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言情小说推荐_女生小说在线阅读 – 潇湘书院

首頁木棉烽火

第三章烽火特訓

(第一幕)

南京城的櫻花落在日軍崗哨的鋼盔上,像撒了把碎玻璃。林硯秋攥著顧承澤的手,指尖觸到他掌心的老繭——那是握槍磨出的繭,比父親握毛筆的繭粗糙百倍。她穿著月白色旗袍,領口別著朵假櫻花,顧承澤則是筆挺的西裝,金絲眼鏡后藏著道傷疤,從眉骨斜劃至耳后,是三天前在皖南被叛徒劃傷的。

“良民證。”日軍伍長的三八大蓋槍口挑起顧承澤的領帶,林硯秋聞到他身上的劣質燒酒味,混著血腥味。顧承澤遞上證件時,袖口滑出半寸,露出腕間的銅表鏈——那是組織給的暗號,表鏈若露出,代表“危險,準備開槍”。

伍長盯著照片,突然用刺刀尖挑起林硯秋的下巴:“花姑娘,日語會說?”

她屏住呼吸,讓聲音發顫卻不失鎮定:“はい,東京女子大學……”話未說完,顧承澤突然按住她的肩,用帶著名古屋口音的日語笑道:“內人膽小,太君見諒。我們是來給松本商會送絲綢的,這是貨單。”

貨單里夾著的金條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伍長的眼神瞬間柔和,刺刀“咔嗒”歸鞘:“pass。”林硯秋走過崗哨時,聽見身后傳來伍長的嘀咕:“支那女人,櫻花別針倒挺精致。”

她的指甲掐進掌心,那枚別針是用母親的金戒指改的,戒面刻著的“勿念”二字被磨得發亮。顧承澤的手悄悄覆上她的手背,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第三條巷右轉,周鴻遠在等。”

巷子深處的當鋪傳來“當啷”的撥浪鼓聲,周鴻遠穿著短打褂子,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的燒傷疤痕。他掃了眼兩人的裝扮,往地上吐了口煙沫:“佐藤的人在梅花巷戒嚴,下水道入口改在……”他突然停住,盯著林硯秋的櫻花別針,“這東西哪兒來的?”

“我母親的戒指。”林硯秋摘下別針,遞到他眼前,“有問題?”

周鴻遠的瞳孔驟縮,用袖口蓋住別針:“三個月前,我在父親書房見過同樣的櫻花紋。他說……”他頓了頓,喉結滾動,“是佐藤弘毅送的‘禮物’。”

顧承澤的手指在腰間手槍上輕叩兩下,林硯秋知道這是“撤退”的暗號。但她沒動,只是盯著周鴻遠的眼睛:“我母親是被日軍逼死的,她的戒指怎么會在佐藤手里?”

當鋪外突然傳來軍靴聲,周鴻遠猛地吹滅油燈,拽著兩人躲進柜臺下。透過木板縫隙,林硯秋看見四個日軍憲兵押著個男人經過,男人袖口露出半朵櫻花刺青——和地道里的“櫻花”特工一模一樣。

“佐藤太君有令,今晚封鎖全城。”憲兵隊長的軍刀在門框上刮出火星,“凡戴櫻花飾品的支那女人,統統帶走!”

周鴻遠的呼吸噴在林硯秋耳際,熱得發燙:“他們沖著你來的,梅花巷有陷阱。”

顧承澤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從懷里掏出張泛黃的照片——是林明遠和周慎之的合影,兩人站在櫻花樹下,身后是輛卡車,車斗蓋著防水布,隱約可見“731”字樣。周鴻遠的臉色瞬間煞白,伸手要搶,卻被顧承澤避開:“你父親和佐藤做的交易,不止勞工。”

林硯秋的指甲摳進地板,想起檔案里的密電:周慎之向731部隊提供人體實驗樣本,換取櫻花勛章。她突然明白母親的戒指為何會在佐藤手里——那是用受害者的金牙熔鑄的,每朵櫻花里都嵌著人骨。

“下水道入口在秦淮河碼頭。”周鴻遠的聲音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晚上十點漲潮,我會引開巡邏隊。你們有半小時時間,炸掉樣本庫后……”他摸出枚手雷,“用這個封死入口,別讓一個鬼子活著出來。”

顧承澤接過手雷時,兩人指尖相觸,周鴻遠突然壓低聲音:“顧兄,當年在上海……”

