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軌棋盤轟然炸裂，王承煜的鎮(zhèn)龍印與寧毅的靈眸劍光相撞。觀星臺穹頂破碎，漫天星斗投影在二人身上，王承煜的銀發(fā)被龍威染成赤紅，寧毅的金瞳則泛起雷紋——兩種頂級功法的碰撞震碎方圓百里靈脈，遠(yuǎn)處的曼陀羅花田瞬間枯萎。

“靈眸傳人果然有兩下子。”王承煜揮手召出九條虛影巨龍，“但龍終究是龍，蟲豸再強(qiáng)也只是蟲！”

寧毅不答話，太阿劍化作萬千細(xì)針，每一針都裹著靈草凈化之力，刺入巨龍眉心。楚菲退至墻角，看見他的靈草靈力竟能壓制龍威，想起他曾說“莞神女以本命靈草為引”，指尖不由得攥緊裙擺。

王承煜的鎮(zhèn)龍印砸向?qū)幰忝骈T，卻在觸體前被雷紋屏障彈開。寧毅抬手間，天空降下九道天雷，劈在王承煜肩頭——那是只有渡過「三九天劫」的修士才能掌控的力量。楚菲的金瞳驟縮，這才驚覺他早已不是當(dāng)年困仙圖中那個需要她護(hù)著的少年。

“你輸了。”寧毅的劍光抵住王承煜咽喉，靈草藤蔓纏住他手腕，“秘法在哪？”

王承煜咳出黑血，銀眸卻仍帶著笑意：“殺了我，你永遠(yuǎn)找不到……”

他的話被楚菲的驚呼聲打斷。楚菲撲到寧毅身側(cè)，指尖卻在觸及他后背時，悄悄祭出傀儡絲線——那是能短暫封鎖高階修士靈力的禁術(shù)。

寧毅的靈力忽然紊亂，王承煜趁機(jī)拍出鎮(zhèn)龍印，卻被楚菲橫插一腳。她的素白長裙被血染紅，碎鉆脫落露出疤痕，太初權(quán)杖刺入王承煜心口，靈眸血與龍血同時噴涌，在她臉上畫出妖異的花紋。

“你……”王承煜的銀眸映著她狠厲的金瞳，“為什么……”

“因為你說過，能殺你的只有我。”她的權(quán)杖轉(zhuǎn)動，絞碎他的元嬰核心，“而我，從不是任人拿捏的棋子。”

寧毅震驚地看著這一切，靈草藤蔓在她傀儡絲線下節(jié)節(jié)敗退：“楚菲，你……”

“噓——”她轉(zhuǎn)頭對他輕笑，指尖甩出「爆炎符」，“現(xiàn)在該聊聊，你的「靈眸共生術(shù)」秘法了。”

觀星臺在爆炸中坍塌，楚菲踩著王承煜的尸體走向?qū)幰悖箶[上的龍血竟化作曼陀羅圖騰。寧毅望著她眼底跳動的火光，忽然想起死靈淵那夜，她掌心殘留的尸毒——原來她早已算計好，用他的力量重傷王承煜，再親手收割勝利果實。

“寧毅，你有兩個選擇。”她的權(quán)杖抵住他心口，“交秘法，或者死。”

他的金瞳與她對視，忽然輕笑一聲，遞出懷中的秘法玉簡：“我就知道，你從來不是需要拯救的人。”

玄天宗「萬劍崖」的試劍大會上，寧毅身著玄色勁裝，太阿劍在掌心化作流光。對面的大長老祭出「玄天九劍」，九道劍氣如銀河倒懸，卻在觸及他眉心豎紋的瞬間，竟被生生震碎三道。觀禮臺上的楚菲握緊太初權(quán)杖，看見他腕間早已不見同心環(huán)，取而代之的是刻著「菲」字的青銅護(hù)腕。

“大長老的劍，太慢了。”寧毅的聲音混著雷紋，太阿劍劃出的不是劍氣，而是實質(zhì)化的靈草牢籠。大長老的本命劍被藤蔓纏住，劍身竟開始腐壞，露出里面藏著的「噬靈蠱」——那是楚菲當(dāng)年送給玄天宗的「禮物」。

