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園的梅花開了。
我站在窗前,看著那點點紅梅在白雪中綻放,忽然想起現代家中陽臺那株永遠不開花的梅樹。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半年多了,有時候我會恍惚,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我?
是現代那個熬夜趕稿的網絡作家,
還是這個步步為營的燕王妃?
“王妃,王爺回府了。”
綠竹在門外輕聲稟報。
我心頭一跳,手中的梳子差點掉落。
最近每次聽到余谷鴻回來的消息,我都會不自覺地緊張。
自從那日宮中宴會上共渡生死危機后,我們之間的關系微妙地改變了。
他不再對我冷若冰霜,偶爾甚至會主動詢問我的意見。
這種變化讓我既欣喜又惶恐。
“我這就去迎他。”
我整理了一下衣裙,快步走向府門。
余谷鴻一身墨色錦袍,肩頭還落著未化的雪花。
看到我站在門口,他微微挑眉:
“天這么冷,王妃何必親自出來?”
“聽聞王爺今日去兵部議事,想是累了。”
我接過他解下的披風,手指不經意擦過他的指尖,一陣酥麻感立刻從指尖蔓延到心尖,
“我讓人準備了熱湯和點心。”
余谷鴻嘴角微揚:
“王妃越發體貼了。”
他的笑容讓我耳根發熱。
這半年來,余谷鴻越發俊美了,許是邊疆戰事已平,不再風吹日曬的緣故。
他的輪廓如刀削般分明,眉目間那股凌厲之氣也柔和了許多,只是眼底深處依然藏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們并肩走向書房,路上他簡單說了今日朝堂上的事。
自從開始有限度的合作后,他漸漸會與我分享一些朝政要聞,而我則用現代人的視角幫他分析。
這種交流讓我覺得自己是有價值的,而不僅僅是一個被困在古代的穿越者。
“太子提議增派監軍到北疆,皇上已經準了。”
余谷鴻聲音平靜,但我聽出了其中的不悅。
“這是要削弱王爺的兵權啊。”
我皺眉,
“派了誰過去?”
“高煥。”
我心頭一緊。
原著中,高煥是太子的心腹,正是他偽造了余谷鴻“通敵”的證據。
“王爺打算如何應對?”
余谷鴻推開書房門,示意我先進去:
“靜觀其變。高煥不足為慮,倒是他帶去的幾個副手需要留意。”
進入書房后,他習慣性地檢查了一遍門窗,確保無人偷聽,然后從懷中取出一封密信:
“你看看這個。”
我接過信,上面詳細記錄了高煥一行人的行程安排,甚至包括他們在路上的談話內容。
看來余谷鴻的情報網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強大。
“他們提到要查王爺與戎族的‘秘密往來’...
“我抬頭看他,”
這是在為誣陷您做準備。”
余谷鴻冷笑一聲:
“意料之中。”
他走到書架旁,取出一個錦盒,
“我也有準備。”
錦盒里是一封蓋著戎族印章的信件。
我展開一看,內容竟是戎族單于向高煥示好,感謝他提供軍情!
“這...”
我震驚地看著余谷鴻。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他輕描淡寫地說,
“高煥若敢誣陷我,這封信就會出現在皇上案頭。”
我心中五味雜陳。
這手段確實高明,但風險也極大。
一旦失敗,就是萬劫不復。
而且...這與原著中余谷鴻走向謀反的路徑何其相似!
“王爺,或許還有更穩妥的辦法...”
我猶豫著開口。
余谷鴻突然靠近一步,伸手將我耳邊一縷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后:
“比如?”
他的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手指擦過我的臉頰,留下一片灼熱。
我心跳如鼓,幾乎忘了呼吸。
“比如...主動向皇上表明忠心...”
我結結巴巴地說,大腦因他的靠近而一片空白。
余谷鴻輕笑一聲,氣息拂過我的耳廓:
“皇上不會相信的。”
他退后一步,那種壓迫感隨之消失,
“不過王妃的關心,我很感激。”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跳。
最近余谷鴻總是這樣,時而親近時而疏遠,讓我捉摸不透。
但每次他靠近,我都會不自覺地淪陷。
“對了,”
他轉身走向書案,
“明日太子要來府中做客,王妃準備一下。”
“太子?”