“別說了。”顧承澤拍拍他的肩膀,“活著回來,我們還有賬要算。”

夜幕降臨時,秦淮河飄著血腥味。林硯秋趴在碼頭暗處,看著周鴻遠劃著小船靠近日軍巡邏艇,船尾綁著的木桶里裝著炸藥。她摸向腰間的駁殼槍,槍柄刻著“木棉”二字,是顧承澤今早用刺刀刻的。

“準備好了嗎?”顧承澤的聲音混著浪花聲,他戴著黑色手套,正在檢查定時炸彈,“三分鐘后,周鴻遠會引爆炸藥,我們趁機下水。”

林硯秋點頭,突然想起母親教她彈古琴時說的話:“琴音要穩,心更要穩。”她深吸一口氣,聞到遠處飄來的硝煙味——那是周鴻遠的小船撞上巡邏艇的瞬間,火光映紅了半邊天。

“走!”顧承澤拽著她躍進水里,河水刺骨,旗袍下擺纏住雙腿,像日軍的繃帶。下水道入口在碼頭樁基后,鐵柵欄上掛著銹跡斑斑的櫻花牌,寫著“軍用重地,擅入者死”。

炸彈在頭頂炸開,林硯秋被氣浪掀進下水道,膝蓋磕在石階上,疼得眼前發黑。顧承澤及時托住她的腰,手電筒光束掃過石壁,照見墻上的血字:“馬路大實驗區,前行三百米。”

“跟著我,別出聲。”顧承澤掏出匕首,割斷擋路的鐵絲網,腐臭味撲面而來,混著福爾馬林的刺鼻氣味。林硯秋捂住口鼻,看見水道兩側排列著鐵籠,每個籠子里都有具白骨,手腕上拴著編號木牌。

三百米盡頭是扇鉛門,門上掛著鎖,鎖芯刻著櫻花圖案。顧承澤摸出萬能鑰匙,林硯秋則警惕地盯著身后,手電筒光束突然掃到個熟悉的身影——是母親的陪嫁丫鬟小桃,她手腕上的木牌寫著“NO.037”,眼窩深陷,嘴角還掛著凝固的血沫。

“別看。”顧承澤的聲音帶著罕見的顫抖,鉛門“吱呀”打開,里面是間實驗室,玻璃柜里泡著各種器官,墻角堆著寫有“731”字樣的鐵箱。林硯秋的目光被中央實驗臺吸引,臺上擺著個紅木首飾盒,盒蓋上刻著纏枝蓮紋——是母親的陪嫁。

她猛地撲過去,掀開盒蓋,里面躺著那枚金戒指,戒面“勿念”二字清晰可見,卻沾著暗褐色污漬。顧承澤的手電筒光束掃過桌面,照亮一本實驗日志,最新一頁寫著:“實驗體NO.037,支那女性,抗毒性極強,建議用作櫻花病毒載體。”

“畜生!”林硯秋的怒吼在實驗室回蕩,顧承澤突然捂住她的嘴,用下巴示意天花板——通風口傳來腳步聲,是皮靴踩在鋼板上的“咚咚”聲。

“林小姐,別來無恙。”佐藤弘毅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帶著令人作嘔的笑意,“我就知道,你會來拿母親的遺物。”

鉛門突然劇烈震動,林硯秋這才發現門后貼著張字條,用鮮血寫著:“歡迎來到黑太陽計劃第一階段。”顧承澤猛地拽著她躲到實驗臺后,頭頂的通風口“嘩啦”打開,一枚毒氣彈滾落,玻璃外殼在地上滾出刺耳的聲響。

“屏住呼吸!”顧承澤扯下領帶,浸在福爾馬林溶液里,捂住她的口鼻。毒氣在空氣中彌漫,呈淡粉色,像極了南京城的櫻花。林硯秋透過溶液的縫隙,看見佐藤出現在門口,軍刀上掛著枚懷表,表蓋開合間露出半朵木棉花——是顧承澤的懷表!

