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天還沒亮,余谷鴻就起身準備上朝。
我?guī)缀跻灰刮疵撸牭絼屿o立刻從床上爬起來,隨手抓了件外袍就沖出去。
余谷鴻已經(jīng)穿戴整齊,正在系佩劍。
“王爺,今日...”
我聲音發(fā)緊,喉嚨干澀得像是塞了一把沙子。
余谷鴻轉(zhuǎn)身看我,晨光中他的輪廓如刀刻般鋒利。
他沒說話,只是走過來,伸手撫平我睡亂的發(fā)絲。
這個簡單的動作讓我的眼眶突然發(fā)熱。
“別擔心。”
他的拇指輕輕擦過我的眼角,
“按計劃行事。”
我抓住他的手腕:
“太危險了。如果太子早有準備...”
“那就見招拆招。”
余谷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余谷鴻沒那么容易倒下。”
他還想說什么,外面?zhèn)鱽碇芤愕妮p咳聲:
“王爺,時辰到了。”
余谷鴻收回手,轉(zhuǎn)身離去。
我跟到院門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
回到房間,我再也睡不著,索性起身梳洗。
鏡中的我眼下掛著明顯的青黑,嘴唇因緊張而失去血色。
我用指甲掐了掐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王妃,用些早膳吧。”
綠竹端著食盤進來,擔憂地看著我。
我搖搖頭:
“沒胃口。”
想了想又問,
“紅袖那邊有什么動靜?”
“昨夜她又溜出去了,天亮才回來。”
綠竹壓低聲音,
“我按您的吩咐,把她抄錄的那幾頁醫(yī)書調(diào)換了。”
我點點頭。
昨天我故意在筆記中混入幾頁錯誤的藥方,希望這能誤導(dǎo)太子的人。
但紅袖究竟傳遞了多少真實信息,我心中沒底。
“備轎,我要去宮門外等候。”
綠竹瞪大眼睛:
“王妃,這不合規(guī)矩...”
“今日顧不上規(guī)矩了。”
我打斷她,
“快去準備。”
一個時辰后,我的轎子停在離宮門不遠的轉(zhuǎn)角處。
從這里可以看到官員們進出的情形,又不至于太顯眼。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
我不斷回想著原著中的情節(jié),
太子指使高煥在朝堂上出示偽造的密信,指控余谷鴻勾結(jié)戎族。
皇帝震怒,當場將余谷鴻下獄。
三日后,余谷鴻在獄中“畏罪自殺”。
不,我絕不能讓它發(fā)生!
日上三竿時,宮門處突然騷動起來。
一隊禁軍跑步前進,將宮門團團圍住。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出事了!
又過了約莫半個時辰,一個小太監(jiān)匆匆跑出宮門,左右張望。
我認出他是靜妃舊仆的徒弟,曾受過余谷鴻恩惠。
“綠竹,去把他引過來。”
我急忙吩咐。
綠竹機靈地靠過去,不一會兒就把小太監(jiān)帶到了轎前。
我掀開轎簾一角:
“小安子,出什么事了?”
小安子臉色慘白,聲音發(fā)抖:
“王妃,大事不好了!高將軍在朝堂上揭發(fā)燕王殿下勾結(jié)戎族,還出示了密信為證。皇上龍顏大怒,已經(jīng)...已經(jīng)將殿下押入天牢了!”
盡管早有預(yù)料,這消息還是如同一盆冰水澆下,讓我渾身發(fā)冷。
“皇上看了什么密信?”
“聽說是殿下親筆所寫,約定下月十五與戎族里應(yīng)外合,攻入邊關(guān)。”
小安子擦了擦額頭的汗,
“太子殿下還拿出了戎族單于的回信為證。”
我腦中飛速運轉(zhuǎn)。
原著中這段劇情是導(dǎo)致余谷鴻死亡的關(guān)鍵轉(zhuǎn)折點。
我必須想辦法改變!
“朝會結(jié)束了嗎?皇上現(xiàn)在何處?”
“還沒結(jié)束。皇上氣暈過去了,太醫(yī)正在診治。現(xiàn)在是太子殿下監(jiān)國,他下令嚴加看管燕王...”
我塞給小安子一錠銀子:
“多謝你報信。這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小安子連連點頭,匆匆離去。
我立刻吩咐轎夫:
“去大理寺!”
大理寺天牢外戒備森嚴,我的轎子剛靠近就被攔下。
“燕王妃?”
一個侍衛(wèi)認出了我,
“奉太子令,任何人不得探視燕王。”
我強作鎮(zhèn)定:
“本王妃只是來問問情況。燕王所犯何罪?”
