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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遲來的歸期

選擇

潛伏在家門口的警力如潮水般涌入,將我們牢牢護在中心,槍口瞬間對準躍出窗戶的黑影猛烈開火。然而追出時,窗外卻只剩下冰冷的空氣,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這是個極其危險的對手。如今父親病重,僅憑肖叔一人,調查舉步維艱,更何況他們已經失去官方調查的資格。

妹妹驚嚇過度,哭暈在我懷里。我抱著她癱坐在角落,望著悲痛欲絕的母親和精神徹底崩潰的父親,腦海中卻浮現出昨夜書房里的景象——父親偷偷描繪的荊棘堡圖案。起初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直到那天,我上樓喚他用餐,撞破了他的秘密。

他又在畫那座荊棘城堡。這一次,圖案上方多了一圈輪廓——竟是一只眼睛!我忍不住沖過去:“爸爸,這是什么?!”

父親將我抱到腿上,聲音低沉:“這是圣靈堡醫學院的舊校徽。它原本象征醫學的本質:在荊棘密布(挑戰、痛苦、風險、倫理困境)中守護生命城堡(健康、人體)。那懸浮的理性之眼(觀察、診斷、智慧、科學精神、倫理自覺),是對醫者的警示與期許。”

“那現在呢?”我追問。

“現在?”父親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它是黑暗中的魔鬼!”

“爸爸也在那里上過學嗎?”

回憶涌上,父親不禁打了個寒顫:“……曾經很喜歡。”

“那我以后也要去!”我脫口而出。

“不許去!”父親猛地拔高嗓音,眼神充滿駭人的驚恐,顫抖的手死死捏住我的手臂,“上個普通高校就夠了!”劇烈的疼痛讓我哭喊“爸爸,我疼!”,他卻充耳不聞。直到母親聞聲沖進來拉開他,我才得以掙脫逃開。

哥哥離開后的第七年,我十五歲。終于鼓起勇氣,向父親提出那個深藏心底的決定:我要去圣靈堡醫學院。這念頭從哥哥遇害那年起便已生根。七年過去,父親態度依舊堅決:“你敢去,我就沒你這個兒子!”

但我忘不了。忘不了哥哥被殺的場景,忘不了父母崩潰的神情。那一刻起,我便決心成為像父親那樣能與尸體“對話”的法醫。為此,即使父親鎖起了書房里那些令人不寒而栗的書,我依然每天“留校”兩小時,在圖書館里埋頭苦讀。

開學日臨近,秘密終究敗露。父親卻將我喚至書房,臉上是難得的欣慰:“兒子,好樣的!”我等待著十年前那般的雷霆震怒、鞭打,或是一句“從此你不是我顧昭的兒子”。然而沒有。他竟將珍藏的解剖學典籍推到我面前:“法醫做的,遠不止紙上的解剖。是與生者、與死者之間,最后也最重要的對話。”

我狂喜地抱住那沉甸甸的書:“是!兒子明白!”看著他兩鬢生出的白發,我還是忍不住問:“爸,您…怎么同意了?”

父親長嘆,示意我坐下,眼中滿是復雜:“小嶼,爸媽其實…很為你驕傲。你每天晚歸兩小時去了哪,我們都知道。這么多年,你能堅持下來,不容易……”他隨后講起了另一個故事,關于他當年對解剖學那份純粹的熱愛。

講到這里,顧嶼臉上浮現出一種釋然。他看著我說:“其實,看到肖叔給的現場照片時,我就知道他們…不可能生還了。在手術室外苦等八小時,只因為肖叔他們在設一個局——引當年那個神秘人現身。”

“什么?!”沈南星瞳孔劇震,“這不是意外?!是謀殺?!”

顧嶼沉默地撤掉父母身上的儀器,開始擦拭他們皮膚上的污跡:“對不起南星,并非存心瞞你。直到此刻,我仍在祈禱奇跡……可你看,”他聲音哽咽,“尸斑……已經擴散到全身了……”裸露的肌膚上,大片暗紫紅色的斑點觸目驚心。

肖叔走近,難掩臉上的悲傷:“小嶼,讓局里的人接手吧?我們先出去。”

顧嶼抹去淚痕,輕輕放下清理過的手臂:“……走吧。”在地下專用電梯口與匆匆趕來的專業人員交接時,電梯門即將關閉的剎那,沈南星忍不住回頭望向冰冷的尸檢臺。

與肖叔在弄堂口分別后,顧嶼帶著沈南星走進附近一家昏暗的酒吧。他一言不發,點了一瓶威士忌,仰頭猛灌了大半瓶。沈南星想勸,卻最終選擇了沉默——他懂那種焚心的煎熬。此刻,無論顧嶼是要發泄還是求醉,他都奉陪。

后半夜,顧嶼已經醉得不省人事。沈南星叫來阿南,兩人合力將他架進車里。就在沈南星準備鉆進后座時,眼角的余光敏銳地捕捉到酒吧暗處一閃而過的黑影。他立刻指向后座昏睡的顧嶼,故意拔高嗓門罵道:“顧嶼你這混蛋!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

阿南被這突如其來的“翻臉”弄得一愣,瞥向后視鏡:“星……你也喝多了?!”