“顧先生,別來無恙。”佐藤用軍刀挑起顧承澤的下巴,“雪松折枝,木棉綻放,多美的暗號。可惜……”他突然一腳踹在顧承澤腹部,“你的同志,早就把你們賣了。”

林硯秋的指甲刺破掌心,想起周主任被捕前的冷笑。顧承澤咳出鮮血,卻突然笑了:“佐藤,你以為抓住我們,黑太陽計劃就能成功?”他猛地扯掉手套,露出掌心的引爆器,“我進來時,已經在下水道裝了炸彈,再過十分鐘,整個梅花巷都會陪葬。”

佐藤的臉色驟變,軍刀刺穿顧承澤的手掌,將他釘在實驗臺上。林硯秋想沖過去,卻被毒氣嗆得跪倒在地,視線逐漸模糊。佐藤撿起引爆器,端詳著上面的櫻花圖案:“顧先生,你以為我會相信這種小把戲?實話告訴你,周鴻遠的炸藥,早就被我換成了啞彈。”

遠處突然傳來沉悶的爆炸聲,實驗室頂的灰塵簌簌掉落。佐藤的笑容凝固,引爆器上的指示燈突然亮起——是真的炸彈!林硯秋看見顧承澤用沒被刺穿的手比出“三”的手勢,這才想起他說過的“死間計劃”——用假情報換取真機會,哪怕自己是誘餌。

“快跑!”顧承澤用盡全力推開她,佐藤的軍刀卻已經刺向她后心。千鈞一發之際,實驗室側門被炸開,周鴻遠舉著湯姆森沖鋒槍沖進來,槍口噴出火舌:“林小姐,接著!”

一枚手雷滾到她腳邊,林硯秋本能地抓起,砸向佐藤身后的毒氣罐。爆炸聲震耳欲聾,她被氣浪掀飛,撞在玻璃柜上,碎玻璃劃破臉頰。朦朧中,她看見顧承澤掙斷軍刀,用染血的手扯開實驗臺抽屜,里面掉出本黑色密檔,封皮寫著“黑太陽計劃——櫻花病毒擴散方案”。

“拿上它!”顧承澤將密檔塞進她懷里,周鴻遠已經架起他往門外跑,“去皖南,找周主任的上級!快!”

下水道里的水位迅速上漲,是炸彈炸開了河堤。林硯秋跟著兩人往前跑,聽見佐藤在身后怒吼:“林硯秋!你母親的戒指里,藏著細菌戰的終極密碼!”

她猛地轉身,看見佐藤舉著金戒指,戒面“勿念”二字突然裂開,露出里面的微型膠卷。顧承澤的瞳孔驟縮,吼道:“別管它!走!”

但已經來不及了。佐藤將戒指扔進毒氣罐,罐內突然騰起綠煙,林硯秋感覺呼吸困難,視線開始重疊。周鴻遠突然扯開襯衫,露出胸前的炸藥包:“顧兄,帶她走!我來斷后!”

“不行!”顧承澤想拉住他,卻被周鴻遠一把推開。林硯秋被拖出下水道時,聽見身后傳來周鴻遠的笑聲,混著導火索的“滋滋”聲:“佐藤!嘗嘗中國人的炸藥!”

爆炸聲震碎了秦淮河的月亮,林硯秋被顧承澤按在河堤下,河水漫過頭頂,沖走了眼中的血淚。她摸向懷里的密檔,發現封皮上沾著枚櫻花別針——是周鴻遠的,別針背面刻著“慎之堂制”,還有行小字:“鴻遠絕筆,勿念。”

顧承澤的手按在她肩上,溫熱的血滴在她旗袍上:“他是個英雄,值得我們記住。”

南京城的櫻花還在落,像場不會停的雪。林硯秋攥緊密檔,指腹觸到里面夾著的紙條,是周鴻遠的字跡:“梅花巷下水道第三根石柱,藏著731部隊的罪證。替我,交給國家。”

她抬頭看向顧承澤,發現他的臉色異常蒼白,左手還在淌血。他卻只是笑笑,摸出懷表,表蓋內側的照片已經模糊,穿藍布衫的姑娘笑容依舊:“天亮了,我們該回皖南了。木棉同志,接下來的路,可能更難走。”

林硯秋站起身,任由河水沖走旗袍上的血污,露出里面的灰布內襯——那是新四軍的軍裝。她摸出顧承澤給的銅哨,放在唇邊輕吹,哨聲劃破晨霧,驚飛了河面上的水鳥。

遠處,日軍的警報聲此起彼伏。林硯秋知道,這只是開始。母親的戒指里藏著密碼,佐藤的櫻花計劃還在繼續,而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在南京街頭逃亡的女學生。

“走吧,雪松同志。”她扶著顧承澤往暗處走,晨光中,兩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像兩棵并肩的樹,“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下幕預告:林硯秋回皖南破譯密檔驚現“櫻花病毒”擴散圖,顧承澤傷重昏迷前叮囑“防內鬼”,周鴻遠“犧牲”地驚現帶櫻花紋的懷表鏈!