我驚訝地瞪大眼睛,
“他來做什么?”
“說是賞梅。”
余谷鴻語氣平淡,眼中卻閃過一絲銳利,
“不過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心頭一緊。
原著中太子確實來過燕王府,但那是為了羞辱余谷鴻,而現在劇情顯然已經偏離。
太子此來,必有深意。
“我會準備妥當的。”
我點頭應下。
余谷鴻忽然凝視著我:
“太子此人陰險狡詐,王妃明日務必小心應對。若他單獨與你說話,切記不要透露任何府中事務。”
他的關心讓我心頭一暖:
“王爺放心,我知道輕重。”
余谷鴻似乎還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點了點頭:
“去休息吧,明日還有得忙。”
離開書房后,我徑直去了廚房,親自監督明日宴席的準備。
既然太子要來,每一道菜、每一種酒都必須小心檢查,以防有人做手腳。
忙碌到深夜,我才回到臥房。
綠竹幫我梳頭時,突然壓低聲音說:
“王妃,紅袖今晚又溜出去了。”
紅袖就是那個向太子別院傳遞消息的丫鬟。
自從發現她是奸細后,我沒有打草驚蛇,而是讓綠竹暗中監視。
“去了哪里?”
“還是太子別院。“
綠竹憂心忡忡,
“她在那里待了約莫半個時辰才回來。”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太子明日要來,紅袖今晚就去報信,這其中必有聯系。
“繼續盯著她,但不要驚動。”
我吩咐道,
“另外,明日宴席上你親自伺候,不要讓紅袖靠近食物。”
綠竹應下,幫我掖好被角后退了出去。
我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太子此來究竟有何目的?
余谷鴻又有什么打算?
我總覺得,明日會有什么大事發生。
翌日清晨,整個燕王府都忙碌起來。
我親自檢查了每一個細節,從宴席的菜單到客廳的布置,確保萬無一失。
午時剛過,太子余成瑾就到了。
他一身月白色錦袍,手持折扇,看起來溫文爾雅,絲毫不見原著中描述的陰鷙模樣。
“燕王弟,久等了。”
太子笑容可掬地拱手。
余谷鴻行禮:
“太子殿下光臨寒舍,蓬蓽生輝。”
我在一旁福身行禮,太子卻上前一步,親自虛扶我起身:
“這位就是燕王妃吧?果然如傳言一般才貌雙全。”
他的手在我腕上多停留了一瞬,讓我有些不自在。
抬頭時,我捕捉到余谷鴻眼中一閃而過的冷意。
“殿下過獎了。”
我謙虛地后退半步,拉開與太子的距離。
我們移步后花園的梅亭,那里已經備好酒菜。
太子一路上談笑風生,對燕王府的景致贊不絕口,仿佛真的只是來賞梅的。
“燕王弟好福氣啊,娶得如此賢內助。”
落座后,太子意味深長地說,
“聽聞王妃不僅精通琴棋書畫,還對朝政頗有見解?”
我心頭一凜。這是試探!
我正欲否認,余谷鴻卻先開口了:
“太子殿下說笑了。內子不過識得幾個字,哪懂什么朝政?”
他語氣輕松,手卻在桌下悄悄握住了我,指尖在我掌心輕輕一劃,似是提醒。
太子哈哈一笑:
“燕王弟何必謙虛?父皇都稱贊王妃見識不凡呢。”
我背后滲出冷汗。
皇帝怎么會知道我?
除非...有人在監視燕王府的一舉一動。
“皇上謬贊了。”
我低頭掩飾眼中的不安,
“臣妾不過是喜歡讀些雜書,偶爾有些愚見,王爺不嫌棄罷了。”
太子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沒再追問。
宴席上,他不斷勸酒,話題從詩詞歌賦轉到邊疆風物,又轉到朝中人事。
余谷鴻應對得體,既不冷場也不透露任何實質信息。
酒過三巡,太子突然提議:
“久聞王妃琴藝精湛,不知今日可否有幸一聽?”