“快走!有尾巴!”沈南星低喝。阿南心領神會,車子猛地躥出,引擎咆哮著匯入車流,在熱鬧的街道上疾馳穿梭,連續繞了幾個大圈才放緩速度。“星,甩掉了。現在去哪?”

“零界圣所。”沈南星聲音冰冷,“哼,敢盯我沈南星的梢?你去處理一下,干凈點。”

“明白!”阿南毫不猶豫。將沈南星和顧嶼送達那座外觀低調的“零界圣所”后,他迅速鉆入另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

車內,阿南身體前傾,對著通訊器簡潔下令:“目標:弄堂‘流沙吧臺’。老大要盤它。動作要輕,查清今晚所有可疑人員。”

“收到!”幾聲低沉的回應后,幾道身影無聲地融入濃重的夜色。

約莫半小時后,收到消息的阿南立刻趕到了零界圣所。門鈴響起剎那,沈南星裹著浴袍打開了門,額前還貼著幾縷未擦干的濕發。他將阿南讓進客廳,兩人在沙發上坐下。

“星,事情有些棘手,”阿南神色凝重,遞過一沓資料,“尾巴是抓到了,但人已經咬舌自盡。只查到上頭的人……姓宴!”他指著資料上一個醒目的名字。

沈南星的目光掃過那個名字——商業大腕宴礪鋒!

“北城的‘伊西斯醫療集團’總裁——宴礪鋒?”沈南星的聲音冷了下來。

阿南沉聲應道:“嗯。”

“哼!”沈南星一聲冷笑,指尖重重敲在“宴礪鋒”三個字上,“還真是湊巧。一個專注西方醫療的集團,跟我們沈家傳承幾百年的中藥基業明爭暗斗了這么多年……現在,又不知死活地蹦了出來。”他抬眼看向阿南,眼中寒光一閃,“看來,又得去拜訪爺爺了!”

房間里突然傳來顧嶼的醉話:“你們知道我這么多年是怎么過來的嗎,那些讓我一想到就反胃的內臟,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完全接受,爸爸,兒子原本想著等我學成歸來,就算您不同意,我也要和你一起完成一次和尸體的‘對話’,您只需要再等一等,我就有那個機會了,可您,和媽媽,還有哥哥一樣,誰都沒有等我……”說完又打起了鼾聲,好像之前的異動從未發生過。

沈南星聽著那帶著哭腔的囈語,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直到鼾聲再起,他才輕輕吁了口氣,朝阿南抬了抬下巴,目光指向床頭柜,語氣是朋友間慣常的隨意:“阿南,給他弄杯水。”

“好嘞。”阿南應得干脆又自然,像是接到朋友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請求。他利索地起身,倒了杯溫水,輕輕放在顧嶼手邊的床頭柜上。

沈南星的目光落在顧嶼沉睡卻仍顯不安的臉上,聲音低沉了些,帶著點思索:“這人…有點意思。得空幫我查查他的底細。”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阿南爽快地答應,就像答應朋友周末一起打球一樣。他瞥了眼墻上的掛鐘,時針已經快壓到“4”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發酸的后頸,帶著點哥們間的抱怨口吻:“嘖,這都幾點了。星,這事跑不了,天亮了再說吧?你也得緩緩了,今晚夠嗆。”

沈南星也感到了深深的倦意,他扯了扯嘴角,那絲笑意帶著疲憊,也帶著對老友的無奈:“老爺子把你塞給我,不就是讓你替我分擔這些麻煩事的么?行,聽你的,先睡,明天再弄。”

“得令!”阿南咧嘴一笑,那笑容里是多年默契形成的服從本能,沒有半分勉強,更像一種“交給我你放心”的承諾。“趕緊的,再熬下去眼袋掉腳面了。”

房間里只剩下顧嶼平穩下來的呼吸聲。兩人交換了一個同樣寫著“累斃了”的眼神,幾乎是拖著腳步挪出房間,輕輕帶上了門。這一夜積攢的驚心動魄、沉重秘密和純粹的體力透支,終于把他們徹底擊垮。回到各自房間,幾乎是身體沾到床鋪的瞬間,意識就沉入了無邊的黑暗。窗外,城市的天際線已經開始微微泛白,卻絲毫無法打擾屋內死寂般的沉睡。這一夜,誰都睡得像塊石頭。

東冬咚wdx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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