第三章烽火特訓(第二幕)

皖南特訓班的醫療所彌漫著碘伏與硝煙混合的氣味,林硯秋蹲在煤油燈前,指尖在《楚辭》索引表上飛掠,密檔上的“櫻花病毒擴散圖”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青灰色。顧承澤躺在床上,額角敷著冷敷的毛巾,昏迷前反復呢喃的“防內鬼”三個字,像根鋼針插在她太陽穴。

“林同志,該換藥了。”護士小王端著托盤進來,搪瓷碗碰撞聲驚得林硯秋手一抖,鋼筆在“長沙”二字上劃出墨團。她抬頭時,看見小王袖口露出的櫻花刺繡——三天前,這個細節還不存在。

“你的袖口……”林硯秋故意打翻墨水瓶,深藍墨水在小王白大褂上暈開,“對不起,我太急了。”

“沒關系。”小王低頭擦拭,林硯秋瞥見她后頸新出現的紅痕,形狀像朵半開的櫻花——和地道里日軍特工的刺青手法如出一轍。密檔突然發出“咔嗒”輕響,她這才想起,封皮夾層里藏著周鴻遠的櫻花別針,別針背面的“慎之堂制”字樣,此刻正對著小王的方向。

“顧隊長的情況怎么樣?”林硯秋故意提高聲音,目光掃過窗外的陰影。醫療所外墻的爬山虎在風中搖曳,她看見某個葉片晃動的頻率異于其他,像是有人在暗中觀察。

“還是沒醒。”小王揭開紗布,顧承澤腹部的傷口滲出黑血——這不是正常的炎癥反應,而是中毒跡象。林硯秋的指甲掐進掌心,想起佐藤在實驗室說的“櫻花病毒載體”,難道毒氣彈里的毒素,已經通過傷口侵入顧承澤體內?

“這藥不對!”她猛地拍開小王遞來的針管,玻璃管摔在地上迸裂,藥水在月光下泛著熒光,“你是誰?為什么要殺他?”

小王的臉色瞬間煞白,轉身想逃,卻被林硯秋拽住后領。兩人在病床前扭打,林硯秋摸到對方腰間的匕首,卻在即將制伏她時,后頸突然挨了重重一擊,眼前一黑跪倒在地。

“蠢貨。”熟悉的日語從窗口傳來,林硯秋強撐著抬頭,看見小王撕去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佐藤身邊女特工的真面目,“櫻花早就開遍了特訓班,你以為憑一個周鴻遠,就能攔住帝國的計劃?”

毒氣在室內彌漫,林硯秋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視線里出現重影。她摸向枕頭下的駁殼槍,卻發現槍套已經空了——不知何時被人拿走。顧承澤的手指突然動了動,喉間溢出模糊的音節:“木棉……東墻……”

東墻的裂縫里露出半截槍管,是林硯秋藏的備用手槍。她猛地撲過去,在毒氣中扣動扳機,子彈擦著女特工的耳際飛過,擊碎了墻上的煤油燈。爆炸聲中,她拽著顧承澤滾到床底,聽見女特工的咒罵聲混著玻璃碎裂聲:“搜!找到密檔!”

腳步聲逼近,林硯秋摸出密檔里的櫻花別針,別針尖端涂著顧承澤給的氰化鉀。當女特工的軍靴出現在視線里時,她突然發力刺向對方腳踝,黑色長襪下滲出的血珠,在月光下呈詭異的紫色——和顧承澤的傷口一樣。

“你以為……”女特工的匕首抵住林硯秋咽喉,卻在看見別針時瞳孔驟縮,“這是周鴻遠的東西!他明明已經……”

“他沒死。”林硯秋扯斷別針上的鏈子,金屬碎片劃破女特工手腕,“而且,他把你們的櫻花病毒配方,交給了我們。”

這句話是賭命的謊話,卻讓女特工瞬間亂了陣腳。林硯秋趁機肘擊對方腹部,抓起地上的碎玻璃劃向她咽喉。鮮血噴濺在密檔上,“武漢”二字被染紅,像朵正在盛開的木棉花。

“林……”顧承澤突然抓住她的手,掌心塞給她枚膠囊,“吞下去,解……”話未說完,便又陷入昏迷。林硯秋借著月光看清膠囊上的“松”字,想起顧承澤說過的“雪松特制解毒劑”,毫不猶豫地咽下。

