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低頭一看,竟是行長打來的電話。她有些慌亂地看向老公,輕聲問道:“要接嗎?”
她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顫,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屏幕上跳動的來電顯示仿佛是張血盆大口,要將她再度拖入那令人窒息的深淵。
老公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厭惡,但很快就調整好情緒,沉聲道:“先聽聽他想說什么。”
大美女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劇烈跳動的心臟,手指在接聽鍵上方懸停了幾秒,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空氣仿佛在此刻凝固,聽筒里傳來的每一聲等待音,都像是重錘敲擊在她的心上。
電話接通后,行長熱情洋溢的聲音傳來:“恭喜鄭太太啊!聽說你老公的公司現在已經步入正軌,發展得紅紅火火,真是太好了!”
她捏著手機的指尖微微發麻,這話里話外的試探與暗示,像根帶刺的藤蔓纏繞上來。窗外的烏云越壓越低,雨點開始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她盯著茶幾上倒映的自己扭曲的臉,努力讓聲音裹著蜜糖般的甜膩:“確實多虧了您,我們全家都記著這份恩情呢!”
話音剛落,聽筒里傳來幾聲意味深長的輕笑,震得她耳膜發疼。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扭曲的紋路,如同她此刻混亂的思緒。她下意識握緊手機,指節抵著發燙的臉頰,聽見對方慢悠悠開口:“鄭太太這么會說話,我這心里啊,比喝了蜜還甜。”
潮濕的空氣里彌漫著壓抑的氣息,她盯著窗外被雨幕模糊的街景,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在皮革沙發上蹭出細微的聲響。
她強壓下內心的反感,用甜美的聲音回應道:“那還不是全靠行長您幫忙提攜!要是沒有您這座靠山,我們哪有現在的安穩日子。”
“太客氣了!是這樣,我聽說外地新開業了一家溫泉中心,設施和環境都是頂級水準。不知道鄭太太周末有沒有時間,一起去放松放松?”行長的話語中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話音落下,她握著手機的手驟然收緊,聽筒里傳來的邀約如同毒蛇吐信,在耳畔嘶嘶作響。雨滴重重砸在窗欞上,將她的倒影擊得支離破碎,心底泛起的寒意幾乎要沖破偽裝的笑意。她盯著地板上蜿蜒的水痕,指甲深深陷進沙發的紋路里,強迫自己用輕快的語調回應:“實在不好意思,行長,我這會兒正在車上,不太方便。等我安頓好,晚點再給您回電話。”
掛斷電話,她憂心忡忡地看向老公,問道:“現在該怎么辦?”
老公眉頭緊鎖,來回踱步,皮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響格外刺耳。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瓢潑的雨水拍打著玻璃,將屋內的氣氛襯得愈發壓抑。他攥緊拳頭又松開,幾次欲言又止,臉上的神情在掙扎與無奈間反復切換。
鄭老板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他心里再清楚不過,溫泉中心距離此地兩百多公里,往返加上游玩,至少要在外留宿一晚,甚至可能更久。而且以行長的為人,保不準在長途行車途中就會有越軌行為。可是,考慮到公司今后的發展,又實在不敢輕易得罪這位手握大權的行長。
沉默良久,他咬了咬牙,艱難道:“去吧,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大美女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眼眶瞬間蓄滿淚水,聲音顫抖著質問:“你真要我去?那晚的事還不夠嗎?”
老公別過臉不敢與她對視,喉嚨上下滾動了幾下,沙啞著說:“就這一次,只要能穩住他,等公司徹底站穩腳跟……”
話音未落,窗外一道炸雷轟然響起,驚得她渾身一顫,淚水再也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她心里清楚,丈夫做出那樣的決定也是迫不得已。況且,既然已經邁出了第一步,往后的事似乎也變得沒那么難以接受了,在她看來,不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罷了。她摩挲著手機,屏幕在黑暗中映出她沉思的面容。或許正是因為清楚手中籌碼的分量,才更要小心謹慎,每一步都如同走在薄冰之上,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大美女手中握著一段視頻,這無疑是最有力的籌碼。但她明白,這招如同最后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輕易亮出。
一旦使用,確實能讓行長有所忌憚,可這樣一來,今后再想利用他辦事,幾乎沒有可能。更重要的是,如果徹底得罪了對方,想要針對丈夫做點什么,簡直易如反掌。
她輕輕嘆了口氣,將手機鎖屏放在一旁,黑暗瞬間吞沒了屏幕上的光亮。房間里靜謐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思緒卻如亂麻般越理越亂。她躺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發呆,試圖從記憶的碎片里拼湊出行長態度轉變的緣由,卻始終不得其解。
那天,她和行長相約前往溫泉。車子剛行駛到半路,行長的女兒突然打來電話,焦急地說母親突發疾病,已經被送進了醫院。電話那頭傳來女孩帶著哭腔的聲音,行長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聲音都有些顫抖:“你別急,我馬上回去!”
無奈之下,兩人只好調轉車頭,返回市區。返程途中,她試圖安慰神色恍惚的行長,卻只得到幾聲機械的回應。她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物,心里隱隱覺得,這場意外的變故或許改變了些什么。可當時的她并未深究,直到后來行長的反常,才讓她驚覺,那天或許就是一切轉折的起點。
從那之后,行長再也沒有主動聯系過她,也沒有做出任何對她不利的舉動。她始終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讓行長突然變得如此沉默。
她心里一直有個疑惑,那天行長約她去溫泉,半路上接到女兒電話說母親生病住院,隨后他們便取消了行程。可自那以后,行長就像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和她有過任何交集。
大美女反復琢磨,自己并沒有得罪行長的地方。畢竟當時她已經答應一同前往溫泉,而且去那種地方通常都要待上一兩天,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她試圖從行長當時的反應中尋找線索,女兒電話里的焦急、行長驟變的臉色和慌亂的舉動,都不像是在演戲。可除了那場意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因素會讓行長態度陡然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