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一起經歷的,即將經歷的;故事情節由我自己書寫,本篇將以回憶錄的形式呈現,所以文章時間順序長短并不固定。
1.夢
我面對編輯的催稿很不情愿的打開WPS碼字,只好隨便碼下一篇我和我初戀的蠢事。
我有一首很喜歡聽著入睡的歌是楊和蘇的《很久很久》,
歌里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我遇到了你?那時候的我還沒有現在的成熟?還是個混球還不能夠明白愛情到底意味著什么?只是一擁抱你就會對你許下許多承諾”
這首歌是我上大一的時候發行的,在我偶然聽到這首歌之前還沒有一首歌可以描述我如此混球的初戀。我叫許枝我出生在中產階級,我的初戀叫陳諾,一個有錢有閑的高富帥卻夢想自己可以去當海軍軍官為國爭光的蠢蛋,他跟我承諾他說他要娶我,可是高考以后十幾年的寒窗苦讀卻是教會我認清我和陳諾的階級。我從小被灌輸甚至是耳濡目染的叫我出去見見世面,可是陳諾不一樣,他家里只想讓他讀完高中混到畢業證然后砸錢出國留學,同他的家庭比較起來我的家里像是才拿到的毛坯房,自卑在我心里悠然而生,高考那年四月有一節晚修他叫我出去,瀚城的梅雨季來的總是那么匆匆走得又是那么緩緩,他告訴我讓我跟他一起出國留學,我問“新加坡?其他地方我可去不起。”其實我心里知道以他的性格一定會去瑞士去美國,我是故意這么說的,我突然有了想跟他分開的念頭,也許不是突然之間有的,是在某個雷雨天他給我打傘卻打濕了我的半個肩膀,是跟他出去做陶藝意見不符他把陶泥扔在地上而泥水濺到了我特的買的裙子上,也許還有種種......
我和他是在fiveBar遇到的,我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孩子,他也不例外。
但我低估了陳諾,低估了一切,他的人他的家庭他家所謂的資本、權力。他知道我和他一樣在凜城三中讀書以后就對我展開追求,他說他喜歡我栗色的頭發,素顏永遠病懨懨的白。其實我感覺那并不像是追求而是給我一切好處而讓我對他產生想跟他在一起的念頭。直到有年冬天剛下晚修我媽給我打電話說叫我自己打車回家,那天我根本打不到車,直到我的微信探出一條“到家了嗎?要不要我送你。”備注是陳諾的消息。我想他是看到了我在路邊被風扇的臉疼被雪打濕毛呢外套的窘況來調侃我的,但我別無選擇,我的腳被凍僵了;腳趾被凍得生疼。我回到“好”然后發了我家地址給他,于是我坐上了他家那輛我叫不出名字的黑車,我記得那天我在車上睡著了,嘴唇上傳來了濕漉漉的觸感。到我家樓下他把我叫醒,我本以為他會看我到門口然后叫司機開走汽車,卻沒想過他跟我一起上樓電梯回了家,他給我就接了盆熱水叫我泡腳還給我泡了感冒藥。
我跟他打趣道:“現在泡妞都需要這樣了嗎”
“啊?泡你我明明是在追你好嗎許松鼠。”他一邊蹲著一邊幫我把腳擦干凈說著
“什么松鼠...又是哪個女生的外號”我捧著感冒藥問
“你啊,許枝?許枝枝,松鼠也吱吱吱的叫,我覺得這個外號挺適合你的”他給我穿上地毯襪順勢說到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叫我。那你叫糯米好不好反正你名字也有一個諾字”我厚著臉皮說
“知道了,松鼠小姐。想吃什么,蛋炒飯?你家里只有雞蛋了”他一邊問我一邊翻著冰箱問我。
“番茄牛腩,我知道你有辦法。”我在沙發上窩在毛毯上說著。
我如愿得到想吃的番茄牛腩,那是我第一次被除了家人外的人照顧。我拿起手機拍了一張他在做飯的照片發朋友圈。頭發把眼睛遮住一點,鼻梁天生的優越還戴著我媽的粉色圍裙,是并不適合他那張臉的可愛,襯得卻和諧。餐桌上的暖光顯得我和他面對面的座位異常溫馨,盡管他的追求讓我有些略顯的抵觸,不過番茄牛腩很好吃,在我吃飯的時候陳諾的眼睛一直沒從我的臉上下來過,嘴角也仰著微笑。我感受到熾熱的目光定定的看著陳諾。我突然有點喜歡上他了....那種前所未有,心跳加快的喜歡。
“咳.....”我突然被嗆到了,陳諾著急的給我遞水遞紙巾,連忙問我怎么了。
“沒什么,吃完了你可以走了。”我擺擺手咳嗽還是沒停,直到我咽下一口水才說道。
“劉叔走了,我交代了叫他明天來接我們去學校,我今晚住你這。”他在餐桌上用手拖著腮幫對我說。
我聽到氣不打一處來,可雪越下越大,也只能讓他在書房的沙發上湊合,客廳的空調他一個人用太可惜了。