我看向余谷鴻,他微微點頭。
“那臣妾獻丑了。”
我起身走到亭邊的古琴前坐下,彈了一曲《梅花三弄》。
琴聲悠揚,太子閉目欣賞,手指在桌上輕輕打著拍子。
一曲終了,他睜開眼,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妙哉!王妃琴藝果然名不虛傳。”
他轉向余谷鴻,
“燕王弟,可否借王妃片刻?本宮有些琴藝上的疑問想請教。”
余谷鴻面色不變,但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自然可以。不過內子琴藝粗淺,恐怕難解殿下疑惑。”
“無妨,隨便聊聊。”
太子已經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不得不跟著太子走到梅林深處,身后余谷鴻的目光如芒在背。
“王妃不必緊張。”
太子在一株老梅樹下停步,
“本宮只是想單獨與你說幾句話。”
“殿下請講。”
我警惕地保持著距離。
太子折下一枝梅花,在手中把玩:
“王妃可知燕王為何娶你?”
這問題如同一盆冷水澆下。
我當然知道,原著中余谷鴻娶賀依完全是皇后的陰謀,是為了羞辱他。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平靜地回答。
太子輕笑:
“非也。燕王弟主動向父皇求的賜婚。”
我震驚地抬頭。
這怎么可能?
原著明明寫的是皇后提議,皇帝應允,余谷鴻被迫接受!
“看來王妃并不知情啊。”
太子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燕王弟看中賀丞相在軍中的影響力,想借這門婚事拉攏軍方勢力。”
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難道這才是真相?
余谷鴻從一開始就在利用我?
“殿下此言差矣。”
我強自鎮定,
“若真如殿下所說,王爺婚后為何對我冷淡疏遠?”
“欲擒故縱罷了。”
太子靠近一步,聲音壓低,
“王妃是個聰明人,應該已經發現燕王府的異常了吧?比如...那些深夜的密會?邊關的密信?”
我心跳加速。
太子知道的遠比我想象的要多!
但這是真的,還是說…他在挑撥離間?
“臣妾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我后退一步,
“王爺行事光明磊落,從無不可告人之事。”
太子不以為然地笑笑:
“王妃何必自欺欺人?燕王謀反之心,路人皆知。本宮只是不忍見王妃受牽連。”
他從袖中取出一封信,
“看看這個吧。”
我猶豫了一下,接過信箋。
上面是余谷鴻的字跡,寫著“兵馬已備,只待東風”八個字,落款是三日前。
“這是...”
“燕王寫給北疆心腹的密信。”
太子嘆息,
“本宮實在不忍王妃這樣的才女隨他一同萬劫不復。”
我的手微微發抖。
這封信若是真的,余谷鴻確實已經在準備謀反了。
但若是偽造的...
“殿下好意,臣妾心領了。”
我將信遞還,
“不過臣妾相信王爺自有分寸。”
太子沒接信,反而抓住我的手腕:
“賀依,你還有選擇。與本宮合作,本宮保你平安富貴。”
他的觸碰讓我毛骨悚然。
我用力抽回手:
“殿下請自重!”
“好好考慮吧。”
太子不以為忤,
”本宮隨時歡迎王妃改變主意。”
說完,他轉身離去,那封信卻留在了我手中。
我呆立原地,心亂如麻。
這封信是真是假?
余谷鴻真的在準備謀反嗎?
他娶我真的只是為了利用我父親的勢力?
“王妃。”
余谷鴻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慌忙將信塞入袖中,轉身強笑道:
“王爺。”
他的目光落在我袖口:
“太子與你說了什么?”
“沒什么,只是夸我琴彈得好。”
我勉強笑道。
余谷鴻深深看了我一眼,沒再追問:
“太子有事先行離開了。我們也回房吧。”
回到主院后,余谷鴻說有軍務要處理,徑直去了書房。
我則回到臥房,取出那封密信反復查看。
字跡確實像余谷鴻的,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傍晚時分,府中突然傳來喧嘩聲。
我出去查看,發現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倒在府門口,渾身是血。
“怎么回事?”
