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言情小说推荐_女生小说在线阅读 – 潇湘书院

首頁長相思同人:狐貍飼養手冊

第二章

扒開男人臟亂的頭發,只見他被打的面目青腫難辨真容,一邊臉頰上還有新鮮的劃痕往外留著血。

破成布條的衣衫下全是傷口。鞭傷、燙傷、刺傷、細看下還有密密麻麻的針孔,胸腹之間有一大片焦黑的皮膚,顯然,是烙鐵所致。

手上的指甲全被拔掉,指節處扭曲變形,是被拶指夾過。在河里泡了水,已沒了血色,腫脹發白。看得出他的雙手被特意“照顧”過,傷勢很重。

右小腿有被砸斷的痕跡,腳掌上也有釘釘子的痕跡。

腿部外側的傷痕一直延伸向上被褲子擋住,從褲子上的血跡來看,內部不太樂觀。小六用剪刀剪開了褲管,露出了更為慘烈的大腿。

“娘耶!”“嘖嘖嘖……”在大腿內側露出來的一刻,幾聲驚呼立時響起,膽子更小的麻子都退到了門口,不敢再看。

男人大腿內側的皮膚應該是被小刀一刀一刀片過,傷口羅著傷口,一層又一層的皮肉翻卷開來。好像施刑人想要凌遲,又怕過后無肉可割,就養好傷再凌遲一遍。此處位置極為敏感,為了讓他痛不欲生和增加他的屈辱感,行刑者特意挑這里下手。

檢查傷勢期間男人已經清醒過來,感受到自己赤裸身體躺在床上還被人圍觀,他的身體卻完全動彈不得,他只能握緊了手,咬著牙閉上眼睛。像一塊被撕碎的破布攤在那里。

小六從櫥柜里拿過一條薄被蓋住他的身體,輕聲安慰道:“無礙無礙,你是個男人,我也是男人,還怕人家看呀!澡堂子里不都得脫光了一起搓澡!嘿嘿~再說,我是個醫師,我把你帶回來是要給你治傷,所以不用害羞!”

撫慰傷患之后她轉頭向在一旁嚇傻住的三人說道:“準備藥水、熱水、軟布、帛帶、剪刀、烈酒、傷藥……快去!”

如夢初醒的三人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小六回頭又盡可能溫柔的對男人說道:“我叫玟小六,是這回春堂的大夫,你不用害怕,此地沒人再會傷害你了。一會兒,我會給你清理傷口,肯定會很疼,受不住你就喊出來,喊出來也會緩解痛苦的!”

男人好像是點了下頭,只是幅度太小,她也不太確定他是否同意了,只是這個情況下也由不得他不同意。

等著幾人把所需工具備齊,小六皺眉看著幾瓶傷藥,又對串子說道:“把我壓箱底的兩瓶傷藥拿來。”

串子眼中閃過心疼之色,卻也沒說什么,乖乖去了。

小六看著躺在床上的殘破身體,竟有種不知從何下手之感。這時她居然有閑心想到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她穿越之前可能真是個醫療工作者,不然怎會面對如此可怖的傷勢無動于衷。

長吸了口氣,摒除腦中雜念,先用煮過又晾涼的凈水沖洗掉傷口附近的泥土等穢物。老木三人不停地燒水,晾水,屋里屋外跑來跑去,用了差不多十幾盆才把全部傷口的污穢沖洗干凈,累的幾人直不起腰。

老木扶腰擺手向屋外走去,“不行嘍不行嘍,歲數大了,要了老命嘍!”任由麻子串子怎么挽留,絕不回頭。晚了一步的兩人相互看看也想悄悄溜走,被小六一個眼神盯著定在原地。

串子縮在麻子身后撓頭暗想,原來竟沒發現六哥眼神如此犀利,望之叫人不敢忤逆。

沖洗干凈后便是清膿祛腐,那些腫脹流膿的傷口,小六利落的用小刀劃個口子,把里面的膿血擠出。又剪掉多余的腐肉和壞死的組織。最后把傷藥敷在患處。

小六的動作迅速,盡量減少傷者痛苦的時間,雖說在之前已經給他喂過麻藥,但是他的喉嚨里好像也有傷,藥并沒有喝進去多少,所以麻醉的效果并不好。但是此人十分能忍,從頭到尾沒坑一聲,只是緊咬的牙關和顫抖的身體訴說著他正清醒的忍受巨大的痛苦。

