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得她說我兒子，太子怎么了？太子像個草包一樣，也不知道皇上瞎了什么眼非得立老二做太子。”回承宜殿的路上顧笙忍不住吐槽。
“娘娘可不要瞎說，這宮中人多口雜，莫要禍從口出。”喬嬤嬤聽她這番話嚇得趕緊看看周遭還有沒有別人。
“怕什么，我只是實話實說，非得立嫡非得立嫡，要我看就該立長，瞧我們敬兒，比老二不知道強幾百倍。”顧笙靠在步攆上，看著孩子們一言不發，自己卻是口吐連珠。
“哎喲娘娘，您可別再說了，再給王爺們和七皇子招來禍事。”平時在承宜殿瞎說八道就算了，這才從鳳儀殿出來，別再被有心的人聽了去。
“不說了不說了。”顧笙握緊了手里的暖爐，這天兒是越來越冷了，眼里滿是慵懶的嫵媚，她剛進宮的時候和軒帝恩愛，那時他們年少可以為了愛與世界對抗，導致和顧笙同期進宮的獨孤很是嫉妒，常常找她麻煩，后來她和軒帝鬧翻了，反倒是沒有人來找她麻煩了，她就這樣帶著孩子們在這后宮安穩過了很多年，本以為后半生就這樣過了，誰知這次獨孤主動發難，她知道，獨孤還是無法介懷她和軒帝的那份竹馬情誼，可獨孤不知道的是，顧笙和軒帝之間早已不復過往，“你們今天都在承宜殿用午膳吧。”
“是。”三人異口同聲，卻各懷心事，祁凌寒知道這次同皇后的小沖突算是正式打破這原有的寧靜了，有些事他得交代仔細一些再仔細一些。
承宜殿主殿內伺候的人都被喬嬋打發下去了，殿中只有喬嬋一個人伺候著，主桌上擺放著幾碟精致的餐食，四個人都只是靜靜地吃著。
“凌晨，今日做得很好，沒讓阿兄失望。”祁凌寒突然說，“少年魯莽不會被人責怪，等你再長大些，再長大些阿兄準備把你扔到軍營里歷練幾年，那樣才能穩重下來，屆時阿兄才能徹底放心的將母妃還有姐姐和妹妹交給你。”這是祁凌寒第一次與祁凌晨這么說話，少年知道這不是他邀功要賞的時候，緊蹙的小眉頭從鳳儀殿出來就沒舒展開過，祁凌寒看在眼里霎時間覺得這個弟弟是長大了，也是時候讓他真正的去學習一些真正的本事了。
“凌晨今日第一次擋在宜妃娘娘前面，嚇著了吧，往日都有阿兄們在前面，今日多虧凌晨了。”祁凌敬看出來少年的情緒，給他夾了一塊肉柔聲說道。
“阿兄，我長大了，不需要再等些時日了，過完年我就隨你去軍營。”祁凌晨放下筷子，眼神堅毅的看著祁凌寒，聽到他的話祁凌寒也放下了筷子，看了看顧笙，又看了看祁凌敬。
“今日的事已經算是讓我們和鳳儀宮撕破臉了，雖然沒有狂風暴雨的，但是畢竟我們壞了皇后和太子好事，承宜殿沒有成功背鍋他們必定不痛快，晨兒跟著你們去軍營我也放心，琳兒和霜兒有我看著，你們倆也不必擔心。”本是祁凌寒想要做的鋪設，倒是被顧笙一口氣說出來了，在座的都知道這往后只怕只會是越來越難以糾纏了。
“我覺得也是，等飛雪把王謙抓過來這件事想必也差不多該結束了，等父皇醒來之后我去給他說這個事，年后還是讓凌晨和我回北陵軍，南江有舅舅在，舅舅看著我們長大的，想必舍不得凌晨吃苦，還是到北陵去才能真正的磨煉。”祁凌敬說。
“行，那年后你把凌晨帶回北陵。”祁凌寒想了想，“母妃，今日太子應該是受人挑唆才會把矛頭指向承宜殿，那個人大概是祁凌亦，之后您同他們接觸都要千萬小心，大姐姐和八妹妹盡量也都別讓她們接觸那邊了，皇后那里的請安不要變，但除了請安其余的時候盡量避開，八妹妹還好有母妃說了算，大姐姐那邊自小是被皇后養大的，不好脫了關系，這件事我們還是要早打算。”
“我打算把琳琳也帶走。”祁凌敬若無其事的一句話卻引來了四個人的注視。
“不可以，敬兒，我朝還沒有公主出宮生活的先例，不要說皇后那里說不過去，可能你父皇那邊也不會同意的。”顧笙這樣隨性的性子都覺得這是不可行的。
“是啊遼王殿下，這公主出宮必定是出嫁那日，偶爾出去玩玩都還要想方設法的，如果大公主隨您去了北陵，陛下萬萬是不會允許的。”喬嬋也說道。
“母妃和嬤嬤說的對，大姐姐先接到母妃這邊來，后面的我們再從長計議。”祁凌寒拍了拍祁凌敬的肩頭。
“這簡單，霜兒也長大了，這宮里就兩位公主，等陛下醒了之后我會去找他，讓長公主過來教習霜兒禮儀，固然宮中是有禮儀老師的，但是哪比得上親姐姐。”還得是顧笙。
“行，敬兒先謝過宜妃娘娘。”聽下來目前這是最可行的方案，一步一步來吧，“對了，玉月那邊，怎么處理？”
“玉月那孩子單純，這件事她必定是不知情的，不然早就我被和喬姑察覺了，但是那個和月能搭上王謙這條線進宮來下毒，想必他們是知道玉月的，此時最好還是不要把玉月攪合進來，今天看和月的樣子他應該也是不想將玉月牽扯進來，只是那個王謙……”顧笙怎么說也是將軍府出來的女兒，自是有些頭腦的。
“王謙那邊我和大兄去處理，母妃放心。”
“在場都是自己人我就不遮掩了，目前來說這件事我們需要的就是一個定性，只要落實兇手是誰，動機我不是很關心，背后的人還沒露出破綻，就算我們猜到了他是誰我們也沒辦法將他拿下。”祁凌敬說。
“對。”祁凌寒附和。“一會兒用完膳我先去一趟南初樓，大兄自己去審和月和王謙沒問題吧。”
“行。”
“我跟大兄一塊兒去。”祁凌晨說。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