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下來,同學們都像看怪物似的開始躲著我。同班同學沒什么可疑的,我又關注起我所認識的其他班的人,其他班的人我只認識幾個,也沒有什么可疑的。
我轉換思路從那個瘋女人身上下手,只要想起她的模樣就好找人了。可無論我如何使勁想都始終想不起她的臉,也不知是不是我每次都驚嚇過度導致的。只記得她個頭和我差不多高,骨瘦如柴力氣卻很大……
我每天都活在她會不會又突然出現的恐懼里,和我怎么也找不到頭緒的郁悶中,我都快神經衰弱了。
我在這樣的心情中盼來了暑假,爸媽也終于可以松口氣了,這兩個月他們天天守著我,都沒法好好工作,直接導致家庭收入銳減。
好不容易等來了我的暑假,把我送到鄉下外婆家,既可以保證每天有人陪我,他們也能安安心心上班掙錢了。
外公外婆不知道我的事,他們最愛念叨的就是讓我好好學習。
“我們那時候是沒條件供你媽媽上學,幾塊錢的學費都交不起,你現在的條件好,可不要浪費了呀。”
我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媽媽讓我聽著就行,別反駁別頂嘴。
除了被嘮叨學習,我在外公外婆家過得還是很舒服的,他們從不叫我做任何家務,也不限制我玩手機看電視。村里都是些留守的老人,要么就是留守的幼兒,沒有我的同齡朋友,他們也心疼我在村里待得無聊。
這幾天天氣不好,空氣濕潤悶熱,我整天都待在空調房里一步也不想出去,外公總在早上和傍晚強制性地把我拉到室外,說這時候溫度稍稍低些,讓我出來透透氣,整天待在空調房里不好。
外婆已經切好了涼爽可口的冰西瓜,我們祖孫仨人并排坐在屋檐下,我享受著冰西瓜帶來的涼爽,外公外婆一左一右給我扇扇子,好不自在享受。
外婆看了看天上聚集在一起的烏云,說:“快下雨了,再不下雨莊稼都要干死了。”
等到晚上我洗完澡時,一聲巨雷在天邊炸響,接著狂風四起,又過了一會兒,暴雨就來了。
這天晚上我一直做夢,夢里有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有個稚嫩的聲音委屈又痛苦的一聲聲喊著媽媽,要媽媽抱。消毒水的味道讓我很難受,幼童委屈又痛苦的聲音讓我渾身發毛。
我拼命地跑想要擺脫這一切,卻怎么也逃不掉,我很害怕,我摔倒在地,我抱著頭尖叫。
終于,我掙扎著醒了過來。
我睜開眼睛看著黑漆漆的房間,外面還在下雨,眼角濕濕的,我伸手一摸,是眼淚!
我竟然哭了?
好神奇!我還是第一次有這種體會,夢境和現實牽扯不清,竟然掙扎痛哭著從夢里醒過來。
我久久不能平靜,裹著空調被把自己縮成一團,心口處悶悶的,心情被剛才的夢扯得很壓抑,女童的聲音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
忽然很想找人說說話,于是給曉琳發了條信息,“我剛剛做了個好難受的夢。”
曉琳秒回,“剛吃完夜宵!”附贈幾張海鮮大排檔的照片。
我咽了咽口水,“還是你瀟灑啊。”曉琳跟父母出去旅游了。
“你做了什么夢?”
被那幾張美食照片一打岔,把我剛才的夢都搞忘了,只還記得那種壓抑難受的感覺。
“忘了。”
“夢見那個女人了?”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