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璇圣地的「琳瑯閣」內，暖香混著傀儡木屑。楚菲換上一襲粉荷色紗裙，烏發用珍珠步搖松松挽起，右眼眶的疤痕被淡金花鈿遮住，竟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王承煜斜倚在雕花榻上，銀眸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指尖轉動的傀儡核心——那是她從傀儡城偷來的元嬰級機關樞紐。

“圣子可聽說過傀儡城的「千機共生術」？”她的聲音如蜜糖，傀儡核心在掌心發出幽光，“用靈眸血為引，能讓傀儡與修士共享靈力……”

“說重點?！蓖醭徐系闹讣馇昧饲瞄竭叺摹副V脈圖」，“你拿這個來換什么？”

楚菲湊近半步，紗裙滑落肩頭，露出與流螢相似的朱砂胎記：“求圣子撤回對三家的支持。天水城的靈晶礦，今后三七分賬?！彼D了頓，指尖撫過他袖口的馴龍環，“至于侍寢……菲兒實在怕疼，不如用別的方式伺候圣子？”

王承煜的銀眸瞇起，忽然抓住她手腕，傀儡核心的幽光與他的鎮龍印產生共鳴。楚菲強忍著靈力反噬的劇痛，任由他用靈力掃過自己識?！抢锔筛蓛魞簦挥袔醉摎埲钡目苄g，和一片被碾成齏粉的曼陀羅花瓣。

“三七分？你倒貪心。”他松開手，指尖卻在她腕間種下一道龍紋印記，“下次再敢用傀儡術算計我……”

“菲兒哪敢？”她低頭掩去眼底的冷意，將傀儡核心放在他掌心，“只是這共生術若與圣子的鎮龍印結合……”

“夠了?！蓖醭徐蠐]袖撤去印記，“天水城的事，隨你處置?！彼D了頓，銀眸掃過她顫抖的指尖，“但你要記住——”

天水城的城門在夕陽中緩緩打開，楚菲的赤金馬車碾過積雪。她摸著腕間的龍紋印記，想起王承煜最后說的“別讓我失望”，忽然輕笑。車簾掀開一角，百姓們跪在道旁，陳家、楊家、蘇家的家主捧著靈晶匣，額角還沾著昨夜被她鞭打留下的血痕。

“城主大人萬安！”楊家家主的聲音帶著顫抖，“小人已將叛黨余孽……”

“不必說了?！背葡破疖嚭?，金瞳掃過眾人，“從今日起，天水城的稅賦改為二八分?！彼闹讣鈸徇^車轅上的曼陀羅圖騰，“另外，給我在城西建座「噬靈蠱坊」，敢偷工減料的——”

“殺無赦！”三家齊聲應和，冷汗浸透衣背。

夜幕降臨時，楚菲獨自登上城主府塔樓。太初金戟殘片被她熔煉成權杖，頂端嵌著從王承煜那里“借”來的魂晶。她望著極北之地的極光，摸出袖中傀儡術殘頁——上面的血字已被新的批注覆蓋：「利刃需藏于鞘，方能出其不意?！?/p>

暗處，王承煜望著天水城方向的極光，握緊了手中的傀儡核心。龍紋印記在他掌心發燙，卻比不上想起楚菲嬌媚笑容時，心底泛起的那絲異樣。

楚菲知道，這場用傀儡術和色相換來的和平，不過是強者間的短暫休戰。曼陀羅花在雪原下悄悄扎根，等待著下一次用血澆灌的盛開。

冰雨國皇都的「昭陽殿」內，熏香混著龍涎味。楚菲身著冰蠶絲織就的淡紫華服，袖中藏著用楊妃發絲煉制的「牽線傀儡蠱」。殿上，國王正為天水城的靈晶稅賦皺眉，楊妃卻忽然起身，聲音里帶著異乎尋常的柔媚：“陛下，臣妾覺得天水城的楚城主一片忠心……”

