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片場的路上，王姐坐在趙昕身邊，一邊飛快地刷著手機處理各種事務，一邊狀似隨意地提起了昨天那篇“理性分析文”的后續(xù)。

“昕昕啊，王哥那篇文章效果真不錯。”她放下手機，揉了揉眉心，語氣里透著幾分如釋重負，“我剛跟幾個熟的媒體朋友通過氣，他們都說風向確實穩(wěn)下來了不少。雖然那些黑子還在上躥下跳，但至少路人不那么容易被帶偏了。幾個之前因為風波觀望的品牌方，今早也主動聯(lián)系我，說想重新聊聊后續(xù)合作。”

趙昕聽著，只輕輕點了點頭。她沒說話，但那塊連日壓在心頭的石頭，似乎真的輕了些。

王姐頓了頓，像想起什么，又壓低聲音，湊近她耳邊帶點“八卦線人”語氣地說：“不過說起來也怪。王哥那人，在圈里出了名的‘鐵面判官’，輕易不肯為誰站臺，這次卻這么仗義，連夜趕了那么一篇有分量的稿子出來。

王姐說到這里，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趙昕的表情，才慢悠悠地繼續(xù)說道：“我后來旁敲側擊地問了他幾句，他就回我一句——‘受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熱心好友所托，實在看不過去有些人顛倒黑白’。那老狐貍，嘴嚴得很。”

趙昕聞言沒說話，但心里那根弦，已悄然被撥動。

“不過啊——”王姐拉長語調，笑意更深，“我聽人說，你那林煦老師和王哥私交，可不是一般好。當年林煦跟老東家翻臉，幾乎被封殺那會兒，敢站出來替他說句公道話的媒體人，王哥就是其中一個。你說，這事兒巧不巧？”

聽到“林煦”兩個字，趙昕的心“咯噔”了一下。她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他那些吊兒郎當?shù)谋砬椋蛉に恼Z氣，還有那句“別忘了，你還有朋友”。

她垂下眼簾，掩住眸中一點細微的情緒波動。聲音輕，卻格外認真：

“王姐，我知道了。替我謝謝王哥，也謝謝那位‘熱心朋友’。”

王姐看著她這模樣，笑得意味深長，拍拍她的手背：“行了，別想太多。咱們昕昕啊，就是有這本事，總能讓人真心想幫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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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片場，趙昕很快就把這點情緒收了起來。

下午的戲份，是顧導特別強調過的重場戲：“論道小比”。對手，正是那位當初在“仙草案”中帶頭指控她的高傲師兄。

這場戲，不只是仙術比拼，更是云羲洗刷冤屈、正面回擊的第一仗——從“隱忍挨打的小師妹”，轉變?yōu)橐粋€既能說理、又能出手的真正強者。

拍攝前，顧清源導演把趙昕叫到監(jiān)視器旁，語氣前所未有地鄭重：

“趙昕，記住了，這場戲的云羲，不能再是那個只會忍氣吞聲的角色了。她現(xiàn)在要開始回擊——但不能咄咄逼人。”

“她要有理有節(jié)，不卑不亢。嘴上占理，手上不軟，但不失仙門弟子的氣度。比試贏了，也得贏得漂亮。重點不是打倒對方，而是——讓人知道，她已經不一樣了。”

趙昕認真地聽著，一字一句都聽進了心里。她點頭，眼中浮現(xiàn)一絲久違的光。

或許是因為早上王姐那番話，又或許是對林煦那份無聲幫助的感激，她覺得自己體內積蓄著一股力量，迫不及待想把云羲的鋒芒和智慧，徹底釋放出來。

攝影機一啟動，趙昕整個人的氣場瞬間改變。

她站得筆挺，白衣如雪，身形如劍未出鞘，鋒芒未露，已令人不敢輕視。

面對師兄的挑釁，她唇角輕勾，眼神澄澈而冷靜：

“師兄此言差矣。是非曲直，自在人心。若只憑臆測便能定人罪，那這仙門規(guī)矩，可未免太兒戲了。”

