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巷子里，零的腳步聲在水洼間回響。他故意繞了幾個彎，確認那輛黑色轎車仍在不遠處尾隨。在第三個轉角處，他突然閃進一家24小時便利店，從后門迅速離開，甩掉了跟蹤者。

劉記鐘表店位于老城區一條狹窄的巷弄深處，店面狹小，櫥窗里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古董鐘表。盡管已是深夜，店內依然亮著燈。零推門而入，門鈴發出清脆的聲響。

柜臺后，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正戴著放大鏡修理一塊懷表。聽到鈴聲，他頭也不抬地說：“關門了，明天請早。“

“劉師傅？“零走近柜臺，“我是零，關于祁家的事想請教您。“

老人的手明顯抖了一下，放大鏡掉在柜臺上。他緩緩抬頭，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警惕：“我沒什么可說的。“

零取出警官證——這是他偶爾會使用的身份偽裝：“只是例行調查。聽說您上周三照常去祁家維護鐘表？“

劉師傅松了口氣，撿起放大鏡：“是的，和過去十五年一樣。祁老爺很守時，他的鐘表必須分秒不差。“

“那天有什么異常嗎？“

“異常？“老人皺起眉頭，“座鐘的調節旋鈕比平時松了些，我緊了緊。其他...等等，書房里多了個新鐘，放在書架頂層。“

零身體微微前傾：“什么樣的鐘？“

“小型旅行鐘，銅制的，看起來很舊了。祁老爺特意叮囑我不要碰它，說那是他剛收到的古董，還沒確定真假。“

零記下這個細節：“您注意到鐘上有什么標記嗎？“

劉師傅思索片刻：“底部刻著什么...午夜什么的，記不清了。那天祁老爺很緊張，不停看表，好像趕時間。“

零正要繼續詢問，店門突然被猛地推開。兩人同時轉頭，只見一個渾身濕透的年輕男子沖進來，臉色慘白：“劉伯，他們找到我了！“

劉師傅大驚失色：“小杰？你怎么——“

話音未落，巷子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年輕人慌亂地環顧四周，目光落在零身上時突然僵住：“他...他是誰？“

“別怕，這位是...“劉師傅話未說完，店門玻璃突然爆裂，一顆子彈擦過零的耳邊，深深嵌入墻壁。

零反應極快，一把拉倒劉師傅和小杰：“趴下！“

又是兩槍，打碎了柜臺玻璃。零從腰間掏出手槍，冷靜地判斷槍聲來源。當第三槍響起時，他迅速起身還擊，巷子里傳來一聲悶哼，腳步聲迅速遠去。

“他們走了。“零確認安全后收起槍，轉向驚魂未定的兩人，“誰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

小杰蜷縮在柜臺下，渾身發抖：“他們殺了祁老板...現在要來殺我了...“

劉師傅老淚縱橫：“造孽啊...小杰是祁老爺的司機，那天晚上...他看到了...“

零蹲下身，平視小杰的眼睛：“你看到了什么？“

年輕人眼神渙散，嘴唇顫抖：“不是自殺...那個人從畫后面出來...老爺跪下了...然后槍響了...鐘聲響起時，那人就不見了...“

“什么畫？什么人？“零追問。

“書房...那幅山水畫...后面有門...“小杰突然抓住零的手臂，“他戴著面具...鐘表匠的面具！“

零心頭一震：“你能描述那個面具嗎？“

小杰剛要開口，窗外突然亮起刺目的車燈。零反應極快，撲倒兩人。幾乎同時，一連串子彈穿透店門，貨架上的鐘表紛紛爆裂，發出不協調的聲響。

零護著兩人爬向里屋，子彈追著他們的腳步。進入里屋后，他迅速鎖上門：“后門在哪？“

劉師傅指向角落的簾子。三人剛沖出后門，前店就傳來爆炸的轟鳴，熱浪將他們掀翻在地。零掙扎著爬起來，拖起兩位幸存者消失在雨夜的小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