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心頭狂喜,臉上卻努力維持著謙卑:看吧!王上終究是向著我的!一個亡國之臣的女兒,真以為爬上龍床就能翻天了?癡心妄想!
若棠恰到好處地讓一絲“慌亂”從眼底飛速掠過,隨即又強行“壓”下,聲音帶著隱忍的堅持:
“下人之過,是做主子未能教好規矩的失職!若有任何懲處……”她挺直脊背,迎向齊青的目光,“也該由妾身這個做主子的一力承擔!”
“呵!”齊青發出一聲尖銳的冷笑,眼中翻滾著刻骨的恨意,“你倒真是‘仁愛’!為了一個卑賤的下人,竟不惜拿自己的性命作保!”可你那父親呢?!他抓住我母親時,何曾有過半分仁慈?!
齊青像是終于狠狠攥住了她的致命軟肋,冰冷的笑容在唇邊綻開,帶著殘酷的快意:
“來人!”他抬手指向跪地顫抖的小翠,聲音斬釘截鐵,如同閻羅判令:
“將這賤婢——拖出去!斬了!”
“不要——!”若棠一直固守的“鎮定”在這一刻轟然崩塌!
她臉色慘白,噗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身體因極度的恐懼和哀求而劇烈顫抖:
“妾身錯了!求王上開恩!饒了她吧!王上讓妾身做什么,妾身都愿意!”她揚起滿是淚痕的臉,帶著破碎的絕望,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而那脆弱白皙的脖頸上,昨夜留下的、清晰曖昧的吻痕,毫無遮攔地暴露在齊青眼前!
她……是故意的!
齊青眼底的瘋狂怒意如同被一盆冰水澆下,瞬間化為濃烈的、帶著侵略性的玩味。
他緩緩坐回龍椅,目光如同欣賞一件瀕臨破碎的精致瓷器,一寸寸掃過若棠崩潰的神情。
很好……
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撕碎她所有的冷靜!碾碎她全部的驕傲!讓她,只能匍匐在他腳下乞憐!
“呵呵……”他愉悅地低笑起來,聲音帶著掌控一切的饜足,“既然……”
他刻意拉長了語調,目光在若棠絕望的臉上流連:
“既然是件不足掛齒的小事,何大小姐自己也說了,‘不在意’。”
他慵懶地揮了揮手,如同驅趕一只微不足道的飛蟲:
“那來人,將吳國侍妾帶回她的住處。即日起,禁足一月。無孤旨意,不得踏出宮門半步!”
“謝……王上恩典。”若棠仿佛瞬間被抽空了所有力氣,虛弱地伏下身,額頭觸碰冰冷的地面。無人看見她低垂的臉上,那悄然掠過的一抹塵埃落定般的放松。
……剛好。
“你怎么能篤定他最后只會給你禁足?”莫弈冰冷的電子音帶著罕見的困惑,“而不是真的惱羞成怒,殺了你或者小翠?”
“因為……”若棠的意念帶著一絲隱秘的篤定,甚至一絲惡趣味的嘲諷,“就不告訴你。”
她是這冷血帝王嘗到的第一個女人!這狗皇帝從前怕是連女人的滋味都懵懂無知!如今好不容易……食髓知味……縱然是為了折磨我這仇人之女,他又怎舍得讓她死得這么快?!
回到那間破敗冰冷的陋室。
小翠早已淚流滿面,撲通一聲跪在若棠面前,聲音哽咽得不成樣子:
“小姐!對不起,都怪我,是我沒用!害得您被禁足……”
“沒事,”若棠伸出手,輕輕扶起她,聲音平靜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不怪你。”
她頓了頓,目光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唇齒間清晰地吐出幾個字:
“是那個狗皇帝的錯。”
虛掩的房門外,一道挺拔的身影驟然一僵!
齊青聽著里面傳出的清晰無比、帶著濃濃怨懟的“狗皇帝”三個字……
非但沒有動怒,反而低低地、愉悅地,氣笑了!
竟還有這種脾氣?!
他毫不猶豫,“哐當”一聲,猛地推門而入!
小翠如同受驚的兔子,瞬間嚇得癱軟在地,抖如篩糠!
若棠則幾乎是條件反射般,一個錯步便將小翠嚴嚴實實護在身后,一雙清冷的眸子瞬間盈滿警惕,像只豎起尖刺的刺猬:
“王上?!您來此作甚?!”
至于……如此防備孤?!
齊青的目光掃過她護住丫鬟的動作,心頭掠過一絲莫名的不快。
還護著這賤婢?怕孤吃了她不成?!
他的不悅只持續了一瞬,隨即便被若棠眼中那一閃而逝、卻無比真實的“惱怒”所取悅。
這正是他想要的!
“孤的宮殿——”齊青刻意拉長語調,帶著不容置疑的占有和張揚,一步步逼近,“孤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享受地看著她眼中因他的靠近而越發清晰的慍怒。
“你——”他抬手指向瑟瑟發抖的小翠,聲音冰冷,“出去!”
小翠驚恐地看向若棠,雙手死死抓住她纖細的衣袖,如同抓住最后的依靠。
若棠深深吸了口氣,壓下翻騰的情緒,輕輕拍撫小翠冰冷的手背,聲音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放心去吧。”
小翠這才一步三回頭,淚眼婆娑地退了出去。門扉輕輕合攏,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昏暗的陋室內,只剩下相對而立的兩人。
若棠挺直脊背,立在齊青面前,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王上日夜操勞國事……龍體為……”
話音未落!
齊青的目光早已被她那張微微開合、色澤誘人的紅唇攫取!
她冷靜疏離的話語,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腦中翻騰的,全是昨夜那蝕骨銷魂的滋味!
幾乎是瞬間失控!齊青猛地伸出手臂,一把將若棠纖細的腰肢狠狠攬入懷中!力道之大,讓她整個人都撞進他堅硬的胸膛!
隨即,他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低頭精準地、急不可耐地覆上了那片他渴求了一整天的柔軟唇瓣!
將所有的試探、博弈、恨意……都拋之腦后。
此刻,他只想品嘗!
一夜荒唐……滿床泥濘……
晨光熹微,若棠揉著酸澀不堪的腰肢,對著虛空低語,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困擾:“他若天天如此,我接下來的事該怎么辦?”
莫弈冰冷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不會。墨辭就快到了。屆時他焦頭爛額,定無暇糾纏于你。”他掃過若棠衣領下新添的曖昧紅痕,聲音更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