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菜市場》

清晨的的餛飩攤

東方的天際剛泛起魚肚白，菜市場的喧囂便已悄然蘇醒。女媧蜷縮在塑料凳上，深藍色的校服袖口沾著星星點點的钚塵，那是昨夜處理核廢料留下的痕跡。餛飩攤升騰起的熱氣裹著蔥花與骨湯的香氣，卻蓋不住她身上若有若無的放射性金屬氣息。

“小滿又熬夜寫作業？“餛飩攤老板娘操著一口吳儂軟語，長柄勺敲在鐵鍋邊緣發出清脆聲響。蒸汽氤氳間，她眼角的魚尾紋忽隱忽現，卻全然沒注意到女媧瞳孔深處尚未散盡的伽馬射線余暉。那雙本該屬于少女的眼睛，此刻正倒映著餛飩湯里破碎的光斑，像極了核反應堆里跳動的離子。

“阿姨，多放蝦皮。“女媧輕聲說道，纖細的手指摸出三枚硬幣。其中一枚泛著詭異的幽藍，表面還殘留著不規則的熔痕——那是她從美軍潛艇上熔下來的鈾合金。硬幣剛落在油膩的桌面上，便被一道黑影精準挑走。

“小孩子別玩這個。“戚天老人拄著拐杖，佝僂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攤前。他咳嗽著摸出皺巴巴的紙幣，軍綠色棉襖下隱約可見正在愈合的佛骨裂痕，每一道紋路都像極了古老的梵文。老人渾濁的眼睛掃過女媧，拐杖頂端鑲嵌的黑曜石突然發出微弱的紅光，仿佛在警示著什么。

女媧微微一怔，看著老人將那枚危險的硬幣收進口袋。晨光穿過菜市場的塑料頂棚，在老人布滿皺紋的臉上投下斑駁光影，恍惚間，她仿佛看到老人背后浮現出若隱若現的金色光暈。

特工與青菜

菜場入口處，賣豆腐的老李頭正熟練地切著豆腐塊。女媧剛走近，便注意到他左手多出的三根手指——那是機械義肢，指縫間閃過的黑鷹紋身，是某個跨國特工組織的標志。

“阿杰說您家豆腐嫩。“女媧順手抓起攤位上凍僵的帶魚，語氣自然得像是普通的顧客。但她心里清楚，這條魚鰓里藏著的微型探測器，正無聲地掃描著周圍的異常能量波動。

“十三塊二。“老李頭的電子眼紅光閃爍，機械手指快速地敲擊著計算器。女媧將帶魚甩在案板上，魚鰓里的探測器應聲碎裂，發出極微弱的電流聲。就在這時，戚天老人突然出現，用拐杖輕輕一挑，將塑料袋套在了攤位上方的監控探頭上。

“嫩芽過不了驚蟄，您說是不是？“老人佝僂著腰，枯枝般的手指在香椿芽筐里翻揀。看似隨意的動作，卻讓筐底藏著的監聽器電路板瞬間爬滿霉斑，仿佛被某種神秘力量侵蝕。

老李頭眼神一凜，機械手指微微抽搐。他當然知道眼前的老人不簡單，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女媧已經付完錢轉身離開，只留下淡淡的钚元素氣息在空中飄散。

魚腹中的花紋

水產區彌漫著刺鼻的腥味，熒光燈管在潮濕的空氣中滋滋作響。魚販子王嬸的機械臂快速揮動，刮鱗的聲音此起彼伏。女媧站在攤位前，目光死死盯著一條肚皮異常鼓脹的鱸魚。

魚鰓開合間，幾行金色的梵文若隱若現，正是《金剛經》里的句子。“清蒸還是紅燒？“王嬸的機械關節發出齒輪卡住的聲響，電子眼掃過女媧的臉龐，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活著蒸。“女媧突然伸手，指尖爆發出一股微弱的能量場，精準掐住魚頭。鱸魚在她掌心劇烈掙扎，鱗片紛紛剝落，露出腹部烙著的花紋——那是某個組織的標記，意味著這條魚可能攜帶了變異病毒。

戚天老人不知何時又出現在旁邊，用拐杖輕點地面。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魚販的電子秤突然發出機械合成音：“因果重量，三千大千世界。“電子屏幕上的數字瘋狂跳動，最終定格在一個代表末日的數值。

女媧心中一緊，知道事情遠比想象中復雜。她悄悄摸出藏在袖口的中和劑，準備隨時應對突發狀況。而此時的王嬸，機械臂正不受控制地抽搐，電子眼閃爍著詭異的紫光。

核彈與咸鴨蛋

腌菜攤前，老太太掀開陶罐，露出里面浸泡著的咸鴨蛋。蛋黃在鹵水中微微晃動，像極了即將爆炸的微型核彈頭。女媧敏銳地注意到罐底沉淀的钚239結晶，那是她上周在實驗室沒處理干凈的廢料，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五塊錢一個。“老太太笑容和藹，完全不知道自己手里握著的是足以毀滅整個菜市場的危險物質。

“要流油的。“女媧掏出發卡，這只看似普通的蝴蝶發卡，翅膀沾了鹵水后開始分泌中和劑。就在她準備采取行動時，戚天老人再次現身。

老人摸出懷表狀的反物質容器，表盤秒針正卡在廣島原爆的時刻。“時間腌過頭了。“他喃喃自語，用拐杖輕輕敲開蛋殼。令人震驚的是，蛋白上竟浮現出紐約坐標的經緯線，仿佛預示著下一場災難的降臨。

就在這時，菜場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小滿！“班主任的身影出現在人群中，“數學作業怎么寫的輻射清除公式？“

女媧把玩著發卡，語氣平靜：“就跟您教的一樣，兩邊同時約去核污染項。“

班主任的假發突然脫落，露出頭皮上的量子計算芯片：“明天帶家長來學校！“

菜市場依舊人來人往，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但女媧知道，這場在柴米油鹽間的隱秘戰爭，遠未結束。而戚天老人，那個總是神出鬼沒的神秘存在，或許就是解開一切謎團的關鍵。