國王詫異抬眸，楚菲指尖微動，傀儡蠱順著楊妃的發絲鉆入她識海。太初權杖頂端的魂晶泛起幽光，與楊妃眼中閃過的金紋遙相呼應。她娓娓道來，將三家私吞靈晶礦的罪證一一“揭露”，每句話都帶著攝人心魄的韻律。

“竟敢欺君！”國王拍案而起，“來人，將三家主犯押入天牢！”

楚菲跪地叩首，華服上的曼陀羅刺繡在燭火下若隱若現：“陛下明鑒，臣妾愿為陛下監工靈晶礦，確保賦稅無誤?！彼穆曇衾飵е〉胶锰幍幕炭峙c忠誠，卻在低頭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深夜，楚菲潛入天牢。三家主犯被鎖在「噬靈鐵籠」里，見她來竟破口大罵：“你以為借國王之手就能殺我們？王圣子不會放過你！”

“王圣子？”她的權杖敲開鐵籠，傀儡絲線纏住對方咽喉，“他現在自顧不暇?！膘`力催動下，絲線化作無數細針，刺入他們識?！抢锊刂醭徐显S三家造反的密訊。慘叫戛然而止時，她摸出他們懷中的「圣地密符」，付之一炬。

天牢外的月洞門突然炸開，王承煜的銀發在夜色中如瀑。他踏著鎮龍印而來，銀眸掃過地上的尸體，最后落在楚菲手中的密符余燼上：“殺得干凈?！?/p>

楚菲握緊權杖，傀儡絲線在袖中蠢蠢欲動：“圣子是來問罪的？”

“問罪？”他逼近半步，龍紋印記在她腕間發燙，“我只是來看看，你能猖狂到什么地步?！彼闹讣馓鹚掳?，卻在觸及她右眼眶的花鈿時，忽然頓住——那花鈿下的疤痕，竟與流螢的朱砂痣位置分毫不差。

楚菲望著他眼底翻涌的暗色，忽然想起他曾在龍淵閣說過“你很像她”。權杖頂端的魂晶映出兩人倒影，她的金瞳與他的銀眸交相輝映，竟像天生一對。

“圣子若想殺我，就動手吧。”她故意放軟聲音，“反正我這條命，早就該葬在冰原墳場。”

王承煜的銀眸瞇起，忽然輕笑一聲，退后兩步：“殺你？不，我要留著你……”他頓了頓，龍紋印記發出微光，“看你如何用這傀儡術，把整個冰雨國攪個天翻地覆?！?/p>

王承煜的臨時行宮「聽雪閣」內，楚菲站在鎏金屏風前。她已換去華服，只著白色中衣，腕間的龍紋印記在燭火下泛著紅光。屏風后傳來水流聲，想起他方才說的“陪我沐浴”，指尖不由得攥緊了內襯下擺。

“怕了？”王承煜的聲音混著水汽，“你殺三家時的狠厲呢？”

楚菲咬咬牙，繞過屏風——卻見他背對她坐在浴池中，銀發散落在雪白玉肌上，背后的龍形胎記與鎮龍印隱隱共鳴。她的金瞳驟縮，意識到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示弱。

“過來?！彼终賮硪粭l浴巾，“替我擦發?！?/p>

她走近時，聞到他身上混著的沉香與龍涎香，與記憶中寧毅的雪松味截然不同。浴巾擦過他銀發時，他忽然抓住她手腕，按在自己心口：“感受我的靈脈?！?/p>

楚菲的靈力順著他掌心鉆入，竟發現他的靈脈里藏著與她相似的噬靈蠱痕跡。鎮龍印與靈眸殘片在識海深處共鳴，虛空中投出流螢與寧硯的殘影，卻在觸及她疤痕時，化作她與王承煜的倒影。

“現在知道，我為何留著你了？”他松開手，銀發垂落遮住眼底情緒，“出去吧，明日隨我回天璇圣地?！?/p>

楚菲握著浴巾退出聽雪閣，夜風卷起她的中衣，卻吹不涼她掌心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