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情報收集探敵情

長安城的夜色深沉如墨，鴻文書院的閣樓卻燈火通明。星遙趴在鋪滿地圖的長桌上，指尖輕輕劃過西域版圖上那些被朱砂標記的城池，燭火在她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案頭擺著父親從前線寄來的密信，字跡潦草卻透著凝重：“吐蕃與大食來往愈發頻繁，疑似在籌備新式火器，需盡快摸清其底細。”

“小姐，王爺飛鴿傳書。”阿元匆匆推門而入，手中信鴿的腳上綁著防水的竹筒。星遙迅速取出密卷，展開后只見上面畫著奇怪的幾何圖形——這是他們父女約定的特殊暗號，代表吐蕃軍營出現了從未見過的神秘器械。

“準備微型飛行器。”星遙起身披上斗篷，目光堅定，“這次我要親自去邊境偵查。”自從沙暴之戰后，她便改良了數款偵查用的飛行器，最小的一款僅有巴掌大小，翅膀由極薄的蟬翼竹制成，能在夜間悄無聲息地潛入敵軍營地。

林小滿得知女兒的計劃時，已是次日凌晨。她沖進星遙的工作室，卻見少女正專注地調試飛行器的夜視裝置。“不行！太危險了！”林小滿按住女兒的手，“吐蕃軍營戒備森嚴，還有大食的火器專家......”

“娘親，只有我能看懂那些器械圖紙。”星遙抬起頭，眼中閃爍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您看這個。”她指向墻上的草圖，“父親信中提到的幾何圖形，很可能是拋物線軌道設計，若真是如此，吐蕃正在研制的恐怕是比投石機更可怕的遠程火器。”

趙玄璟從前線傳回的加急信件，最終讓林小滿松了口。信中寫道：“敵軍布防每日都在變化，常規偵查難以突破。若星遙有萬全之策，可一試。”但他也特意叮囑：“務必帶上十二名暗衛，且不可暴露身份。”

三日后，星遙喬裝成西域商隊的小廝，混在駝隊中向邊境進發。她懷中藏著最新改良的“夜梟”飛行器，這架飛行器不僅能通過磁石指南針自動導航，還配備了微型墨線噴射裝置，可在偵查時標記重要目標。同行的暗衛們則分散在隊伍四周，表面上是護送貨物的鏢師，實則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當駝隊行至離吐蕃軍營二十里的戈壁時，星遙借著夜色脫離隊伍。她找到一處隱蔽的山丘，從懷中取出“夜梟”。月光下，飛行器的翅膀展開足有三尺長，尾部的磷火裝置能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熒光。“去吧。”她輕聲低語，松開了手中的絲線。

“夜梟”如離弦之箭沖向夜空，借著風力迅速接近吐蕃軍營。星遙躲在巖石后，通過特制的銅鏡觀察飛行器傳回的影像——這是她根據潛望鏡原理改良的裝置，能將遠處的景象反射到鏡面上。鏡中，吐蕃軍營內燈火通明，數十個巨大的鐵架正在組裝，大食工匠們用生硬的唐語指揮著吐蕃士兵搬運圓柱形的青銅容器。

“果然是火炮。”星遙倒吸一口冷氣。她曾在現代的歷史書中見過火炮的雛形，那些青銅容器分明就是炮管。更令她心驚的是，營地西側的帳篷內，隱約可見成箱的火油和硫磺，這意味著吐蕃不僅掌握了發射技術，還儲備了大量彈藥。

正當她準備標記火炮位置時，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隊吐蕃巡邏兵舉著火把朝山丘方向而來。星遙迅速收回銅鏡，將飛行器召回。“夜梟”剛落入掌心，火把的光芒已照亮她藏身的巖石。

“什么人！”為首的吐蕃士兵拔刀出鞘。千鈞一發之際，暗衛頭領阿烈從另一側殺出，手中長劍舞出寒光：“快走！”星遙轉身就跑，懷中的飛行器卻不慎掉落。她咬牙回身去撿，卻被巡邏兵一箭射中肩膀。

劇痛襲來的瞬間，阿烈已擋在她身前，同時甩出繩索纏住她的腰，將她向后拽去。其他暗衛也紛紛現身，與吐蕃士兵展開廝殺。星遙強忍著疼痛將飛行器收好，在阿烈的掩護下向商隊方向撤退。

這場突如其來的遭遇戰持續了半個時辰，唐軍暗衛以一當十，終于殺出重圍。但星遙的傷勢不容樂觀，箭頭深入肩胛，鮮血浸透了半邊衣襟。阿烈撕下戰袍為她止血，急道：“得盡快找大夫！”

然而，危險并未解除。吐蕃軍營方向傳來號角聲，數千騎兵已追出營地。星遙伏在駱駝背上，意識漸漸模糊，卻仍死死護著懷中的飛行器。關鍵時刻，一支唐軍騎兵突然從沙丘后殺出——原來是趙玄璟得知消息后，親自帶兵前來接應。

“父親......”星遙在昏迷前，將染血的飛行器塞進趙玄璟手中，“火炮......圖紙......”

當星遙再次醒來時，已是三日后的長安。她躺在熟悉的臥榻上，肩頭纏著浸了草藥的繃帶。林小滿坐在床邊，眼中滿是心疼：“你這孩子，差點把娘嚇死。”說著，遞來一碗溫熱的藥湯。

趙玄璟則站在窗前，手中拿著被鮮血染紅的圖紙。那些歪歪扭扭的線條，詳細標注了吐蕃火炮的尺寸、發射角度和彈藥儲存位置。“這次多虧了你。”他走到床邊，聲音難得地哽咽，“這些情報能讓我們提前部署防御。”

星遙掙扎著坐起身：“那火炮威力巨大，僅憑現有的蒸汽戰車和諸葛弩難以抵擋。”她看向墻上的機械圖紙，“我們需要更強的盾牌，能抵御高溫和沖擊力的......”

接下來的日子里，鴻文書院再次進入緊急狀態。林小滿帶著工匠們研究新型防御材料，嘗試將隕鐵與牛皮結合；趙玄璟則根據星遙帶回的情報，重新部署邊境防線；而星遙，即使在養傷期間也未曾停歇，她整日泡在實驗室里，試圖研制出能克制火炮的反制武器。

與此同時，吐蕃軍營內，贊普看著被射落的“夜梟”飛行器，暴跳如雷：“大唐竟然有如此精巧的偵查器械！傳令下去，加強戒備，所有火炮研制工作必須在十日內完成！”大食使者則陰笑著進言：“贊普勿憂，只要我們的火炮能在射程上壓制唐軍，長安城指日可下。”

邊境的局勢愈發緊張，一場關乎大唐存亡的決戰，正在黑暗中悄然醞釀。星遙撫摸著尚未痊愈的傷口，望著窗外的星空，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她都要用自己的智慧，守護住這片生養她的土地，守護住她最愛的家人和大唐的萬千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