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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重生后,黑蓮花權臣寵妻殺瘋了

第049章美夢

孟玉蟬站在那里。

她今日未施脂粉,只著一身素凈的雪青色暗花流水紋綢衫,發髻簡單挽起,簪了一支素雅的白玉簪。

在滿室珠翠環佩的映襯下,這素與靜反而如同一道冰水注入沸油之中,激得人心頭一凜。

她身形筆挺,背脊如修竹般挺直,那雙清澈的眼,眸光平靜,只在視線滑過堂中錯愕的眾人時,漾開一絲極淡的冷意,飛快地掠過。

她的身后,跟著一個模樣清秀,怯生生的丫頭,穿著侯府一等丫鬟的淺藕色比甲,正是襄苧。

襄苧垂著眼,手里還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只沏好茶的纏枝蓮青花蓋碗,顯然是從小廚房匆匆取來的。

孟玉蟬的突然出現,不啻于一盆冰水兜頭澆下,讓曹氏猛地激靈一下。

手忙腳亂地去捋自己鬢邊本就一絲不亂的頭發,眼神亂飄,心虛得如同被當場捉住的小偷,嘴唇哆嗦著想要找補,卻又說不出囫圇話來:“玉蟬……你……”

時機卡得分毫不差。

蘇氏像是被什么驚動般,抬起眼瞼,目光“恰好”與門口立著的孟玉蟬撞個正著。

那張含笑的臉龐上,一絲訝異飛快地掠過,旋即被更加濃郁的笑意覆蓋。

她甚至輕輕“啊”了一聲,尾音婉轉,帶著親近:“瞧瞧,我這只顧著說話,蟬兒都在這兒站多久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作勢要起身,手上還象征性地輕輕拍了拍曹氏那只攥緊了還沒能松開的手,仿佛在安撫一個不懂事的孩童。

“好了好了,你們娘兒幾個定有不少體己話要聊,我這老不死的杵在這兒反倒不識趣了。”

蘇氏的笑容溫柔得無可挑剔,由身邊的大丫鬟穩穩扶著站起身來,綴滿珠翠的鬢角紋絲不亂。

她朝孟玉蟬的方向走去,經過身側時,一股算計的氣息無聲地彌散開來。

兩人錯身的瞬間,蘇氏腳下步子頓了一下。

她的身體微微傾向孟玉蟬,距離近到能看清對方鬢邊那支白玉簪冰潤的質地。

蘇氏抬起那只手,像是長輩關懷般地,若有若無地蹭了一下孟玉蟬衣袖上壓出的一絲褶皺。

“真真兒是程家嫡親的外孫女呢,手腕玲瓏心思深……”

蘇氏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笑,卻字字如冰錐,“九闕前兒能得著白鷺書院那張金貴的準入帖子,還能入了紫竹公子的法眼,這背后,少不了你搭橋鋪路吧?外祖程家當真是棵好乘涼的大樹,什么通天路都肯為你這小輩開……就是……”

她話音一頓,微微拉開些距離,抬起眼皮斜睨了孟玉蟬一眼,“未免太偏心了些。替你夫婿謀前程是盡心盡力,可想想你那同姓孟的親弟弟,孟止危?如今還在泥地里打著滾兒,摸不著東南西北呢。蟬兒,你就不怕,這厚此薄彼做得太絕,讓娘家的叔伯兄長們,寒了心腸?”

這一番話,每一個字都被蘇氏精心打磨過。

將傅九闕能搭上白鷺書院那條青云梯,其中孟玉蟬必然倚仗了程家的關系,輕飄飄地點了出來。

說完,蘇氏再不戀戰。

她扶著丫鬟的手,腰背挺直,目不斜視地跨出正堂的門檻,身后只留下一縷揮之不去的冷香。

蘇氏前腳剛走,那簾子的碰撞聲似乎還在回蕩,曹氏就像一頭野獸,猛地從椅子上彈起。

她幾步就沖到了孟玉蟬面前,高聳的發髻劇烈晃動,細長的眼睛惡毒地瞪著,死死盯住孟玉蟬,像是要用目光在她臉上剜出兩個洞來。

“孟玉蟬!你裝什么清高菩薩像?啊?!白鷺書院的帖子?搭上紫竹公子的路子?你當我是傻子糊弄?就憑你?!”

她激動得手臂揮舞,那涂得鮮紅的指甲幾乎要戳到孟玉蟬的鼻子,“你也配?你算個什么東西?!你有那本事?呸!”

