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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浮生影

第十三章:孤魂泣·帝王癲

太和殿的鎏金銅鶴在殘雪中泛著冷光,鶴喙上凝結的冰棱折射出碎銀般的光,落在楚溫瀾按在御座扶手上的掌心。他盯著狼頭雕刻眼窩處的血痂——那是登基時傳國玉璽滲出的血漬所凝,每日辰時便會軟化,滲出的暗紅液體在扶手上聚成細小的狼頭形狀,與他腳踝的胎記遙相呼應。血痂邊緣泛著黑,如同被毒藥侵蝕,而他每碾動指腹,冰棱碎裂的聲響便與檐角鐵馬的搖曳聲重合,像是某種隱秘的暗號。

“陛下,”李德全佝僂著腰捧上奏折,明黃絹帛邊緣浸著深褐血漬,指尖因用力而發白,指甲縫里還嵌著未洗凈的朱砂。他袖口露出的暗紋與御座狼頭雕刻如出一轍,只是狼眼處缺了一角——那是先皇后影衛“斷趾營”的標記。“雁門關守將八百里加急,北狄降表附了這個。”奏折中滑落半枚狼牙,牙尖嵌著寸許龍袍碎片,繡線里的“安邦”二字已被血蝕得模糊,只剩“亡”字的殘筆,邊緣還纏著半根灰線——那是北狄細作常用的狼毫筆鋒。

楚溫瀾捏碎狼牙的瞬間,齒髓濺在狼頭硯臺,硯臺縫隙里滲出的并非血水,而是北狄特有的“蝕骨粉”,在奏折上腐蝕出狼頭輪廓。狼眼處恰好是他掌心血痂的形狀,腐蝕的青煙里飄出松脂墨香,與先皇后影衛密信的熏香相同。前排老臣跪拜時,朝服袖口滑落半寸,腕間狼頭刺青右前爪少了一根趾甲——正是“斷趾營”幸存者的標記,他們腰間玉佩碰撞出的聲響,與三年前黑風口伏兵的響箭機關如出一轍。

殿外傳來老梅樹枝斷裂的悶響,楚溫瀾掀簾望去,三名內侍正用狼血在梅樹干刻符,符紋是先皇后影衛的聯絡暗號“狼嘯梅開”。梅樹下新挖的土坑邊緣散落著嬰兒襁褓殘片,錦緞上的并蒂蓮被血浸成深紫,殘片一角繡著“溫”字,絲線已被利刃割破,斷口處纏著北狄特有的芨芨草。他突然想起墨影死前塞給他的解藥瓶,瓶底刻著的“影”字,此刻在掌心血痂下隱隱發燙。

乾清宮的龍涎香混著濃重的藥味,楚溫瀾扯開宴林的衣襟,對方掌心的半朵梅花烙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色,露出底下淡青色的狼頭紋路,紋路邊緣密布針孔——那是北狄“攝魂蠱”的施術痕跡。藥碗里的黑湯浮著磨碎的狼牙粉,碗沿刻著半朵梅花,與楚溫瀾襁褓上的血梅互補,卻在花蕊處多了一道刀痕,像是被指甲抓撓所致。

“這是北狄‘攝魂蠱’,”宋雙捏著影衛統領的血書殘卷,絹帛邊緣焦黑,字里行間被蟲蛀出細密的孔洞。殘卷末頁“皇后當年抱錯棄嬰”一句下,血字被匕首劃去關鍵句,刀刃角度與先皇后的鳳釵吻合,釵頭狼眼寶石的劃痕與楚溫瀾掌心血痂形狀相同。“血書說楚溫瀾實為影衛遺孤,墨影才是雙生子長子,但這里被人刻意毀掉了。”

楚溫瀾掀翻藥碗,黑湯潑在狼皮地毯上,暈開的痕跡與他腳踝胎記完全重合。殿頂蟠龍藻井滴下的液滴在他后頸凝成冰晶狼頭,霜花中夾雜著李德全常用的銀箔熏香——老太監正用指甲刮著龍榻扶手上的梅花暗紋,露出底下的狼頭圖騰。林厭撞開殿門,玄甲肩甲處的虎頭紋被劃破,露出底下的狼頭刺青,傷口邊緣涂著北狄“止血散”,氣味與墨影死前扔出的解藥瓶一致。