侍衛(wèi)面露難色:
“這個...小的也不清楚,只聽說是…通敵叛國...”
“可有確鑿證據(jù)?”
“聽說有燕王親筆密信為證。“
我冷笑一聲:
“一面之詞就定罪?本王妃要面見太子殿下,當面問個明白!”
侍衛(wèi)不敢阻攔,只好放我的轎子通過。
但我沒有直接去東宮,而是轉(zhuǎn)道去了丞相府——我“父親”的宅邸。
賀丞相見我突然來訪,明顯吃了一驚。
自從我嫁入燕王府,這位“父親”就從未來看過我,顯然是要與燕王劃清界限。
“依兒,你怎么來了?”
他讓下人退下,壓低聲音問,
“你不知道燕王出事了嗎?”
“正是為此而來。”
我直視他的眼睛,
“父親在朝中耳目眾多,可知那封‘密信’是真是假?”
賀丞相臉色一變:
“你問這個做什么?難道...”
他突然瞪大眼睛,
“你與燕王真有勾結(jié)?”
“父親!”
我提高聲音,
“女兒只想求個明白。若燕王真有反心,女兒絕不包庇;若是被人構(gòu)陷,父親難道要眼睜睜看女兒守寡?”
賀丞相猶豫片刻,終于嘆氣:
“那信上的筆跡確實像燕王的,但...”
“但什么?”
“但用詞習(xí)慣不太像。燕王寫信向來簡潔,而那封密信卻啰嗦冗長。”
賀丞相搖頭,
“不過這點細微差別,皇上在氣頭上根本注意不到。”
我心中一動。
這正是原著中提到的破綻!
那封密信是太子找人模仿余谷鴻筆跡偽造的,但模仿者不了解余谷鴻的語言習(xí)慣。
“父親,女兒想去朝堂上為燕王辯白。”
賀丞相大驚:
“胡鬧!婦道人家怎能擅闖朝堂?更何況現(xiàn)在太子監(jiān)國,他巴不得連你一起治罪!”
“那就請父親幫女兒一個忙。”
我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奏折,
“將此折轉(zhuǎn)呈太子,就說女兒有重要證據(jù)要當庭呈上。”
賀丞相將信將疑地接過奏折:
“你有什么證據(jù)?”
“能證明燕王清白的證據(jù)。”
我含糊其辭,
“父親,女兒求您了。若燕王真被冤枉,賀家也難逃干系啊。”
這句話戳中了賀丞相的軟肋。
他沉思良久,終于點頭:
“我試試看。但你一定要小心,太子不是好相與的。”
離開丞相府,我立刻回燕王府取了一樣?xùn)|西——余谷鴻平時練字的草稿。
然后換上正式的朝服,準備入宮。
“王妃,太危險了!”
綠竹急得直掉眼淚,
“萬一太子把您也抓起來...”
“不會的。”
我安慰她,
“我畢竟是賀家女兒,太子不會輕易動我。”
這話我自己都不太相信,但現(xiàn)在別無選擇。
剛準備好,賀丞相就派人來傳話:
太子準我入宮陳情。
宮門前的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禁軍比平時多了三倍,每個人都面色肅穆,如臨大敵。
我被帶到偏殿等候,足足等了一個時辰,才有太監(jiān)來宣我上殿。
金鑾殿上,文武百官分列兩側(cè),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我。
太子端坐在龍椅旁的監(jiān)國位上,面帶假笑。
我強忍不適,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
“燕王妃,你說有重要證據(jù)要呈上?”
太子開門見山,
“莫非是要揭發(fā)燕王的罪行?”
我抬頭直視他:
“回殿下,臣妾是要證明燕王清白。”
殿中一片嘩然。太子臉色一沉:
“燕王通敵叛國,證據(jù)確鑿。王妃不要被私情蒙蔽了雙眼。”
“請問殿下,是何證據(jù)?”
太子示意身旁太監(jiān)展開一封書信:
“這是燕王親筆所寫,與戎族單于密謀造反的鐵證!”
我上前一步:
“可否讓臣妾細看?”
太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同意。
太監(jiān)將信遞給我,我仔細查看每一個字。
果然如原著所說,筆跡模仿得很像,但文風冗長啰嗦,與余谷鴻平日簡潔有力的風格大相徑庭。
“殿下,這封信是偽造的。”
我朗聲道。
“放肆!”
太子拍案而起,
“你憑什么這么說?”
我從袖中取出余谷鴻的練字草稿:
“這是燕王平日練字的草稿。請諸位大人對比,燕王寫信向來簡潔,從不用冗詞贅句。而這封‘密信’上卻滿是‘茲事體大’、‘務(wù)須謹慎’之類的廢話,絕非燕王手筆!”
