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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蝕骨危情:傅總跪求復婚

雨中訣別

雨水像銀針般刺入溫念的肌膚。

她赤著腳奔跑在傅氏醫療中心外的林蔭道上,冰涼的雨水浸透了單薄的病號服。十分鐘前,當傅沉舟趕去老太太病房時,她無意中看到了他遺落在椅子上的手機——屏幕上跳動著林微然的來電顯示,背景照片卻是MIT校園里沈清瀾的側影。

這個細節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夫人!”護士的呼喊從身后傳來,“您不能淋雨!傷口會感染!”

溫念跑得更快了。腹部的縫合線在劇烈運動中繃緊,每一次呼吸都帶來刀割般的疼痛。但她不能停,不敢停,仿佛只要跑得夠快,就能把那些謊言、背叛和失去統統拋在身后。

十字路口的紅燈刺目如血。溫念踉蹌著停下,雨水順著發梢流進眼睛,模糊了視線。她低頭看向緊攥在手中的B超照片——那張記錄著孩子最后影像的紙片已經被雨水泡得發軟,那個葡萄大小的黑影正在一點點溶解,就像她短暫擁有的母愛。

“寶寶...”溫念將照片貼在胸口,卻再也感受不到那微小的生命律動。她突然想起今早醫生說的話:“子宮壁受損嚴重,以后受孕幾率...”

刺耳的喇叭聲驟然響起。

溫念抬頭,看見一輛闖紅燈的摩托車朝自己疾馳而來。車燈在雨幕中暈開成兩個慘白的光圈,像死神的眼睛。她想躲,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不是出于恐懼,而是一種更深層的麻木。如果就這樣結束...

“砰!”

金屬撞擊肉體的悶響。溫念感到自己飛了起來,世界在眼前天旋地轉。落地時右臂先著地,骨頭折斷的聲音清晰可聞。但比這更劇烈的是腹部炸開的疼痛,仿佛有人用燒紅的鐵棍捅進子宮攪動。

“孕婦!這是個孕婦!”路人驚恐的叫聲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溫念蜷縮在積水里,看著鮮紅的血從腿間涌出,在雨水中蜿蜒成一條條細流。真奇怪,她想,明明孩子已經不在了,為什么還會流血?就像明明心已經死了,為什么還會痛?

有人將她抱起,陌生的氣息撲面而來。溫念掙扎著想要掙脫,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別動!你會死的!”

模糊的視線里,她看到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是那個總出現在傅氏集團的年輕律師,好像姓陸。他為什么會在這里?是傅沉舟派來抓她回去的嗎?

“傅...沉舟...”溫念艱難地吐出這個名字,喉頭涌上一股腥甜。

“我送你去醫院。”陸律師脫下西裝裹住她,聲音里帶著罕見的慌亂,“堅持住!”

溫念想搖頭,想說自己寧愿死也不要回到那個充滿謊言的地方。但劇痛奪走了她最后一絲力氣,黑暗如潮水般涌來。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死死攥住那張正在融化的B超照片,仿佛這是唯一能證明那個孩子存在過的證據。

傅氏集團頂樓會議室的落地窗映出暴雨肆虐的天空。

傅沉舟站在窗前,第五次看表。會議已經超時四十分鐘,財務總監還在喋喋不休地匯報季度數據。他的手機在口袋里震動,來電顯示是“圣心醫院”——溫念今早轉院去做復查的地方。

“接個電話。”傅沉舟起身離席,沒理會董事們不滿的目光。

走廊盡頭,他按下接聽鍵:“說。”

“傅先生?”護士急促的聲音傳來,“您夫人出車禍被送進急診,情況危急,需要您立即...”

后面的話被一陣刺耳的電流聲淹沒。傅沉舟握緊手機,指節泛白:“什么時候的事?”

“十五分鐘前。肇事司機逃逸,是一位陸先生送她...”

傅沉舟已經掛斷電話沖向電梯。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撞擊,耳邊回響著今早溫念虛弱的聲音:“我想自己去復查...你忙你的。”他當時為什么沒堅持陪她?為什么沒看出她平靜表面下的絕望?