她不疾不徐地反駁，每句話都像帶刃的羽毛，語氣輕，分寸準。

圍觀的弟子原本看戲的心態(tài)，也漸漸變成了震驚與……肅然起敬。

仙術對戰(zhàn)時，她招式干凈，步伐冷靜，在對方出招那一刻精準躲避，隨即以一招如水回風反制，直逼對方后退連連，最終狼狽跌坐在地。

云羲收招而立，神情淡定，聲音清冷：

“師兄，承讓了。”

“——卡！”

棚內安靜了兩秒，監(jiān)視器后傳來顧導少有的停頓。

他盯著畫面來回看了幾遍，才開口，語氣里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滿意：

“趙昕，這場戲演得不錯。云羲那股不服輸?shù)膭牛€有那點小聰明，出來了。尤其最后那個眼神——既贏了比試，也贏了尊嚴。”

“這條，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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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源導演那句擲地有聲的“這條，過了”，像一道穿透重重烏云的金光，頃刻間照亮了整個B組攝影棚，也悄悄拂去了趙昕心頭連日來堆積的疲憊與壓抑。

棚內那股因導演長期低壓而凝結的空氣，似乎也在這一刻終于流動了起來。幾個年輕場務交換了一個“活久見”的眼神，努力憋著笑，像是下一秒就要偷偷拍掌歡呼。

趙昕怔怔站在原地，一時竟沒反應過來。她下意識抬眼望向監(jiān)視器方向，只見顧導仍是那副不怒自威的神情——只是那兩道一向緊抿的法令紋，似乎真的、好像，柔和了那么一星半點？

直到那位飾演“師兄”的對手演員從地上爬起，略帶尷尬地走到她面前，拱手笑道：“趙老師，你剛才那氣場太強了，眼神跟帶鉤子似的，我差點好幾句詞都忘了。”趙昕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她真的，得到了顧導一次罕見的、沒有“但是”“不過”“勉強”的……純粹表揚。

一股巨大的喜悅和如釋重負的感覺，像開閘的洪水般涌上心頭。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仿佛連日來積壓的委屈、疲憊和自我懷疑，都被那句簡單的“過了”一掃而空。

她朝監(jiān)視器方向深深鞠躬，聲音里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一絲哽咽：“謝謝導演！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周圍的工作人員與演員也紛紛投來善意的目光，那些沒有雜質的認可，讓她的眼眶一陣發(fā)熱。秦昊陽更是直接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得爽朗：

“昕昕，可以啊！我早說你行的。顧導這金口一開，你這‘論道小比’算是大勝仗一場。今晚得請客！”

“秦老師又取笑我了。”趙昕低聲笑著，臉頰泛起淺淺紅暈，但眉眼間的笑意清亮柔潤，像初春解凍的溪流，藏也藏不住。這種被專業(yè)團隊認可的感覺，比起外界的虛名或吹捧，更讓她心里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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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時，她的心情如同雨后初晴、洗凈塵埃的月亮，清透而明朗。回酒店的路上，她甚至忍不住哼起幾句不成調的小曲，惹得一旁開車的小美從后視鏡里頻頻偷瞄，嘴角止不住地笑。

“昕姐，您今天心情也太好了！”回到酒店，小美一邊幫她放好第二天的劇本和密密麻麻的通告單，一邊忍不住打趣，“是不是因為顧導終于‘龍顏大悅’，連我們劇組那十年如一日的盒飯都變香了？”

“去你的，就你話多！”趙昕笑著嗔她一眼，把沉甸甸的背包甩到沙發(fā)上。心情前所未有的輕松。她想，或許那些風波并沒有那么可怕——只要夠努力，夠堅定，就一定能讓質疑的聲音安靜下來。

