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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海棠珠綴一重重

第二十二章再相逢

蘇懷琛失魂落魄地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胸口仿佛燃著一團熊熊烈火。

今日不知詳情的段知遠舊事重提,他的酒后之言不斷在蘇懷琛耳邊回響:“當(dāng)年衛(wèi)玄來時,你在外經(jīng)商未歸,自是不知這一樁舊事。那年上元佳節(jié),我陪苒苒去看燈會,在燈會上遇到了衛(wèi)玄,衛(wèi)玄替苒苒贏下了一盞琉璃海棠花燈,便是在那時,苒苒已喜歡上了衛(wèi)玄。后來,苒苒與他日漸親近,先生也覺出有些不對,召她密談,直陳利害。苒苒聰慧,哭了幾場,也就慢慢放下了。也好在她放下了,若是死在心愛之人手中,不知會有多難過。”

衛(wèi)玄,當(dāng)真是好狠的心哪!

帶著滿腔悲憤,他踏進了衛(wèi)玄的府宅。

坐在上首的衛(wèi)玄臉色蒼白,蘇懷琛想,任誰虧了這許多銀子,臉色都不會好看。

茶香沁人心脾,蘇懷琛單刀直入:“世子名下的商鋪這些日子應(yīng)當(dāng)損失不小罷。我本以為,即便與世子做不成朋友,也斷不會弄成如今兩敗俱傷的局面。我今日來此,是想與世子做筆交易,只要世子肯將苒苒的所葬之處告知于我,世子的一切損由失我一力承擔(dān)。”

蘇懷琛態(tài)度強硬,衛(wèi)玄派人游說多次均無功而返,如今他主動服軟,頗令衛(wèi)玄驚訝,問道:“出了何事?”

“你就這么害怕洛雪霽?害怕她會拿死去的苒苒做文章?”蘇懷琛觸動情腸,步步緊逼,“還是說,苒苒在你心中就這般輕賤,連常人該有的祭掃她都不配有嗎?”

“我說過,等時機到了,我自會告訴你她的所在。”

“世子覺得一點女子的真心價值幾何?你可曾喜歡過苒苒?”蘇懷琛冷笑道,“是了,你是宣王世子怎會在一個女子身上留心?可是她那么喜歡你,求你看在她這一番癡情的份上,告訴我她究竟葬在何處,莫讓她做了孤魂野鬼,四處飄蕩。”他拿出一沓銀票,道,“此事一了,過往種種,一筆勾銷。”

衛(wèi)玄淡淡道:“若是我不肯呢?”

這廝欺人太甚!蘇懷琛一把揪住衛(wèi)玄的衣襟:“你到底說不說?”

“你快放開他!他身上有傷!”顧明苒得了消息,匆匆趕來,將二人分開。前兩日因著燕王,白堯光重新處理了傷口,衛(wèi)玄已遭了一次罪,可不能再來一回。

衛(wèi)玄捂著右肩,咳了兩聲,方才的威勢不知去了何處。

蘇懷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拽過扶著衛(wèi)玄的顧明苒,上下打量,大喜過望,一把抱住她:“苒苒……你居然還活著……太好了!”

顧明苒亦是百感交集,可蘇懷琛用力太猛,讓她喘不過氣來:“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蘇懷琛忙放開顧明苒,仔細(xì)盯著她的臉瞧了瞧,沖衛(wèi)玄嚷道:“不會是你讓人易容成苒苒的樣子故意來騙我吧?”見顧明苒著了一身緋色的綾紗長裙,鬢間簪著數(shù)朵珠花,容光照人,便知衛(wèi)玄不曾虧待她,心中稍安。

“我記得有人以前為了一睹綺蕓樓花魁的芳容,把我一個人丟在街上,結(jié)果被先生罰掃了半個月的馬廄。”

“那還不是怪你!我讓你在李阿婆的小攤上好好待著,你非要自己走回去,白瞎了我的三個糖人!”

“說好了一炷香的工夫,可都快一個時辰過去了還不見人影,誰知道你還來不來!”

蘇懷琛拉起顧明苒的手,大笑道:“走!師兄帶你回家!”

衛(wèi)玄攔在他面前:“她不能跟你走。”

蘇懷琛登時拉下臉來:“若我今日非要帶她走呢?”他既找到了苒苒,又怎能將她一個人丟在衛(wèi)玄府上?

拉著顧明苒就往外走,院中七八個黑衣勁裝大漢從天而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他回頭看向衛(wèi)玄,厲聲質(zhì)問道:“衛(wèi)玄!你這是什么意思?”

衛(wèi)玄自廳中緩緩走出,眸中泛寒:“苒苒若是從這里走出去,洛雪霽很快就會得到她還活著的消息。我費盡心思救她性命,將她藏于府中,甚至不惜與你為敵,得罪鄭先生。若你是洛雪霽,你會如何做?”

蘇懷琛大聲嚷道:“我也不明白你究竟為何要在苒苒身上費那么大的力氣,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心悅苒苒。”此話雖是對著蘇懷琛說的,他的目光卻始終不離顧明苒,見她低下頭去,心下黯然。

蘇懷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

“我心悅苒苒,必要護她周全。”

果然沒安好心!這一刻蘇懷琛很是能體會信陽長公主不許他見寒笙的心情,斷然拒絕道:“先生教養(yǎng)苒苒多年,視若掌上明珠,絕不會容許她委身世子為妾”,想著衛(wèi)玄或許欲效仿鎮(zhèn)北侯妄想別院安置苒苒,又添了句,“更不可為外室!”

