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受傷的二人,思凌實在不放心弟弟,又不知現在的情況如何,自己能不能進去,在竹林外徘徊不前,最后說服自己,我就去聽聽,沒有事我再走……
守衛(wèi)不知能不能攔這位姑奶奶,扎扎手無措的看向小頭目,思凌也看過去,這里什么時候明著安排這么多人的?
“符姑娘,三統(tǒng)領剛剛出去了?!?/p>
出去了?思凌思索著走了幾步,回頭注視著竹林,無意識的問了句:“余姑娘呢?”
“傍晚她要出門,被屬下攔了回去,就再也沒見過,想來還在小筑內?!?/p>
思凌點點頭,提步走了進去。
英男強忍著酸疼起身收拾戰(zhàn)場,抱著碎布片發(fā)著呆,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嚇得她一抖。
“英男,是姐姐,開門……”
英男眼睛亮了亮,姐姐回來了!
扔下衣服撲在門口,在開門的瞬間摟住思凌嚎啕大哭。
認真的打量小姑娘,似乎比想象中要好。思凌覺得很愧對這個女孩子,人心都是偏的,她的心天然就偏向弟弟,明知道這個夜晚她會經歷什么,她也不阻止,甚至還有些樂見其成。能來聽她哭一哭,就是自己為數不多的良心了。
“姐姐回來晚了,嚇壞了吧!”摸著小姑娘汗津津的發(fā),把人抱起來放在床上安置好:“英男,睡一會兒,別想太多?!备砂桶偷挠终f了幾句廢話,有些待不下去,輕輕拍了拍被子,起身走了。
天刀峰的風還是那么的大,刮的手腕粗的鐵鏈嘩啦作響。樹葉被風卷起撲到臉上,綠袍慢慢走到親娘呆過的地方,跪了下去。
符小娟注視著趴在床邊的孩子,他是誰,是我的孩子嗎?手指虛虛的摸著他的發(fā)頂,發(fā)絲軟軟的被風吹過來,落到手背上,眨了眨眼,手掌反轉握住了那幾根發(fā)絲。
淮清迷蒙中覺得有人看他,轉過臉發(fā)現符小娟醒了。漂亮的眼睛瞇起,梨渦掛在了臉上,大胖臉蛋湊了過去:“娘,你醒啦!”揉了揉眼睛站了起來,倒了一杯水端了過來:“娘,喝水!”
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下,任由親娘打量。她的目光長久的落在金環(huán)上,淮清了然的笑笑,取下金環(huán)捧在手心送了過去。
“你,你真是我兒子!”一聲輕笑出口:“娘,說我是您兒子也沒錯,不過不是這一世的兒子,我是渡劫時被雷劈過來的,我的世界也有一個您,有嬌嬌,有平安,有不悔?!毙σ庋_,眼尾眉稍都是溫柔的光:“嬌嬌肚子里還懷著一胎,才五個月!”
趴在親娘的腿上,像大號的平安一樣歪著頭看人,萌的人心都化了。
語氣失落下來:“就是不知道怎么回去,有可能要等到下一次天劫,好幾個月,我怕趕不上她生產……娘~你說怎么辦?。 ?/p>
溫暖的手落在發(fā)頂,輕輕摩挲著:“別怕,車到山前必有路,沒事兒的……”
谷口傳來腳步聲,綠袍暗自警覺,轉頭看見熟悉的身影,不受控的紅了眼眶。
思凌彎腰摸摸弟弟的頭,柔聲詢問:“怎么不回家,大半夜的在這里吹風?要不要去看看娘?”
慢慢的抬頭,委屈的看著姐姐:“我以為,她被石中玉救走了,我還想,她肯定討厭我……姐姐,我差點殺了她!”
思凌盤腿坐在弟弟旁邊,語氣冷冷:“他石中玉憑什么救娘?以什么身份?名不正言不順的,也就你老是吃他的醋!娘找了你二十八年,她怎么舍得討厭你?再說你只是被奸人蒙蔽,不是故意的。有錯的是上一輩的人,和你有什么關系?你說破天也就是心狠手辣了些,咱們陰山派作為魔教之首,這點倒算是優(yōu)點!”
扯了扯披風,彎著眉夸贊:“弟弟這一套衣服真好看!”眼珠轉了轉,打趣了一句:“弟弟是大人了呢!”站起身用力扯著胳膊:“弟弟,回家!風刮得姐姐疼死了!”
二人一前一后的下山,聽著姐姐講著分別以來的事,絮絮叨叨,也不管他回不回應。勾起唇角,慢慢的擴大,直到眼角眉梢都沾染了笑意。
“姐姐,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思凌一愣,看到那片樹葉笑了起來,掌心向上,伸到弟弟面前:“拿來!”要的理直氣壯。
“以后烈火就不能欺負姐姐了,你不高興就拿這個整治他,保證他服服貼貼!”
“好呀!”
轉到他身后推著他走,嘴里還催促:“快一點!娘也不知醒沒醒,她一定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