剛坐下準備喝水，手機“叮咚”一聲跳出一條微信。

還是那個熟悉的、戴著墨鏡的頭像。

【林煦】：“趙老師！可以啊！聽說你今天在片場直接把顧大導演給‘帥’哭了？連他那祖?zhèn)鞯摹甆G大法’都忘了用了？是不是偷偷去哪兒進修了‘霸氣女仙速成班’，還是說……我的‘板磚饅頭’終于在你身上顯靈，打通了你的仙脈，讓你功力大增，直接原地飛升了？[得意狗頭]”

趙昕看著這條微信，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感覺一天的疲憊都消散了大半。這位林老師，消息還真是比狗仔隊還靈通，她這邊剛收工沒多久，他那邊就知道了。而且，這形容詞用的……也太“林煦”了，畫面感十足，讓她腦子里立刻就浮現(xiàn)出顧導被她“帥哭”的滑稽場景。

她心情正好，也來了興致，盤腿坐在柔軟的地毯上，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敲打著：

【趙昕】：“林老師，您的‘情報網’真是比我們劇組的WiFi信號還好啊！今天確實……借您吉言，還算順利，顧導他老人家難得發(fā)了回善心，沒讓我把青石板跪穿。說起來，還得謝謝您的‘板磚饅頭’，哦不，是謝謝您的‘仗義相助’。王哥那篇文章，我看到了，也……大概猜到了一些。”

她語氣委婉，卻已經點明心意。這份恩情，她記在心里，等有機會，會鄭重道謝。

林煦那邊幾乎是秒回，先是發(fā)過來一個戴著墨鏡、做著“噓，低調低調，基本操作，勿cue”手勢的動態(tài)表情包，然后才慢悠悠地打字過來：

【林煦】：“嗨，多大點事兒，舉手之勞而已，主要是趙老師你自己爭氣，演得好，大家自然就看得到，有目共睹。跟我可沒多大關系啊，千萬別給我戴高帽，我這人實誠，容易當真，到時候真翹著尾巴起飛了，砸到花花草草可就不好了。[酷拽的墨鏡表情，后面還跟了個小小的飛機圖標]”

趙昕看著他這副得了便宜還賣乖、得了表揚還順帶自夸一番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這家伙，做了好事還不承認，非要用這種“不正經”的方式把功勞往外推，還順便把自己夸上了天。

她正想回復一句“林老師您這起飛的姿勢有點特別啊，是準備改行當飛行員了嗎？”，林煦的下一條微信又緊跟著進來了，這次，語氣里帶著點不容拒絕的“命令”口吻，還有一絲……她也說不清楚的、像是早就計劃好的得意：

【林煦】：“為慶祝趙老師今日揚眉吐氣、光芒萬丈，也為彌補你被修仙餐摧殘的味蕾，我特地派我御用八百里加急快遞員（就是那位看起來不太聰明但腿還算利索的助理）給你送了份——“凡間極品醬肉大包”！剛出鍋的，熱的！老字號祖?zhèn)魅胤剑∫话闳宋叶疾桓嬖V！”

趙昕看著這條信息，微微一怔，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的方向。

醬肉大包？

她確實……已經很久很久沒吃過這么接地氣、這么充滿“罪惡感”的東西了。自從進了《仙影錄》這個“修仙”劇組，為了保持云羲那種清瘦飄逸、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王姐對她的飲食控制得簡直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每天不是寡淡無味的水煮青菜就是嚼之無味的脫脂雞胸肉，做夢想啃口雞腿。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門外忽然傳來了幾下不輕不重的、極有禮貌的敲門聲。

小美正從浴室里出來，頭發(fā)還濕漉漉的，聽到敲門聲，疑惑地看了一眼趙昕：“昕姐，這么晚了，會是誰啊？王姐說她今晚不過來了呀。”