百官中有人小聲議論起來。
太子臉色鐵青:
“一派胡言!燕王妃為救夫君,不惜污蔑朝廷,該當何罪?”
“臣妾只求一個公道。”
我挺直腰板,
“若殿下確信此信為真,不妨請燕王當庭書寫同樣的內(nèi)容,比對筆跡與文風。”
“燕王是重犯,豈能隨意提審?”
太子冷笑,
“燕王妃,本宮念你是女流之輩,不與你計較。速速退下!”
我知道自己已經(jīng)觸怒了太子,但事已至此,只能孤注一擲:
“殿下!臣妾還有一證。戎族單于的回信上蓋的是金印,但據(jù)臣妾所知,戎族單于上月已在內(nèi)亂中身亡,新單于用的是銀印。這足以證明所謂‘回信’也是偽造的!”
這一消息是我還是從原著中得知,朝中知道的人不多。
殿內(nèi)頓時嘩然,幾位大臣交頭接耳,顯然動搖了。
太子勃然大怒:
”燕王妃妖言惑眾,擾亂朝綱!來人,把她——”
“且慢!”
一個蒼老卻威嚴的聲音從殿后傳來。
眾人回頭,只見皇帝被兩名太監(jiān)攙扶著,顫巍巍地走出來。
他臉色灰白,明顯病容沉重,但眼神依然銳利。
“皇上萬歲!”
百官齊刷刷跪倒。
皇帝艱難地坐上龍椅,喘了幾口氣才開口:
“燕王妃所言,可有實證?”
我叩首:
“回皇上,戎族易主之事,兵部應(yīng)有諜報。至于那封密信,只需比對燕王平日筆跡,真假立判。”
皇帝深深看了我一眼,轉(zhuǎn)向太子:
“皇兒,此事你怎么看?”
太子額頭滲出冷汗:
“父皇,兒臣以為...”
“朕要聽實話!”
皇帝突然提高聲音,隨即劇烈咳嗽起來。
太子慌忙跪下:
“父皇息怒!此事...此事兒臣也是聽高將軍稟報,未曾細查...”
皇帝冷笑一聲:
“傳朕旨意,暫將燕王軟禁府中,待查明真相再作定奪。退朝!”
離開金鑾殿時,我的后背已經(jīng)濕透。
剛才若是皇帝晚來一步,或是太子再強硬一些,現(xiàn)在被押入大牢的可能就是我了。
宮門外,賀丞相匆匆追上我:
“依兒,你太冒險了!”
“父親,女兒別無選擇。”
我低聲說,
“多謝父親及時請來皇上。”
賀丞相搖頭:
“不是我。我還沒去找皇上,就有太監(jiān)傳話說皇上要見你。”
我愣住了。
那是誰在幫我?
回到燕王府,我坐立不安地等待余谷鴻回來。
直到日落時分,府門外才傳來動靜。
我飛奔出去,正好看到余谷鴻下馬。
他衣衫有些凌亂,但神色如常。
“王爺!”
我?guī)缀跻獡渖先ィ瑓s在最后一刻剎住腳步,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
“您回來了。”
余谷鴻點點頭,眼神掃過周圍的下人:
“進府再說。”
一進書房,余谷鴻就反鎖了門,轉(zhuǎn)身一把將我摟進懷里。
全身被一雙手抱得緊緊地,余谷鴻溫熱的唇也順其自然地親了上來。
這突如其來的親吻像暴風雨般的,讓人措手不及。
我腦中一片空白,只是順從的閉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當然。
我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地回抱住余谷鴻…
“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他在我耳邊低語,聲音里帶著我從未聽過的顫抖,
“若太子真的狠下心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
“我不得不去。”
我輕聲說,慢慢放松下來,靠在他胸前,
“我不能眼睜睜看你被冤枉。”
余谷鴻松開我,雙手捧著我的臉,眼神復(fù)雜得難以形容:
“為什么?為什么要為我冒這么大的險?”
“因為...”
我張了張嘴,卻說不下去。
因為我愛你?
因為我穿書而來就是為了改變你的命運?
這些話說出來,他會信嗎?
余谷鴻似乎也不需要我的回答。
他輕輕嘆了口氣,拉著我在窗邊坐下:
“皇上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
“我也不知道。”
我搖頭,
“我本以為是父親請來的。”
“不是。”
余谷鴻眼中閃過一絲深思,
“是靜妃的舊仆李公公。他在皇上身邊伺候多年,一直暗中關(guān)照我。”
我恍然大悟。
原著中確實提到過這個人物,是靜妃當年的心腹,后來在皇帝身邊當差。
“太子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憂心忡忡地說,
“這次我們雖然暫時脫險,但他一定會再找機會。”
余谷鴻沉默片刻,突然問:
“你在朝堂上說的那些...關(guān)于戎族單于的事,是怎么知道的?”
