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鎮子,嬌氣的丫頭腳馬上不疼了,硬氣的自己走。綠袍不著痕跡的護著,不時扶她一下。
“咦?”英男抻著頭往前張望,神情有驚喜,關注到男人低頭看她,心虛的移開目光:“我,我好像看到了石中玉……”
天真的小姑娘總是以為,事無不可對人言。
凌厲的眉眼盯著前方的人潮,轉回身橫跨一步擋在小姑娘前面,低頭沉默的盯著她。
英男慌慌的抬頭瞟了一眼,他好像生氣了……小手小心翼翼的去拽披風下的袖子,卻拽到了小手指,被握在掌心攥緊。
“姑娘,我能在這里坐一會兒嗎?”婦人局促的站著,思凌喝茶的手一頓,伸手做請。
近看眼睛更像了……不對!不止是眼睛像,應該說哪里不像……對!嘴不像,像誰呢?婦人在心里反復思量,面上卻不顯,努力與思凌套著近乎,奈何碰到一個冰美人,幾乎沒有回應。
“兩位客官里面請!”小二殷勤的招呼著:“房間已經備好,您二位跟小的來!”
婦人一瞬戲精上身,顫抖著站起,哆嗦著唇:“小姐,我終于找到你了!”
“大鳳媽!”兩人要往一塊沖,姐弟二人一齊制止,英男被綠袍扯著小手帶到身后擋住,大鳳媽被思凌扯住后衣領按在凳子上。
兩人遙遙相望,顯得姐弟倆像棒打鴛鴦的惡人。
“你們是何人,放開我,我要找我的小姐!”婦人掙扎不休,思凌開口:“你可省省吧,再吵,打死你!”
小二端上飯菜,像是看不到幾人怪異的氣氛:“客官,飯菜齊了,您幾位慢用!”
幾人落座,綠袍手執酒壺給思凌斟了杯酒:“那天對不住了!我綠袍,在這兒給你賠罪!”說完一飲而盡。看著思凌端杯不說話,又自罰了兩杯,待要再喝,思凌一聲“夠了”,按住他握酒壺的手:“姐姐不氣了。”說完一飲而盡。
姐姐?他是綠袍的姐姐?婦人心里驚疑不定,暗自思忖。
看幾人吃罷了飯,要上樓休息,婦人期期艾艾的喊著小姐,英男為難的看著綠袍,小聲說著:“大鳳媽說客棧沒有房間了,讓她和我住一屋吧!”
話音落姐弟異口同聲的反對:“不行!”
思凌瞪了眼傻弟弟,懶得分析那婦人的怪異之處,只懶懶的說道:“他和我一屋!”當先向樓上走去。走了幾步,回身看向呆立的婦人:“還不跟上!”
英氣十足的紅衣姑娘手扶欄桿,漫不經心的回望,讓婦人心跳漏了半拍,垂下眸子低頭跟了上去。
滿腹心事無處可說,思凌委屈的想哭,這幾杯酒下肚讓她更是煩悶,搖晃著走進內室洗澡,趴在浴桶邊沿嗚嗚的哭起來。
婦人坐在圓凳上,聽著那姑娘低低的哭聲,捋了幾下不存在的胡子,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易容成了大鳳媽,手頓在半空,不自在的在屋子里走來走去。
“客官,您要的衣服買來了!”門口傳來敲門聲,小二將一包衣服遞給了婦人,不,應該說是烈火。他愣愣的接過,關上門的瞬間燙手似的扔在了床上。
水聲嘩嘩,不斷的傳入他的耳中,他“嘖”了一聲就要出門去。
思凌喊了好幾聲,讓那婦人把換洗的衣服送進來,不見他進來也沒人應,簡單的裹上衣服走了出來,長腿美人就那么躍入眼中。
思凌沒錯過那人一瞬間的驚艷,她瞇了瞇眼睛,更斷定此人有問題,拿起小包裹進了內室,等再出來就是干干爽爽的大美人兒,邊擦頭發邊往床邊走,坐在床上斜睨一眼那人:“還不睡覺,愣著做什么?”
不得不承認有人關心的感覺真不錯,衣食住行樣樣妥帖,只是被防賊一樣防著也讓人頭大。
隨手扔下毛巾,拿起紅花油就去敲小姑娘的房門。對上小姑娘疑惑的目光,溫柔的笑了笑:“我來給你揉揉傷腳。”
男人剛剛沐浴,身上有種說不出的香氣,頭發半干披在身后,雪白的寢衣顯得他乖乖的,英男越看越愛,那種喜歡毫無緣由,就像他們早就認識,經歷了好多好多,是那種只能是他的喜歡。
反手關上門,抬眼就看到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他喉結滾動,移開視線,余光瞧著人貼上來摟著他脖子,馨香的小嘴兒軟軟的親在臉頰上,口水吞咽了幾次,勉強發出聲音:“別胡鬧!”
我才沒胡鬧!偎進他的懷里,委屈的掉眼淚:“哥哥,我肚子疼,腳也疼,嗓子也疼……”
這才注意到她的聲音不對,心疼的把人兒抱起顛了顛,依偎著坐在了床上,拿起手腕仔細的診脈。“還有哪不舒服?”英男不答,扭開臉去,綠袍的好耐心到此為止:“小姑娘,我問你話呢!”大手被抓起按在一處,小姑娘恨恨的喊道:“這里也疼,你滿意了吧!”
俊臉紅了一片,人也磕巴起來:“英……英男……你……英男……”推開小人兒,彎腰站在床尾,為她揉起傷腳來。因著慌張,下手沒有輕重,小姑娘尖叫一聲,抽著冷氣喊疼:“哥哥……哥哥……你輕一點……好疼~”
小姑娘喘息著叫喊,讓大齡未婚男人有些受不了,手悄悄的滑動,順著微微紅腫的腳腕就滑到了柔膩的小腿,愛不釋手的摩挲了一會兒,語氣溫柔:“那我輕輕的……”英男想說她腿不疼,可是被欺身壓下的男人封住了唇,僅僅是貼近都讓二人呼吸急促,慢慢的倒在床上。
墨黑的發絲垂落,重疊的兩道身影,好像都在昭示著水到渠成。
清風徐徐,明月朗朗,紅燭靜靜的燃燒,一切都是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