窗外傳來密集的腳步聲,是特訓班的戰士們趕到。林硯秋摸出密檔里的擴散圖,用鮮血在地圖上圈出三個紅點:南京、武漢、重慶。她知道,這是日軍計劃在投降前發動的最后一擊,用櫻花病毒制造混亂,掩蓋731部隊的罪證。

“周主任呢?”她抓住沖進來的戰士,卻在看見對方臂章時愣住——紅星臂章的邊角缺了半寸,和昨夜在窯洞看見的“櫻花”特工一模一樣。

戰士的槍口突然調轉,對準她眉心:“林硯秋,交出密檔,饒你不死。”

千鈞一發之際,窗外飛來顆子彈,精準擊中戰士手腕。林硯秋轉頭,看見圍墻外躍出個黑影,頭戴國民黨軍帽,帽檐下露出道傷疤——是周鴻遠!

“接著!”他拋來支湯姆森沖鋒槍,林硯秋本能地接住,槍口噴出火舌的瞬間,看見周鴻遠身后跟著幾個穿日軍軍裝的人,肩章上的櫻花在夜色中泛著冷光。

“他們是……”她的話被爆炸聲淹沒,醫療所的屋頂突然坍塌,周鴻遠猛地撲過來,用身體護住她和顧承澤。塵土飛揚中,她聽見他的低語:“特訓班里有佐藤的人,代號‘櫻花樹根’,比佐藤更危險。”

“你不是……”林硯秋摸到他腰間的炸藥包,和在梅花巷時一樣,“你怎么活著?”

“沒時間解釋。”周鴻遠拽起她往窗外跑,顧承澤被他扛在肩上,“梅花巷爆炸時,我用尸體調包了。佐藤以為我死了,其實……”他頓了頓,“我找到些更重要的東西。”

他們躲進特訓班的軍火庫,周鴻遠鎖死鐵門,從懷里掏出個油紙包,里面是截成兩段的懷表鏈,鏈節上刻著櫻花紋:“這是在爆炸現場找到的,屬于佐藤的副官。”

林硯秋的呼吸停滯,想起顧承澤的懷表鏈也是櫻花紋,難道……她不敢往下想,只是將密檔塞進周鴻遠手里:“櫻花病毒擴散圖,必須盡快送到延安。”

“我去。”周鴻遠別上勃朗寧,槍口的“忠勇”二字被磨掉,露出完整的櫻花刻痕,“你留在這兒,照顧顧承澤,還有……”他看向軍火庫角落的電臺,“用這個聯系延安,說‘木棉遇雪,根須已腐’——這是發現內鬼的暗號。”

林硯秋點頭,突然想起什么,從脖子上摘下銅哨遞給她:“帶著這個,遇到新四軍就吹三聲長哨。”

周鴻遠接過哨子時,指尖在她掌心輕敲——是摩斯密碼的“小心周主任”。她猛地抬頭,卻見他已經躍出窗外,槍聲再次響起,混著日軍的“圍剿”喊聲。

軍火庫的電臺“滴滴答答”響起來,林硯秋戴上耳機,聽見延安發來的密電:“據悉,皖南特訓班主任周云卿,曾在東京帝國大學進修細菌學,代號‘櫻花樹根’。”

她的手指懸在發報鍵上,想起周主任的櫻花胸針,想起她咳嗽時手帕上的紫血——那不是肺病,而是櫻花病毒的初期癥狀。顧承澤在地道里說的“有內鬼”,原來指的不是趙妄,而是這個一直在他們身邊的周主任!

“林同志,開門。”門外傳來周主任的聲音,帶著慣有的溫和,“聽說你受傷了,我帶了藥。”

林硯秋摸向腰間的手槍,卻發現只剩兩顆子彈。她看向昏迷的顧承澤,他的掌心還攥著半顆解毒膠囊,指甲縫里嵌著櫻花花瓣——那是從女特工衣服上扯下來的。

“周主任,請稍等。”她故意將水壺踢到墻角,發出“哐當”聲響,趁機將顧承澤拖到電臺后,用彈藥箱擋住。門外的腳步聲突然消失,她知道,對方已經察覺了異常。

電臺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是日軍的干擾信號。林硯秋看見密檔上的“重慶”二字,想起周鴻遠說的“櫻花樹根”,突然福至心靈,用《楚辭》密碼給延安發報:“朝搴阰之木蘭兮,夕攬洲之宿莽——木棉已現,樹根待斬。”