我心頭一跳。這是我從原著和余谷鴻平時的談話中拼湊出來的信息,但不能這么告訴他。
“王爺平時與心腹議事,我偶爾聽到一些。”
我含糊其辭,
“而且...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余谷鴻深深看了我一眼,沒有追問。
他起身走到書架旁,取下一個錦盒:
“這個給你。”
我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把精致的匕首,刀鞘上鑲嵌著藍寶石,在燭光下熠熠生輝。
“防身用。”
余谷鴻簡短地說,
“最近不太平。”
我拔出匕首,鋒利的刀刃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這不僅僅是一件武器,更是一種信任的象征。
余谷鴻在告訴我,他認可我的能力和勇氣。
“謝謝。”
我輕聲說,將匕首收入袖中。
余谷鴻走回我身邊,突然單膝跪地,與我平視:
“賀依,今天在朝堂上...謝謝你。”
他的眼睛在燭光下呈現(xiàn)出深邃的琥珀色,里面盛滿了我不曾見過的柔軟與真誠。
我屏住呼吸,生怕驚擾這一刻。
“不過以后不要再這樣冒險了。”
他抬手輕撫我的面頰,
“我不想你因我受到傷害。”
這個觸碰如同一簇火苗,瞬間點燃了我全身的血液。
我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可我不能...”
話未說完,外面?zhèn)鱽砑贝俚那瞄T聲:
“王爺,周將軍有緊急軍情!”
余谷鴻立刻收回手,起身去開門。
周毅匆匆進來,看到我也在,猶豫了一下。
“說吧,王妃不是外人。”
余谷鴻淡淡道。
周毅這才開口:
“王爺,高煥在獄中自盡了!留下血書,說所有罪責他一力承擔,與太子無關(guān)。”
余谷鴻冷笑:
“死無對證,倒是干凈。”
“還有,北疆傳來消息,戎族新單于集結(jié)大軍,似乎準備趁亂進攻。”
余谷鴻眉頭緊鎖:
“皇上知道了嗎?”
“已經(jīng)有人去報信了。但皇上病重,太子恐怕...”
“我明白了。”
余谷鴻打斷他,
“你先下去吧,我稍后給你指示。”
周毅退下后,書房里陷入沉默。
余谷鴻站在窗前,背影挺拔而孤獨。
我走到他身邊,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臂。
“王爺打算怎么辦?”
“皇上若派我去北疆退敵,太子必定從中作梗;若不派我去,邊關(guān)危矣。”
余谷鴻聲音低沉,
“進退兩難…”
我咬了咬嘴唇:
“王爺,也許...是時候考慮退路了。”
“什么退路?”
“放棄兵權(quán),離開京城。”
我輕聲說出一直想說的話,
“找個遠離權(quán)力斗爭的地方...”
余谷鴻轉(zhuǎn)身看我,眼中閃爍著復(fù)雜的光芒:
“可這是逃跑。我知道,你不想我遇難。可國有難,我豈能置之不理…”
“這不是逃跑,是保全性命。”
我糾正道,
“王爺,權(quán)力斗爭永無止境,但生命只有一次。與其在陰謀中耗盡心血,不如...”
“不如做個懦夫?”
他語氣轉(zhuǎn)冷。
我搖頭:
“不如做個智者。王爺文韜武略,在哪里不能施展抱負?何必非要在這權(quán)力的泥潭中掙扎?”
余谷鴻沉默良久,突然問:
“若我放棄一切,你...愿意跟我走嗎?”
這個問題如同一記重錘擊中我的心臟。
我抬頭看他,試圖從他眼中找出這個問題的真實意圖。
是試探?
是玩笑?
還是...
“愿意。”
我聽見自己說,聲音輕卻堅定,
“無論王爺去哪里,我都愿意跟隨。”
余谷鴻的眼神變了,像是冰封的湖面突然裂開一道縫隙,露出下面涌動的情感。
他伸手將我拉入懷中,下巴抵在我發(fā)頂。
“讓我想想...”
他低聲說,
“給我點時間...”
我們就這樣站在窗前,窗外是漆黑的夜色,窗內(nèi)是搖曳的燭光。
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不是原著中那個悲慘的結(jié)局,而是一個有陽光、有希望的未來。
但我也知道,太子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更大的風暴,還在前方等待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