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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法醫追兇:涅槃之路

第4章

那封匿名郵件,那張燃燒的倉庫照片,以及那行冰冷的警告,像烙鐵一樣刻在了雨墨的腦海里。它們撕掉了最后一層溫情的面紗,將赤裸裸的暴力和權力凌駕于一切之上的冷酷現實展現在她面前。

理智在尖叫:停止!你只是一個平凡的小市民,他們是一個怪物!躲起來,把你知道的交給警方——可笑,警方?能被輕易誤導甚至操控的體系嗎?理智又說:忘掉這一切,至少保住自己的命,不要讓愛你的梓潼和遠方的父母再承受失去的痛苦。

但心底另一個聲音嘶吼得更響亮:雨麥!那是你的妹妹!他們殺了她,偽裝成意外,殺了替她報仇的兇手,現在還要把你抹去,就像在操作一臺不受任何約束的手術刀,精準、無情!你的法醫誓言是守護真相,守護法律的尊嚴,當真相被掩埋,法律被踐踏時,你真的要袖手旁觀嗎?

三天三夜,雨墨幾乎沒有合眼。她的世界被巨大的悲痛、憤怒和恐懼撕扯著。她翻看了無數次法律條文,試圖在其中找到哪怕一絲希望,可以在合法框架內與那股黑暗力量抗衡。但她看到的只有冰冷的程序和對無形之手的無奈。她一個法醫,能做什么?對著尸體說話,是對死者的最后尊重,也是對生者尋找真相的唯一途徑。但現在,兇手和證據都被焚毀了,她的“語言”無處發揮。

“法醫…也只是工具嗎?”她在冰冷的鑒證室里對著空空的器皿低語。不,法醫是尋找真相的人!如果合法途徑無法觸及真相,那…

她打開了那個加密瀏覽器。指尖在鍵盤上顫抖地敲擊著,搜索那些曾經只在懸疑小說里見過的詞匯。如何繞過權限?如何獲取內部信息?她甚至搜索了“陳年舊案檔案管理”,試圖找到系統的漏洞,找到看管不嚴的角落。法醫對細節的超強記憶力,讓她回憶起妹妹提到的老檔案館、怪脾氣的管理員。那里也許是個突破口。

行動,在巨大的壓力下成為唯一能讓她喘息的方式。她在網上找到了一些提供“數據恢復”、“背景調查”等服務的信息,隱晦地進行試探。她研究了老檔案館的平面圖、安保情況、周邊地形。制定了幾套冒險的計劃。內心的道德防線在一點點崩塌,每一次點擊、每一次查閱非法信息,都像是在親手敲碎自己的職業信仰。但雨麥慘死的面容是她最強大的驅動力,將她推向深淵。

獲取舊案信息的任務比想象中更加艱難。線上的渠道充斥著騙子和陷阱,線下的老檔案館守衛森嚴,那個怪脾氣的管理員比妹妹描述的更加警惕。雨墨幾次嘗試,都只能在外圍徘徊。他們顯然已經加強了戒備,或者說,從妹妹開始調查起,那里就已經重點防護區域了。

然而,法醫的細致和敏銳,在這些看似無功而返的嘗試中,并非全無收獲。例如,在一次深夜對檔案館外圍環境的勘察中,她注意到了一輛停在角落的、看似普通的商務車,但車內坐著的人在黑暗中閃過的一絲反光,讓她辨認出那不是普通的等候者,而像是…隱藏的監控設備。又例如,在試圖通過一些老舊社區網絡論壇尋找當年的事故目擊者時,她發現一些相關的討論帖在迅速被刪除,一些試圖聯系她的人在發出私信后就銷聲匿跡。

幕后勢力的陰影,像一張無孔不入的蜘蛛網,正在悄然收緊。她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在對方的掌握之中。走在路上,總感覺身后有人跟著;回到公寓,總覺得家里的擺設有了微妙的變化,仿佛有人無聲無息地來過。手機偶爾會接到沒有聲音的陌生來電,或者發來一串亂碼信息。恐懼像毒蛇一樣纏繞著她,讓她偏執,讓她的神經繃到極致。

“雨墨,你最近怎么了?”

林雪在辦公室里叫住了她。雨墨強打精神,擠出一個笑容:“沒事啊,就是沒睡好。”

林雪皺著眉,仔細打量著她。她看到雨墨眼中的血絲和下巴的青影,還有她眉宇間揮之不去的焦躁。“你確定沒事?最近局里氣氛也有點怪,尤其是上頭…咳,沒什么。我只是覺得你狀態不太對。你妹妹的事…我也很難過。但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她頓了頓,壓低聲音,“雨墨,有些事,不是我們想查就能查的。有時候,真相很危險。”她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雨墨理解那是體制內無奈的體現,也是對她可能涉險的警告。林雪的話像一記悶棍,再次提醒雨墨,即使在體制內,也有無法逾越的界限。

與此同時,梓潼的擔憂也達到了頂點。

“雨墨!你到底在查什么?!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在雨墨的公寓里,梓潼近乎絕望地沖她喊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那些人連陳鋒都能殺,把你偽裝成意外更容易!你不是超級英雄,雨墨!你只是我的雨墨,我最好的朋友啊!”

