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腹地里的「沙蝕客棧」漏著月光,楚菲摸著七琉璃書稿上「王富貴」三字笑出淚來——原來永夜在修真界的俗名如此「完美」又如此滑稽。書頁間掉出片枯黃的曼陀羅花瓣,背面用經血寫著「恭送君王」,筆跡與墨乾風臨終前的「抱歉」如出一轍。
「旺財,你說七琉璃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聲音被風沙撕碎,「知道永夜會變成「完美」的提線木偶?」
旺財(舔著爪子上的靈草蛋糕):汪......阿狗現在只想暴龍......
「暴龍不會是被「順命」術控制的。」楚菲揉亂它的狗頭,毒霧卻在殘稿空白處織出暴龍甩尾的輪廓,「就像永夜......」
「他眼底的黑霧,從來不是因為「完美」。」
夜風卷著駝鈴碎成沙礫,旺財突然用狗爪拍向殘稿:汪!「恭送君王」會不會是墨乾風寫的?他死前想告訴主人......
「他想告訴我的,是「順命」勢力早已滲透魔域。」楚菲的毒霧凝成墨乾風的機械義臂,「永夜的「王」姓,還有......」
「「逆命教」里的「順」字內鬼。」
旺財突然嗚咽著轉圈,狗眼里映著遠處沙丘——那里有暴龍最愛啃的「魔焰仙人掌」,此刻卻只剩被規則燒盡的灰燼。
子夜的沙鳴突然變調,成了女人的低吟:「月落沙海,故人不再......永夜君王,心為誰改......」
楚菲的毒霧凝成「隔音罩」,卻擋不住歌詞里的魔紋共鳴——那聲音與共感娃娃里永夜的低笑重合,刺得她眉心印記陣陣作痛。旺財蜷縮在她腳邊,狗爪死死按住七琉璃的殘稿,仿佛怕上面的「背叛」二字成真。
「別聽。」她咬碎曼陀羅棒棒糖,甜味混著沙礫的苦,「歌聲里有「迷魂沙」......」
「主人怕的不是妖女,是歌詞成真吧?」旺財的狗眼罕見地清明,「怕永夜真的成了「完美」君王,忘了變數峰的曼陀羅花......」
楚菲的毒霧突然暴走,震碎客棧所有沙制擺件:「他敢!」
卻在碎片落地聲中,聽見自己聲音里的顫抖。
黎明前的灰霧里,楚菲將「恭送君王」殘頁折成紙船,放進毒霧凝成的「忘川河」。紙船漂過她用沙畫的永夜輪廓,船頭突然亮起墨乾風的「反謠」金光——那是他藏在機械懷表里的最后饋贈。
「我猜......」她對著紙船吹了口毒霧,船身瞬間纏滿曼陀羅刺,「這四個字不是「送別」,是「警告」。」
「警告永夜,當他徹底變成「完美」君王時,就是變數們......」
「送他下地獄的時刻。」
旺財突然跳起,狗爪指向東方——那里的沙暴里,隱約可見永夜城的魔焰輪廓,卻比記憶中暗淡許多。
楚菲抱著旺財躺在沙面上,看星軌在毒霧屏障外扭曲成「變數」形狀。狗毛里掉出暴龍寄來的「魔焰石」,石頭里映著她和永夜在永夜城看煙花的殘影。
「汪......阿狗想暴龍了......」
「我也是。」她摸著石頭上模糊的紅發,毒霧輕輕裹住旺財,「但我們會贏的,旺財。」
「因為變數的字典里,「抑郁」只是暫時的,「反殺」才是永恒的主題曲。」
遠處的沙暴傳來隱約的戰吼,像極了暴龍的嘶鳴。楚菲握緊殘稿,任毒霧在掌心織出「恭送君王」的魔紋——這次,她要讓這四個字,成為永夜掙脫「完美」枷鎖的——「變數鑰匙」。
沙漠的夜比墨汁還濃,妖女的歌聲像生銹的刀刮過耳膜:「月落沙海,故人成礙......」旺財趴在沙堆上哭濕了前爪,狗眼里倒映著暴龍送的「魔焰石」裂紋。楚菲第七次用毒霧堵住耳朵,卻在聽見「永夜」二字時,指尖的曼陀羅棒棒糖碎成齏粉。
「夠了!」她抄起沙蝕客棧的平底鍋,鍋底還粘著去年的靈草蛋糕殘渣,「再唱就把你煉成「妖女肉干」!」
旺財(抽搭):汪......她唱得比暴龍的破鑼嗓子還難聽......
