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雪是被王忠賢的尖嗓子吵醒的。

“陛下！陛下！北戎王的人馬打過來了！”王忠賢連滾帶爬沖進寢殿，發冠歪在鬢角，手里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桂花糕——看來他正準備享用“御膳房特供”，就被緊急軍報打斷了。

蘇清雪揉著眼睛坐起來，瞥了眼案頭的沙漏——才卯時三刻，天剛蒙蒙亮。她摸了摸腕間的紅線，昨晚在歸墟吸收的冰花符文還泛著微光，系統提示音突然炸響：

【叮！檢測到宿主進入“戰爭模式”。當前危機等級：三顆星（最高五顆）。】

【溫馨提示：宿主可調用“帝王心術（中級）”穩定軍心，或使用“鑒物術”分析敵方弱點。】

“北戎王？”蘇清雪掀開被子，“他不是去年剛和我大蕓簽了互市協議？怎么說打就打？”

王忠賢抹了把冷汗，遞來軍報：“陛下您看——”他抖開折子，墨跡未干，“北戎王稱我大蕓‘背信棄義’，說我們‘扣押’了他的商隊。可您上周才批了互市文書，商隊該是前日才入境的……”

蘇清雪接過折子，系統提示適時彈出：

【叮！檢測到異常軍報。目標：北戎王·鐵木爾（戰斗力800）。弱點：貪財（收受南珠賄賂）、迷信（每日辰時必拜‘戰神圖騰’）。】

“扣押商隊？”蘇清雪冷笑，“鐵木爾這老小子，怕不是聽說我查了戶部的南珠稅，想找借口發難吧？”她想起周延之跪在冷宮外時，袖口沾的南珠粉——看來那三成私吞的南珠，早被北戎王盯上了。

“傳朕旨意！”她抄起御案上的狼毫，在軍報背面畫了個圈，“讓鎮北將軍帶三千玄甲軍去邊境，告訴鐵木爾，大蕓的商隊，他動不了。”

王忠賢急得直搓手：“陛下，玄甲軍主力都在修黃河堤壩呢！鎮北將軍只有三千人，北戎王帶了五萬鐵騎兵……”

“怕什么？”蘇清雪從袖中摸出瑞士軍刀，在手里轉了個圈，“朕有這個。”

王忠賢盯著那把銀色小刀，咽了口唾沫：“陛下，這是削蘋果的……”

“削蘋果的怎么了？”蘇清雪把刀往桌上一拍，“現代戰場用槍，古代戰場用刀——刀刃夠快，就能殺人。”她頓了頓，又補了句，“再說了，朕還有‘秘密武器’。”

王忠賢眨了眨眼：“陛下說的‘秘密武器’，是御膳房的烤紅薯？還是……”他瞥見床頭的冰花玉玨，“這玉玨？”

“聰明。”蘇清雪把玉玨塞進他手里，“把這玩意兒交給鎮北將軍，讓他掛在玄甲軍旗桿頂上。”

王忠賢捧著玉玨，一臉懵：“陛下，這玉玨能當旗子使？”

“不能。”蘇清雪笑了，“但它能當‘定海神針’。北戎王迷信戰神圖騰，這玉玨泛著幽藍的光，他見了準得犯嘀咕——說不定以為是大蕓請了‘上仙’助戰。”

王忠賢撓了撓頭，雖然覺得離譜，但還是抱著玉玨跑了。

蘇清雪換上玄色勁裝，腰間別著瑞士軍刀，帶著王忠賢殺向御書房的沙盤。沙盤上擺著大蕓與北戎的交界地形，她指尖劃過“雁門關”：“鐵木爾的鐵騎兵擅長平原沖鋒，但雁門關兩側是山地，適合伏擊。”

系統提示突然響起：

【叮！檢測到宿主戰術天賦+10%。建議：在東側山谷埋伏弓弩手，西側樹林布置火油桶。】

“王伴伴，”蘇清雪指著沙盤，“讓鎮北將軍把弓弩手藏在東側山谷，火油桶埋在西側樹林——鐵木爾要沖關，得先過這兩關。”

王忠賢眼睛發亮：“陛下這是要……關門打狗？”

“比那還狠。”蘇清雪摸出火折子，“等他騎兵擠成一團，朕親自去放火。”

“陛下！”王忠賢急得直擺手，“您是女帝，怎么能上戰場？”

“女帝怎么了？”蘇清雪抄起軍刀，“當年花木蘭還替父從軍呢！再說了——”她拍了拍腰間的刀，“朕這把刀，可是能削蘋果的。”

話音未落，殿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報——鎮北將軍求見！”

鎮北將軍是個絡腮胡的糙漢，鎧甲上還沾著泥點。他看見蘇清雪，愣了愣：“陛下怎的親自來了？”

“朕來監工。”蘇清雪指了指沙盤，“將軍，東側山谷的弓弩手到位了嗎？”

鎮北將軍撓了撓頭：“回陛下，剛到一半……”

“那就讓弟兄們加把勁。”蘇清雪把瑞士軍刀往他手里一塞，“這刀鋒利，砍樹挖坑都好用。”

鎮北將軍捏著刀，嘴角抽了抽：“陛下，這是您的……削蘋果刀？”

“少廢話！”蘇清雪轉身就走，“半個時辰后，朕要聽見雁門關外的號角聲。”

王忠賢追出來，扯了扯她的袖子：“陛下，您真要去放火？”

“不然呢？”蘇清雪回頭對他笑，“難道要朕坐在龍椅上，等鐵木爾的騎兵沖進皇宮？”她頓了頓，又補了句，“放心，朕有‘秘密武器’——”她指了指自己腕間的紅線，“冰花符文能引動歸墟之力，燒起火來，比火油桶還猛。”