雨墨看著梓潼眼中盈滿的淚水,心如刀絞。她知道梓潼是對的,她也害怕。但復仇的烈焰已經將她烘烤得失去退路。她無法對梓潼說出一切,只能緊緊抱住她:“對不起…梓潼。我停不下來。我必須知道真相,必須讓他們付出代價。”

最終,梓潼擦干眼淚,雖然依然恐懼,但眼中的堅定讓雨墨動容:“好…我不攔你。但你不能一個人!有什么事,告訴我,行嗎?我可能幫不上什么大忙,但我至少可以…可以陪著你。或者,你知道那個老檔案館的事,我認識一個做地方志的朋友,也許他能幫忙查點外圍信息,總之,別一個人硬扛!”梓潼的這些話雖然不能完全解除她心頭的重壓,但至少讓她感受到了一絲并不那么孤立無援的溫暖。好朋友的理解和支持像是在雨墨黑暗的世界里打開了一扇窗,她振作起精神,她不會讓好朋友卷入這場旋渦,也不會讓親妹妹含冤而去。

終于,在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雨墨根據從老檔案館外圍勘察和線上渠道交叉比對鎖定了一個地址——那是陳鋒生前某段時間活動頻繁的一個廢棄建筑工地,她懷疑那里可能還遺留著與舊案或幕后勢力交易相關的痕跡。她本以為這是一個安全排查的夜晚,至少不會有人在這種鬼天氣里出現。

然而,就在她潛入工地內部,借著手電筒微弱的光線摸索時,幾束強光突然從不同方向射來!

“發現目標!”一個冰冷低沉的聲音響起。

雨墨心中一緊,立即熄滅手電,就地翻滾躲藏。她的位置完全暴露了!伴隨著急促的電擊聲,幾個人影從黑暗中撲了過來。他們動作專業、迅猛,顯然不是烏合之眾。

雨墨憑借法醫解剖學對人體結構的了解和這幾天惡補的反擊技巧,在狹窄的工地空間里勉強閃躲騰挪。她手中的電擊棒發出噼啪的火花,擊中其中一人,那人悶哼一聲倒下,但更多的人涌了上來。這是她第一次與幕后勢力的執行者正面交鋒,對方的強大遠超她的想象!一個冰冷的物體在她手臂上劃過,劇痛傳來,是刀子!她顧不上疼痛,拼命向工地的深處逃竄。

追兵緊追不舍,腳步聲、破損建筑物的坍塌聲在大雨中混雜在一起,令人心驚肉跳。雨墨利用工地復雜的環境作掩護,鉆入一個堆滿建筑垃圾的角落。在逃亡的混亂中,她的手電筒掉落,撞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她只能憑借感覺摸索前進,血腥味混雜著泥土的氣味充斥鼻腔。

就在這時,她無意中踢到了一個硬物。她摸索著撿起來,那是一個…掉落的金屬銘牌?在手電筒僅剩的微弱余光下,銘牌上刻著一行字和一個logo——那個logo,她在妹妹的舊案資料里似乎看到過!

還沒等她仔細辨認銘牌上的其他信息,追兵已經逼近了。她將銘牌迅速塞進口袋,大腦飛速計算逃生路線。身后傳來冰冷的催促聲:“別讓她跑了!活捉!”

活捉?雨墨心中一凜。他們不打算直接殺了她?為什么?是想從她口中問出什么,還是…她還有別的利用價值?但無論原因是什么,“活捉”并不意味著安全。在他們手里,生不如死的情況可能更多。

她必須逃離。她還有妹妹的真相沒有揭開,還有妹妹的仇沒有報!

她不再猶豫,咬緊牙關,拖著受傷的手臂,向著工地的另一側沖去,那里有一道比較矮的圍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身后的追兵越來越近,他們的聲音清晰可辨,其中一人不耐煩地罵了一句:“他媽的,下手輕點兒,王總要活的!”

王總?這個姓氏…雨墨腦海中電光石火般閃過一個念頭。是幕后勢力的核心人物嗎?這個銘牌…這個名字…

在大雨和追兵的夾擊下,雨墨縱身躍向圍墻,不知能否成功翻越,耳邊是呼嘯的風雨和緊追不舍的腳步聲。她知道,自己已經完全置身于最危險的境地,但手中的銘牌和腦海中的那個姓氏,是她用鮮血和恐懼從鬼門關換來的唯一突破口…也可能是將她推向更深泥沼的引子。

貓踩狗鍵盤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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