施暴者也許是怕刑具打在頭上會讓受刑人致死,小六檢查一翻后慶幸男人頭部并無傷口。擔心臟亂的頭發會污染他處的傷口,小六還仔細為他清洗了頭發。

他的頭發枯黃毛燥,很多都是被血粘合打結成一團,只能剪斷。一通操作之后,男人頂著一頭被狗啃了的頭發,顯得十分好笑。小六不好意思的安慰道:“莫擔心,會長齊的,到時我再給你修剪修剪就不會這么亂了。”

傷勢全部處理完,天都暗了下來。看著被包成粽子的男人,小六長舒了口氣,一下癱坐在凳子上。看著疼得昏死過去的人,她想,這人被用刑時怕也是這般狀態,施暴者定然很是挫敗,才更變本加厲的折磨他。

老木一直在門口盯著進展,見小六忙活完,拿著毛巾和一碗剛熱過的粥走了進來。

“累了一天,快吃飯吧!”見小六為了這個叫花子這邊辛苦,他很是心疼。“看這人的傷口,必是被刑訊至此,他的身份不簡單呀!你確定要收留他?”他放低了聲音,在小六耳邊說道,生怕床上的人聽到。

小六喝了口熱粥,含糊說道:“那怎么辦,花了一天救的,我的好藥全搭上了,現在給扔出去,我不虧了!”

老木白了小六一眼,繼續說:“他的傷口又多又重,處理完了也極有可能感染,不一定活的下來,你盡力了,不違醫者道義。”這就是在暗示小六不必再費心,若是他死了也省了麻煩。

小六撇嘴,“我,玟小六,心地善良,宅心仁厚,古道熱腸,悲天憫人……豈有見死不救之理,人我都救了,他就必須給我活過來,否則我就去閻王那里搶人!”

老木聽了小六的自吹自擂的囂張言論,嫌棄的擺手,“去去去,能的你了。”話沒說完就轉身出去了,不想搭理她。

小六看著老木出去,又看著昏迷的男人,陷入沉思。之前她就覺著自己應該不是什么善良的人。面對諸多病患,她內心從沒起過什么同情之感,只是拿錢治病。今天奮力救這個叫花子一樣的男人,也不是指望他能給的起昂貴醫藥費,更不是良心發現。只是她心中對穿越這事和時不時想起關于“試煉”的疑惑。她既然并非巧合來到這里,肯定是有什么要達成的目的,所以面對送上門的人她都要主動接觸,看看能不能觸發什么機制,至少讓她能再想起什么也是好的。

“六哥,藥煎好了。”串子咋咋呼呼的跑進來,把藥碗放在小六手里,白天時他就給叫花子喂過藥,以他的粗笨手腳根本喂不進去,所以他拒絕了此項工作,也讓六哥來。

小六盤坐在床上,搖醒了男人,讓他靠在自己懷里,將藥汁一滴滴的滴入他嘴里。男人生存意志很強,一直配合著用力吞咽,可能是吞咽的動作會讓他喉嚨很痛苦,他的眉眼皺的緊緊的。

一碗藥下去小半個時辰,男人也被折騰的大汗淋漓。小六又檢查一番,發現他的傷口無礙,這才安心回屋洗漱休息。這一天累得要死,守夜她是不會做的。

只是第二日天還不亮,麻子便叫醒了小六,叫花子發燒了。

叫花子傷的厲害,感染發熱是肯定的。只是這溫度高的嚇人,一早晨又半個上午過去一點都不見好。

為了救治他,回春堂前院沒人坐堂,就關了門。老木搖著頭張羅著哪有便宜些的棺材,麻子串子商量著埋在哪不花錢。小六糾結半晌,把三人都指使出去,用小刀在手指上筆畫半天,覺得血量可能不夠,于是劃破了手臂,喂了差不多小半碗血。

這是她在斷斷續續的小夭記憶中發現的。小夭的身體不能修行,吸收的靈氣會散入血肉之中,所以她的血肉含有很強的靈氣,可以說是顆行走的靈丹。若是吃了她,修為可以提升一大截。知道此事的蘇兆震驚之余都想自己來上一口。

“如今便宜你了!”