電梯遲遲不上來。傅沉舟一拳砸在按鈕上,轉身沖向安全通道。二十八層樓梯,他幾乎是跳著下去的,皮鞋在臺階上打滑也毫不在意。腦海中不斷閃回溫念流產那天的畫面——她躺在血泊中抓住他的手說“救救我們的孩子”。

地下車庫,周揚的臨時替代者還沒反應過來,車鑰匙就被傅沉舟奪走。黑色邁巴赫咆哮著沖出車庫,雨刷器在暴雨中徒勞地擺動。傅沉舟闖了三個紅燈,期間手機又響了兩次,他都因為專注路況沒接。

“再快點...”他喃喃自語,油門踩到底。儀表盤上的時速指針不斷攀升,車窗外的世界模糊成一片灰暗的色塊。

手機再次震動。這次是短信提示音。傅沉舟單手劃開屏幕,瞥見發件人是“陸律師”,內容只有短短一行字:【溫小姐讓我轉交文件在護士站】

一種不祥的預感攫住心臟。傅沉舟猛打方向盤拐進醫院急診通道,車還沒停穩就跳了下來。雨水瞬間澆透了他的西裝,但他渾然不覺,大步沖進急診大廳。

“溫念在哪?”他抓住最近的護士,聲音嘶啞得可怕。

護士被他猙獰的表情嚇到,結結巴巴地回答:“3...318病房...但病人已經...”

傅沉舟沒等她說完就沖向電梯。當318病房的門被推開時,映入眼簾的是空蕩蕩的病床——床單平整,仿佛從未有人躺過。只有床頭柜上靜靜躺著一個牛皮紙信封,上面用熟悉的筆跡寫著“傅沉舟親啟”。

“她人呢?”傅沉舟轉身抓住跟進來的護士。

“出院了...”護士瑟縮了一下,“那位陸先生辦的手續...”

傅沉舟撕開信封,一疊文件滑落出來。最上面那頁赫然印著《離婚協議書》,末尾已經簽好了溫念的名字,筆跡虛弱但堅決。下面壓著一張照片——他們結婚時拍的唯一一張合影,現在被從中撕開又勉強粘合,裂痕清晰如刀疤。

“找!”傅沉舟將照片捏得變形,“把全城翻過來也要找到她!”

圣心醫院后門的巷子里,溫念蜷縮在陸律師的車后座。

雨水順著發梢滴落在離婚協議復印件上,暈開了墨跡。她身上披著陸律師的外套,寬大的衣物更顯得她形銷骨立。腹部的傷口又開始滲血,但她拒絕回醫院。

“至少告訴我目的地。”陸律師從后視鏡看她,眉頭緊鎖。

溫念望向窗外。雨已經小了,云層間透出一線夕陽,將潮濕的街道染成血色。她想起今早做的那個夢——父親站在溫家老宅的薔薇架下對她說:“念念,有些秘密該重見天日了。”

“溫宅。”她輕聲說,“西郊的溫家老宅。”

車子啟動的瞬間,溫念看見傅沉舟的邁巴赫瘋狂地沖出醫院前門,朝著相反方向飛馳而去。她下意識撫上小腹,那里有一道新鮮的疤痕,埋葬著她對愛情最后的幻想。

“后悔嗎?”陸律師突然問。

溫念搖頭。她想起流產那日傅沉舟眼中的痛苦,想起他這些日子精心的照顧,甚至想起他解釋林微然事件時的焦急...但所有這些,都抵不過那個手機屏幕上的事實——他心底珍藏的,始終是另一個女人的影像。

“陸律師為什么幫我?”溫念反問。

后視鏡里,年輕律師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受人之托。”

溫念沒有追問。車子駛過跨江大橋時,她搖下車窗,將那張被雨水泡爛的B超照片扔進渾濁的江水中。紙片在風中翻飛了幾下,很快被浪花吞沒,就像那個來不及出世的孩子,永遠沉入了黑暗。

溫家老宅比記憶中的更加破敗。

薔薇花從圍墻上頹敗地垂下,大門上的銅鎖銹跡斑斑。溫念用兒時藏在石獅底座下的備用鑰匙開了鎖,撲面而來的霉味中夾雜著某種奇怪的藥香——這不是老宅該有的氣味。

“有人來過。”她警覺地停下腳步。

陸律師迅速將她護在身后,從西裝內袋掏出一把袖珍手槍。溫念驚訝地看著他,突然意識到這個看似文弱的律師可能另有身份。

一樓客廳的家具都蒙著白布,但地板上有新鮮的腳印。溫念順著痕跡走向地下室入口——那里是父親的私人實驗室,也是他臨終前反復警告她“除非萬不得已不要打開”的地方。

地下室的門虛掩著,一縷光線從縫隙漏出。溫念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她呼吸停滯——實驗室被人翻得亂七八糟,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工作臺上擺放的一個透明培養艙,里面漂浮著某種暗紅色的組織。

“這是...?”

