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裹挾著冰碴子砸在徐家別墅雕花鐵門上，徐晚柔蜷縮在地下室角落，腳踝還殘留著被鐵鏈磨出的血痕。頭頂傳來的腳步聲震落墻灰，她慌忙將凍得發紫的手指縮進袖口——那里藏著上周被徐芊芊用煙頭燙傷的結痂。

“哐當！“鐵門被踹開的巨響驚得她渾身發抖。徐芊芊踩著ChristianLouboutin紅底鞋踏進污水橫流的地下室，香奈兒五號香水味混著霉味在潮濕空氣里扭曲。“聽說顧學長在滿京城找你？“徐芊芊的美甲掐進她后頸，“當年你故意在他面前裝可憐，害得我被罵成什么樣子？“

記憶如潮水漫過。十七歲的深秋，她被堵在廢棄教學樓里，徐芊芊扯著她的頭發往墻上撞：“憑什么顧琛只幫你？“就在意識渙散時，鐵門被踹開的聲響驚飛了梁上的烏鴉。顧琛校服領帶歪斜，指節上還沾著新鮮的淤青，卻小心翼翼地解開襯衫裹住她流血的額頭：“別怕，我送你回家。“

可第二天，教室的窗邊再沒出現過那個會偷偷往她抽屜塞草莓牛奶的身影。后來才知道，顧家連夜將他送去了紐約，連告別都沒來得及說。

“啪！“徐芊芊的耳光將她拽回現實。“明天王老板就來接人。“女人將一疊照片甩在她臉上，照片里中年男人肥膩的手掌捏著房卡獰笑，“等我成了顧太太，就送你去給老東西陪葬。“

與此同時，顧氏集團頂樓的落地窗映出顧琛陰沉的臉。他修長的手指劃過調查報告上的照片——徐晚柔在工廠流水線上蒼白的側臉，徐家餐桌上單獨擺放的餿飯，還有監控里徐芊芊帶人霸凌的畫面。鋼筆在“王明德，47歲，涉嫌人口販賣“的字跡上戳出破洞。

“備車。“他扯松領帶，喉結滾動著壓抑的怒火，“通知法務部，查徐氏集團近十年的財務流水。“

徐家別墅玄關，朱麗踩著新買的愛馬仕絲巾，正對著鏡子補口紅：“等顧少來了，芊芊你就......“門鈴聲驟然響起，她立刻換上慈母般的笑容，卻在打開門的瞬間僵在原地——顧琛渾身濕透，黑色西裝緊貼著精壯的身軀，氣場冷得能將空氣凍結。

“徐晚柔在哪？“他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刃，掃過徐家三人的臉。

徐芊芊眼睛發亮，踩著恨天高撲過去：“顧學長！我就知道你會......“話音未落，清脆的巴掌聲在客廳炸開。她捂著臉跌坐在波斯地毯上，嘴角滲出鮮血。

“誰允許你碰我的人？“顧琛慢條斯理擦拭著指尖，眼神卻如實質般冰冷，“還有你們——“他看向呆若木雞的朱麗和徐劍斌，“準備好律師吧。“

地下室深處，徐晚柔顫抖著摸向口袋里泛黃的紙條，那是顧琛臨走前塞給她的：等我回來。雨水順著地下室的通氣孔滴在紙條上，暈開少年時歪斜的字跡。而頭頂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帶著熟悉的松木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