“那你睡書房,你面前那間就是,廁所是那間玻璃門,洗漱臺下面有新的牙膏牙刷”我邊說邊把碗筷放進廚房的水槽打開水龍頭讓碗筷泡在水槽里。
他點頭,沒說什么。我也沒管他,轉身去洗漱。我在客廳看了會電視臺隨機播放的肥皂劇,然后回房間躺在床上聽著TayorSwift的《lover》入睡了。第二天醒來我看看見了桌子上只有蛋白沒有蛋黃荷包蛋,可我并未看見陳諾。
學校的論壇已經炸了,都說許枝和陳諾在一起的了,我不否認但陳諾只說還在追求,但那時起我的潛意識就認為我和他在一起了。
2.麗江
記得是我們大四畢業那年的暑假,我們四人一起去了麗江,其實那時候我的心里并不向往云南,只是你說你想去我便陪你,畢竟在一起這么久你對我實在是驕縱,陪你去一趟心心念念的城又沒有什么關系。
我們在古城的拱橋下擁吻。
那天你同我在少數民族服飾店里尋找要帶回去給親人朋友的禮物,不過我同桔子并沒發現你和楊一在店門口的臺階上坐著,當時我正問著桔子這套裙子給我媽媽怎么樣,還沒察覺到店門口的吉他聲。直到我發現你不在我身邊,我和桔子向店門口走去,去尋找你,人群好像把你圍住了我想進入人群但是太擁擠,你和楊一在唱歌,就跟上高中時候我在你家因為花藝比賽急的焦頭爛額時候你彈著Jaychou《等你下課》哄我開心一樣,一切恍惚如初見。
我看見一個女生沖到你你面前想要你的聯系方式,我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你眼底的慌亂,水泄不通的人群不支持你沖出人群在尋找我,不過你好像看見我了,抽出一只手捏住因為出油而有些脫妝的臉頰,我不知對視了多久,我們的唇和身體相擁在一起,人群為我們的幸福尖叫,擁吻停止了,你單膝下跪在我面前。
“許枝,我陳諾說過,說過我會娶你。我高中答應過你的等我們還年輕大家都闖出一番成就時我們就結婚。”他打開戒指盒對我說著我們高中約定的誓言。
我捂著嘴點頭,腦子里閃過許多畫面;高中才相愛時你在公交車站臺落下的讓我遲疑半天的吻,大二寒假我們去川西爬雪山看著對方沾著雪花的睫毛笑出聲,比賽時拿著單反拍著我插花時的模樣然后靜靜地等待我領獎大喊我的名字,然后和我的導師朋友一起去吃慶功宴。
那天在機場準備回去的時候你和我正討論著婚禮應該在草地還是沙灘,這讓一向果斷的我生出猶豫,不過兩者都好,有你就好。
3.花房
生病以后父母把我帶到鄉下修的小木屋里養病,在后院修了一間玻璃花房,就留我一個人兩只貓,我覺得這是愜意的心里在看到萬千山林時再也不會覺得沉甸甸。
我和父親坐在田埂上看著風吹著未成熟的麥子,母親在葡萄藤下坐著搖椅搖著蒲扇乘涼,我和父親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他問我和陳諾現在怎么樣,我只是如實告訴他陳諾放心不下我。
正值夏季,凜城多發暴雨。
陳諾總是提前請假上山來陪我,不帶多的只帶我愛喝的花茶還有貓咪愛吃的罐頭。我和他在花房里待著,我在給花朵施肥澆水的時候,他總是會問我一些問了很多遍的的問題?比如:玫瑰和月季到底有什么區別,為什么要在花低下剪一個斜口。
弄完一切我和他躺在搖椅上,看著葡萄被暴雨打落、摔下藤蔓,我摸著懷里的貓,陳諾卻冒出一句:“許枝,你是我的心頭桔梗。”我不知道他動不動就說情話是跟誰學的,可能他這個笨蛋還不知道桔梗的花語是什么。
我躺在搖椅上把腿搭在他的小腹上,他幫我揉著一下雨就會痛的腳踝和膝蓋,我突然嘆氣他把我攬入懷里為我順著毛躁的頭發。突然想起那天下午父親問我的問題。
“你打算告訴陳諾嗎?你生病的事情。”
“他一直都知道,從在一起那天我就跟他說過。”我吐出煙霧回答父親。
父親敲著我的額頭,問我是不是瘋了。
是啊,我可能是瘋了讓陳諾愛上我這個瘋子,和他簽訂要永生永世在一起的契約卻要自己先走一步,卻不能在白頭為對方染上初見時的黑色頭發。我是愧對與陳諾的卻不知何時會將他一個人丟下在人海浮沉。
不過親愛的陳諾,我想我現在不會讓你一個人。
晚安我的心頭桔梗。
4.?致你,許枝
