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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與惡靈為契

第33章封印破碎

雪蟒在無垠雪原上飛馳,寒風如刀,刮得穆清清臉頰生疼。

懷中的記憶冰晶持續發燙,指引著方向。

她回頭望去,霜魂城早已消失在視野中,但那種被追逐的緊迫感依然如影隨形。

“夜闌!”她在呼嘯的風中大喊,“冰晶越來越熱了!”

夜闌駕馭雪蟒靠近,他的靈體在月光下泛著微光:“方向對嗎?”

穆清清點頭,指向遠處一片看似毫無特征的雪地:“那里有什么…我能感覺到。”

隨著距離拉近,穆清清手臂上的銀色紋路開始不受控制地蔓延,很快覆蓋了整個脖頸和半邊臉頰。

一種奇異的共鳴在她體內震動,仿佛千萬面鏡子同時映照著她的心跳。

“停!”她突然勒住雪蟒。

兩頭雪蟒順從地停下,不安地吐著信子。

眼前是一片平坦的雪原,與其他地方毫無二致。

但穆清清的靈視卻看到了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雪地上方懸浮著一層半透明的能量膜,如水波般蕩漾。

“隱形結界。”她低聲道,“鏡界之門就在下面。”

夜闌環顧四周:“沒有守衛?”

“不需要。”穆清清不自覺地用上了蘇璃的語氣,“蘇璃的結界只有鏡族血脈能感知和開啟。”

她翻身下了雪蟒,雙腿深深陷入雪中。

夜闌緊隨其后,流云劍已然出鞘,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穆清清跪在雪地上,雙手按在積雪表面。銀光從她掌心流出,滲入雪層。

積雪開始融化,露出下方光滑如鏡的冰面。

冰面下,隱約可見一個巨大的環形圖案正在蘇醒。

“幫我把這片雪清開。”她頭也不抬地說,“需要足夠大的面積。”

夜闌揮動流云劍,劍氣如犁,將方圓十丈的積雪一掃而空。

巨大的冰面完全顯露,上面刻滿了繁復的符文,中央是一個七芒星圖案,每個星尖都連接著一個小型凹槽。

“七芒封印……”夜闌倒吸一口冷氣,“蘇璃用了最高級的鏡族秘法。”

穆清清站起身,凝視著冰面上的圖案。

某種深埋的記憶正在蘇醒——這不是普通的冰面,而是鏡界之門的“蓋子”,真正的門藏在冰層之下。

七芒星的七個凹槽原本應該鑲嵌著七種不同的法器,但現在只有六個凹槽中有東西,且都已經黯淡無光。

“封印被破壞了。”她喃喃道,“只差最后一步……”

夜闌單膝跪地,檢查那些凹槽:“這是…各派的鎮山之寶?玄靈宗的‘玄天印’、火獄族的‘火獄之鑒’……”

他猛地抬頭:“幽冥殿收集這些不是為了使用,而是為了破壞封印!”

穆清清突然想起懷中的記憶冰晶,趕緊掏出來。

在如此接近鏡界之門的地方,冰晶已經燙得幾乎拿不住,表面布滿裂紋。

“要碎了!”她剛喊出口,冰晶就“啪”地裂開!

一幅全息影像從碎片中投射出來——年輕的霜魂族長跪在一個黑色身影前,那黑影沒有固定形態,如同不斷扭曲的煙霧。

“您答應過的。”族長的聲音充滿諂媚,“一旦鏡界之門打開,霜魂族將獲得超越鏡族的力量……”

“當然。”

黑影的聲音如同無數人同時低語:“但你必須先幫我解除七道封印。前六道很簡單,只要集齊對應的法器即可。第七道…需要特殊條件。”

“什么條件?”

“滿月之夜,鏡族血脈與靈體之身共同獻祭。“黑影詭異地扭動著,“蘇璃很狡猾,她把最后一道封印藏在了血脈與靈魂的交匯處……”

影像突然轉換,顯示出蘇璃站在鏡界之門前的場景。

她面色蒼白,嘴角帶血,正將自己的銀血滴入第七個凹槽。

與此同時,一個模糊的靈體身影站在她身旁,將半透明的手也按在凹槽中。

“以我血脈,以你靈魂。”蘇璃念道,“共筑第七封印,永鎮虛妄……”

影像到此戛然而止,冰晶徹底化為粉末從穆清清指間灑落。

“第七道封印……”

她聲音顫抖:“需要鏡族血脈和靈體之身共同啟動。蘇璃當年是和你一起……”

夜闌的表情凝固了:“不…不可能。我當時并非靈體,且不在場。我被玄靈宗召回……”

他突然頓住,眼中閃過極度困惑:“至少…我記得是這樣……”

穆清清正想追問,地面突然劇烈震動!

冰面上的符文一個接一個亮起血紅的光,中央的七芒星開始旋轉。

“有人在下面試圖開門!”夜闌一把拉起穆清清后退。

冰面咔嚓作響,裂紋如蛛網般蔓延。六個凹槽中的法器殘骸同時爆裂,化為齏粉。

一股黑氣從裂縫中滲出,凝聚成扭曲的觸手狀,向四周探索。

“虛妄之主的力量……”穆清清手臂上的銀紋瘋狂閃爍,“它在試探封印的強度!”

夜闌揮劍斬斷幾根黑氣觸手,但更多的從裂縫中涌出。

“我們得重新激活第七封印!怎么做?”

穆清清的大腦突然被一陣外來記憶淹沒——她看到蘇璃割開手腕,讓銀血流滿第七凹槽;同時一個模糊的靈體將手覆在血上…畫面閃動,切換到一個陌生的咒語……

“需要我的血…和你的靈體精華。”她急促地說,“同時注入第七凹槽!”

夜闌毫不猶豫地點頭:“走!”

他們沖向中央七芒星,避開四處揮舞的黑氣觸手。

第七個凹槽——唯一空著的那個——位于七芒星的正下方,此刻正詭異地滲出黑血。

穆清清咬破手指,將銀血滴入凹槽。夜闌則將手掌直接按在凹槽上,逼出靈體核心的能量。

兩者相觸的瞬間,一道銀光沖天而起!

黑氣觸手發出刺耳的尖嘯,紛紛縮回裂縫。冰面的裂紋開始緩慢愈合,血色符文逐漸轉為銀白。

“起作用了!”夜闌喊道。

但穆清清的臉色卻更加凝重:“不夠…力量差太多了!”

她看向夜闌:“蘇璃當年是獻祭了全部血脈…和整個靈體……”

夜闌的眼神變得堅定:“那就照做。”

“不行!”穆清清死死抓住他的手臂,“那會徹底消滅你!”

“清清。”夜闌罕見地叫了她的名字,聲音溫柔得不像話,“三百年前我就該完成這個使命。能多活這么久,已經是賺了。”

穆清清搖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一定有別的方法……”

地面再次劇烈震動,比之前更加強烈!

冰面中央轟然塌陷,露出一個漆黑的圓形洞口。六道血色光柱從洞中射出,直沖云霄,將夜空染成不祥的暗紅。

“六道封印全破了!”夜闌臉色大變,“只差最后一步!”

鹿鐵鐵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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