“陛下,影衛殘部在亂葬崗掘出尸骨,稱是‘真正的賢王墨影’,”林厭呈上的腰牌背面,半朵梅花烙印旁刻著極小的“墨”字,筆畫間嵌著人的指甲碎片,“他們要以您的‘狼頭胎記’為證逼宮,腰牌蠟封用的是先皇后鳳印殘片。”腰牌內側刻著一行小字:“雙生子血,一為棋,一為刃。”

亂葬崗的老梅樹下,楚溫瀾用佩劍劈開凍土,影衛統領的棺木半埋在血水中,棺蓋縫隙滲出濃烈的龍腦香——那是先皇后獨有的熏香,卻混著影衛統領常用的松脂味。棺內上百卷密檔用狼血封皮,記載著影衛滿門被屠的細節:“先帝察覺皇后與統領私通,欲屠影衛。皇后為保雙生子,殺影衛滿門,將狼頭胎記的墨影扔亂葬崗,誤認棄嬰楚溫瀾為雙生子,抱回宮中作替身。”

密檔邊緣布滿嬰兒齒痕,其中一卷夾著染血襁褓,內側繡著半朵梅花,花蕊處金線繡的“墨”字已被血浸透,線腳間纏著一根白發,發根處有明顯撕扯痕跡。楚溫瀾捏碎密檔時,血紙紛飛間露出夾層,里面是先皇后的鳳印碎片,印面半朵梅花與他襁褓血梅合璧,印臺空心處藏著銀簪,簪頭狼眼黑曜石碎裂,露出紙條:“溫瀾非吾出,乃影衛遺孤,墨影才是雙生子。”字跡被淚水暈染,最后一筆拖出的血痕與他掌心血痂形狀相同。

突然,北狄伏兵從梅樹后殺出,為首的墨風舉著狼牙槍,槍尖挑著李德全——老太監白發間的銀簪落地,簪頭狼眼黑曜石滾出,里面刻著影衛統領的名字,背面小字“吾兒墨風,母留”與先皇后筆跡一致。墨風鎧甲內襯繡著半朵梅花,與楚溫瀾襁褓殘片的針腳完全相同,只是梅花蕊處多了一道刀疤,如同被劍刺穿。

四、朝堂狼嘯:降表里的毒計連環

太和殿朝會,北狄降使獻上貼金漆盒,盒面狼毫繪著雙生子圖案,眼睛處紅寶石滲出油狀液體——那是北狄“迷魂油”,與當年黑風口伏兵的毒箭毒液相同。楚溫瀾掀開盒蓋的剎那,機關彈出的毒針被宴林擋下,銀針沒入肩胛,傷口發黑處浮現梅花紋路——“梅花噬心蠱”發作時,會控制宿主弒君。

“降表是假!”林厭從降使靴底搜出密信,北狄王庭朱砂印下寫著:“借‘雙生子歸位’逼楚溫瀾退位,擁立掌有梅花蠱印的宴林為傀儡。”信箋邊緣用狼血畫著斷頭臺,臺上人形烙印與楚溫瀾胎記一致,臺下跪著的影衛殘部袖口刺青與前排老臣腕間標記分毫不差。宴林劇烈咳嗽,吐出的血在玉階聚成梅花,血珠下露出狼頭紋路,后頸淡青色刺青正是影衛“歸魂印”,周圍針孔是長期注射忘憂散的痕跡。

“先皇后用忘憂散調換了我們的身份,”宴林抓住楚溫瀾手腕,指甲嵌進他腳踝胎記,“你才是被扔進亂葬崗的棄嬰,而我……”話未說完,影衛殘部舉著狼頭旗沖破宮門,旗面繡著宴林后頸刺青,旗角撕裂處露出內里“溫”字殘片——那是楚溫瀾當年做替身時的賢王旗。北狄降使趁機抽出袖中匕首,刃身刻著先皇后賜給影衛的狼頭紋,卻在刀柄處嵌著半枚梅花玉佩,與楚溫瀾襁褓里的玉佩互補。