「那是因為她在用「忘憂草」魔紋戳你的肺管子!」楚菲的毒霧裹著鍋沿凝成「降噪刀片」,卻在轉身時,迎上兩張貼到鼻尖的慘白小臉——妖女的雙胞胎幻象從沙里鉆出,黑瞳里映著她炸毛的倒影。
「啊啊啊啊!」楚菲的毒霧本能地凝成「爆炎彈」,卻在看見妖女嘴角的「順」字血跡時,猛地改了方向——砰!平底鍋拍中對方眉心,卻像砸在水洼上,妖女化作黑水流進沙縫,留下刺鼻的「完美腐壞」味。
旺財(突然不哭了):汪!主人的平底鍋比魔君的暴龍爪還厲害!
「這不是重點!」楚菲用鍋鏟挑起妖女遺留的頭發,那發絲在毒霧中蜷成「困」字形狀,「她的魔紋......和永夜城的「逆命教」叛徒一樣!」
沙面突然冒泡,妖女的本體從鍋底鉆出來,七竅淌著黑水,卻在看見平底鍋時,瞳孔驟縮成恐懼的細縫。
「說!誰派你來的?」楚菲用鍋沿抵住妖女咽喉,鍋底的蛋糕殘渣粘在對方臉頰,竟意外形成「變數」圖騰,「是風霄曦?還是......」
「永......」妖女的喉間涌出黑血,卻在吐出名字前,化作萬千沙蟲鉆進楚菲袖口。旺財的狗爪及時按住她手腕,毒霧探測到蟲群里藏著「順命追蹤符」——那是圣境用來標記「變數」的違禁品。
「想跑?」楚菲將平底鍋插進沙里,毒霧以鍋為中心炸開「曼陀羅焚蟲陣」,「本變數的廚具,從來都是——」
「煎得了蛋糕,殺得了妖女,還能順便......」
「炒了「完美」的陰謀!」
沙蟲在毒霧中發出規則崩塌的哀鳴,妖女的尖叫聲里混著求饒:「別殺我!我只是想討口飯吃......」
當妖女化作的黑水徹底蒸發,楚菲用平底鍋鏟起殘留的「順命符」灰燼,毒霧在上面烤出「變數特供·劇毒勿食」的警告字樣。旺財叼著她的衣角,狗眼里終于有了笑意:汪!以后可以用平底鍋當武器了!
「那是當然。」她摸著鍋柄上的「殺」字刀痕,想起墨乾風臨終前說的「廚具即兵器」,「下次遇見風霄曦,就用這鍋拍碎她的「完美」假睫毛,再把金釵熔了......」
「給你打根「糞池戰神」狗項鏈。」
旺財(搖尾巴):汪!要鑲曼陀羅寶石的那種!
深夜,楚菲用平底鍋煎著妖女殘留的「忘憂草」,毒霧在蒸汽里凝成永夜的紅發形狀。旺財趴在旁邊啃「蟲干零食」,突然用狗爪拍拍她膝蓋:汪......其實主人剛才嚇得手抖得像篩糠......
「閉嘴!」她用鍋鏟敲它狗頭,卻在看見蒸汽里的紅發笑了——那輪廓比記憶中瘦了些,眉心的「困」字魔紋卻依舊清晰。
「永夜,要是你看見我用平底鍋打妖女......」
「會不會覺得,本變數比你的暴龍坐騎還瘋?」
遠處的沙丘傳來似有似無的魔焰轟鳴,楚菲握緊平底鍋,任毒霧在鍋底織出「變數必勝」的魔紋——她知道,當「完美」陰謀撞上「廚具戰神」,任何驚悚的妖女歌聲,都將成為變數反殺的——「背景樂」。
當妖女的黑瞳撞上平底鍋的油光,當恐懼在廚具打擊下碎成渣,沙漠的夜終于安靜下來。她摸著鍋柄上的戰損痕跡,突然笑了——
「原來「完美」的恐怖傳說,抵不過一口生銹的平底鍋;而變數的反殺美學,從來藏在最不完美的角落。」
「下次再敢用歌聲擾民?」
「先問過我的鍋鏟,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