屋頂傳來瓦片移動的聲響,她猛地抬頭,看見周主任倒掛在天窗上,手里握著把帶消音器的手槍,槍口對準顧承澤的眉心。千鈞一發之際,林硯秋扣動扳機,子彈擊穿周主任的手腕,她的櫻花胸針掉在地上,滾到顧承澤手邊。

“為什么?”林硯秋踢開周主任的槍,看見她脖子上的櫻花刺青,“你也是中國人!”

“中國人?”周主任擦去嘴角的血,露出瘋狂的笑,“當我的孩子被你們所謂的‘組織’當成棄子時,我就不是了!佐藤太君說,只要我完成黑太陽計劃,就給我解藥……”

她突然撲向密檔,卻被林硯秋一腳踹開。顧承澤在這時突然睜眼,摸出藏在舌下的膠囊,塞進周主任嘴里:“這是你給我的毒藥,現在還給你。”

周主任的瞳孔驟縮,指甲抓向顧承澤的臉,卻在觸到他腕間的銅表鏈時愣住——那是她送給親弟弟的表鏈,鏈節上刻著“云卿承澤”四個字。

“你……”她的聲音充滿震驚,“你是承澤?”

顧承澤的眼神冷如冰霜:“當你把槍口對準自己人時,就不再是我姐姐。”

林硯秋的大腦炸開驚雷,想起檔案里周主任的資料:原名顧云卿,顧承澤的親姐姐,三年前“犧牲”在上海。原來她早已叛變,成為佐藤安插在地下黨里的“櫻花樹根”。

“為什么?”顧承澤的聲音帶著罕見的顫抖,“父親被日軍炸死,母親懸梁自盡,你居然……”

“因為你們都死了!”周主任突然嘶吼,櫻花胸針裂開,露出里面的微型電臺,“組織說我暴露了,讓我自生自滅!可我不想死,我想活著!”

遠處傳來新四軍的沖鋒號,林硯秋知道,是周鴻遠搬來了救兵。她撿起密檔,看向窗外逐漸泛白的天空,想起母親說的“雨能洗去血污”,可有些血污,需要用戰火才能洗凈。

“顧同志,”她扶起顧承澤,后者已經用手銬鎖住周主任,“我們該走了,延安還等著我們的情報。”

顧承澤點頭,從周主任身上搜出枚櫻花紋鑰匙,鑰匙鏈上刻著“731”字樣。林硯秋知道,這是打開日軍最后據點的鑰匙,也是他們接下來的戰場。

醫療所外,周鴻遠靠在樹下,朝他們舉起染血的勃朗寧,槍柄的櫻花刻痕在晨光中若隱若現。林硯秋突然明白,在這個烽火年代,每個人都在做選擇,有人選擇背叛,有人選擇堅守,而他們,注定要做那棵逆風生長的木棉,哪怕根系浸滿鮮血,也要綻放出最紅的花。

“走吧,”顧承澤將銅哨掛回她脖子,“下一站,重慶。那里有更危險的戰場,等著我們。”

林硯秋摸向腕間的月牙形紅痕,想起母親,想起周鴻遠,想起所有為了信仰犧牲的人。她知道,這場特訓遠未結束,而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下幕預告:林硯秋攜密檔抵重慶遇雙重埋伏,顧承澤姐姐獄中暴斃前塞“櫻花名單”,周鴻遠袖口驚現與佐藤相同的櫻花刺青!

第三章烽火特訓(第三幕)

重慶的霧像團化不開的墨,裹著防空警報的嗚咽鉆進衣領。林硯秋縮在黃包車篷里,指尖捏著顧云卿臨終前塞給她的紙條,“櫻花名單在YZ區福音堂”的字跡被冷汗洇得發皺。顧承澤坐在對面,墨鏡遮住左眼——那是昨夜突圍時被彈片劃傷的,紗布縫隙里滲出的血,在霧中像朵褪色的梅。

“前面查哨。”車夫突然壓低聲音,林硯秋瞥見街角的軍統檢查站,探照燈在黃包車上掃出慘白的光斑。顧承澤的手悄悄覆上她攥紙條的手,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福音堂的彩窗,第三塊是摩斯密碼‘SOS’。”

