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大姐清了清嗓子,繪聲繪色地講起來:“話說夏日傍晚,一家人在院子里乘涼。兒媳婦抱著小孫子喂奶,公公踱步過來,慈愛地望著襁褓中的孩子,輕聲哄道:‘小孫子乖,多吃點,快快長大。’可小孫子偏不配合,眨巴著大眼睛直勾勾盯著爺爺。公公佯裝生氣,板起臉逗弄:‘小淘氣,爺爺叫你好好吃飯,沒聽見呀?’小孫子卻像故意作對,依舊目不轉睛地望著爺爺。公公佯裝發狠,半開玩笑地說:‘你不吃,那爺爺可要吃咯!’兒媳婦聞聲抬起頭,又羞又急地嗔怪:‘爹,這哪是您能吃的呀!’”
話音剛落,飯桌上瞬間爆發出一陣哄笑。卓老板笑得直拍桌子,眼淚都快笑出來了;翠花嫂用手帕捂著嘴,笑得前仰后合;字神更是嗆得直咳嗽,好不容易才把嘴里的飯咽下去。笑鬧聲中,有人拍著桌子追問:“這就完啦?”還有人抹著笑出的眼淚,上氣不接下氣地嚷:“柳茹大姐,肯定還有下文!”
柳茹大姐忍俊不禁,連連擺手:“別急別急,這還沒到最精彩的呢!”她眼中笑意流轉,伸手捋了捋鬢邊碎發,在眾人迫不及待的目光里,故意拖長了語調:“你們猜猜,接下來還能鬧出啥笑話?”
眾人七嘴八舌地猜著,有人說公公要急得跳腳,有人說婆婆要把全家鬧個天翻地覆。柳茹大姐看著眾人抓耳撓腮的模樣,眼中笑意更濃,手指輕輕叩了叩桌面。
在眾人的猜測聲漸漸平息時,柳茹大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輕咳一聲,用帶著幾分神秘的語氣說:“要說這事兒啊,還得從婆婆出來那一刻說起。”
她稍作停頓,繼續說道:“正巧婆婆從屋里出來,瞧見這一幕,頓時火冒三丈,一把揪住公公的耳朵,怒聲道:‘好你個老不正經的,連自家兒媳婦的便宜都占!’兒媳婦見狀,也跟著添油加醋:‘媽,您都不知道,爹盯著人家看了好半天呢!’公公急得直喊冤枉:‘天地良心!我就是看小孫子吃飯,哪有別的心思!’婆婆哪肯罷休,不依不饒道:‘看小孫子吃飯,能不連飯碗一起看?’兒媳婦在一旁煽風點火:‘媽,您可得給我做主,寶寶的飯碗都被爹看光了!’婆婆氣得不行,拽著公公的耳朵就往屋里拖,嘴里還嚷嚷著:‘今天非得好好收拾你不可!’”
“這兒媳婦啊,就是想逗逗二老,看著屋里動靜,心里正偷著樂呢。就在這時,兒子從外面回來,聽見屋里母親訓斥父親,一頭霧水地問媳婦:‘媳婦兒,爹這是咋了,媽發這么大火?’兒媳婦一本正經地說:‘爹看寶寶的飯碗,媽正教訓他呢。’兒子嘟囔著:‘看寶寶飯碗,這也沒啥大不了的吧,至于這么生氣?’兒媳婦狡黠一笑,追問道:‘照你這么說,寶寶的飯碗,爹想看就看,隨便看咯?’兒子沒多想,隨口應道:‘對啊,不就是個飯碗嘛,看看又能怎樣!’”
話音剛落,滿桌人又笑得東倒西歪,卓老板笑得直捶胸,嘴里含糊不清地喊著:“這一家子可太能折騰了!”
柳茹大姐瞧著眾人笑作一團的模樣,自己也笑得直不起腰,好不容易緩過氣,才繼續慢悠悠道:“你們說說,這是不是越鬧越離譜?”
柳茹大姐捂著肚子,眉眼彎彎,將眾人逗趣的反應盡收眼底,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把眾人的好奇心又勾得老高。
眾人笑得直揉肚子,嘴里不住念叨“這可太逗了”,飯桌上笑聲此起彼伏。柳茹大姐瞧著眾人笑到岔氣的模樣,眼角笑出細細的紋路,故意皺著眉頭,搖頭晃腦道:“你們就笑吧,后面還有更絕的呢!”
柳茹大姐故意賣了個關子,喝了口水,才接著說:“兒媳婦一聽,立刻沖著屋里喊道:‘媽,您聽見沒?您兒子說了,寶寶的飯碗,爹想看就看,隨便看!’兒子還沒反應過來,又跟著說:‘就是啊,不就看一眼飯碗嘛,就算寶寶吃一口,爹吃一口都沒關系!’婆婆在屋里聽了這話,怒火更盛,‘砰’地推開門,沖出來揪住兒子耳朵,罵道:‘跟你爹一個德行,沒一個好東西!都給我進來!’這下兒子徹底懵了,被揪著耳朵直叫喚:‘這怎么還牽連到我了?我說的是飯碗啊!’”
“兒媳婦站在院子里,笑得直不起腰,捂著肚子直跺腳,滿院的笑聲混著蟬鳴,鬧得比夏日的日頭還熱鬧。”
柳茹大姐講完,雙手叉腰,挑眉看著眾人:“怎么樣?這出家庭鬧劇夠勁兒吧!”
眾人還沉浸在故事里,好半晌才緩過神,又是一陣哄笑,飯桌上的酒杯都跟著笑聲輕輕晃動。
孫如燕與任不易經歷漫長的離婚拉鋸戰,經過無數次激烈的爭吵與艱難的談判,任不易終于在離婚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拿到協議的那一刻,孫如燕心中緊繃的弦瞬間松了下來,而她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人,便是字神,她迫切地想要與字神分享這份來之不易的輕松與喜悅。
孫如燕攥著離婚協議,指尖還殘留著紙張的溫度。她站在民政局門口的梧桐樹下,風卷起幾片枯葉打著旋兒,恍惚間竟想起自己學開車時的窘迫模樣,嘴角不由泛起一絲苦笑——原來人生里總有跨不過去的坎,就像她握不住方向盤,也留不住破碎的婚姻。
說來也奇怪,孫如燕生得聰慧靈秀,無論學什么都一點就通,可唯獨在學開車這件事上,她卻屢屢碰壁,始終不得要領。
她的思緒越飄越遠,學車時的狼狽與婚姻里的挫敗,就像兩枚生銹的圖釘,狠狠扎進記憶深處。那些在駕駛座上顫抖的瞬間,和婚姻中任不易要拿她當工具的恥辱,此刻竟詭異地重疊在一起——原來人生的困境,從來都不是偶然降臨的風雨,而是早已扎根在命運土壤里的荊棘。
那還是幾年前的事,彼時夫妻關系尚好,丈夫心疼她出行不便,便主動給她在駕校報了名,還許諾等她拿到駕照,就給她買一臺心儀的車,方便她自由出行。
然而,當她第一次坐到駕校教練車的駕駛位上時,一種莫名的擔憂與恐懼瞬間涌上心頭,伴隨著陣陣頭暈目眩,仿佛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無法言說的慌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