她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程家!又是那個該死的程家!只有那老不死的程家才有這通天的門路!”

這個念頭坐實了蘇氏話里的暗示,卻絲毫沒讓她釋然,反而如同在早已沸騰的油鍋里潑下滾水。

“好啊!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曹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磨碎后硬擠出來,“程家肯為你那庶子出身的丈夫鋪出這么一條登天路,你呢?你是怎么報答你姓孟的親爹,怎么待你那親弟弟止危的?他才是你孟家的根!才是該光宗耀祖的那一個!”

曹氏的手指狠狠戳向孟玉蟬的心口方向,唾沫橫飛:“你只顧著給你那相公往高枝上爬!拿程家的金子往他身上砸!何曾管過止危半分?你何曾為他去你外祖跟前張過一次嘴,求過一張帖子?我真是瞎了眼,當初怎么沒看出你是這么一條胳膊肘往外拐的毒蛇!”

孟玉蟬始終靜立著,任由那謾罵狂風般劈頭蓋臉砸下來。

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連眼睫都未曾顫動一下,只有微微垂下的眼簾,遮住了那雙幽深的眸子。

直到曹氏歇斯底里的控訴因氣急攻心而暫時卡殼,大口喘息之時,孟玉蟬才緩緩抬起眼皮。

那目光,沒有憤怒,沒有委屈,只有仿佛在看一個上躥下跳小丑般的輕蔑。

“說完了?”

三個字,平平淡淡,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卻凍得曹氏滿身的燥熱都滯了一滯。

孟玉蟬的目光從曹氏臉上移開,落在她身側那個一直低垂著頭的孟清歡身上。

“夫人方才,不是還頂著母親的名頭,情真意切地為著我這位夫君的前程著想,生怕他因為子嗣有礙,斷了仕途?怎么,侯夫人前腳剛遞了一把好刀,夫人后腳就握在手里,迫不及待地要捅進我的心肺子里來了?這翻臉無情,恩將仇報的本事,著實令人刮目相看。”

曹氏被“恩將仇報”四個字刺得老臉一紅,梗著脖子還要強辯:“放屁!你……”

聲音剛起,又被孟玉蟬冷颼颼的聲音打斷。

“一榮俱榮?”孟玉蟬嗤笑一聲,“夫人說這話時,有沒有覺得心虛?蘇夫人三言兩語,夸兩句九闕出息,你心里是不是恨不得一口咬死我?再聽她說一聲子嗣艱難,你是不是覺得天上終于掉下了機會,立刻就能把我的夫君往別的女人床上推?

我孟玉蟬在夫家的地位搖搖欲墜,根基被人挖斷,名分臉面都被人踩進泥里,才正是遂了你的心愿吧?這與孟家榮辱有何相干?這分明是你恨不得啖我肉食我骨!這才是夫人心心念念盼著的‘榮’吧?”

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砸進曹氏耳中,如同響亮的耳光。

曹氏的臉由紫漲轉為豬肝,再由豬肝色褪成青灰,張著嘴,手指哆嗦地指著孟玉蟬,“你……你……”了半天,竟找不出一句能辯駁的話,只覺得所有的心思都被扒得精光。

羞惱之下,憋得幾乎背過氣去!

“還有心思在這里上演深明大義的孟夫人,看來我猜錯了。我原以為,你們這般心急火燎地闖上門,又是送禮又是哭窮,總得是為了點更著急的事情?”

她略作停頓,清冷的眸光在曹氏驟然變得慘白的臉上,“比如說,那急著要救命的銀子?”

“銀子”二字一出,如同平地一聲驚雷。

“你怎么知道?!”曹氏失聲尖叫,破音刺耳,整個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跳了起來。

她此刻哪還顧得上孟玉蟬剛才揭露她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滿腦子只剩下最緊迫的那件事!

錢!要錢!

孟清歡幾乎想也沒想,用盡全身力氣撲上去,死死拽住曹氏的胳膊:“娘!別說了!”

然而,曹氏像一頭紅了眼的困獸,一把狠狠揮開孟清歡死命拽著自己的手。

孟清歡痛呼一聲,被帶得踉蹌后退,重重撞在身后的花架上。

曹氏不管不顧,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孟玉蟬,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對!就是銀子!八萬兩!整整八萬兩!孟玉蟬!你必須得給我弄到!”

“這次不同,差點連累了貴人!這次是天大的要緊事,要命的關頭!”