車篷被猛地掀開,軍統特務的湯姆森槍口抵住顧承澤眉心:“下車,搜身。”林硯秋起身時,故意讓旗袍下擺勾住車門,露出綁在腿側的勃朗寧——這是誘餌,真正的密檔藏在車夫座位下的暗格。

“女的留下,男的帶走。”特務頭目舔了舔嘴唇,林硯秋聞到他身上的煙味混著鴉片香,“陪老子去司令部喝杯茶,說不定能免你男人一死。”

她的指甲掐進掌心,聽見顧承澤被推搡著走遠時,袖口銅表鏈“咔嗒”輕響——這是約定的暗號,“我去引開敵人,你按原計劃行動”。黃包車突然顛簸著啟動,車夫猛甩鞭子,在霧中拐進條狹窄的巷子,盡頭是福音堂高聳的尖頂。

“林小姐,久仰。”教堂門廊下轉出個穿西裝的男人,金絲眼鏡后是雙陰鷙的眼,“佐藤太君說,只要你交出櫻花名單,顧承澤的命可以留。”

林硯秋的手指觸到腰間的手雷,卻在看清男人袖口時愣住——那里繡著半朵櫻花,和周鴻遠的刺青一模一樣。男人摘下眼鏡,露出眼角的櫻花刺青:“自我介紹一下,軍統YZ區站長,代號‘櫻花枝’。”

教堂彩窗突然爆碎,玻璃碴子在霧中飛舞。林硯秋本能地撲倒在地,看見周鴻遠從鐘樓躍下,湯姆森沖鋒槍噴出火舌:“林小姐,接住!”

一枚閃著寒光的匕首破空而來,精準切斷她腕間的手雷拉環。林硯秋抱著密檔滾進教堂,聽見周鴻遠的怒吼混著日軍的“八嘎”聲:“福音堂地下室有地道,帶密檔先走!”

地下室彌漫著霉味和硝煙,彩窗的碎玻璃在地上拼出殘缺的十字架。林硯秋摸出火柴,照亮墻上的涂鴉——用日語寫著“731部隊臨時研究所”,旁邊畫著櫻花圖案,箭頭指向祭壇下的石板。

“小心!”周鴻遠的警告聲從頭頂傳來,林硯秋抬頭,看見天花板的通風口伸出槍管,子彈擦著她耳際鉆進墻壁。她翻身滾向祭壇,石板突然下陷,露出深不見底的地道,霉味中混著熟悉的福爾馬林氣息。

“往下跑!”周鴻遠的腳步聲從樓梯傳來,他的左臂染著血,“佐藤在地道里設了毒氣機關,我來斷后!”

林硯秋攥緊密檔,地道墻壁上每隔五步就有具尸體,穿著新四軍軍裝,手腕系著櫻花繩——是被“櫻花樹根”處決的同志。她的指甲摳進石壁,摸到塊凸起的磚石,刻著“承澤救我”四個字,字跡還很新鮮。

“顧承澤?”她的聲音在地道里回蕩,突然聽見前方傳來咳嗽聲。顧承澤倚在墻角,胸前的繃帶滲著黑血,手里攥著截櫻花紋懷表鏈:“云卿……在獄中服了毒,臨終前說……櫻花名單上有重慶所有內鬼……”

林硯秋這才發現他腳邊躺著具尸體,是軍統站長“櫻花枝”,眉心插著枚帶櫻花紋的子彈。顧承澤的墨鏡滑落在地,露出左眼的傷痕——那不是彈片傷,而是道月牙形的刀疤,和他姐姐顧云卿后頸的刺青形狀相同。

“你的眼睛……”她的聲音發顫,突然想起特訓班檔案里的記錄,顧云卿曾用匕首劃傷叛徒的左眼。

“別問了。”顧承澤扯下繃帶,露出腹部的櫻花狀淤青,“櫻花病毒在擴散,我撐不了多久。你帶著名單去十八梯,找賣糖炒栗子的老王,他是延安的人。”

地道深處傳來毒氣罐的“滋滋”聲,林硯秋摸出顧云卿給的紙條,發現背面還有行小字:“周鴻遠的刺青是假的,用檸檬汁寫在他左肩胛骨,遇火顯形。”

“周鴻遠!”她突然轉身,看見他正用身體擋住毒氣蔓延的方向,“把衣服脫了!”