“心肌組織。”陸律師檢查著設備,“看基因標記...是傅家的。”

溫念腿一軟,扶住工作臺才沒倒下。臺面上散落著幾張發黃的筆記,父親熟悉的字跡記錄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內容:“傅氏遺傳性心肌病變第七代樣本...林氏提供的抑制劑實際為催化劑...必須警告沉舟...”

“你父親是傅家的私人醫生。”陸律師輕聲道,“他發現了林世雄在藥物里做手腳,導致傅家男性活不過四十五歲。”

溫念顫抖著拾起一張照片——年輕的傅沉舟站在父親身邊,手里拿著試管,照片背面寫著日期:正好是他父親車禍前一周。

“所以傅沉舟接近我是為了...”

“不。”陸律師搖頭,“他一開始確實是為了調查父親死因。但...”他頓了頓,“那份婚前協議還記得嗎?附加條款里他放棄了所有溫家可能繼承的傅氏股份。”

溫念如遭雷擊。她一直以為那份協議是傅沉舟防備她的手段,原來恰恰相反?

地下室的燈突然全部熄滅。黑暗中,上方傳來大門被踹開的巨響和雜亂的腳步聲。陸律師一把將溫念推進儲物間,塞給她一個U盤:“從后門走,去找沈清瀾!”

“什么?可是...”

“你父親留給傅沉舟的研究數據都在這里。”陸律師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只有沈清瀾能破解最后的基因密碼。”

沉重的腳步聲已經下到樓梯中部。溫念咬咬牙,摸黑向后門爬去。就在她推開逃生小門的瞬間,整個地下室突然燈火通明,林世雄陰冷的聲音響徹整個空間:

“陸律師,背叛林家的代價...你付得起嗎?”

一聲槍響。

溫念不敢回頭,拼命爬出窄門。后院雜草叢生,她跌跌撞撞地沖向圍墻缺口,腹部的傷口撕裂般疼痛。翻過圍墻時,她聽見宅子里傳來第二聲槍響,隨后是林世雄歇斯底里的咆哮:“找到她!絕不能讓她接觸沈清瀾!”

午夜的長途汽車站空無一人。

溫念蜷縮在最后一排座位上,濕透的衣服已經半干,散發出血腥與雨水混合的氣味。手機卡被她扔進了下水道,現在身上只有陸律師給的U盤和一張皺巴巴的百元鈔票。

前往臨市的末班車開始檢票。溫念壓低帽檐走向檢票口,突然聽見候車廳電視里傳來熟悉的名字:

“...傅氏集團發言人證實,傅沉舟先生已向警方報案尋找失蹤妻子溫念。據知情人士透露,溫念女士可能攜帶重要商業機密...”

溫念加快腳步,卻在檢票口被一個小女孩攔住。約莫五六歲的孩子舉著一朵蔫了的白玫瑰,天真地問:“阿姨,要買花嗎?一個叔叔給你的。”

溫念渾身血液凝固:“什么叔叔?”

“穿黑衣服的,眼睛很兇...”女孩指向站外陰影處。

那里空無一人,只有地上一小灘未干的水跡,映著路燈像一滴金色的淚。溫念顫抖著接過花,在花莖上摸到一個小小的金屬物體——那是傅沉舟從不離身的黑鉆袖扣,內側刻著一行微不可見的小字:

“Tomyonlylove-C”

大巴引擎轟鳴著啟動。溫念靠窗坐下,看著車站漸漸遠去。袖扣在她掌心折射著冰冷的光,就像那個送她來的男人,永遠讓她捉摸不透。

窗外,雨又下了起來。水痕在玻璃上縱橫交錯,像極了心碎的形狀。

Pink小蟲子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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