“你竟敢……”大長老的怒吼被劍光切斷。寧毅的靈眸劍光穿透他元嬰，卻在觸到識海的瞬間，瞳孔驟縮——那里藏著楚菲被玄天宗設(shè)計的全部密檔。太阿劍轉(zhuǎn)向刺入地面，激起的氣浪震碎萬劍崖三百六十座劍碑。

全場死寂，楚菲的金瞳映著他染血的側(cè)臉。她想起當(dāng)年在問心崖，他被宗主壓制時的狼狽，再看如今劍意縱橫的模樣，指尖不由得攥緊權(quán)杖——原來他早已不是需要她護(hù)著的少年，而是能碾壓化神長老的頂級強(qiáng)者。

試劍大會后的慶功宴，楚菲躲在「醉仙居」二樓雅間。樓下傳來寧毅的輕笑，夾雜著六位道侶的調(diào)笑聲——莞神女替他斟酒，藍(lán)可兒為他整理袖口，其余四人或抱琴或研墨，當(dāng)真是左擁右抱，好不愜意。

“明明是我先遇到他……”她咬碎口中的靈果，汁水混著血沫染紅唇角，“若我當(dāng)年肯放下野心，或許現(xiàn)在……”

話未說完便被自嘲打斷。她望著鏡中自己染血的曼陀羅紋身，想起王承煜臨終前的眼神——強(qiáng)者的字典里，從來沒有“后悔”二字。但當(dāng)目光落在寧毅腕間的青銅護(hù)腕時，心底還是泛起一絲異樣的柔軟。

月光碎銀般灑在寧毅的玄色勁裝上，楚菲的茜紗裙被他的靈草靈力掀起一角。她的指尖還停留在他后頸的劍訣圖騰上，卻在他扣住她腰肢的瞬間，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太阿劍躺在五步外的竹葉堆里，劍身上的雷紋與她腕間的龍紋印記產(chǎn)生共鳴，虛空中投出兩人的影子。

“楚菲，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寧毅的聲音混著酒香與雪松味，滾燙的掌心隔著薄紗熨燙她的腰，“當(dāng)年在困仙圖，你用這招騙走了我的初吻。”

她的金瞳閃過一絲慌亂，卻在他咬住她耳垂時，化作狡黠的笑意：“那寧公子想討回來嗎？”

“不是討，是要。”他忽然托住她膝彎，靈力席卷間，兩人已落在竹林深處的青石上。楚菲的后背撞上冰涼的石頭，望著他眼底翻涌的暗色，這才驚覺他竟比王承煜更難掌控——畢竟，他曾是最懂她的人。

“寧毅……你弄疼我了。”她的指尖抵住他胸口，卻被他扣住手腕按在石面。靈草藤蔓順著她小臂爬上肩頭，卷住茜紗裙的系帶，露出鎖骨處的曼陀羅紋身。他的唇落在紋身中央，灼熱的呼吸讓她渾身一顫，竟忘記催動袖中的傀儡絲線。

“現(xiàn)在知道怕了？”他的聲音里帶著報復(fù)般的沙啞，“當(dāng)年你在問心崖說‘我們早已不是一路人’時，可曾想過今日？”

楚菲的喉間泛起苦澀，想起那時他腕間的同心環(huán)，想起藍(lán)可兒發(fā)間的靈草發(fā)簪。金瞳里的水光并非全是演技，“我錯了……別這樣。”

遠(yuǎn)處傳來莞神女的呼喚聲，寧毅的動作驟然頓住。楚菲趁機(jī)推開他，手忙腳亂地整理裙擺，卻在看見他眼底的掙扎時，忽然生出幾分快意——原來強(qiáng)者如他，也會被情所困。

“公子！”藍(lán)可兒的身影出現(xiàn)在竹林邊緣，手中捧著醒酒湯，“莞姐姐說……”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楚菲泛紅的眼角與寧毅凌亂的衣襟上。楚菲扯過一片竹葉叼在唇角，金瞳掃過其他幾位道侶震驚的臉，忽然輕笑：“寧公子的道侶們，倒是來得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