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個飛鏢形態各異,直取他性命,不過在葉輕舟眼里,卻像是幾根小孩丟來的木棍一樣,毫無攻擊力。
一個接一個的躲過,他揉了揉額頭,“我說你今天沒吃飯嗎?怎么扔個飛鏢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不可能!”黑衣人詫異的看著他,“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躲過我的飛鏢連環擊?!”
“我還想問你呢,就這點本事還跟我爭奪妙手回春丹,真是可笑。”
“住口!我堂堂鏢局豈是你能欺辱的!”話音落罷,他拔出腰間佩戴的樸刀,刀光撕裂空氣,發出沉悶的嗚咽,葉輕舟身形微側,腳下踏著玄奧的步法,險之又險地避過刀鋒。手中長劍并未急于格擋,而是如同靈蛇吐信,倏然點出。
“這步法,是鏡花水月?這,這身形,是,是驚鴻照影?!”黑衣人頓時被嚇得肝膽俱裂,連話都說不清了。
“不好意思,你說的我聽不懂,”葉輕舟裝作耳朵被棉花堵上了一般,掏了掏耳朵,趁那黑衣人轉移注意力時,一劍刺入了他的胸口。
黑衣人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些什么,然而最終話未出口,就閉上了雙眼。
“哎,這鏢局一向以除惡揚善為名,怎么今日亂殺無辜來了?”
說完,他看了看手中的劍,剛才那招什么鏡花水月,驚鴻照影,又是什么?
頭有些隱隱作痛,他皺眉看著那黑衣人的尸體,“罷了,去鏢局問問什么情況吧。”幸好鏢局離這不算太遠,時間還來得及。
一路沿著小溪,眼前映入了一座巨大的建筑,它的灰檐朱門聳立于青石板街盡頭,兩根丈八旗桿刺破云氣斜挑著,旗面被朔風扯得獵獵作響。檐下垂著的三十六盞氣死風燈,燈罩漆皮斑駁處隱約透出暗紅血漬,竟是以南海鮫綃浸透驅蟲藥汁制成,任暴雨傾瀉也難熄半分。
抬頭望去,門前懸著的玄鐵匾額刀劈斧鑿出“天下鏢行“四個大字,兩側楹聯墨跡淋淋如血:“一桿鏢旗壓三省,八方刀劍拜金門“。
“這氣派,不虧是鏢局。”葉輕舟不由得贊嘆了一句。
他踏過階梯,向里面走去,只見大廳中央,數條鏢道如劍鋒般筆直延伸,終端懸掛著磨損的牛皮鏢靶,紅心處已被密集的鏢孔織成蛛網。
幾名鏢師正閉目養神,指尖無意識的摩挲著腰間的鏢囊,下一秒鏢師們猛的睜開眼,握緊腰間的鏢囊,齊刷刷的看向大廳里的葉輕舟。
“何人擅闖我鏢局?”
“在下葉輕舟,有一要緊事特來商討。”
“但說無妨,”一名女鏢師從后院走了出來,隨后朝著那些鏢師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吧。”
“是!”鏢師見狀,都退了下去。
“說吧,這里就我們兩個人。”
葉輕舟低頭嘆了口氣,抬起頭盯著她一字一字說道:“你們鏢局的人不知何緣故要拿我手上的妙手回春丹,差點讓我死在路上了。”
“竟有此事?”女鏢師半信半疑的問他:“那鏢師是怎么對你的,你又是怎么逃過來的?”
“有個紅衣大俠救了我,等我醒來時就發現那鏢客已經死了,我怕再有人害我性命就急急忙忙的來找你們鏢局的人要個說法來了,”他隨便胡謅了一個紅衣大俠想假意糊弄過去。
“紅衣大俠?!”豈料女鏢師心里一驚,“那鏢客的尸體在哪,你快帶我去。”
兩人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客棧,地上卻連半個影子都沒見著,“哪有你說的尸體?”女鏢師疑惑的看向他,“你該不會捉弄我們鏢局吧?”
“在那邊的江岸上,我怕有人打尸體的主意,就給他藏起來了。”
女鏢師沒有任何懷疑,順著江邊去找尸體了。
待她看不見自己之后,葉輕舟迅速朝著與她相反的地方溜走了,“這尸體也不知被誰順走了,我還是躲的遠遠的吧,保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