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的琉璃塔浸在血色月光中,朝顏攥著星砂懷表鏈踏入結界。塔身七百二十面棱鏡同時折射出晝隱的幻影,他半透明的身軀倚在塔心柱上,銀發如蛛網纏滿咒文銅釘。
“你果然來了?!八黹g溢出低笑,星砂從指尖滴落成囚籠,“帶著殺我的決心?“
朝顏的繡鞋碾碎地面符咒,妖紋已蔓延至鎖骨:“三百年前的聲音說...“
“說你剜過我的心?“晝隱突然閃現至她身后,冰涼手掌覆上她心口,“不如現在試試?“
鎏金懷表鏈驟然發燙,塔內棱鏡齊齊轉向,映出冰棺幻象——古裝的朝顏正將神骨刺入青梧胸膛,血濺上她眉心的曇花金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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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的塔頂傳來齒輪轟鳴,七百二十面棱鏡凝聚成審判之眼。青梧的虛影懸浮高空,白玉扳指敲擊琉璃盞:“殺了夜神,還你清白之身?!?/p>
朝顏握緊發簪的手在顫,晝隱卻握住她手腕刺向自己心口。神血浸透銀紋襦裙時,他竟笑著將她拉進懷中:“用點力,我的藥引可沒這么弱?!?/p>
發簪尖端觸到跳動神核的剎那,朝顏眼前炸開記憶:
——三百年前的自己渾身浴血,將懷表鏈纏在晝隱腕間:“鎖住你,才能守住蒼生?!?/p>
——月見斬斷鎖鏈時淚落成冰:“他要為你逆天改命!“
——青梧捏碎神骨狂笑:“曦月半妖,本就是弒神兵器!“
“動手啊?!皶冸[的犬齒廝磨她耳垂,鮮血順著簪柄染紅兩人交握的手,“像前世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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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外忽起狂風,時雨捧著彼岸花破窗而入??艿难矍驈棾鼋饘偬结?,機械音冰冷重復:“目標確認,執行清理?!?/p>
朝顏本能地翻身擋在晝隱身前,妖紋爆出金光震飛探針。時雨脖頸斷裂處露出芯片,青梧的聲音從中傳出:“好孩子,你果然下不了手?!?/p>
晝隱突然暴起,星砂凝成長劍貫穿時雨心臟。傀儡碎裂的胸腔里飄出張泛黃信箋,正是朝顏閨蜜的字跡:“小心青梧的基因實驗...“
“看夠了嗎?“晝隱抹去唇邊血漬,劍尖挑起朝顏下頜,“還要繼續這場弒神戲碼?“
塔心柱轟然倒塌,琉璃棱鏡組成的時間囚籠開始壓縮。朝顏被晝隱拽進懷里躲避墜石時,發現他后背插滿咒文銅釘——那是他為自己準備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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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生契不是要同死。“晝隱突然咬破她頸側,琥珀妖血滲入他蒼白的唇,“是要你替我疼。“
星月紋路自兩人相觸處瘋長,朝顏的妖紋突然反向流動。劇痛中她看見晝隱承受的千年時蝕——神格被蠶食成蛛網,每道裂痕都刻著她的名字。
月見的螭吻劍劈開塔頂:“蠢貨!他在騙你分擔詛咒!“
晝隱徒手抓住劍鋒,神血澆熄妖靈火焰:“比起玄靈司的偽君子...“他將朝顏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至少坦蕩說要吃你?!?/p>
鎏金懷表突然懸浮合體,前世今生的影像交織成網。朝顏在紛亂記憶中抓住真相:青梧用她的基因克隆了三百傀儡,時雨只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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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該結束了?!扒辔嗾嫔斫蹬R,白玉扳指捏碎琉璃塔尖。時空裂隙中伸出鎖神鏈,直取朝顏心口。
晝隱將她拋向星砂凝成的浮臺,轉身迎向鎖鏈。神格崩裂的脆響中,他銀發盡染霜色:“記住,你殺我才算圓滿?!?/p>
朝顏突然握住貫入他胸膛的鎖鏈,妖紋逆流注入星砂。鎏金懷表分解重組,化作日晷刀斬斷青梧右臂:“他的命,輪不到你們收!“
時空驟然凝固,晝隱染血的手指撫過她眉間:“這才是...我的曦月...“
塔底傳來月見凄厲的呼喊,螭吻妖靈自爆摧毀結界。朝顏抱住晝隱下墜時,看見三百傀儡正在灰燼中重組——每張臉都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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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破云層時,朝顏在古董店密室驚醒。晝隱沉睡在青銅棺內,心口插著那支染血的發簪。星砂凝成的蠶繭裹住他們相握的手,妖紋與神紋已交織成完整星圖。
月見踹開門,翡翠耳釘碎了一半:“你可知同生契的真正代價?“她掀開晝隱的衣襟,心口星月紋正在吞噬妖紋,“他要替你死九百次!“
鎏金懷表突然投射流影,三百年前的晝隱在幻影中輕笑:“找到你了,第一千次輪回的...我的藥?!?/p>
玄靈司的警報響徹全城,朝顏握緊日晷刀推開門。長街盡頭,三百個“時雨“同時轉頭微笑:“本體回收程序啟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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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