楚溫瀾沖進太廟,用佩劍砸碎傳國玉璽。狼頭圖騰崩裂時,內藏血書飄落,絹帛血字遇空氣氧化變黑:“溫瀾乃影衛遺孤,墨影是吾雙生子。當年誤認棄嬰,抱回溫瀾,扔墨影至亂葬崗,卻被影衛舊部救走。今用‘牽機引’逼你瘋癲,實為讓你借‘帝王癲’肅清朝綱。”血書末尾,先皇后鳳印旁半朵梅花與他襁褓血梅合璧,顯出先皇御筆:“雙生子墨影、宴林,楚溫瀾乃天選,可安天下。”“天”字少最后一筆,像是倉促間用匕首刻成。

墨風率影衛突入,狼牙槍抵著楚溫瀾咽喉:“你占了我兄長的人生!”楚溫瀾從袖中取出兩枚半梅玉佩——一枚來自墨影尸身,一枚是宴林佩戴,合璧后空心夾層露出先皇后絕筆:“墨影已死,宴林是影衛之子,溫瀾才是……”字跡被利器劃破,裂口夾著嬰兒臍帶,末端銀鎖刻著“長命百歲”,與楚溫瀾襁褓里的鎖片紋路相同,只是鎖芯刻著影衛統領的名字。

此時李德全突然撲向墨風,露出藏在袖中的毒針:“皇后早知道溫瀾是影衛遺孤,養他作棋,是為了保住雙生子血脈!”老太監腕間狼頭刺青少了右前爪趾甲,正是當年救走墨影的“斷趾營”統領,而他口中的“皇后”,正是楚溫瀾襁褓上血梅的繡者。

登基三月后的雪夜,楚溫瀾獨坐御座,看著殿外老梅開出血色花,每朵花心都有狼頭紋路。李德全呈上最后一卷影衛密檔,記載影衛統領遺言:“皇后抱走的棄嬰是楚溫瀾,他腳踝狼頭是天生血痣,雙生子墨影、宴林無此印記。皇后知其非親生,養作替身,因他眉眼像極了影衛統領。”密檔最后一頁貼著人皮,上面朱砂畫的先皇后眼角淚痣,與楚溫瀾腳踝胎記位置重合,人皮邊緣有牙印,屬于嬰兒。

宋雙渾身是血闖入,撕開楚溫瀾袖口:“北狄用宴林‘梅花蠱印’控制朝臣,而您的‘狼頭胎記’……”那片暗紅印記已變成半朵梅花,花瓣邊緣是“牽機引”毒發的灼燒痕,與先皇后臨終前嘴角的黑斑形狀相同。楚溫瀾撫摸掌心血痂,想起先皇后口型“忘了吧”,唇間胭脂色與血痂同色,而她當年賜給他的兵符,狼頭眼窩處的血漬從未干涸。

殘陽染血,楚溫瀾將半梅半狼的玉璽埋入天壇祭臺,底下數十具嬰兒尸骨腳踝都刻著梅花烙印,唯有一具尸骨腳踝是狼頭血痣——那才是真正的雙生子墨影。他登上御座,看著影衛殘部與北狄降使在階下廝殺,血濺“正大光明”匾額,將“明”字染成暗紅。御案狼頭硯臺浮出先皇后密信:“溫瀾,做個瘋癲的帝王吧,唯有瘋癲,才能讓朱墻罪惡永不超生。”

金鑾殿鐘聲響起時,楚溫瀾掌心血痂脫落,露出的皮膚沒有狼頭梅花,只有一道劍疤,像極了先皇后兵符上的裂痕。他知道,自己是楚溫瀾,是用謊言與鮮血鋪就王座的替身帝王,而朱墻下亂葬崗的狼嚎與嬰兒啼哭,將永遠在他每一步御道下回響。當最后一滴血滴在御座狼頭扶手,扶手上的血痂突然裂開,露出里面刻著的半朵梅花——那是先皇后留給他的,最后一道無解的謎題。

周宣羽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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