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渺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間暗室。
身上正綁著繩子。
她大概感受了一下,掙脫小菜一碟。
不過先看看眼前的人有何目的再說吧。
“快說!你來此究竟是何目的!”
“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們抓我在先,又是何居心?”
余渺神色冷漠地反問,似乎毫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負責審問她的幾人都被她通身的氣派震懾住了,一時有些遲疑。
“逆賊休要胡言,那密室乃是主上所設,是我軍中機密,你如何得知?”
“我倒是想問,我好端端的走著路,怎么就掉到了所謂的密室,定是爾等故意為之,就是為了坑害于我!”
與其反思自己,不如責怪他人。
“哼,還不說實話?!此人定是朝中派來的密探,不僅知曉密室所在,放著門不走,還刻意毀壞墻壁!不如交予主上定奪?”
“嗯,有理。”
下一瞬余渺就被押送到廳前,她一直很配合,沒有掙脫,被人押著比較省力,要是能背著就更好了。
目前為止沒有人對她嚴刑拷打。
要是有一鞭子落到她身上,這主上必定玩完。
這不知道什么地方的不知道是誰的主上,顏值還挺高的。
就是看著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當然這個不對勁余渺看不出來。
“松綁!”
“主上不可啊!此人居心叵測,若放開豈不自涉險境?”
“我說松綁。”
“是!”
“你是何人?何故松綁?”余渺問道。
“余渺小兒,還要裝模作樣?”
“你認識我?”
余渺有些詫異,不過自己在青陽縣的名聲很廣,此人說不定也聽過自己的鼎鼎大名。
“還要再裝?既已投身敵營,何故還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態!吃我一劍!”
對方似乎惱羞成怒,拔出劍朝她刺過來。
余渺輕易就躲開了,并且一邊躲一邊反問:
“初次見面,汝何故對我兵刃相見?”
聽到這話,對方更加生氣了,一招一式越發凌厲狠辣,似乎是要置她于死地。
但是余渺依舊躲得游刃有余。
這時她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只一瞬間,對方手中的劍就被她夾在兩根手指之間,再也動彈不得。
空手接白刃?!
眾人見狀大驚,看來對方方才被他們擒住必是故意為之。
就是為了深入虎穴刺探敵情。
實則內力深厚,武功高強。
余渺表情冷漠,內心狂喜:
我真裝!
“這下可以好好說話了吧。”
對方終于偃旗息鼓,主要也是不息不行。
余渺:果然實力就是王道。
“你還是那樣。”
哪樣?
“這位兄臺,我認識你么?”
就在這時,趙鴻飛的表情終于繃不住了。
“你當真不認得我?”
余渺搖了搖頭。
“你確實是叫余渺,不錯吧。”
余渺點了點頭。
“你從哪里來?”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趙鴻飛嘆了嘆口氣,遣散了眾人。
“不知道你出了什么變故,竟然失憶了,但是我卻不得不認你。”
“所以我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不會有什么愛恨情仇吧。
“唉,看來我們的梨園三結義終究唯我一人記得而已。”
梨園三結義?
這游戲又給我干到哪里來了?
見余渺還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對方又嘆了口氣,向她解釋。
原來這人名叫趙鴻飛,原是龍吟山莊的少主,而她,則是赤月山莊的弟子。
兩人與另外一個人年少相遇,志趣相投,遂結拜為異性兄妹。
“那我排老幾?”余渺關心的是這個。
“你?老三。”
什么?我竟然只是老三?
“我們是按年齡排的,無關實力,若論智勇雙全,還得是三妹你啊。”
這三妹為人雖然實力強悍,又富有俠義之心,只是為人有些許的好勝心,從不服輸而已。
“那還差不多。不過為什么你一見到我就想殺我?”
“我以為你投敵了,這么多年杳無音信,必定是在為對方賣命。”
說著趙鴻飛自嘲笑了笑:
“沒想到竟是失憶了。”
“投敵?敵人是誰?我為什么要投敵?”
“三妹你一向英明睿智,不曾想卻被屈忘觀那廝糊了眼睛,非要跟著他私奔,不曾想對方竟是如此狼心狗肺。”
“我?私奔?跟屈忘觀?”
余渺眼睛瞪的大大的,眼里閃耀的是八卦的火光。
屈忘觀不是她的任務對象嗎?難道是因為兩人有一段情,所以系統才派她來做這個任務?
若是單挑,無異于以卵擊石,只有枕邊人才好下手,所以系統用的是美人計,而自己,不會要被迫獻身吧?!
余渺想想就汗毛直立,她才不干,死也不干。
不管目前還不知道對方所說之人是不是自己,萬一是同名同姓同長相的人呢?
就當是別人的故事吧,聽起來還蠻精彩的。
“是啊,屈忘觀儀表堂堂,不然也不會讓你如此傾心,連武器都贈給了他。”
趙鴻飛看著余渺,語氣中盡顯無奈。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我們好不容易團聚,我實在是高興。”
“來人!擺酒!”
酒席擺上后,兩人坐下,趙鴻飛為她斟了滿滿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上。
“夢得,請滿飲此杯。”
“孟德是誰?”
“夢得是你的字。”
余渺,字孟德?
余渺心中閃過一道不妙的預感:
莫非我穿越成了平行時空的曹操?
“敢問……是哪兩個字?”
“于夢中有所得,是這個意思。”
原來是這兩個字。
余渺松了一口氣。
雖然還是有不少重名的,但是跟自己的調性還是挺符合的。
不過……
“你如何確信我就是你的舊人?就憑一個名字?”
趙鴻飛補充:
“還有相同的容貌。不過這么多年未見,我已老了不少,你不知吃了什么仙丹,竟和分別時別無二致。”
說著語氣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酸氣。
“就憑相同的名字和樣貌?”
余渺還是不服。
“您要不看看您的手腕上,是否有一個月牙形的胎記呢?”
趙鴻飛皮笑肉不笑。
余渺伸出手一看,果真。
只是她怎么不記得自己手上曾經有過一個胎記?
不過管他呢,這胎記還能憑空冒出來不成?
看來自己真是這個人,不過自己完全沒有記憶,說不定她是魂穿,而不是之前以為的身穿。
一下子就多了幾個兄弟姐妹,余渺接受良好,橫豎是個虛擬世界。
不過就算是虛擬世界,也不必太過真誠投入,否則若是失去,也會很痛苦的。
“果然如此,那我想必就是失散多年的兄妹了。我已經十八歲了,不知大哥今年貴庚?”
“我印象中你如今已經二十有三了,三妹休要再誆我。”
“那行吧,大哥今年貴庚?”
“二十有五。”
“果然是大哥。”
“知道就好,先滿飲此杯。”
“我從不喝酒。”
趙鴻飛:……
行吧,他也不想喝了。
此時暮色已深,兩人方才回去休息,約定改日再續。
“對了,大哥,你不是龍吟山莊的少主嗎?怎的在這個小山村操練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