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金貝反復看著屏幕，手指懸在“發送”鍵上，卻遲遲沒有按下去。

他們已經一起度過好些溫柔的日子——地鐵里交換的眼神、周末一起窩在沙發上看《老友記》、他在雨天替她擋下來的那把傘。她早已習慣了他的存在，甚至在每天清晨醒來之前，就已經開始想他。

但她仍舊有一點不確定。

也許是因為過去太多次落空的期待；也許是Eddie太自由了，總是用玩笑掩飾認真。

她想知道，他們到底是什么？只是“dating”？還是已經站在“relationship”的門檻前？

她終于深吸一口氣，點了發送：

“MayIaskaquestionbabe…wenevertalkedaboutitandIneedtomakesure…”

她緊接著又解釋：

“Notsureifwe'reonthesamepage.We'reonlyseeingeachotherright?SorryifI'mtoodirect，I'mabitparanoidonthissometimes…”

發完后，她把手機反扣在桌上，閉著眼，心跳快得仿佛在演奏一首不安的小夜曲。

一分鐘后——屏幕亮了。

她翻過手機，那一行字跳入眼簾：

“Ithoughtyouweremygirlfriend.”

她一下子愣住了，嘴角卻慢慢綻開一個藏不住的笑。

她回復：

“Awwww”

再加上一句略帶撒嬌的責備：

“Ithoughtsotoohahahahahahah.Butyouneveraskedme.”

她像個小孩子一樣，調皮又認真地說：

“Askmenowthen”

對話停頓了一會兒，就在她以為他可能會裝傻略過時，Eddie的那條消息跳了出來：

“Willyoubemygirlfriend”

手機屏幕的微光照亮了她的臉，也照亮了她的心底。

“Iloveto”

這一晚，她沒有再追問，沒有再擔心。他一句“我以為你本來就是”，就把她所有懸著的心都安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