨夜傳回的畫面——寧羽塵在昆西圣地的星雨中，用星紋符咒破去了她的處子真元。所謂“青梅竹馬”的溫存，不過是為了讓她在祭典上淪為笑柄，從而扶持眉凝上位。

“圣火不燃，乃圣女失德！”激進的長老拍案而起，“赤靈，你可曾與男子私通？”

赤靈踉蹌著后退，余光掃向臺下的寧羽塵。后者負手而立，白衣上的星紋與圣火壇的紋路隱隱呼應，嘴角掛著一抹冷到極點的笑——那是昆西圣地特有的“噬心笑”，意味著獵物已入陷阱。

“我……我沒有！”赤靈尖叫著撲向寧羽塵，“羽塵哥哥，你說句話！”

寧羽塵側身避開她的觸碰，聲音清冷淡漠：“圣火乃圣地之靈，若圣女心不誠，自當無法點燃。赤靈，你可知罪？”

這句話如利劍穿心，赤靈瞬間癱坐在地。臺下議論聲鼎沸，有人看見她發間的星紋步搖，有人想起眉凝送來的星雨晶石，種種線索串聯起來，祭壇周圍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不潔”“失德”之聲。

眉凝袖中的業火鏡像突然泛起漣漪，她看見寧羽塵指尖閃過一道流光——那是他用星紋抹去了兩人昨夜在廊下的所有痕跡。赤靈望著他的背影，終于明白自己不過是枚棄子，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再無半分鳳凰圣女的威嚴。

“圣主，”眉凝適時上前，鐵鍋在袖口微光流轉，“或許可讓我一試？”

圣主臉色鐵青，卻也只能點頭。眉凝緩步走向祭壇，途經赤靈身側時，輕聲道：“棋子若想當棋手，就得先學會不被人握在掌心。”赤靈猛地抬頭，卻只看見她腕間的珍珠手鏈——那是寧羽塵親手為眉凝戴上的“信物”，此刻在火光中泛著冰冷的虹光。

業火自眉凝掌心涌出，與圣火壇的紋路瞬間共鳴。純白業火騰空而起，在眾人驚呼中化作鳳凰形態，輕易點燃了千年未熄的圣火。圣主的臉色由驚轉喜，臺下修士紛紛跪拜，贊頌聲中，唯有赤靈蜷縮在祭壇角落，望著寧羽塵遠去的背影，發出破碎的嗚咽。

祭典結束后，眉凝在偏殿遇見渾身狼狽的赤靈。她卸去了鳳冠，星紋步搖摔在腳邊，眼中再無昔日的妖媚爽朗，只剩空洞的恨意：“你早就知道……對不對？”

“知道什么？”眉凝擦拭鐵鍋，語氣輕淡，“知道寧羽塵用你穩固昆西圣地的勢力？知道他需要一個‘失德’的圣女，來襯托我的‘賢明’？”她忽然笑了，業火在眼底跳動，“赤靈，你我都不過是他棋盤上的卒子。區別在于——”

她抬手按住赤靈肩膀，“我從不相信棋子能靠別人的憐憫翻身。”

天神圣地的焚天臺被血色月光籠罩，眉凝單手持鍋而立，純白業火在身后凝成十二道火焰法相。赤靈褪去了所有華服，只著一襲貼身紅衣，鳳凰真火在指尖凝結成鎖鏈，每一節都刻著昆西圣地的星紋——那是她破釜沉舟的證明。

“動手吧。”眉凝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鐵鍋輕顫間，空間法則在焚天臺邊緣織成無形牢籠。赤靈嘶吼著甩出真火鎖鏈，卻在觸及牢籠的瞬間被反彈，星火濺在她臉頰，灼出一道細長的血痕。

“你以為困住我就能贏？”赤靈抹去血跡，背后浮現出涅槃鳳凰的虛影，“我可是正統圣女，鳳凰血脈——”

“血脈？”眉凝冷笑，業火法相突然合十一擊，鐵鍋化作巨型熔爐從天而降。赤靈的鳳凰虛影倉促迎擊，卻在觸及業火的剎那發出哀鳴——那純白火焰竟能灼燒靈力本源，連鳳凰涅槃之力都在迅速消融。

“你以為寧羽塵給你的星紋是助力？”眉凝踏空而來，鍋底的空間符文亮起，“那是他用來標記獵物的烙印。”話音未落，赤靈腕間的星紋突然發燙，竟不受控地將她拽向眉凝的鐵鍋。

“不！”赤靈揮出真火斬斷鎖鏈，卻被眉凝抓住破綻。業火法相的指尖點中她膻中穴，純白火焰順著經脈蔓延，瞬間凍結了她運轉的靈力。赤靈跪倒在地，眼睜睜看著眉凝的鐵鍋抵住自己咽喉，火焰卻在觸及皮膚的剎那轉向，灼斷了她發間最后一根星紋絲帶。

“為什么……”赤靈喘息著抬頭，看見眉凝眼底的業火中竟映著蕭明毅的神眸金光，“你明明可以殺了我。”

“殺你？”眉凝撤去業火，空間牢籠隨之消散，“我要你活著，看著寧羽塵的真面目，看著圣地的虛偽——就像我曾經那樣。”她轉身走向焚天臺邊緣，聲音忽然輕了幾分，“何況，真正的敵人從來不是你。”

三日后，昆西圣地的星紋閣。寧羽塵指尖轉動著一枚珍珠，鏡中映出眉凝在圣地大殿拒絕他的畫面：“圣子的手段，眉凝不敢茍同。”她腕間的珍珠手鏈已被業火灼出裂痕，卻仍戴在手上——那是宣戰的信號。

“有意思。”寧羽塵輕笑，珍珠在掌心碎成齏粉，“用赤靈試探我的底線，借圣火祭典立威，現在又故意疏遠……你果然比我想象的更難掌控。”他望向窗外的星空裂隙，那里的金光比往日更盛，“不過沒關系，神眸與業火的共鳴，很快就會讓你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