血果然是好用的,片刻之后,男人就不再打擺子,呼吸也平穩下來,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小六折騰的精疲力盡,倒在床邊打起盹來。

一覺睡醒,小六只覺得腰酸腿麻,還以為誰趁她睡著揍了她一頓。抬起頭來正對上一雙腫得老高的小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

小六活動一下身體,麻癢的臉部扭曲。嘻嘻笑道:“還不錯嘛,能睜開眼睛了。”一陣咕咕響聲打斷了她下面要說的話。“餓啦,餓啦就好。”小六笑的賤兮兮,“你都很久沒吃過東西了,我讓老木燉了肉糜,一會兒你吃些,吃飽了傷勢也能好的快些。”說完大喊著老木向外跑去。

不一會兒,一小碗肉湯被端了回來。又如同喂藥一般,廢了好半天男人才把肉湯喝光,接著又是擦拭又是換藥。串子倚在門邊嘖嘖稱奇,“六哥竟如此費心照顧叫花子,像照顧奶娃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他娘呢!誒呦!”剛說完一個木碗砸在串子頭上,接著是小六的叫罵,“串子你個兔崽子,管不住你的嘴信不信老子給你縫起來!”

串子逃的賊快,老木和麻子邊看戲邊拍著胸口,“嗯嗯,確實是小六子!”

從那天起,男人所有的吃喝拉撒都是由小六一手照顧,主要是看過麻子串子照顧過一次,她都怕倆人把她好不容易就回來的人給拆了。

喂藥喂飯,換藥按摩,事事精心。在男人不知是羞得還是痛得緊閉雙眼全身顫抖時,她還會講些笑話和鎮子里的八卦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一個月之后,男人喉嚨里的傷已經大好,可以自行吞咽了,但是一切都成了習慣,只要到了吃飯吃藥的時間,麻子就會抱著碗在門口大喊六哥。小六也會快速結束手上的活計,匆匆跑到廂房。

早春時新移栽的紫藤還沒攀上架子,風一吹,只能看見淡綠色的芽苞。如今藤葉滿墻黃了又綠,周而復始又是一年新春時節。

男人身體的傷全都結痂脫落,手指甲和腳趾甲都重新長好,扭曲的手指也正骨長好。被剪的亂七八糟的頭發也長了回來,松松的扎在身后。

小六看著一身傷疤的身體暗暗想著,傷口長好了,這疤痕她可無能為力,不知道他自己如何感受,曾經的經歷是不是也像這些疤痕般附在心里難以祛除。

不過,她又不是心理醫生,命救回來已是難得,沒有心理輔導的服務。

“你的指甲全都長好了,以后你就可以著水了。不用我給你擦身體了是不是就不會覺得別扭了?”之前小六給他擦洗身體時,男人總是閉著眼微皺眉頭,嘴唇緊緊抿著。小六知道經歷那樣的折磨,他本能的排斥身體的接觸,只是每次他都努力克制自己。

攙扶他進入浴桶,小六就坐在一旁吃著小零食陪著他,本來很正經的醫患關系被她猥瑣的眼神弄的看起像黃鼠狼看著湯鍋里的雞。老木看的兩眼直抽抽,轉身走了。

也許是身上的每一道傷疤都是一段屈辱的過往,男人完全不愿面對自己的身體,他閉著眼睛,只是拿著毛巾擦洗著。從脖子到胸口,從胸口到小腹,再到兩腿之間。

本來小六的眼睛還隨著男人的手移動,突然,她兀地站起身,走到窗邊,去看外面的春景,同時哼起不著調的小曲。走過去時還不小心被凳子腿拌了一下。其實很疼的,但她若無其事的沒有去揉。心中默默吐槽,“蘇兆呀蘇兆,你當男人當傻了嗎?真以為自己是男的了?”

男人聽到動靜,疑惑的睜開眼睛尋聲望了過去。陽光從窗口透過,映照在小六的側臉上,她的臉頰泛紅,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晶瑩剔透,睫毛在強光中變成半透明的羽翅,隨著眨眼輕輕震顫。臉頰細小的絨毛被鍍成金色,與粉紅互相映襯。

他突然想起自己被帶到回春堂剛剛醒來的時候,那時他的眼睛還只能睜開一條縫,透過那一絲縫隙,他看到,太陽在微笑著照耀著他。

男人洗完后小六又攙扶著他從浴桶出來,因為他的腿傷的太重,醫治的太晚,治療時也沒有神族上好的靈藥,所以一直用不上力氣。每次穿衣服時小六都會幫忙,可是今天,她只是把衣服往他的懷里一塞,說道:“你應該能自己穿了。”說完就快步走了出去。只留男人獨自坐在床上,雙手緊緊握著身上的浴袍。由于小六沒有回頭,自然也沒看到他的眼睛一直追隨著她的方向。

“六哥!”看到小六出來,串子湊過來開始嘀咕,“你說這都一年了,他怎么一句話都沒說過呀!”他指指自己的腦袋,又道:“不會是被打傻了吧!”