趙昕心頭一動，隱約猜到了什么。那顆剛平靜下來的心，又輕輕跳快了幾拍。

她走到門邊，從貓眼里看了一眼——果然，是那個戴著鴨舌帽、帽檐壓得低低的年輕男孩，手里拎著一個印著老字號LOGO的牛皮紙袋。

那張側臉，不就是前幾天在咖啡館跟在林煦身后的……助理小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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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昕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了一下那顆因為意外驚喜而有些“撲通撲通”亂跳的小心臟，這才伸手打開了房門。

門外，林煦那位看起來比上次在咖啡館里更瘦了一圈的助理小哥，果然正一臉“不辱使命”又帶著點“終于可以交差了”的表情，雙手捧著那個印著老字號LOGO的牛皮紙袋，額角還滲著一層薄薄的汗。

“趙……趙老師您好，”助理小哥看到趙昕，似乎比她還緊張，連忙將紙袋遞了過去，聲音都有些磕巴，“這……這是林哥讓我給您送過來的，說是……剛出鍋的醬肉大包，讓您趁熱吃。”

“啊……謝謝你，辛苦了。”趙昕連忙接過紙袋，入手溫熱，一股濃郁的醬肉香氣混合著面食的甜香，瞬間鉆入鼻腔，勾得她肚子里那點因為“修仙餐”而常年處于半饑餓狀態(tài)的饞蟲，立刻開始不安分地蠕動起來。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也替我謝謝……林老師。”

“不客氣不客氣，趙老師您慢用，我就先回去了，林哥還在車里等我呢。”助理小哥如蒙大赦般地連連擺手，然后飛快地轉身，幾乎是小跑著消失在了走廊盡頭，活像身后有猛虎在追。

趙昕看著他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失笑。這位林老師連身邊的助理都挺有意思。

關上房門，趙昕將那袋沉甸甸的醬肉大包放到茶幾上，小心翼翼地打開。只見里面整整齊齊地碼著四個白白胖胖、個頭十足的大包子，每一個都褶皺分明，頂端還冒著絲絲縷呈的熱氣，散發(fā)著令人食指大動的誘人香氣。

她拿起一個，入手溫軟，輕輕咬了一口——松軟的面皮包裹著鮮美多汁的醬肉餡，咸香適口，肥而不膩，那久違的、屬于凡間煙火的濃郁滋味，瞬間在味蕾上炸開，讓她幸福得幾乎要瞇起眼睛。

這絕對是她進《仙影錄》劇組以來，吃過的最最最美味的一餐！沒有之一！

她一邊小口小口地品嘗著這“凡間極品”，一邊拿出手機，點開那個酷酷的墨鏡頭像，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敲打著，語氣里充滿了“劫后余生”的驚喜和一點點小小的“控訴”：

【趙昕】：“林煦！包子收到了！太香了！簡直是雪中送炭……哦不，是久旱逢甘霖！你怎么又知道我今天心情好，還知道我饞肉包子？你是不是在我身邊安插了‘美食雷達’，還是說……你其實是個隱藏的美食博主，副業(yè)才是當演員？[星星眼]”

這一次，她非常自然地直接叫了他的名字，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這份稱呼上的小小變化。

林煦那邊幾乎是立刻就有了回復，依舊是他那副吊兒郎當、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調調：

【林煦】：“趙老師這就過獎了，我這純屬‘瞎貓碰上死耗子’外加‘一個優(yōu)秀吃貨的基本素養(yǎng)’。看你這么愛吃肉包子，那以后……”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像是在吊人胃口，隔了幾秒，才慢悠悠地發(fā)出下一條，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認真和……一點點小小的、像是早就盤算好的“私心”：

【林煦】：“……要是有個劇本，女主角是個表面上乖巧懂事、循規(guī)蹈矩，私下里卻偷偷藏著一堆肉包子當夜宵、人生最大夢想就是開遍天下包子鋪的‘反差萌’俠女，男主角呢，則是個表面上放蕩不羈、游戲人間，內心卻比誰都重情重義、還做得一手好包子、能把‘板磚饅頭’都變成人間美味的浪蕩劍客，你說……咱倆要是搭檔演這么一部戲，光是每天在片場研究‘包子的十八種創(chuàng)新吃法’，估計都能碰撞出不少驚天動地的靈感火花吧？[壞笑的表情，后面還跟了個包子圖標]”