致你:親愛的許枝,我不知道認識你多久了,許多習慣在你同我的歲月里養成。習慣在包里放一顆你愛吃的玫瑰味口香糖,習慣和你一起在球館打混雙,接你并不擅長的后場球。你在學校打女單時總是跟我吐槽接不到后場,我想異校的痛苦似乎不過如此。我知道你喜歡全平臺換一樣的頭像,于是我同你一起換了。知道你雖然從小厭惡羽球這項運動,但也愿意陪我打球。你學東西總是很快,不過你愛人的能力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我習慣被你記錄,也開始捧起手機記錄你,即使視頻里你吃飯被嗆到,我也覺得可愛。我與你的性格是兩個極端,一個禍從口出,一個把蠢話當真。如今我們早已成為自己幻想中的樣貌。你當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導游,你一邊工作一邊走完了中國,又回到我們初見的地方,開了一家自己想了很久的咖啡店。店門口總是擺著新鮮綻放的花朵,不過我覺得這些擺在店門口的玉蘭,比不過我心上的這顆梅子。我成為一名報效祖國的軍官,記得那時候分別,你哭得淚水婆娑。你帶著我們一起在河邊拍的拍立得,在雪山、在石窟拍照紀念,你說這樣就像我陪在你身邊。我想是的,我們的距離似乎只有手機的屏幕。我見過你窩在病床上被胃痛折騰得額角冒汗,見過你舉著自己的花束登上一個又一個領獎臺。家里的照片墻和地圖上全是你拿著獎杯,還有你帶我走過的地方。而現在回首,我們不過三十而已,年少有為,在各自的領域閃閃發光。或許正當我們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才算是真的圓滿。還記得上中學時候的那頓火鍋嗎?我們一群人在陽臺上,說說笑笑。你說我們像shameless,或許這是對你我來說,中學時最幸福的時刻。現在的我們也常常聚在一起,感嘆中學時候的一切。我總是懷念著在小木屋玻璃花房的日子,聽著暴雨擁你入夢的那個晚上。其實那個晚上我沒睡著,那時候你病得太嚴重了,我順著頭發時,發現你的頭發掉了好多。我看著你睡熟的臉和緊緊抓著小指的手,眼角卻滲出了眼淚。我動不動就說情話的習慣是跟你學的,你說,你說不準哪天會被自然淘汰,所以想多說些情話給我聽。我知道你喜歡白色向日葵,喜歡你總是不喜歡反手打球,喜歡蹲在椅子上吃飯,喜歡HelloKitty的一切。所以家里的每個角落都是你的KT貓,連垃圾袋子都是。而我也實現了高中時傳簡訊為你說的,給你買下所有kt聯名的拍子。為你在我們同居的房子里種滿你喜歡的花朵,和你插花最喜歡用的高山羊齒。幫你把家里的kt玩偶手辦擺得整整齊齊。
不過枝子,我想現在你不是一顆孤單的枝丫了,你是能盛開出雪梅的枝。你說你信真愛無敵,那現在呢,有我是否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我的小桔梗
愛你的諾
5.?致你,陳諾
這是給你寫的第幾封信?我忘了。?如何相識、了解、決定在一起,還有點點滴滴,我就不再詳盡敘述了。另起一行字,寫下你我的故事。我抱歉自己生病,抱歉對你耍大小姐脾氣。可你的家人朋友實在是對我太驕縱了。我也深知幸福來之不易,我不止一次因為自己的性格哭過。或許,分離是神的考驗,我們勢必銘記于心。接下來的交給時間就好了。即使我是一個容易想太多的人,又把你晾在一邊,讓你的心如墜冰窟。我也曾憎恨我手上大大小小、長長短短又凹凸不平,如同惡心蚯蚓般,它們是否讓我和痛苦與一切傷痛如影隨形?又是否,是讓我同你永遠在一起前,與月亮簽下的某種協議?是啊,享受我們指尖的藍調時刻就足夠了。我說我是一個相信命運的人,朋友說我像《NANA》里的小松奈奈,我想是的。誰對我好,我就靠向誰的肩膀。百分之百以上的付出和我記吃不記打的性格,讓我在感情里吃了不少虧。我聽過許多苦情歌,可最喜歡的就是《看起來不錯其實也還好》。不過現在的我,并不像以前的我那樣,待在不見陽光的下水道里。我在感受讓我敏感肌膚發紅的陽光,讓我袒露真心,讓我的心臟在陽光里曬干傷口。
至于酸澀的梅為什么是我喜歡的形容,青春里的你我本就是青澀未成熟的梅子,是泡在酒里需要時間沉淀的梅子酒,是成熟以后也帶些稚嫩,但沒初嘗起來那么澀的梅子。唉,突然好憧憬未來你我成熟的時候,等待修成果的時機。這么想想,我似乎沒想過跟任何人有過想要結婚的想法。我的原生家庭讓我對婚姻產生畏懼,下意識覺得婚姻是愛的墳墓,一切在無名指戴上上的那一刻就蠟炬成灰了。
另起不相關的:我總是喜歡在課本上寫一些不著邊際的句子,但出現頻率最多的卻是李清照寫下的“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我佩服她,以纖弱無骨之手,寫出了如此慷慨雄健、擲地有聲的詩句,讓生在后世的我心里暗暗種下了這顆萌芽已久的種子。
你的心頭桔梗
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