她喘著粗氣,涕淚都涌了出來,和臉上的脂粉糊成一團:“你趕緊寫信!不,現在就親自去一趟!去求你外祖程家!他們能給你相公鋪路弄書院帖子,這八萬兩銀子定能拿得出來!這事要是辦不成,孟家就徹底完了!我們全都得死!你也跑不了!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都別想逃!”

正堂里瞬間死寂得可怕。

孟玉蟬靜靜地站著。

在曹氏那番瀕臨崩潰的吼叫中,她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未真正落在曹氏身上,而是牢牢鎖定了后面那個面無人色的孟清歡。

“貴人?”她微微傾身,像是對曹氏的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目光卻越過曹氏,直直刺向孟清歡,“哪一位貴人,這般緊要,要我孟家傾家蕩產湊齊這八萬兩去救他的急難?又是什么樣的急難,能逼得我這位繼母今日撕下幾十年苦心經營的面皮,在我夫家正堂之上,不顧體統地撒潑打滾?”

曹氏也被這直白的質問砸得一怔,剛才那瘋狂的氣勢頓時泄了一半,下意識地想要否認遮掩:“我……我……”

“說。”孟玉蟬的聲音陡然沉下去,如同結了冰碴子。

不再看曹氏,只盯著孟清歡。

孟清歡像是被那道目光狠狠剜了一下,渾身劇顫。

“是……是四皇子殿下。”

此言一出,曹氏像是被抽掉了最后一根骨頭,猛地向后趔趄半步。

孟清歡也不管母親幾乎癱軟的模樣,語速越來越快:

“四殿下……他行事最是低調謹慎……又極重規矩名聲的……”她一邊說一邊艱難地吞咽口水,脖子上的青筋都繃了出來,“所以才沒有驚動太多人!并非有意隱瞞姐姐!”

她猛地抬起頭,聲音都變得尖利起來:

“是真的!姐姐你信我!四殿下他那邊遇到了一件極為棘手的事情!非常急,必須要足足八萬兩白花花的現銀才能周轉過去!”

她幾乎是撲上前兩步,伸出手想要去抓孟玉蟬的衣袖,像是溺水者去抓救命稻草,“四殿下親口許諾的!只要孟家……不!只要程家能幫這個忙!只要銀子一到,他立刻就請旨去,求圣上賜婚!給我一個堂堂正正皇子妃的名分!”

她那雙被淚水泡得紅腫的眼睛此刻亮得驚人,里面充滿了孤注一擲的貪婪:

“姐姐!只要成了皇子妃!我們孟家就是皇親國戚了!到時候……什么傅家、程家、白鷺書院……都得看我們的臉色!姐姐你也有天大的體面啊!所以這銀子一定要拿到,就當是為著我們孟家的前途……姐姐你……”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碎裂聲,驟然打斷了孟清歡的尖叫,也徹底澆滅了她眼前那虛幻的美夢。

不是巴掌。

是茶盞。

一只原本靜靜擺放在黃花梨小幾上的纏枝蓮紋白玉蓋碗茶杯。

此刻,它已經在曹氏穿著錦緞軟鞋的腳前半寸不到的地方,炸裂開來。

曹氏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腳背瞬間傳來的熱燙驚得渾身一哆嗦,下意識地一聲鬼叫。

孟玉蟬靜靜地站著。

那只出手迅疾如閃電的手,此刻已經安安穩穩地收了回去,垂在素色的衣袂旁。

指尖干凈,連一絲水汽也無。

沒有憤怒的咆哮,沒有疾言厲色的斥責。

孟玉蟬只是微微側過臉,目光越過一地狼藉,漠然地掃過瞠目結舌的孟清歡,最終落在渾身僵硬的曹氏身上。

“來人。”

守在門外、一直豎著耳朵緊張聽里頭動靜的管事婆子,被里面驟然響起的茶盞碎裂聲和曹氏的尖叫驚得心頭狂跳。

此刻一聽傳喚,哪里還敢怠慢?

立刻應聲推開門,魚貫而入,躬身在門邊聽候吩咐。

孟玉蟬沒有再看曹氏和孟清歡一眼。

“送客。”

兩個字,利落干凈。

孟玉蟬目不斜視,抬腳就要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背影挺直如雪中青松,只留下正堂內,臉色慘白如鬼的曹氏和眼神空洞的孟清歡,面對著幾個仆婦。

似乎再無一絲轉圜余地。

御前碼農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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