趙昕看著林煦發(fā)來的這段信息，嘴里那口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的醬肉包子差點直接噴出來。

她拿著手機，反復看了好幾遍，臉頰不受控制地一點點升溫，心跳也像被誰不小心按了快進鍵，“撲通撲通”地越跳越快。

和他一起演戲……研究包子的十八種吃法……

這個畫面感……也太強了吧！

她甚至能想象出林煦穿著一身浪蕩不羈的劍客裝，一手拿著劍，一手卻在揉著面團，一本正經地跟她討論是醬肉餡的好吃還是三鮮餡的更勝一籌的滑稽場景。

她的內心OS此刻簡直是彈幕刷屏：“這家伙！是在開玩笑吧？肯定是在開玩笑！但是……但是他描述的這個角色設定，好像……還真的挺有意思的？特別是那個會做一手好包子的浪蕩劍客……嗯，聽起來就很有安全感！”

她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那顆有些不爭氣的小心臟，讓自己的回復看起來不那么“心猿意馬”：

【趙昕】：“林老師又拿我開玩笑了……我哪演得了那么‘反差萌’的俠女啊，光是藏肉包子不被劇組的道具老師發(fā)現(xiàn)就夠難的了，估計第一集就得因為‘偷吃道具’被趕出劇組了。[捂臉哭笑不得的表情]不過……如果男主角真的會做一手好包子，而且做得比這家老字號的還好吃，那……倒是可以認真考慮一下！[饞嘴流口水的表情，后面還加了個小小的‘重點’符號]”

她自以為這個回復已經很“矜持”了，卻沒發(fā)現(xiàn)自己嘴角那抹怎么也壓不下去的笑意，以及語氣里那份顯而易見的……期待。

林煦看著趙昕的回復，以及那個被特意強調的“重點”符號，隔著屏幕都能想象出她此刻可能正捧著包子，一邊吃得津津有味，一邊眼睛亮晶晶地盤算著“美食大計”的可愛模樣。

他唇邊的笑意更深了，打字回復道：“趙老師放心，真要有那么一天，道具包子管夠，保證讓你藏到天荒地老！至于男主角的廚藝嘛……為了能跟‘包子鋪女大俠’并肩作戰(zhàn)，我林某人，不才，倒是可以考慮去新東方……哦不，是去拜個名師，苦練一下面點技藝，爭取早日達到‘包子自由’的境界！[握拳奮斗的表情]”

趙昕看著他這副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模樣，徹底被逗樂了，感覺連包子都更香了幾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圍繞著“包子”和“不靠譜的江湖俠侶”這個話題，又貧了好一會兒，直到助理小美在旁邊小聲提醒趙昕早點休息，明天一早還有重要的外景戲，怕她起不來，趙昕才意猶未盡地結束了這次愉快的“深夜吃播兼劇本研討會”。

放下手機，趙昕小口小口地將最后一個醬肉包子吃完，感覺從胃里到心里，都暖洋洋的，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窗外的夜色依舊深沉，但她的心情，卻像是被點亮了一盞小小的、散發(fā)著肉包子香味的燈籠，溫暖而明亮。她會忍不住去想，林煦描述的那個“反差萌俠女”和“浪蕩劍客”的故事，如果真的能拍出來，和這樣一個有趣又體貼的人一起合作，每天在片場“搶包子”，好像……也確實是一件非常值得期待的事情。

那個“一起演戲”的念頭，不再是遙不可及的星光，而是像一顆飽滿的、帶著誘人香氣的種子，在她心里悄悄地生了根，并開始期待著，或許在不久的將來，真的能有機會破土而出，開出不一樣的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