“這時候發什么瘋?”周鴻遠的槍口噴出火舌,日軍的喊殺聲越來越近,“快跑!”

“讓她看。”顧承澤的聲音帶著命令式的冷靜,“現在。”

周鴻遠猛地扯開襯衫,左肩胛骨上果然有片淡色痕跡。林硯秋摸出火柴劃亮,火苗湊近的瞬間,皮膚下浮現出“鋤奸”兩個小字,周圍環繞著半朵木棉花——這是地下黨最高級別的秘密任務標記。

“三年前,我奉命潛入軍統。”周鴻遠咬碎一枚藥片,往傷口上撒止血粉,“櫻花刺青是佐藤給的‘投名狀’,檸檬汁寫的字,只有遇火才顯形。”

顧承澤的嘴角溢出黑血,卻笑了:“所以在梅花巷,你故意讓佐藤以為你死了,其實是為了接近‘櫻花樹根’。”

周鴻遠點頭,突然拽過林硯秋,將她推進地道盡頭的暗門:“出去后往右拐,十八梯的栗子攤有電臺。顧兄,毒氣來了,我們該做個了斷了。”

暗門“咔嗒”鎖死的瞬間,林硯秋聽見顧承澤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來:“替我告訴組織,雪松雖折,木棉永放。還有……”他的聲音突然哽咽,“云卿姐,對不起。”

重慶的霧更濃了,十八梯的青石板路浸著露水。林硯秋跌跌撞撞跑向栗子攤,卻看見老王趴在爐邊,后腦插著把帶櫻花紋的匕首,旁邊散落著張紙條:“櫻花名單已毀,木棉必死。”

她猛地轉身,看見霧中浮現出幾個黑影,為首的人戴著櫻花紋面具,手里把玩著顧承澤的銅哨:“林小姐,別來無恙。佐藤太君讓我轉告你,櫻花病毒的第一顆炸彈,已經埋在了……”

話未說完,槍聲從三個方向同時響起。林硯秋本能地滾進巷子,看見周鴻遠扶著顧承澤出現,后者手里的駁殼槍還在冒煙:“他們的目標是你,快把名單藏起來!”

顧承澤的血滴在她手背,比霧更冷。她突然想起他姐姐顧云卿臨終前的眼神,那不是愧疚,而是解脫。密檔在懷里發燙,她知道,這份名單上不僅有內鬼,還有日軍最后的瘋狂計劃。

“跟我來。”周鴻遠拽著他們拐進條死胡同,推開墻上的暗門,露出堆滿炸藥的密室,“這是軍統的秘密軍火庫,我早就布好了引線。”

“你想同歸于盡?”林硯秋的聲音在抖,顧承澤卻已經開始連接炸藥的導火索。

“這是唯一的辦法。”周鴻遠摸出勃朗寧,槍柄的櫻花刻痕被磨去,露出底下的紅星烙痕,“替我告訴延安,周鴻遠不是叛徒,他是……”

“我們知道。”顧承澤拍了拍他的肩膀,導火索“滋滋”燃燒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你是英雄,值得被記住。”

林硯秋被推出暗門時,聽見周鴻遠在身后輕笑:“英雄?不過是想在死前,做件不后悔的事。”爆炸聲響徹霧都的瞬間,她看見漫天飛舞的不是櫻花,而是重慶的黃桷樹葉,像無數只手,托著他們向光明處飛去。

下幕預告:林硯秋攜櫻花名單險入延安,顧承澤毒發前破譯“黑太陽計劃”啟動時間,周鴻遠“犧牲”地驚現未爆的櫻花病毒彈!

狂刀震九霄 · 作家說

上起點讀書支持我,看最新更新 下載App
推薦
舉報
主站蜘蛛池模板: 新巴尔虎左旗| 从江县| 宜春市| 巴林右旗| 随州市| 西畴县| 多伦县| 舞钢市| 东兴市| 札达县| 舟曲县| 旺苍县| 临洮县| 盐山县| 平潭县| 祁东县| 柳江县| 成都市| 铜鼓县| 克拉玛依市| 长兴县| 信阳市| 三门县| 德江县| 宁波市| 墨竹工卡县| 田林县| 天台县| 双流县| 扎赉特旗| 延川县| 信丰县| 阿鲁科尔沁旗| 赤水市| 新乐市| 韶关市| 鱼台县| 台北市| 库伦旗| 慈溪市| 玉环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