王忠賢看著那抹紅光，突然打了個寒顫。他想起歸墟里的阿瑤說的話：“紅線是你和蘇清歡的血脈印記，能引動天地之力。”

“陛下！”他突然跪下，“老奴求您，千萬別冒險！”

蘇清雪愣了愣，伸手把他拉起來：“王伴伴，你跟著我多少年了？”

“三十年了。”王忠賢紅著眼眶，“從您還是公主時，老奴就在您身邊。”

“那你就該信我。”蘇清雪拍了拍他的肩，“當年我母妃被幽禁冷宮，所有人都覺得她活不成，可她還是護著我長大。現在輪到我護著大蕓了——”她摸了摸腰間的刀，“放心，朕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半個時辰后，雁門關外傳來震天的喊殺聲。

蘇清雪站在關墻上，望著北戎王的五萬鐵騎兵潮水般涌來。鎮北將軍的玄甲軍藏在兩側，弓弩手搭好了箭，火油桶埋在草堆下。她摸出火折子，點燃了西側樹林的引火索。

“陛下，鐵木爾要沖關了！”王忠賢攥著玉玨，聲音發顫。

蘇清雪笑了笑，把火折子扔進東側的干草堆。火舌瞬間竄起，借著風勢，直撲北戎騎兵的隊列。

“放箭！”鎮北將軍一聲令下，萬千支羽箭如暴雨傾盆。鐵木爾的騎兵前排人仰馬翻，后面的卻還在往前沖——他們以為這只是小股伏兵。

直到火油桶被點燃，火勢順著山坡蔓延，鐵木爾才慌了神。他揮舞著彎刀大喊：“退！快退！”可馬蹄陷在火里，根本動彈不得。

蘇清雪舉起瑞士軍刀，對著陽光劃出一道銀光。系統提示適時響起：

【叮！檢測到宿主觸發“因果溯源”（高級）。當前進度：50%。】

【溫馨提示：歸墟之力已激活，紅線連接天地，可引動冰花符文焚燒敵陣。】

她閉上眼睛，指尖觸到紅線的瞬間，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再睜眼時，空中竟飄起了細碎的冰晶——不是普通的雪，是帶著幽藍光芒的冰花，所過之處，火焰更旺，鐵騎的鎧甲被凍得咔咔作響。

“這是……”王忠賢張大了嘴。

“歸墟的冰花。”蘇清雪的聲音像浸了霜，“當年阿瑤用這招，凍住了共工的蛇尾。”

鐵木爾的戰旗“嘩啦”一聲折斷。他望著漫山遍野的冰花，終于想起老祭司說過的話：“大蕓有位女帝，腕間系著血線，能引動上古之力。”

“撤！撤退！”他扯著嗓子喊，“快逃回北戎！”

騎兵們瘋了似的往回跑，可冰面已經封死了退路。蘇清雪舉起軍刀，指向天空：“冰花，落！”

漫天冰晶墜落，像下了場藍色的雪。鐵木爾的戰馬被冰棱刺穿腿，摔倒在地；士兵們的彎刀結了冰，根本握不住。

“陛下，他們投降了！”王忠賢指著遠處——北戎士兵舉著白旗，跪了一地。

蘇清雪放下軍刀，望著腕間的紅線。它此刻泛著柔和的光，像根連接兩個世界的紐帶。系統提示彈出：

【叮！檢測到宿主完成“敵國來犯”事件。獎勵：解鎖系統四級權限，獲得“因果具現”能力（可將想象具現為實體，每日一次，持續5分鐘）。】

【觸發新任務：“北戎的秘密”——調查鐵木爾通敵背后的主使，獎勵：歸墟之鑰（第三塊）。】

王忠賢湊過來，指著冰面：“陛下，鐵木爾的帳篷里搜出好多南珠——和周延之私吞的那批，一模一樣。”

蘇清雪瞇起眼。她想起冷宮檀木箱里的嬰靈骸骨，想起母妃用十二嬰靈封印噬魂獸的傳說，突然明白了什么：“王伴伴，讓人把周延之帶來。朕要審審他，看看是誰在背后搗鬼。”

王忠賢應了聲，轉身要走，又被她叫住：“等等——”她摸出塊玉玨，“把這第三塊鑰匙，交給鎮北將軍。讓他派人去不周山，就說……”她笑了笑，“大蕓的女帝，要去取回屬于自己的東西了。”

而在北戎軍的帳篷里，鐵木爾望著被凍住的戰旗，突然想起老祭司臨終前的話：“當大蕓的紅線與冰花同時出現，便是上古之戰再啟之時……”

他打了個寒顫，突然聽見帳外傳來馬蹄聲。一個玄衣男子騎著黑馬，正從冰面走了過來——他的眼尾泛著紅紋，腕間的紅線與蘇清雪的一模一樣。

“鐵木爾。”男子的聲音像浸了冰碴，“你以為大蕓的女帝是軟柿子？她可是……”他頓了頓，“蘇清歡的轉世。”

鐵木爾癱坐在地。他終于明白，自己惹了怎樣的存在——那不是普通的女帝，是能引動天地之力，從歸墟里走出來的“活閻王”。

而在雁門關上，蘇清雪望著遠處的玄衣男子，系統提示適時響起：

【叮！檢測到“噬魂獸·殘魂”能量波動。目標身份鎖定：北戎王·鐵木爾（已被封印）。】

【溫馨提示：宿主需盡快前往不周山，集齊三塊玉玨，開啟歸墟核心。】

蘇清雪摸了摸腰間的瑞士軍刀，又看了看腕間的紅線。她笑了，對著風輕聲說：“阿瑤，你看——”

“我帶著你的鑰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