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偶的指甲離我咽喉只剩三寸時,懷里的金剪刀突然發(fā)燙。“師父!”我本能喊出這個多年未用的稱呼。
柜臺上的銅鏡應(yīng)聲炸裂,裂紋竟組成個完整的太極圖。在陰陽魚交匯處,月老的虛影漸漸清晰——白須紅袍,手持拂塵,正是我記憶中的模樣?!胺词??!碧撚巴蝗婚_口。我福至心靈,立即將金剪刀轉(zhuǎn)成反手握持。這個當(dāng)初怎么都學(xué)不會的姿勢,此刻卻如臂使指。剪刀劃過怨偶手腕時,竟精準挑出一根暗紅色的因果線。
“這是...秦將軍的怨氣?”我震驚地看著線上附著的記憶碎片,“當(dāng)年我剪斷的那對……
怨偶發(fā)出凄厲嚎叫:“你毀了我與玄音的姻緣!”黑霧暴漲間,我清楚看到它心口嵌著半塊“天庭司刑”玉佩。
鏡中月老虛影突然拂塵一揮,我額間桃花印大亮。無數(shù)畫面涌入腦海:百年前秦將軍跪在月老殿外哀求,而我機械執(zhí)行天規(guī)剪斷紅線;他被貶凡間后,正是用這枚玉佩向天帝告發(fā)我“私動凡心”……
“現(xiàn)在明白了?”虛影的聲音隔著時空傳來,“當(dāng)年貶你下凡,是為讓你親眼看看被剪斷的紅線會釀成多少悲劇?!?/p>
蘇硯突然沖過來抓住我持剪的手:“小心!”他的觸碰讓剪刀金光暴漲,我們合力將怨偶釘在墻上。在它消散前,我清楚看到有根銀線從它心口連向天際——那分明是月老的紅繩手法!
“師父連這個都算到了……”我望著銀線指引的方向,正是蘇硯與林青鸞緊緊交握的手。他們腕間的紅線此刻耀眼如朝陽,哪還有半點怨偶作祟的痕跡?“一切都結(jié)束了,真是皆大歡喜呀!”
茶館地窖突然塌陷,露出個布滿蛛網(wǎng)的寒玉匣。眾人聞聲趕來,看到眼前場景……
“這是……我們林家失竊的傳家寶!“林老太爺顫抖著打開匣子,里面竟是一封血書與半塊龍鳳玉佩。
蘇明看到玉佩瞬間崩潰:“婉妹當(dāng)年留給我的定情信物...怎會在這里?”
血書字跡斑駁:「阿明哥哥:秦婆說你要殺孩兒,我不信,若三更不見你,這玉佩就是證據(jù)」
月緣的金剪刀突然飛向地窖深處,掘出個陶甕。里面蜷縮著具嬰孩骸骨,手腕系著褪色的紅繩——繩結(jié)正是月老獨創(chuàng)的“錯魂結(jié)”!
“我明白了!”月緣割破手指將血滴在紅繩上,“這是秦家從月老殿偷的禁術(shù),用嬰兒怨氣滋養(yǎng)怨偶!”紅繩遇血燃燒,浮現(xiàn)當(dāng)年真相:??
▌秦家死士假扮蘇家人搶走嬰兒??
▌用紅繩勒斃后埋在兩家交界處??
▌嬰兒魂魄被煉成怨偶核心??
“所以青鸞能感應(yīng)怨偶……”林青鸞的“丫鬟”突然跪下,“小姐,我總夢見有個嬰兒叫我姑姑...”蘇硯的藥血突然沸騰,在空中畫出秦家秘傳的“鎖魂符”。
符咒粉碎時,在場所有人記憶復(fù)蘇——原來多年前喝下落胎藥的林小婉根本未孕,那“胎兒”是她為掩護真正嬰兒(蘇明之子)制造的假象!“我們的孩子……還活著?”林小婉掙扎著指向林青鸞的“丫鬟”。 老太爺突然老淚縱橫:“難怪……你耳后有顆和明兒一樣的紅痣……”
事情真相大白,蘇林兩家恩怨在此刻得以化解,并蒂蓮開,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