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輕的開門聲，寬衣聲，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身后偎過來個人，微涼的手伸過來貼著腰側的肌膚。

熟悉的香味一點一點的靠近，英男睜開了眼睛，轉頭主動吻上了薄唇。

小姑娘眼神清澈，根本沒睡，游移著眼神不敢看她，仰面倒在枕頭上盯著床頂。

拽著他的衣袖把自己塞進了寬闊的胸膛，手指卷著男人的發尾，嬌蠻的聲音帶著關心：“哥哥，你怎么才回來？娘救下來了嗎？”

“嗯，姐姐救的，安置在三統領府，我剛剛去看過她了?！卑讶巳o按在懷里：“快睡！或者，我們繼續做我們愛做的事？”

抬頭舔了一下唇上的小痣，她一直想這么干的，下一刻人就被摟住翻了個身，發絲垂落下來，像羽毛輕輕拂動年輕的心，伸手捧住他的臉，在不甚明亮的燭火里，主動去親吻他。

“夫君……”低聲的呢喃像是上好的美酒，熏得他又有些醉了，云朵飄走，皎潔的月光透過竹葉灑進室內，照亮了一室旖旎，少年那顆渴望被愛的心吶，終于有了歸處。

低頭虔誠的親吻，奉上自己的心，任你予取予求。

“英男……”

盯著頭頂晃動的流蘇，英男蜷起腳趾，死死壓抑著到了唇邊的尖叫，小手緊抓著床單，被勾住拽了回去，密密的吻落在唇角，輕輕在破了的地方舔了舔，疼得她一激靈，突然就惱了。一口咬住他的臉蛋，聽他驚呼一聲，才滿意的磨了磨牙。

熱汗順著臉頰滴落，英男嘴里咸咸的，她吞了口口水，嬌聲央求：“哥哥，我口渴，我要喝水……”

正是快意的時候，怎么撒手？

抱著她下了地，摸了溫溫的茶壺對嘴喝了，一口一口喂給她，長長的頭發鋪滿了半張圓桌，饞的人紅了眼，粗魯起來，也不顧她嬌弱，封住紅唇，吞下半聲驚呼。

靜謐的夜晚，正適合縱情。

英男有些后悔，她不該喝水的，貝齒咬緊紅唇，心似火燒。跳躍的燭火倒映在眼里，控制不了的淚劃進鬢發，“哥哥……”

綠袍緊張了一瞬，把人抱起摟在懷里。

“疼么？”

本來是想說疼的，可是……小手柔柔的撫過臉頰，捧在手心里細細的看。

“哥哥，難受～”尾音嬌嬌的可愛。

小丫頭的身子滾燙灼人，小口小口的呼著氣，乖的出奇，輕輕的舔了舔紅唇，柔聲輕哄，“一會兒就好”像是一句玩笑話。

圓圓的杏眼迷蒙著看人，委屈的哭泣讓他不知怎么辦好，烙餅一樣把人翻了過來，肚子壓在桌邊讓英男害怕起來：“哥哥！孩子！”

小丫頭聲音里透著驚慌，雙手撐著桌面撲騰，男人愉悅的笑聲響起，趴在她耳邊取笑她。

“傻姑娘，哪來的孩子？今夜過后你才有可能成為母親……”親昵的吻了吻耳垂，壓住還在亂動的小手，半哄半脅迫的拉到身側：“別怕，哥哥教你……”“我不……”勾過臉頰吻住紅唇，不什么呀！剛剛還夸你乖……

符小娟再次清醒，床邊換了個女孩子坐著，她手里拿了片葉子，轉來轉去，不知在想什么。輕咳了幾聲，捂著胸口坐起來，眼神看向門口，一臉的落寞。

思凌收起葉子，往她后腰處放了個引枕，笑著解釋了一句：“他昨晚來過了，只是你那時正在哄阿清，他看了一會兒，什么也沒說就走了。”坐在床邊握住親娘的手，有些埋怨：“阿清什么時候哄不行，偏偏趕上他來時氣走了他，他性子小氣吧啦的，也不知今天還會不會來……”

金環拿出來塞進親娘的手心里：“吶！你先拿著它想兒子吧，他從小就戴在身上，我在曉月手里搶回來的。娘你可快點好，曉月那次好懸沒打死他，他養了好久，你要為他撐腰，打死那個渣男！”

熠熠生輝的眸子，含笑的嘴角——這兩個孩子都比他過得好……心疼的有些無法呼吸，彎腰捂住胸口，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來：“我，我不知道他是我兒子，他小時候我都沒仔細看過他，我怎么沒照顧照顧他……”

嘆了口氣，把人摟在肩頭：“娘，別難過，不是你的錯。他不會讓你們接觸的。”

淮清推了一把綠袍，把人從門外推了進來，語氣柔和：“膽小鬼，快點過去！”看人還是不動，索性拽著袖子扯了過去：“娘！你看我把誰帶來了！”晃動的發尾都透著得意。

綠袍只是沒想好怎么面對這轉變的關系，低頭跟著淮清，聽他親昵的喊娘，心里很不是滋味，甩開手，沉默的撩袍跪下。

思凌嘆了口氣，推著淮清出去，邊走邊訓人：“少爺，你快閉嘴吧，跟姐姐走，給娘熬點粥來……”郎君說了什么，隔得有些遠，只依稀聽見“沒干什么”“別生氣”，聲音漸遠，慢慢聽不見了。

尷尬的氣氛在屋子里蔓延，一個認錯了兒子，一個痛下殺手，二十八年分別的何止是母子親情。

“娘……”“兒子……”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下，很遺憾吧。

“兒子！到娘這里來，讓娘好好看看你！”

綠袍不敢抬頭，跪行過去，在親娘捧起他臉的一刻，終于繃不住表情，眼淚大滴大滴的落，倒在娘親的肩頭，無聲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