我問道。
門房回答:
“回王妃,這老乞丐突然倒在門口,說要求見王爺。”
我上前查看,發現老者氣息微弱,但還有救。
他懷中緊緊抱著一個布包,上面沾滿了血跡。
“快抬進去,請府醫來!”
我吩咐道。
老者被安置在偏房,府醫檢查后說是受了嚴重的內傷,需要立即治療。
我親自幫忙包扎傷口,老者突然抓住我的手,艱難地說:
“藥...藥...”
我打開他緊抱的布包,里面是幾本醫書和一些藥材。
其中一本古籍上寫著《青囊經》三個字。
“您是大夫?”
我驚訝地問。
老者微弱地點頭:
“被...被追殺...燕王...救...”
話未說完,他就昏了過去。
府醫全力施救,我則翻看那本《青囊經》,發現里面記載了許多解毒療傷的秘方,有些甚至在現代甚至都已經失傳了!
余谷鴻聞訊趕來時,老者已經暫時脫離危險。
“怎么回事?”
他皺眉問道。
我簡單說明了情況,余谷鴻檢查了老者的物品,突然臉色一變:
“這是藥王谷的標記!”
“藥王谷?”
“一個隱世的醫術門派。”
余谷鴻解釋道,
“他們的醫術出神入化,但很少入世。這位應該是藥王谷的長老。”
我恍然大悟。
原著中提到過,藥王谷的一位長老曾救過余谷鴻一命,后來成為他的重要助力。
難道就是這位老者?
“他為何被追殺?”
我問。
余谷鴻搖頭:
“等他醒來再問吧。”
他看了看那幾本醫書,
“王妃若感興趣,可以研讀一下。藥王谷的醫術非同小可。”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邊照顧老者,一邊研讀《青囊經》。
里面的醫術深奧精妙,許多理論甚至與現代醫學不謀而合。
我如獲至寶,廢寢忘食地學習。
老者三天后醒來,自稱姓白,是藥王谷的三長老。
他感激我的救命之恩,將《青囊經》贈予我,還答應教我一些獨門醫術。
“王妃天資聰穎,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白長老贊嘆道。
我謙虛地笑笑:
“長老過獎了。我只是想多學些醫術,日后或許能幫上王爺。”
白長老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王妃對燕王情深義重,但愿燕王懂得珍惜。”
我臉一熱,沒有接話。
這些日子,我對余谷鴻的感情越發難以掩飾。
每次他靠近,我都會心跳加速。
他對我笑一下,我能開心一整天。
這種感情很危險,尤其是在這個權力斗爭殘酷的世界里,但我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了。
余谷鴻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變化,他對我的態度越發溫和,有時甚至會主動關心我的起居。
但我總覺得,他眼底深處有什么東西是我看不透的。
一天深夜,我去書房給余谷鴻送宵夜,無意中聽到他與周毅的對話。
“...王妃確實有用,但不可全信。”
余谷鴻的聲音冷峻而清醒,
“她知道的太多了。”
“王爺的意思是...”
周毅問。
“暫且留著。等事成之后...”
余谷鴻的聲音低下去,我沒聽清后面的話。
我僵在原地,手中的托盤差點掉落。
余谷鴻...從未真正信任過我?
他一直在利用我?
那些溫柔體貼,那些促膝長談,都只是演戲?
我悄悄退回走廊,心如刀絞。
但轉念一想,也許是我聽錯了?
也許他另有深意?
回到房間,我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太子的話、那封密信、余谷鴻的私語...
這些碎片在我腦海中盤旋,拼湊出一個我不敢相信的真相。
第二天清晨,我頂著黑眼圈起床,決定親自試探余谷鴻。
“王爺,昨日太子給了我一封信...”
早餐時,我主動提起,同時觀察他的反應。
余谷鴻筷子一頓,面色如常:
“什么信?”
