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江城,寒風卷著細雨拍打著“蝦腮雪白”總部的玻璃窗。蘇硯之站在巨大的中國地圖前,紅色圖釘密密麻麻標注著重點城市,他的手指在成都、杭州、西安三地反復徘徊。“首店選址至關重要,”他轉身看向圍坐在會議桌旁的團隊,“成都是美食之都,杭州互聯網氛圍濃厚,西安文旅資源豐富,各有利弊。”
唐薇將三地的調研報告推到中間,文件上用不同顏色的便簽做滿標記:“CD市場對特色餐飲接受度高,但本地火鍋品牌競爭激烈;杭州年輕消費群體龐大,可酒店行業數字化程度已領先;西安游客流量穩定,不過季節性波動明顯。”她推了推眼鏡,目光與蘇硯之交匯,“我們需要一個既能發揮餐飲優勢,又能打開新局面的城市。”
葉翎轉動著鋼筆,在紙上畫下鳶尾花的輪廓:“不如去西安。”她抬頭時眼神銳利,“兵馬俑、大雁塔自帶流量,我們可以打造‘唐宮主題酒店’,把御膳龍蝦宴和歷史文化結合,這才是獨一無二的賣點。”
老周撓了撓頭,迷彩服袖口露出半截電線:“可西安冬天冷,小龍蝦運輸損耗大。”他掏出個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記著數據,“得重新設計保溫運輸方案。”
會議室陷入沉默,只有空調外機在寒風中發出嗡嗡聲。良久,蘇硯之將紅色圖釘重重按在西安的位置:“就這么定了!一個月內,我要看到完整的文化主題設計和供應鏈優化方案。”
團隊剛抵達西安,麻煩接踵而至。“蘇總,我們預定的裝修材料全部被截胡了!”陸川舉著手機,屏幕上是供應商發來的道歉短信,“對方出雙倍價格,還威脅說不合作就砸了他們的廠子。”
唐薇翻看著本地酒店行業資料,臉色凝重:“是‘長安食府’集團干的,他們壟斷了西安60%的高端酒店餐飲供應鏈,上個月剛收購了三家小龍蝦養殖場。”她將一張報紙拍在桌上,頭條新聞赫然寫著:“本土企業發力,長安食府將推‘十三朝龍蝦宴’。”
葉翎冷哼一聲,指尖在電腦鍵盤上飛速敲擊:“有意思,他們的官網備案信息顯示,背后投資方和江城食霸有關聯。”她調出監控畫面,“看,這是今早他們的人在我們工地外轉悠。”
蘇硯之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窗外的古城墻上。夕陽給古老的城墻鍍上金邊,卻照不進他眼底的陰霾。“通知陳叔,從湖北緊急調運蝦苗,在西安郊區建臨時養殖基地。”他握緊拳頭,“裝修材料改用本地供應商,價格上浮15%以內都可以談。”
為了打破供應鏈封鎖,蘇硯之帶著團隊走訪西安周邊村鎮。在藍田縣的山村里,他蹲在老鄉家的院子里,和大爺一起剝玉米。“叔,您知道哪里有養小龍蝦的好手嗎?”他遞上一支煙,火苗在寒風中明明滅滅。
大爺吧嗒著旱煙袋:“隔壁村的老李頭,以前在江蘇養過蝦,后來嫌打工累回來了。”他指了指遠處的山坳,“不過他脾氣倔,怕是不好請。”
蘇硯之連夜登門,在老李頭漏風的土坯房里,聽他講述養蝦的辛酸史。“城里人瞧不上咱農村人養的蝦,說不衛生。”老李頭悶聲說道,“我就想爭口氣!”
“李叔,”蘇硯之掏出平板電腦,展示“蝦腮雪白”的養殖標準和檢測流程,“我們可以一起建標準化養殖場,利潤五五分。您負責技術,我們負責銷售和品牌。”
一周后,老李頭帶著二十多個村民,在灞河邊搭起了養殖大棚。而此時的“長安食府”,卻因高價收購的小龍蝦品質不達標,被迫下架新品,后廚亂成一團。
開業前三天,酒店突然遭遇停電。老周頂著安全帽,在配電室急得直冒汗:“線路被人動了手腳,短時間修不好!”他的迷彩服沾滿灰塵,手里的萬用表不停發出警報聲。
蘇硯之站在漆黑的大堂里,手機屏幕光照亮他緊繃的臉。“啟動應急預案,”他迅速撥通電話,“王建軍,帶發電機過來;唐薇,聯系媒體,就說我們要辦一場‘燭光龍蝦宴’試吃會;葉翎,查查最近有誰在電力公司活動頻繁。”
當賓客們手持燭光走進酒店時,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古色古香的燈籠沿著走廊依次點亮,身著唐裝的服務員端著龍蝦宴穿梭其中。蘇硯之站在宴會廳中央,舉起酒杯:“這場意外,讓我們有機會用最原始的方式,展現美食本味。”
而幕后,葉翎已經鎖定了幕后黑手——“長安食府”的一名高管。證據面前,對方不得不承認:“我們輸了,輸在太想贏,卻忘了尊重對手。”
開業當天,西安古城墻下,“龍涎閣?長安”酒店門前人頭攢動。陳叔穿著嶄新的唐裝,站在養殖展示區,向游客介紹小龍蝦:“咱這蝦,喝的是秦嶺山泉水,吃的是五谷雜糧!”他的身后,透明養殖箱里,小龍蝦揮舞著大螯,引來陣陣驚嘆。
唐薇身著華麗的襦裙,引導賓客體驗VR“穿越唐宮”:“戴上設備,您將跟隨御廚學習烹制龍蝦御膳。”畫面中,虛擬的宮殿金碧輝煌,龍蝦在鼎中翻滾,香氣似乎都透過屏幕飄了出來。
蘇硯之站在頂樓觀景臺,看著樓下排起的長隊,手機突然震動。葉翎發來消息:“長安食府提出合作,想引進我們的預制菜技術。”他嘴角上揚,回復道:“告訴他們,合作可以,但要先學會尊重市場。”
夕陽西下,“蝦腮雪白”的霓虹燈牌與古城墻的燈火交相輝映。蘇硯之望著這座古老又充滿活力的城市,心中已有了新的計劃——下一站,要讓“蝦腮雪白”的酒店,開遍中國的每一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