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神眼神銳利地盯著郎小毅,鄭重其事道:“此事關乎重大,切不可掉以輕心。你務必提前踩點,安排好一切,確保萬無一失。”
郎小毅胸有成竹地回應:“先生放心,我一定安排妥當,絕不讓他們有機會逃脫,保證把這件事辦成!先生,您實在是太厲害了!朋友當初說找您準有辦法,果然沒錯,您這計策實在高明,我打心底里佩服!”
字神看著郎小毅激動的模樣,微微抬手示意他不必如此,神情卻難掩對這番夸贊的受用:“既然明白了,便早些去籌備,切莫辜負這一番苦心設計。”
說著,郎小毅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恭敬地放在字神面前:“先生,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您收下。密碼是您手機號的后六位數字。”
字神瞥了眼銀行卡,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指尖輕輕叩了叩桌面:“既如此,我便暫為保管。后續若有疑難,隨時來找我。只是切記——”他目光如炬,直直鎖住郎小毅,“萬事小心,莫要節外生枝。”
字神后來才得知,郎小毅不僅往他卡里轉了十萬元,還特意準備了十條香煙。一進門,郎小毅就將香煙恭敬地遞給翠花嫂——原來他早已打聽過,字神平日只愛抽煙,滴酒不沾。這份精準拿捏的討好,背后不知藏著怎樣的盤算。
沒過幾天,郎小毅的妻子打來電話,語氣輕快地說正和閨蜜逛街,打算在外面用餐,可能要晚些回家。掛掉電話后,郎小毅握著手機的指節微微發白。他太了解妻子了,那刻意上揚的尾音和匆忙掛斷的態度,分明是在掩飾什么。
此刻窗外陰沉的天色與他心底翻涌的猜忌不謀而合——他等待已久的時機,終于要來了。他深吸一口氣,在房間角落的真皮沙發上坐下,目光死死盯著茶幾上擺放的平板電腦。
屏幕里,實時監控畫面正無聲播放,那扇緊閉的包間門后,藏著他蓄謀已久的復仇之火。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手機棱角,郎小毅在心底倒數計時,每一秒都像是在灼燒他的理智。
墻上的掛鐘滴答作響,分針每劃過一格,都像是往郎小毅心頭的火藥桶上添了一把干柴。他摩挲手機的動作愈發急促,指甲在金屬邊框上刮出細微的聲響,與平板電腦里傳來的輕微電流聲交織成一首詭異的序曲。
終于,那部攥得發燙的手機震動起來,屏幕亮起的瞬間,他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
負責跟蹤的手下就打來了電話,對方壓低聲音匯報,郎小毅的妻子已經和一名陌生男子進了五福賓館的包間。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郎小毅事先安排手下買通了賓館前臺,讓他們對包間內的動靜守口如瓶。
此刻那對男女還渾然不覺,自以為隱秘的幽會天衣無縫,卻不知暗處的監控鏡頭早已將他們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郎小毅掛斷電話,起身將平板電腦塞進黑色背包,動作利落而沉著。
臨走前,他對著玄關的穿衣鏡整理了下領帶,鏡中人眼神陰鷙卻帶著病態的亢奮,嘴角不自然的弧度像是被無形絲線扯起的木偶。當指尖觸碰到門把的瞬間,壓抑許久的冷笑終于破閘而出,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出詭異的尾音。
郎小毅抬腳踢翻腳邊的垃圾桶,金屬撞擊地面發出刺耳聲響,飛濺的廢紙像雪片般落在锃亮的皮鞋上。他扯松領帶斜倚在門框上,脖頸青筋隨著急促的呼吸突突跳動,仿佛下一秒就要沖破皮膚的束縛。
平板電腦里傳來的細微聲響,像毒蛇吐信般鉆進耳朵,他突然抓起桌上的煙灰缸狠狠砸向墻面,瓷片迸裂的脆響中,壓抑的怒吼終于爆發:“我倒要看看,你們這對狗男女怎么收場!”
在驅車趕往賓館的路上,郎小毅撥通了岳母的電話。他刻意提高聲調,語氣里滿是掩飾不住的興奮:“媽!我剛談成一個大項目,心里實在高興,特意在五福賓館訂了酒席,想請全家人聚一聚,好好慶賀!”
頓了頓,他又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對了,我還給家里人準備了月餅錢,肯定讓大家滿意!”
電話那頭,岳母驚喜的笑聲清晰可聞。既能吃頓豐盛的宴席,又能拿到豐厚的紅包,這樣的好事自然不容錯過。岳母當即表示馬上召集全家,還說要帶上兩個兒子和他們的女友一同赴宴。
郎小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他要的就是這樣的陣仗——只有讓更多人親眼見證,才能讓這場“好戲”達到預想的效果。
“媽,我想給玉菊一個天大的驚喜,您先別跟她透漏風聲。”他故作期待地叮囑道。
岳母樂呵呵地應下:“好女婿,放心吧!媽一定給玉菊個驚喜!”
掛掉電話,郎小毅將手機隨意扔在副駕駛座上,發動車子的瞬間,輪胎與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響。路燈的光暈在擋風玻璃上暈染成模糊的光斑,他的思緒卻無比清晰——這場精心策劃的“家宴”,即將成為撕開虛偽面具的利刃,讓背叛者在眾目睽睽之下無所遁形。
郎小毅一腳踩下油門,汽車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雨刮器在擋風玻璃上來回擺動,將飛濺的雨滴甩向兩側,卻怎么也刮不凈他眼底翻涌的恨意。
后視鏡里,霓虹燈牌在雨幕中扭曲成詭譎的光斑,恰似他即將破碎的婚姻——這場用甜蜜偽裝的騙局,終于要在他精心編織的羅網中迎來終章。
雨幕中,汽車儀表盤的藍光在郎小毅臉上明明滅滅,映得他緊咬的牙關輪廓分明。車載電臺突然響起一首情歌,甜膩的旋律像根倒刺扎進耳膜,他猛地伸手關掉開關,金屬旋鈕在掌心硌出紅痕。
后視鏡里,后方車輛的遠光燈穿透雨霧掃過來,恍惚間竟與記憶里妻子婚禮那天的白紗重疊——彼時她眸中星光,此刻想來不過是淬了毒的蜜。輪胎碾過積水的悶響中,他摸出打火機點燃香煙,猩紅火光明滅間,煙霧在狹窄的車廂里翻滾,漸漸勾勒出那個陌生男人的模糊輪廓。
等郎小毅趕到賓館時,四名負責跟蹤的手下早已等候多時。這些人都是他精心挑選的,個個身手不凡,即便對方狗急跳墻,也足以應付。
跟蹤小組的負責人快步上前,低聲匯報道:“老板,他們還在包間里。通過監控看到,兩人正在聊天,暫時還沒什么越矩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