衛(wèi)玄知道苒苒心系于他,那如今的苒苒豈非是落入狼窩的兔子?不成不成,他越想越覺得,今日非得帶苒苒離開這個狼窩不可。

想到此處,他又牽起苒苒的手,握得更緊些。

“待一切終了,我自會去會稽向鄭先生負(fù)荊請罪,也會向苒苒提親,娶苒苒做世子妃。”

蘇懷琛目瞪口呆,這衛(wèi)玄比他還會異想天開。

“可苒苒并非名門貴女……”

“宣王府除了倚仗陛下,無需仰賴任何人。”

此言一出,滿院皆驚,即便是受過嚴(yán)格訓(xùn)練的暗衛(wèi)也忍不住偷偷打量他們的未來主母。

顧明苒亦是震驚,即便她從小長于定國公府,也未必可以是宣王世子妃。如今她只是個孤女,衛(wèi)玄的情意便顯得彌足珍貴。

“何以為證?”

衛(wèi)玄的話擲地有聲:“今日在場眾人皆可為證。”

蘇懷琛回過頭問顧明苒:“那你……你是如何想的?”其實他心中已有了成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顧明苒身上,衛(wèi)玄再次向她表明心意,當(dāng)著眾人的面,她沒得選,不能讓他難堪。

“我愿意留在世子身邊。”

衛(wèi)玄微微松了一口氣,是他想要的答案,可她說話時卻無一點歡悅之情。

那便是兩全其美。蘇懷琛松開了牽著顧明苒的手,走到衛(wèi)玄跟前,道:“君子一諾,貴逾千金。如今我雖居于世子之下,可未必一世皆受制于世子,先生也有其他門生,他日定有扶搖直上者。若世子不能兌現(xiàn)諾言,鄭氏一門必不會放過你。”

“那是自然。”衛(wèi)玄含笑應(yīng)允。

“你這次來得正好,或許可以幫我一個忙。”

“世子如今是不是該依著苒苒,喚我一聲‘師兄’?也好讓我看看世子的誠意。”

陸昀腹誹道,顧姑娘還沒過門呢,這個蘇懷琛就開始擺師兄的架子了,看世子不得給他些顏色瞧瞧。

衛(wèi)玄從善如流,側(cè)身讓路:“師兄請——”

在眾人或驚或怒的目光中,蘇懷琛昂首挺胸地走了進去。

坊間傳聞,蘇老板在外間喝了一夜的酒,被人送到公主府中,撒潑打滾鬧了半日,口中翻來覆去地念叨著他的小師妹,捶胸頓足,痛罵宣世子負(fù)心薄幸,足足罵了一個時辰。葉姑娘怎么勸都勸不好,還是信陽長公主聽不下去,派人給他灌了安神湯,這才消停。

可消息卻不脛而走,不過兩三日,半個金陵的世家都知道了此事的始末。鄭琰門下唯一的女學(xué)生,亦是宣王新納側(cè)妃洛雪霽的養(yǎng)女,傾慕宣世子許久,反被宣世子利用,以圖除掉洛雪霽,最終生生被宣世子逼死。任蘇老板如何求告,宣世子都不肯說出這女子的尸骨所在。氣極了的蘇老板將宣世子狠狠地打了一頓,更離譜的是,宣世子并未還手。

清風(fēng)小筑大門緊閉,謝絕一切來客。據(jù)說,宣王也曾來過,同樣被拒之門外。這便更佐證了傳聞的可信。

“遇人不淑,真是可憐哪!”

“有什么好可憐的,不過是個想攀高枝的鄉(xiāng)下丫頭。”

“那你說說宣世子為何不還手?還不是心虛,始亂終棄,害人性命,能是什么好人?”

“洛夫人是忠義之后,怕是世子擔(dān)心若洛夫人將來得子,對他不利,有意給洛夫人一個下馬威罷了。只可惜了這女子,情意錯付,成了二人爭斗的犧牲品。”

“那也未必。你們說,這宣世子究竟喜不喜歡她?若不是喜歡過,肯白白地挨一頓打?宣世子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敢作敢當(dāng),是條漢子!”

珠簾后,如泣如訴的琵琶聲微有凝滯。

聞訊而來的洛雪霽面罩寒霜:“誰許你這般自作主張?壞了我全盤謀算。”她在金陵孤立無援,如今該暫避鋒芒,卻不想蘇懷琛和謝蓁行事如此沖動,一個比一個不省心。

“我記得入金陵時,夫人曾向我許諾,必會為我報了苒苒之仇,可夫人整日待在宣王府中,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苒苒。既然夫人不肯幫我,我就只能用自己的辦法為苒苒討個公道。”

“可你想過沒有,世人對女子本就苛刻,流言一旦反噬,傷的是苒苒的名聲,難道你想她死后仍不得安寧嗎?”對于顧明苒,自從在湘夫人口中知曉了她的真實身份,洛雪霽懊悔不迭,她今生不會再有孩子,苒苒是她血親,又在她膝下養(yǎng)了十五年,她這世上再不會有比苒苒更親近的人了。她恨自己沒能保下苒苒,更恨衛(wèi)玄冷酷無情。

蘇懷琛絲毫不懼洛雪霽的詰問:“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有大把的銀子砸下去,還能不順我的心意嗎?”

“這世上多的是錢辦不成的事,你若不想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就給我安分一些。苒苒的事,我自有主張,定讓衛(wèi)玄血債血償。”

蘇懷琛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如此,那我便靜候夫人佳音。”

沈梔枝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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