麻子從身后給了串子一巴掌,“胡說什么,你傻人家都不會傻。”經歷那種非人的折磨,還能堅強的活著,非常令麻子敬佩,他不許串子這么說他。轉頭又對小六說:“六哥,他是不是傷了喉嚨,再不能說話了?”

小六搖搖頭,“不會,我檢查過,嗓子沒事,只是聲帶受損,聲音可能會沙啞些,但不影響說話。”

麻子欣慰,“那就好,那就好!”

老木也湊過來提醒道:“我可告訴你們,關于他的傷勢,你們可不許對外人提起。仔細惹上麻煩!”

串子笑呵呵回道:“老木你都說過多少次了,放心,我們省的!”

門從里面緩緩拉開,男子扶著墻,蹣跚學步般、搖搖晃晃地走出來。以前他只是坐在窗邊透氣,這還是第一次他走出屋子,走在陽光之下。

麻子和串子都呆呆地看著男子,因為他身上可怖的傷給他們留下了很不愉快的經歷,讓他們總會下意識地不去看他,串子甚至說什么只在門口停留。這是第一次,他們真正看清楚他的模樣。墨黑的長眉,清亮的眼眸,筆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每一處都是那么精致又恰到好處。簡單的粗麻衣,卻是華貴的姿態,清雅的風度,讓麻子和串子一瞬間自慚形穢,不由自主就生了敬畏。

小六嚼著甘草說:“你的傷恢復的差不多了,盡量多走動走動,再有三個月你就可以出院了。“

對于小六奇奇怪怪的話語,男人聽得多了也知道了大概,他知道這是讓他走的意思。

男人低頭,凝視著小六,一字一字緩慢說道:“我、無處、可去。“大概幾年沒有說過話了,聲音沙啞,吐詞艱澀。

小六,嚼著甘草仔細打量著男人:“無處可去?“男人點了下頭。小六問:“你叫什么名字?“男子搖了下頭。“失憶了?”男人沒有回答,只是又艱難的說道:“你,救我,我是,你的,仆人,賜名。”

“仆人?”小六反復念叨這兩個字,半晌,盯著他的眼睛淡淡說道:“想做我的仆人,那得聽話,你,做得到嗎?”

男人抿著唇,纖弱的指緊緊地抓在窗臺上,泛出青白,半晌不說話。小六正要無趣的笑,男人抬眸凝視著他:“做,的,到!“清澈黑亮的眼眸好似兩團火焰,要把那幾個字烙印在心底。

小六沒再說什么,只是把一截甘草遞給他,“多嚼些這個,對你的嗓子好。“

男子乖乖地坐到一邊的小凳子上,慢慢地撕開甘草,掰了一小截放進嘴里,像是在吃什么珍饈美味似的,品嘗的文雅清貴。

“六哥,給起個名吧!”串子向男人的方向努努嘴。麻子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小六。小六隨手從旁邊的簸萁里拎了株沒曬過的藥草,“數數吧,有幾片葉子就叫什么。”

兩人期待地把葉子數了兩遍,“十七,六哥,是十七片!”

“好,那你就叫葉十七!”

愛喝咖啡的茶 · 作家說

上起點讀書支持我,看最新更新 下載App
推薦
舉報
主站蜘蛛池模板: 金坛市| 堆龙德庆县| 交城县| 永城市| 晴隆县| 满城县| 建湖县| 宁阳县| 莱州市| 庄河市| 苍南县| 九台市| 保德县| 商丘市| 嘉善县| 淳安县| 固安县| 璧山县| 翁源县| 北安市| 临汾市| 金塔县| 临潭县| 绥芬河市| 兰州市| 崇阳县| 绥化市| 海南省| 大城县| 东明县| 重庆市| 宽甸| 五常市| 乐昌市| 竹北市| 威海市| 保靖县| 冀州市| 石楼县| 玉门市| 驻马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