我取出那封“兵馬已備”的密信遞給他。
余谷鴻展開一看,突然笑了:
“偽造得不錯,但不是我寫的。”
“真的嗎?”
我緊盯著他的眼睛,
“那王爺最近可有...特別的計劃?”
余谷鴻放下筷子,伸手覆上我的手:
“賀依,你相信我嗎?”
他的手掌溫暖干燥,眼神真摯得讓我心顫。
這一刻,我多么希望昨晚聽到的對話只是我的錯覺。
“我...相信王爺。”
我輕聲說。
余谷鴻笑了,那笑容如春風拂面,讓我不由自主地想相信他,哪怕明知道可能是謊言。
“那就夠了。”
他捏了捏我的手,
“記住,無論發生什么,我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
我們的將來。
這五個字讓我心頭一熱,幾乎要忘記所有的疑慮。
也許,只是也許,他真的在乎我呢?
早餐后,余谷鴻去了軍營。
我則繼續跟隨白長老學習醫術。
下午,綠竹匆匆跑來,說紅袖又在偷偷翻看我的東西。
“她看了什么?”
我問。
“王妃的醫書筆記。”
綠竹回答,
“還抄錄了一些內容。”
我心頭一凜。
我的筆記里記錄了許多《青囊經》中的解毒方法,包括對付“醉仙釀”這種宮廷秘毒的配方。
如果紅袖把這些傳給太子...
“去請周將軍來。”
我吩咐道。
周毅很快到來,我告訴他紅袖可能是太子派來的奸細,建議將她控制起來。
周毅卻面露難色:
“王妃,此事需請示王爺。”
“那就快去請示。”
我有些著急,
“這些醫書內容若落入太子手中,后果不堪設想。”
周毅點頭離去,但直到晚上都沒有回音。
余谷鴻回府后,我迫不及待地去書房找他,卻見他正在燒毀一些文件。
“王爺?”
我站在門口,不確定是否該進去。
余谷鴻抬頭,示意我關門:“
來得正好,我有事與你商量。”
我走近書案,發現他燒的都是些往來信件。
余谷鴻遞給我一張紙條:
“看看這個。”
紙條上寫著:
“時機已到,可按計劃行事。”
“這是...”
“太子的手筆。”
余谷鴻冷笑,
“他準備動手了。”
我心頭一緊:
“什么計劃?”
“誣陷我謀反。”
余谷鴻平靜地說,
“三日后大朝會,他會讓高煥當眾‘揭發’我與戎族勾結。”
這與原著情節完全一致!
我急切地說:
“王爺,我們必須提前準備!”
“已經在準備了。”
余谷鴻從暗格中取出一封信,
“這是我‘寫給戎族單于'’的密信,當然,是假的。太子能用假證據,我們也能。”
我接過信,上面詳細“約定”了太子與戎族里應外合的時間地點。
這分明是要反咬太子一口!
“王爺,這…太冒險了。”
我擔憂地說,
“一旦失敗...”
“不會失敗。”
余谷鴻斬釘截鐵地說,
“只要王妃配合我演一場戲。”
“什么戲?”
“接近太子,獲取他的信任。”
余谷鴻直視我的眼睛,
“你愿意嗎?”
我如遭雷擊。
這就是他的計劃?
利用我去接近太子?
那些溫柔體貼,那些促膝長談,都是為了這一刻?
“王爺...”
我的聲音顫抖,
“你當真要我這么做?”
余谷鴻握住我的雙手,眼神無比“真誠”:
“賀依,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只有你能幫我度過這一關。”
他的手掌溫暖有力,眼神深邃如潭。
我明知道這可能又是一場戲,卻還是忍不住沉溺其中。
“好。”
我聽見自己說,
“我會幫王爺的。”
余谷鴻笑了,那笑容如此迷人,讓我甘愿飛蛾撲火。
他低頭在我額頭上輕輕一吻:
“謝謝你,賀依。”
這一刻,我清楚地知道,我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這個男人。
哪怕他只是在利用我,哪怕這一切都是假的,我也無法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